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峰頂,夏于田注視着大軍的動向,密密麻麻的狼騎軍團就像是螞蟻搬家一般。也不知道那邊如何,大軍一過,夏于田帶着一對人馬埋伏在大軍的後方,樊湘娥率領剩下的兵將悄悄跟在大軍後面。
一聲令下,兩千人的琅琊軍隊從山腰衝下,彷彿山洪爆發,聲勢極大,務必給敵人造成恐慌。在狼騎兵團後面是步行兵和攻城兵,還有一路俘獲的勝利物品。
琅琊軍隊直接將後面的散兵軍隊打開一個缺口,人羣一下涌了進去。樊湘娥一路拼殺,和前面幾百人一樣騎着快馬,一條血路在快速猛烈的衝擊下被破開。但後面的軍隊也有幾萬人,雖然部分已經開始亂了,但是從遠處看來兩千人的兵馬就像是滄海中一葉扁舟。
由於千面閻羅和季風被蕭然引了出去,大軍之中又沒有幾人能擋住樊湘娥,一路樊湘娥勢如破竹。革金國的軍隊除了千面閻羅和季風外,其他的兵將都是一些後天階,只有幾個是突破先天境界。大軍紛亂,一時也不見幾位將領現身。
像是一支箭,箭直接朝那個四周被玄鐵柱圍着的囚車飛去。樊湘娥一人奔在最前面,最先到達囚車,手中長袖飛快的射出去,將附近的一個士兵纏着拉了過來。
“這車中何人?”樊湘娥瞪着那個士兵問道。
“是,是大將軍抓來的,一個叫白冰的女子。”士兵雙手緊緊抓住脖子,掙扎着。
樊湘娥一下確定了囚車中人的身份,一下放心自己找到對了人,長袖旋轉着鬆開,那人雙手還放在脖子,眼睛呆滯地望着樊湘娥,一道血跡出現在士兵的脖子上。
囚車裡面一女子躺着,面目蒼白,眼中流露出悲傷。
樊湘娥長袖從士兵身上收回,又迅速擊向囚車,嘣的一聲,囚車絲毫不動。樊湘娥一時身邊的幾十天衣帶飛舞,眼睛掃視人羣,大聲說道:“誰有鑰匙就叫出來,否則一個也別想活。”四周的士兵見狀,也不敢吱聲,只有一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說道:“鑰匙在大祭司手裡,我們也沒有。”
“你還算是識時務,”樊湘娥大聲說道,“將這個囚車給我拉回去。”
後面跟來的士兵飛快的用繩索套住囚車,向大軍的另一方衝過去。
“想跑,你以爲這是在哪裡?”一高瘦的男子從人羣中飛起,一錘子揮下,將剛纔那個跪地求饒的士兵擊的腦漿橫飛。
“哼,沒用的東西。”男子眼睛看也沒看一眼,接着就向樊湘娥飛去。
樊湘娥將後面一小半士兵被圍住,兩千人的軍隊一下被分割成兩股,樊湘娥一下顧不了那麼多,大聲說道:“大家一鼓作氣,下出去,千萬不要分散開來。”
男子跳過人羣飛快的跟了過來,樊湘娥見後面的男子一出現,局勢一下發生變化,男子在軍隊裡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樊湘娥下令軍隊繼續向前,自己留了下來,擋住男子的去路。
長袖依舊飄動,男子提錘砸下,樊湘娥立即閃了開來,大錘直接將地面砸出一道長長的裂縫。
“好霸道的力道,功力肯定不僅僅是已到後天十階。”樊湘娥心裡一緊,想不到半路殺出這樣一個人,不過還是在計劃之內,這麼大的革金隊,不可能只有千面閻羅和季風兩個高手。
遠處剛剛過去的狼騎軍團又有一部分開始迴轉,朝樊湘娥的軍隊飛快駛來。而自己那兩千人馬已經丟失了一半,出口就在不遠處,樊湘娥一下使出飛天舞,身子像是羽毛一樣輕飄,長袖宛若散開的煙花。長袖的末端都帶着強大的水之氣,泛着寒光,直接向四處滑落。旁邊的兵將躲閃不開的,都倒在了地上,面色發紫。
“好狠心的妖法。”男子大喝道。大錘脫手朝樊湘娥飛去,後面還有一根長鏈控制在男子的手中。
“小女子可不想跟你在這裡耗着。”樊湘娥話一說完,長袖緊緊將自己包圍在一起。
“嘣。”
纏在一起的長袖從中裂開,布條凌空飄落,而樊湘娥早已經不見蹤影。衆人詫異的望着,都不知道樊湘娥是怎麼不見的,男子一錘打在地上,咬牙說道:“妖法,我看你能逃到什麼地方?都給我追,奪回囚車。”
一聲令下,大軍向琅琊軍撤退的地方追去。
樊湘娥剛纔只是使出了戲法,自己在布帶裹住自己的那一刻,一招瞬間移動,身子躲在人羣中,場面混亂,誰也不會留意身邊的人。男子一下也被迷惑,樊湘娥飛快的在人羣中飛奔,藉助巧妙的步法向剩下那一千人的軍隊靠去。
一千人馬趁着剛纔那個機會,在大軍邊沿衝開缺口,直接按原定的路線撤退。那男子緊追不捨,已經跟前面的千人只隔着幾十米遠。
