夜舞陽暴怒出手,自然沒再打算收什麼奴僕。一掌打中之後,當即悍然發動吞噬之力,數息之間便將其化爲虛無。伊曼琳只是看到夜舞陽身形一晃,其餘的景象卻渾然未覺。
“下去看看小傢伙們,上面有我。”
聽到夜舞陽的指令,伊曼琳的心頓時變得踏實起來。同時,一種從未有過的被保護感覺自心底升起,一顆芳心頓時有些醉了。
夜舞陽沒做任何耽擱,下一刻,人便已到了度魯尼的身旁。
尊者級別高手的大戰,各對之間的距離都拉得很開,以免相互影響,甚至搞出自相傷害的烏龍事件。
而就因爲這個距離,給夜舞陽的偷襲創造了極佳條件。連續讓兩個聖地尊者人間消失,都沒被對方其他人發現。直到他幹掉第三個尊者,那位巔峰大尊才產生了警覺。
可惜,他的示警尚未來得及發出,夜舞陽便已到了他身後。
向齊雲龍二人發出神識指令,說:“去對付那兩個,要死的不要活的!”
一邊發着指令,手頭上卻已經發出了那恐怖的化息攻擊。
大尊的元界範圍最少十丈,這個傢伙不只是大尊,而是個巔峰大尊。元界範圍已經遠遠超越他的能陣覆蓋範圍。所以,他已不可隔絕其與外界元力的聯繫,切斷其能量供應。相反地,他自己的召喚類技能倒是受到對方元界的剋制而徹底失效。
但如今的他,不靠外界,照樣有足夠自保之力。若是動用魂力,更是可以不太費力就把這傢伙幹掉。
可化系修爲新晉,鬼毒又添新成分,他有點心癢難禁,很想看看其殺傷力。
天蠍,血影,再加冰蛉,這樣的組合,天底下還能找出第二個嗎?
所以,他相信,他的新鬼毒威力絕不止是疊加,而應該是呈幾何級數暴漲。
但猜測只是猜測,他需要實際檢驗一下,需要看到實實在在的戰果。
精確認識自己的每一種手段,臨戰之時纔不會出現判斷錯誤。
基於這樣的考慮,他便冒冒失失闖入了一位巔峰大尊的元界範圍之內。
對手顯然對他這個四蕊大化尊存了一絲輕視,大咧咧地爆出一團土之力,竟要以土之力來化解他的化之力。
兩團攻擊瞬間相撞在一起。
巔峰大尊以爲會爆發出堪比雷鳴的巨響,可眼中所見,差點令他直接自雲端跌落。
雖然沒有凝形,可他用的乃是至純至密的土元力呀。那一擊之威,幾乎堪比一座山頭。修爲上他比夜舞陽高了整整五蕊,聖地之人的戰技也遠比俗世同級別人物高級。在他想來,此招一出,夜舞陽就算不被重傷,也會被擊飛數十上百丈。
可他看到的實際結果卻是,自己十分得意的一擊被夜舞陽那團難看的灰紅色氣息吞掉了。
在兩團攻擊相觸的瞬間,他的土系元力瞬間封凍,還沒等他睜圓眼珠,下一刻,土元力便已經沒了。
棉花遇上烈火,都還能剩下一點灰燼。
可他那麼凝實的一大團土元力,連一點波動都未能興起,就那麼煙消雲散了。
自信瞬間變成恐懼。
可那團化息非常人道地幫他結束了這種負面情緒。他剛興起逃跑念頭,化息卻突然加速,在他欲動未動之際附上了他的身。
一名能施展元界秘能的巔峰大尊,就這麼稀裡糊塗死掉了。死得很乾淨,也很利索。
化息附體那一瞬間,他便感覺自己被徹底冰封了起來,無法動得分毫。連思維都在那一刻停止。跟着,身子直接就那麼化作了虛無。
夜舞陽笑了,笑得非常邪惡和愜意。
那傢伙是個巔峰大尊啊,可在本帥的鬼毒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第二版鬼毒,果然威力沒讓他失望。
齊雲龍與丁甲二人早就學足了他們主人的陰損功夫。兩人得令之後並未分開,而是直接聯手發出遠程突襲,將雪兒的那名
對手直接打成了塵埃。
接下來的事,就純粹變成了虐。
兩人與雪兒這個同樣陰損的主母又聯起手來,一塊兒暗算山度洪烈的那名對手。可憐的人,不但死了,還直接被轟成了渣。
一名巔峰大尊,五名高階尊者,在片刻之間全部被抹殺,連屍骨都沒剩下。
夜舞陽一人滅掉四個,最後那個還是齊雲龍和丁甲兩人聯手都搞不過的巔峰大尊。
兩位大尊奴僕對主子自然是無限崇拜。
可四部部長看夜舞陽的眼神,就絕非崇拜了。對與夜舞陽的修爲,他們曾無數次做過推斷。他們也一直把夜舞陽想象得很強大。正因爲如此,他們在他面前纔會那麼放得開。他們已提前把他當成了跟自己同級別的存在。
可剛纔他們看到的一切,使他們打心底生出強烈無比的恐懼來。
一口氣的功夫連殺三個高階尊者和一個巔峰大尊,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實力?!
