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宛煙盯着夜風,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有時還實在是讓人厭,明明有別的想法,卻偏偏裝模作樣,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雖然話說得是那麼不客氣,但是,孟宛煙的語氣中卻沒有半點的火氣,好像沒有什麼能讓她情緒波動一般。
夜風臉皮再厚,聽到孟宛煙這話,也不由是老臉一紅,幸好他的臉皮比城牆還要厚,如果換作別人,只怕早就是鑽到地下去了。
夜風厚着臉皮說道:“既然宛煙姑娘如此的爽快,那我夜風也不好意思轉彎抹角,免得姑娘你又嘲笑我夜風氣量小。我只想知道宛煙姑娘是誰,在帝都有何貴幹?”
孟宛煙淡淡地說道:“我就是我,還能有誰?你認爲一個花魁,在一個青樓裡,能幹些什麼?”
孟宛煙倒真是不好對付的主兒,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夜風乾笑,哈哈地笑了兩下,說道:“宛煙姑娘說得不錯,呵,一個花魁在青樓能幹什麼?那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對你們老鴇問個價格,不知道和宛煙姑娘一夜春風的梳妝金是幾何?”
梳妝金是嫖妓錢的另一種婉轉說話,夜風無疑是想激怒孟宛煙。
而孟宛煙一點生氣都不會,淡淡地說道:“可惜,讓你失望了,我是賣藝不賣身,這點,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夜風哈哈地笑着說道:“賣藝不賣身,好呀,宛煙姑娘真是一個清高的好姑娘,那我爲姑娘贖身如何?不知道姑娘你的贖身價是多少?我身邊正缺一個暖牀的丫頭,把姑娘你買回去給我暖牀也不錯,有機會。還能做我的小妾!”
夜風出言辱孟宛煙,就是要激怒她,看她如何接招。
對夜風如此侮辱之言,站在門口處的彤兒兩個侍女,恨恨地盯着夜風。
“你無非是想激怒我而己。如果此時我是勃然而怒,正中你的下懷,你無非是想從其中找出破綻。”孟宛煙淡淡地說道。
好一個難纏的人兒,比起李紫蝶來,眼前的孟宛煙更是難纏十倍。
夜風笑了起來,說道:“不一定。”說着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出手如閃電一般,直扣過去,直奪孟宛煙地喉嚨。
孟宛煙手指一點。不擋反攻,玉指如戟,直刺向夜風的胸膛。
夜風輕喝一聲。立即回手,手一斫,掌刃如刀,直砍向孟宛煙的手腕,動作極快,掌刃帶起了呼嘯之聲。
孟宛煙五指一指,如蓮花綻開一般,指勁縷縷,手指還沒有到,夜風感覺到手腕一痛。這使得他在心裡面一駭,立即變掌爲拳,居高臨下,一拳重重頓下,如碾玉碎金。重重地砸向孟宛煙的手指。
“啵----”勁力相碰,掌風四散,夜風被震得連退幾步,而孟宛煙則穩坐不動。
這使得夜風臉色一變,好厲害的指上功夫。來到這個世界上。這是他見最精通掌指地人,就是李紫蝶都不及。
“你是***神殿的人!”夜風凝聲地說道。
孟宛煙冷哼一聲。說道:“***神殿算什麼東西,也配我給他們效力!”無疑,一番動手下來,孟宛煙是動了氣。
夜風冷冷地盯着她,想從她神態間看出破綻來,但是,看模樣,孟宛煙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
“我就不信這個邪!”夜風沉喝一聲,雙掌重重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盤子、筷子、湯匙,都飛了起來,有序地向孟宛煙射去,快若流星。
孟宛煙五指如蓮花綻開一般,如摘花落星,只見她一點,所有的盤筷都被她擊落,然後她手掌一揚,動作極快,一道掌刃直切夜風脖子。
玉掌還沒有到,但是掌勁強烈無比,讓夜風感到脖子一寒,夜風沉喝一聲,一招“霸王舉鼎”,雙手交叉,一舉,架住了孟宛煙的玉掌!
