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哥拉的家門口顯得冷清,人就是這樣,人走茶涼,少了安哥拉,他的家族也會逐漸的沒落下去,就算貝拉穆繼承了安哥拉的爵位,可是也會下降一級而且並不能繼承他的官位,在沒有功績下就會逐漸的被冷落,最後帝都的權力中心也會忘記這麼個人,忘記這個家族。
這也算是帝國遏制貴族氾濫的一種辦法,貴族是不會有薪水的,貴族只會讓自己的家業逐漸的減少,除非有官位在身,可以以官職供養家族,不過多半也不夠開銷,或者是與富商聯姻,不過貴族與沒有爵位的普通人結婚,是會削降一級的爵位的。
而且貝拉穆也不是個上進的小子,他與大多數貴族小子一樣,奢侈浪費,飛揚跋扈,做過的壞事也不在少數,而實力不過是個中級劍士,根本沒有機會繼承自己父親的官職。
柯蒂斯最多也只是賞下一些金幣,安慰一下安哥拉的家族。
敲開大門,貝拉穆府裡的老管家立刻將李恆新迎了進來,李恆新進了府邸,府裡更加的冷清了,如果換成李恆新的府邸話,那裡可是人潮涌動,換成這裡卻是一眼望去,偌大的府邸居然看不到半片人影。
“你們少爺呢?”李恆新撇過頭望向老管家。
老管家吞吞吐吐的:“少爺……少爺不在家……”
“他到底去哪裡了?”李恆新嚴肅的問道。
“他……他出去散心去了……他這兩天心情不好……”老管家低哼着。
“在哪裡散心?”
老管家似乎不敢說,支支吾吾的大半天,李恆新語氣立刻冷了下來:“到底在哪裡?”
老管家立刻打了個寒戰,他可是聽說過李恆新覆滅五十萬大軍的,心想如果對自己不滿意,他會不會直接把自己殺了。
“艾桑大酒樓……”老管家顫顫說道。
李恆新面色一寒,轉身就走。散心就是跑到艾桑大酒樓去的?
剛進了艾桑大酒樓,小兒就興匆匆的把李恆新迎了進去:“大公爵大人,您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嗎?”
“不是,貝拉穆在哪裡?”李恆新望着小兒。
“貝拉穆少爺在二層樓地十八號包廂中,要不要小的給你將他叫下來。”小兒問道,不過鎂等他說完,李恆新已經大步的上樓去了。
剛接近貝拉穆的包廂,遠遠的就聽到包廂中傳來的吵鬧聲。
“貝拉穆。你憑什麼跟老子爭博雅小姐,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你老子死了,你還有誰能罩着你……你別不識相。”
李恆新剛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十幾個人堵在包廂的門口處,貝拉穆地身後正藏着一個少女,不過看她的穿着應該是艾桑大酒樓的小姐,貝拉穆的面前一個同齡的貴族少年正肆意辱罵着貝拉穆。貝拉穆臉上已經是青筋暴起,雙拳緊握含恨望着面前貴族少年。
“皮德,我爹是公爵,我繼承我爹的爵位,那我也是伯爵。你爹也才只是伯爵,而你什麼都不是,也敢在我面前囂張。”貝拉穆恨恨的望着皮德。
“嗤嗤……我爹乃是城建總務,只要我跟我爹說一聲。你們家的房子就該被拆掉重蓋。”皮德得意洋洋地說道,一個有官職的貴族子弟甚至可以隨意的侮辱沒有官職的貴族,而看皮德和貝拉穆的樣子,應該是早有仇隙。
“……”貝拉穆立刻沒了聲,如果皮德他老子真這麼做地話,他還真沒辦法阻止,他們家裡現在連個能站在臺面上說話的人都沒有,只能是任人凌辱。
李恆新推開人羣:“剛纔誰說要拆貝拉穆的房子來着?”
衆人先是一愣。可是看清來者後,臉色頓時嚇得慘白,那幾個本來還想上來教訓一下私自闖進來的家丁,看到李恆新,雙手趕忙藏了起來,貝拉穆和皮德立刻地低下頭。
李恆新冷視了眼皮德:“信不信我拆了你們家的房子?”