難不成,他已超越了尊者階別,到了奇能巔峰?
他們這就太高看夜舞陽了。巔峰大尊之死,八成都是自大和輕敵的結果。即便夜舞陽有強悍的魂力,變態至極的鬼毒,想要輕易殺死一名巔峰大尊,也還十分難能。大尊的逃遁速度和防禦能力都遠遠高於尊者,巔峰大尊更是距離那神聖境界只有一線之隔。若是他有所戒懼,謹慎對敵,夜舞陽想殺了他,還真不容易如願。
沒理會四人的眼神,夜舞陽徑直去檢查火系五班衆人的傷情了。他們對他心生畏懼,未嘗不是件好事。所以,他懶得去跟他們囉嗦。
這次惹的禍不小,但他根本不懼。捉姦捉雙,拿賊拿贓,那六個傢伙屍體都沒了,他完全可以死不認賬。聖地拿他沒轍,最多也只能再派人搞偷襲。有老魔這個暗藏的絕世兇人在,他不僅毫不畏懼,還巴不得他們多派幾波人來。鬼毒吞噬了巔峰大尊,金水訣倒沒什麼進展,體內的土系內息卻漲了好大一截。
但他再無畏,也不能不考慮其他人的安全。無視衆人眼中的敬畏神色,與素音一道開始快速施治。小傢伙們都受了傷,好在只是被餘波觸及,並且及時被夜舞陽趕來化解了危機,所以並無生命危險。
稍作救治後,夜舞陽便向鐵鷹發出召喚,要他提前派飛獸來接人。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不得不取消原來的計劃,提前結束這一次的試煉。
行走間,伊曼琳終於沒能忍住心中好奇,低聲問夜舞陽道:“那個傢伙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的?”
夜舞陽模糊地答道:“打不贏自然要消失了,不然還等着捱揍啊。”
伊曼琳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追問道:“那傢伙手段十分怪異,我一進入距他九丈範圍內,功力頓時暴降,連一成都發揮不出來。若非我及時驚醒,拼命與他保持着距離,恐怕早就被他殺死了。可爲什麼你一出手,他就消失了呢?”
夜舞陽在心底嘆息起來:終究不是我夜家人啊,我的女人絕不會問出這第二個問題來。
當即又拿出無賴答案,說道:“可能是看到我這個大帥哥自卑得無地自容了吧。”
伊曼琳狠狠地給了他一記嗔怪眼波,令得夜舞陽差點將她扯過來就地正法。雖然無法收入家中永久收藏,但這個女人的魅力,卻是無可置疑的。
“第二階段就這麼取消了?”
“傻丫頭,收拾了那麼一波可怕人物,你以爲人家不會來報復嗎?”
伊曼琳臉一紅,啐了他一口:“誰是傻丫頭啊,人家只是感到遺憾嘛,這都不行啊。”
夜舞陽臉上頓時露出她極爲熟悉的邪惡笑容:“要不咱們找個地方,讓哥哥撫慰一下你不滿的心靈?”
伊曼琳被他那眸子看得心裡一陣盪漾,再度啐了一下,便一溜煙兒跑開了。那模樣,根本看不出她是個六七十歲的人物,分明就是個撒嬌使氣的小丫頭。
其實夜舞陽心裡又何嘗不是有所遺憾?