“啵”的一聲,夜風被劈得手臂發痛,雙腳一沉,被踏碎了兩塊石磚。從這來看,可想而知孟宛煙的掌勁是何等之大,如果是被她劈到脖子上,那是別想活了。
夜風大喝一聲,所有的真元爆發,他使出了所有的力氣,衝擊而出。
“啪”地一聲,男人在膂力上佔了先天的優勢,被夜風猝然的反擊,孟宛煙坐着地椅子碎裂,她被夜風逼得後退了兩步,此時,孟宛煙的玉掌壓住了夜風的雙臂,夜風的雙臂停於胸前,架住了孟宛煙的玉掌。
此時,他們兩人是近在咫尺,能聞到孟宛煙那如麝如蘭的氣息。
“宛煙姑娘,我們現在如此的親蜜,我想,我奪你的性命不是一件難事。”夜風露出笑容,對眼前神秘的美人兒眨了眨眼。
孟宛煙不爲波動,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擅於用毒,不過,你也用不着得意,就算我死之前,也照樣可以奪去你的性命。”
雖然孟宛煙這話說得很平淡,但,卻讓人感覺其殺意。
夜風此時當然不能冒這個險,如果真地是如此,就算她殺了孟宛煙,他也是賠上了一條命,再說,孟宛煙和他無冤無仇,犯不着以命相拼。
“宛煙姑娘說笑了,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姑娘如此的天香國色,夜風只是情不能自禁而已,只是希望能和姑娘你親熱親熱。能和姑娘你如此的貼身親蜜,我感到十分的榮幸,我也是飄飄然,看來,這輩子我和宛煙姑娘你是有緣份,說不定這緣份是我們三世共同修來的。宛煙姑娘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親暱親暱,說不定我們上輩子是夫妻,我們老夫老妻犯得着如此紅臉相向嗎?”夜風耍無賴地狠狠瞅了美人兒酥胸一眼。
孟宛煙此時狠狠地瞪了夜風一眼,說道:“夜風,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狠狠揍你一頓。把你踩在腳下多踏幾腳!你絕對是一個混蛋,這個世界上絕對找不出像你這樣現世寶地混蛋!”
無疑,孟宛煙被夜風激得動氣了,不過,人家美人兒罵人還是那麼的好聽。
夜風臉皮厚得很。聳了聳肩,笑着說道:“罵我是混蛋的人多着,我不在乎宛煙姑娘你罵我一次混蛋。”
孟宛煙冷哼了一聲,無疑,是對夜風不爽。
“親愛的宛煙姑娘,我們是不是分開一點好?光天化日之下,我們如此親暱,讓外人看了笑話,當然。如果親愛的你願意這樣僵持下去,我夜風也是很樂意地,反正和美人兒親熱。我一向都是來者不拒。”夜風含笑地說道。
在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誰都不敢隨便先收手,萬一有一個人突然攻擊,那就危險了,彼此都抱有戒心。孟宛煙冷冷盯着夜風,夜風也望着她。
最後,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突然收手,兩個人同時後退兩步!都戒備地望着彼此。
“唉,裳帶香。佳人去離懷,愁悵,愁悵。不知道我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和姑娘再如此親熱一番。”夜風故作一副愁悵地模樣。
而孟宛煙理都不理夜風。
在孟宛煙示意之下,彤兒兩個侍女忙上來收拾。
“你想怎麼樣,好好的東西卻打得破爛。下次你不準再來這裡了。”彤兒一邊收拾一邊嬌憨嗔惱。
“呵,呵,是小弟不對,向彤兒姐姐陪個不是。小弟保證,下次絕對不敢這樣。還望彤兒姐姐莫管我出去。”夜風厚着臉皮拱手笑着說道。
“不害羞。臉皮真厚!”彤兒嬌嗔一聲,這個婢子。還真嬌憨,可愛,讓人看了都疼愛。
撤席再擺上新席,夜風厚着臉皮不走,還是老神在在地坐了下來,望着孟宛煙,厚着臉皮呵呵地笑着說道:“宛煙姑娘,你不會介意我陪着你吧,呵,呵,我看,天色也不見早了,要不,我就在這裡過夜了,反正我今天無事,今夜是長夜漫漫,要不陪姑娘你觀花賞月如何?”