“史派克大公爵,我不敢……我……我剛纔只是玩笑話,只是玩笑……”皮德剛纔還飛揚跋扈的神色。立馬就苦了下來。和李恆新作對,他不怕死他老子也會先砍死他。
“貝拉穆是我的學生。他明天就要入住我府邸,你要拆他家就是要拆我家,是這個意思吧?”李恆新。
“史派克大公爵,我再也不敢了……”皮德已經快哭出來了,他哪裡想到和貝拉穆爭一個女人也能把李恆新拉出來,如果知道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貝拉穆,而且他可不知道貝拉穆是李恆新的學生。
李恆新對自己學生的護短可是出了名的,帝都就曾經因爲有幾個貴族因爲侮辱李恆新的學生而遭到削級,他可不想成爲那些人中地一員。
“知道還不滾!”李恆新怒哼一聲,皮德頓時如獲大赦,灰頭土臉的跑出了包廂裡。
“史派克老師……我”貝拉穆對李恆新也是一臉懼意。
啪——
“安哥拉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小子,他還沒死幾天你就在外面風流惹禍了?”李恆新一巴掌摔在貝拉穆臉上,貝拉穆捂着半邊青臉不敢回話。
“還不收拾一下跟我回家。”李恆新見貝拉穆一臉狼狽,心頭的怒意漸漸的放下來,他一直就知道貝拉穆不是好東西,可是今天看到貝拉穆,一股怒意就是控制不住的爆發出來,爲安哥拉怎麼會有這麼個小子感到悲哀不值。
“李,今天回來也沒來看你老哥,太不夠意思了吧。”
李恆新剛回過身,左丹尼已經堵在門口了,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我還以爲你不在呢。”李恆新也笑盈盈的迎了過去。
“你再不來找我,估計就見不到我了,我明天就要啓程去海加爾聖山一趟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左丹尼拍着李恆新肩膀:“本來我還準備着晚上就去找你,不過心知你晚上怕是要參加柯蒂斯陛下的慶功宴,現在你能親自來,真是太好了。”
“去準備一間包廂。”左丹尼對下人揮了揮手。
貝拉穆也跟着李恆新入座華貴包廂,這包廂本是左丹尼自己獨用地,不過今天爲了迎接李恆新,特意用來招待他地。
“哎,這次去海加爾聖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見面。”左丹尼嘆了口氣。
李恆新撇了撇嘴:“什麼事還非要勞煩你親自去的?”李恆新現在對左丹尼地財勢也有了初步的認知。簡單的說就是富可敵國,只有他想不到,沒有他買不到的,這句話雖然誇張了點,可是也正說明了他的財力有多雄厚。
“今年不知怎麼的,那神聖教廷要加重賦稅,我這不是要去海加爾聖山那活動一下。”左丹尼也是一臉無奈:“這般僞教徒除了佔着勢力爲非作歹之外,收斂錢財。沒有半點作爲,無奈我等還得依附在他們之下。”
“神聖教廷!?”李恆新嘴角微微一睥:“估計也不會長久了,作爲一個宗教,神聖教廷最大的錯誤就是太囂張、太強大,沒有任何國家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當所有國家地容忍度都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就是拿神聖教廷開刀的時候。”
“希望如此吧……”左丹尼嘆了口氣。
“這個貝拉穆我也就不用向你介紹了吧,他可是你的常客,現在他是我的學生。讓你的人記得,以後他敢踏進這裡就打斷他的腿。”李恆新厲聲說道,貝拉穆又是一陣寒噤,他可不認爲李恆新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我知道怎麼做。”左丹尼笑着點了點頭。
由於倆人剛見面就要分別,氣氛一直很壓抑,左丹尼一直的苦訴着神聖教廷地壓榨,李恆新對神聖教廷也很沒有好感,天下無不散宴席。李恆新最終告辭而去,左丹尼雖然不捨,亦無可奈何。
由於晚上需要帶着貝拉穆出席柯蒂斯的慶功宴,所以李恆新還是讓府裡養的祭司將貝拉穆臉上的淤青治好了,至於貝拉穆的府裡,安哥拉地幾個妾室已經跑的差不多了,就剩下幾個下人還留在府裡,而且由於沒有生活來源。貝拉穆也快要將家裡的錢浪費的差不多。
從李恆新回到帝都到現在。府外拜訪者就已經絡繹不絕,不過李恆新都是謝絕見客。
“貝拉穆。從明天開始,你跟着我學武技,一年之內如果沒有達到師級,我就親自廢掉你,聽明白沒有!”李恆新冷視貝拉穆。
貝拉穆自從跟在李恆新地身後就一直的渾渾噩噩的,他一門腦的思索着李恆新會怎麼對付自己,現在再一聽李恆新的話,心頭頓時打了個哆嗦:“一年時間!?”