兩山之間草木搖晃了幾下,密麻的羽箭從中飛出,男子剛要趕上,沒想到半路中還有埋伏,只好退了下來,隨之而來的狼騎隊也被一時射的七零八落。
“不要輕易妄動,等待大軍到來一舉擊破,守住旁邊的小道我看他們怎樣逃出去。”男子大聲說道,軍隊立即向後撤離少許,已經不在羽箭攻擊的範圍之內。
“沒想到革金大軍之中還有你這號人才,媚妖你不心動。”夏于田朝身旁的樊湘娥笑道。
“沒想到拼死正兒八經的夏老謀,這時還說起這等風涼話,那個男子長的還是人樣嗎?”媚妖笑罵道。
男子頓時大怒,不過立刻又平息下來,朝山上說道:“想激怒老夫,哈哈,老夫就不上當。”
夏于田朝樊湘娥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那傢伙已經上當了,等在過一會兒,咱們就神不知鬼不覺消失在這大山之中。”
“鬼東西,沒想到你一直深藏不露。”樊湘娥笑道。
夏于田望着下面,接着擡頭向前方望去,口中喃喃說道:“還不知蕭大帥那邊如何。”
﹡﹡﹡離東海不遠的岸邊,一條紅帶在空中飛舞。只見那金之氣聚成的鐵山從上壓下,赤螭一聲怪吼,金之氣被吸了進去,季風頓時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使出大部分的金之氣,卻一下被吸了進去,季風一時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認識好。
地面一陣抖動,穿山獸從地下衝了起來。前面的尖角飛速朝赤螭飛去,一時間在也不顧赤螭身旁那股熾熱的氣流。
“哄。”
穿山獸的尖角撞到赤螭身上,赤螭一下被撞開幾丈。但赤螭迅速穩住身子,兩眼藍光閃現,仰天一聲怒吼。
“快走。”千面閻羅朝季風大叫道,“那赤螭有着和穿山獸一樣的皮甲。”
千面閻羅看出赤螭根本就沒怎樣受傷,要季風趕緊撤退,而自己還被蕭然纏着。蕭然手中的鈍刀發生了變化,自己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一時想想試一試鈍刀開封的威力。
“交出鎮仙斧。”蕭然攔在千面閻羅面前說道。
“小子,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千面閻羅頓時大怒,將手中的大斧飛快地丟給季風自己。一時還不知怎麼發揮鎮仙斧的威力,千面閻羅放開手中的大斧不用,瞬間飛到游龍棍上,伸手抱住大棍,一下從地中將大棍抽了出來。
蕭然見鎮仙斧在季風手中,若是季風此刻逃走,自己又該怎麼辦。如果自己想要拿回鎮仙斧,還要想辦法擊退千面閻羅,蕭然暗自思考着。
大棍在空中舞動,蕭然一時看不出那個是實是虛,就在大棍靠近的一瞬間,棍子頓時現出原形,飛快從上壓下來。蕭然雙手握着鈍刀,使勁朝大棍劈去。突然,蕭然覺得大棍被鈍刀吸了過來,蕭然暗叫不好,一刀再次劈出,大棍奇蹟般的先後急速飛開。
沒想到鈍刀還有這樣的威力,蕭然一時明白過來,鈍刀就像赤螭一樣能吸收外物,或許也能將吸收的五行之氣轉化爲自己的力量,增加攻擊力,蕭然不禁大喜。
蕭然一直投入在戰鬥裡面,倒是忘了身邊發生的事情。就在現在,蕭然再次仔細觀察四方,只見狼騎隊的先鋒早已經到達,遠處一小隊人馬去而又返,兩股力量殺在了一起。而赤螭和穿山獸的戰鬥殃及大量的士兵,一些還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被擊中的,就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戰爭就是想一臺殺人的機器,蕭然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氣伴隨着一聲長嘯瀉出。也許,這就應該是戰後的悲歌。不過現在的聲音中還少了些悲涼,那是隻有在看到戰後殘煙後纔會有的。
而現在夏于田那邊已經成功逃了出去,那男子捶地大怒,卻也是無可奈何。兩千人的兵馬雖然已經損失一半,不過幾萬人的大軍也傷亡好幾千。一對人馬帶着囚車朝東海飛奔而去,白冰也不知如何,還是昏迷在車中。玄鐵鑄成的囚車,衆人一時奈何不了它,也只好連人帶車一起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