一大早,他進皇宮見騰夜皇,花了大半個上午,又去了何家,再到萬花樓鬧事時,一個餉午已經過去了。
“你還是省點心,我看你也別花心思探我地來歷,我對你沒有惡意,你還是把精力放在皇宮中吧,哼,騰夜皇能不能堅持得過今夜都還是一件未知數。”孟宛煙冷哼一聲。
聽到這話,夜風眼瞳爲之收縮,像騰夜皇病危這樣的皇族大事,只有一些大貴族大官員才能知道,那些小老百姓絕對不可能知道,更要命的是,孟宛煙對騰夜皇的病情瞭解得甚多。
“你在皇宮中有線眼。”夜風凝聲地說道。
能如此瞭解騰夜皇的事情,這是唯一地解釋,如果孟宛煙在皇宮中沒有線眼,那絕對不會如此的瞭解。
孟宛煙也不迴避這個問題,淡淡地說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此時,那老鴇匆匆忙忙趕進來,見夜風在場,欲言又止。
“吳媽,什麼事?”孟宛煙淡淡地問道。
老鴇忙是說道:“碧藍海龍公子要見小姐你,小的攔不住他,他已經闖進來了。”
夜風斜斜地看了孟宛煙一眼,含笑地說道:“看來拜倒姑娘裙下的男人還真不少,既然來了,姑娘何不讓他進來坐坐,也好讓我看看,這是何方人物,宛煙姑娘不介意吧?當然,如果姑娘你怕我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我回避便是。”說着,挑釁地對孟宛煙露出笑容。
孟宛煙雖然溫嫺,但,也是傲然的人兒,明知道這是夜風的挑釁與激將,但,她還是冷哼一聲,說道:“讓他進來。”
老鴇應了一聲,急忙而去。
“宛煙姑娘,不會打擾你和你的情人幽會吧。”夜風含笑說道。
孟宛煙恨恨地盯了夜風一眼,說道:“你是不折不扣的混
“謝謝姑娘你地讚美,我從來不否認自己是個混蛋,只不過。我是比一般的混蛋高雅那麼一丁點,至少,我這個混蛋,還是懂得一點點的風花雪月。”夜風厚着臉皮笑着說道。
孟宛煙冷哼一聲。
“宛煙妹妹果然是在這裡,找煞我了。我從碧藍海找到龍海,再造訪宛煙妹妹地家裡去,沒有想到宛煙妹妹竟在這裡,讓我好找。”此時,一個朗爽的笑聲傳來,只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步姿甚是有氣勢。
夜風定眼一看,好一個俊氣的男人,眼前這個俊氣地男人就像是水做的一般。俊美的臉龐是晶瑩如玉,好像流光逸彩一般,似乎在皮膚之下有着液體流動一般。更古怪的是。他的頭上有一對角,這對角是丫丫叉叉,但,並不是很長,比一根手指長一點,這對角,有點像是玉色地珊瑚。
夜風看到他這樣的相貌感到奇怪,這樣地相貌的人他從來沒有看過,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什麼種族的人。
“你是誰?”看到夜風,這個年青人雙目一聚。露出敵意。
夜風含笑地說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剛好有點生意上的事和宛煙姑娘談談,你們談你們的,我等着便是,不防礙你們。”他撒起謊來。那是氣不喘臉不紅地。
這年青人冷哼一聲,也不去理夜風,坐了下來,深情款款地望着孟宛煙,說道:“宛煙妹妹。上次到碧藍海來怎麼也不找我。我們兩家是世交,我們作爲兩家的繼承人。更應該多多來往,多多瞭解。上次我聽妹妹去了深奧城,我單槍匹馬闖進深奧城,害得你又不在哪裡,後來又有人說妹妹你去了龍海,我又闖進了龍海……”