那核心圈,他原本是打算試着闖一闖的。最珍稀的藥材可都是在覈心圈裡,老魔的那幾種神奇丹藥所需之物,他還差着好幾樣呢。
但人要知足,更要審時度勢,不然就是找死。聖地既然派出如此強大的一股力量來襲擊他們,若繼續呆下去,難保不會跑來些聖人級的殺手。
趁着聖地還不知情,儘快返回學校纔是明智的選擇。
一幫人匆匆趕回碧陽城,沒多久,奉統帥部之命而來的飛獸也到了。夜舞陽一行,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學院。
回校之後,衆人才開始講述這次試煉的情況。夜舞陽聽罷,不由有些汗顏。他幾乎是把一幫人直接拋棄,還要人家替他採藥聚材。幸虧康諾森林的確是座寶地,除了五個大隊長有些意猶未盡外,學員們個個都是眉飛色舞,均說收穫極大。尤其是那天第三大隊所在區域突然蹦出一頭七品能獸,幾個小隊密切配合,竟生生將其耗死,楞沒讓大隊長出手相助。一說起這個,三大隊那幫小子臉上就直放光。
另外一個牛叉團體,居然是以梵螣秀爲首的梵螣族人。他們都在雪兒手下,有一天晚上遭到一羣風狼的偷襲。其餘的人都是三人小組穩打穩紮,他們卻放棄配合,直接一人撲向一頭風狼,並以他們令雪兒都瞠目結舌的瘋狂,愣是將那幾頭風狼殺死。
夜舞陽跟雪兒一樣,沒有罵他們,也沒讚揚,只是伸手在梵螣秀腦袋上無言地揉了幾下。
他知道,儘管已成了他的奴僕,他們的心中依舊充滿着怒火與仇恨。他們知道梵螣家的仇人其實是聖地,所以也明白,幾乎不可能有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心裡的這股火,就只能在這樣的時機下稍作釋放。
他理解他們,但不能鼓勵這種做法,所以選擇了這種反應。
各大隊將採集到的材料和獵殺能獸所得的東西全部交了出來,一樣都沒剩下。夜舞陽非但沒覺得開心,反而很無奈地看向那四個部長。而那四人,則分明唯伊曼琳馬首是瞻。
伊曼琳嘻嘻笑道:“你要爲大家煉器嘛,我們出點材料是應該的。”
夜舞陽想喊冤,說自己並未說過這樣的話,可他很明智地忍住了。
跟女人講道理,還不如去跟石頭談感情。
反正都被她訛慣了,多一次也無所謂。
在仔細清點藥材後,他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燦爛的微笑。足足有千餘副小彌壑丹的材料,大彌壑丹所需的輔材也足可湊齊百副。而另外一些丹藥材料的數量,也是十分可觀。他開出的目錄,居然樣樣齊全,且數量都不少。
他也因而更進一步地認識到了康諾雪森的重要性,更清楚了聖地爲何不惜大費周章都想加以染指。
想到兩大聖地苦心孤詣經營的一出大戲,神不知鬼不覺毀在了他這個“小傢伙”手裡,他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舒爽。
而這次,他幹掉聖地一個大尊,五個尊者,竟得到了十二枚戒指,其中六枚都是九方大空間。
這些戒指之中的存物,令他再度爽了一場。而聖地專門派殺手去刺殺他們的猜想,也因此而被他否定。因爲這幫傢伙的戒指裡,小的裝滿了修煉品和晶卡,大的則賽滿了新採的藥材,而且全是高品的。其中有幾種,更是老魔那些神奇丹方所需。
那六個傢伙枉死了。
可夜舞陽一點都沒覺得愧疚。只憑他們襲擊雪兒這一條,就死不足惜。
此時,在比克亞奇能閣,穆斯塔正被大發雷霆的聖使博列塔諾罵得狗血淋頭。捱罵的原因,是因爲他剛纔進密室時,發現他們派出去的那六個“偷獵者”的身份魂牌不知何時破碎了。
魂牌乃是兩大聖地針對內部成員的一種特殊裝備。每個內部成員在獲得資格時,都得留下一點神識樣本來製作對應身份的魂牌。只要該成員活着,魂牌就會完好無事。而一旦死亡,魂牌就會發生色變。至於魂牌破碎,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不但身死,還魂飛魄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