別說他不是天才,就算他是天才也做不到一年就從一箇中級劍士跳到師級,甚至提升到高級都有些困難。
“老師……老師我……”貝拉穆爲難的望着李恆新,只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李恆新說錯了。
“沒有可是,這一年的時間裡,你要把這浪費的十幾年全部地補回來。”李恆新斬釘截鐵的說道:“晚上跟着我進宮,我先向陛下要回該屬於你父親的榮耀,安哥拉是爲國捐軀,不是三兩句話可以糊弄過去的。”
貝拉穆只能是在一旁唯唯諾諾的應着,他已經不是闊少爺了,少了李恆新的撐腰,他什麼都不是,他知道李恆新是在爲他好,可是他實在是無法適應李恆新這種安排方式,讓人無法呼吸的壓抑感,李恆新不會去理會貝拉穆的感受,他只是想着安哥拉臨終前地交代,只是想着要讓自己不愧對安哥拉地囑託。
不過貝拉穆並不稀罕,雖然帝都不少人都想認李恆新做老師,可是貝拉穆根本就胸無大志,哪裡會願意受李恆新管教,李恆新這次也算是熱臉貼冷屁股了。
奧馬爾這次也在出席的名單中,還有李恆新地學生雷奧,愛蕊雖然吵吵嚷嚷着要跟着去,可是李恆新怕愛蕊不懂事亂說話,那可就麻煩了,所以沒有帶她去。
此刻皇宮裡已經是張燈結綵,四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氛,除了慶祝這勝仗之外,更是慶祝少了凱撒這個頭等大敵。
一進入皇宮就有太監親自迎來,將李恆新等人安排入席,不斷的有貴族官員過來向李恆新表以善意,在大殿中還看到角落有幾個和李恆新‘不和睦’的人,正各自的圍成一圈,不過眼神不時的掃向李恆新的方向。
“陛下駕臨——”太監尖銳的聲音叫喚一聲,柯蒂斯慢慢的從殿外走了進來。
由於這不是上朝堂,所以所有人都只是行額首禮,並不跪拜:“陛下。”
“免禮,今天是慶功宴,又不是上朝堂,不用多禮。”柯蒂斯隨手一揮,笑呵呵的說道。
柯蒂斯笑着迎向李恆新:“史派克,你能來是最好不過,這次這仗你爲我贏得如此漂亮,你要我賞你什麼好?”
“陛下,,他是安哥拉的兒子貝拉穆,他現在是我的學生。”李恆新笑呵呵的望着柯蒂斯。
“呃……哈哈……安哥拉的兒子都這麼大了,過不了幾年應該也能像他老爹那樣橫掃沙場了吧。”柯蒂斯知道李恆新這是在爲安哥拉討要追封。
“陛下,安哥拉團長爲國捐軀,我希望他的家人能得到適當的安慰,以祭慰安哥拉的英靈。”李恆新咄咄逼人的望着柯蒂斯。
“當然,這是當然的,貝拉穆是吧,你現在幾歲?”柯蒂斯轉過頭望向貝拉穆。
“回稟陛下,我今年十七歲。”貝拉穆有些緊張,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更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與柯蒂斯說過話。
“恩,十七,你今年是什麼實力了?”柯蒂斯問道。
“中級劍士。”貝拉穆的臉稍稍的紅了起來。
“中級劍士,恩……稍微弱了點,還需要幾年纔可以爲國效力啊,好好努力吧,將來的機會多的是。”柯蒂斯拍着貝拉穆的肩膀。
“陛下貝拉穆是貝拉穆,安哥拉是安哥拉,臣現在不是要您提拔貝拉穆,而是希望您補償安哥拉,不要令他失望,讓他白死。”李恆新見柯蒂斯又要推脫,心裡已經有些不滿了。
“好吧好吧……明天早朝我與大臣商議後就頒下獎賞。”柯蒂斯爲之氣結,爲什麼自己是這樣的賞識史派克,他卻總是要和自己對着幹呢,如果他能識相一點,必定可以成爲自己最得力的助手。
“謝陛下。”李恆新揚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