這個傢伙無所忌憚,一副深情款款地模樣,向孟宛煙表白起來,而孟宛煙垂目,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如何想法。
夜風含笑,感興趣地看着戲。
此時彤兒兩個人端上新的點心,沏上茶,或者是彤兒嬌憨地人兒對夜風有好感,怕是夜風落個下風,讓她小姐被人追走,在退下之前低聲地對夜風說道:“他叫龍池水,是人龍族地人,對我們小姐可是一見鍾情,你要把勁,不然可沒機會。”
“多謝彤兒姐姐。”夜風含笑低聲感謝。
這嬌憨婢子,低嗔了一聲,退了下去。
不過,龍池水把所有心思放在孟宛煙的身上,當然沒有聽到他們地話。
人龍族,夜風以前曾聽人提到過,是居住在碧藍海中,是海族的一支。
海族,並不是指一個種族,而是生活在碧藍海所有種族的總稱,海族包括了美人魚族、海妖族,人龍族……
人龍族就是海族中的一支。人龍族,並非是龍變幻爲人,人龍族的祖先已經不可考究,不過,傳說,人龍族的祖先以前是海妖的一族,後來娶了一條龍做妻子,生下了後代,這後代就被人稱爲人龍族。人龍族長得和海妖很相似,不過,他們頭上更明顯地多了一對珊瑚一樣的角。
這個龍池水也是一個大有來厲的人物,他是人龍族未來的族長,同時,也是赫赫有名的三璧之一,和雲天豪、祁橫齊名,是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地傢伙。
“宛煙妹妹,嫁給我好嗎?聽說妹妹喜歡掌指絕學,我特地從龍海中搶到這樣秘笈,爲了拿到這本秘笈,我可是得罪了碧藍海許多的種族,不過,爲了宛煙妹妹你,就算是得罪神我都願意!”此時龍池水深情款款,掏出一個珍貴的盒子,打開放在孟宛煙的面前。
孟宛煙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後推了回去,淡淡地說道:“雖然我們兩家是世交,不過,我們還沒有到談婚嫁的地步,你多好意,我心領了。”
見孟宛煙拒絕,龍池水就急了,忙是說道:“宛煙妹妹,你何必這麼急着拒絕,何不考慮考慮,這樣對你們也是大有俾意。以我們人龍族地實力,再配上你們這樣地遠古大家族,強強聯合,這是最完美的結合,有了我們人龍族相助,你們家在風華帝國,不,在整個月華大陸都是最強大地家族。”
“你是孟家的人!”聽到這話,夜風目光一收縮,盯着孟宛煙說道。
夜風這個時候吃驚不小,他早該想到這一點了,孟宛煙,孟宛煙,他應該想到風華帝國兩大遠古家族之一的孟家。他以前聽騰夜皇說孟家的人神秘低調,這給他的印象,孟家的人應該是一羣實力強大而又低調神秘的老頭纔對,一時間沒有把低調神秘的孟家和眼前這位美麗無比的少女聯繫在一起。
“是又如何?”見被夜見識破,孟宛煙也不隱瞞,磊磊地望向夜風。
夜風怎麼都沒有想到,一向低調的孟家人竟然潛入了帝都,而且還高調在地呆在萬花樓,或者,這也是一種高明的隱瞞身份的手法,又有誰想到低調的了孟家人會突然如此高調,同時,也讓人無法把一個遠古大家族的人和一個混於風塵中的花魁聯繫起來。
“你現在才知道?”龍池水斜看了夜風一眼,好像是笑夜風淺薄一般,有眼不識泰山。
“看來,我們應該談談,大家開誠佈公一下,畢竟現在帝都情勢不一般,是敵是友,我想,我們先搞清楚一點爲好,不然,到時混亂之時,傷及對方,就不能怪彼此了。”夜風不理龍池人,望着孟宛煙。
他這話不無道理,現在帝都風雨欲來,孟宛煙代表着兩大遠古家族之一的孟家,一旦騰夜皇崩駕,如果一旦內亂的話,不分敵友,在情急之下,夜風說不定會先下手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