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殤的突然出現,讓景幕言同景非翼兩人皆是臉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殷殤會忽然出現,然而殷殤在從他們身旁走過的時候,連眼角都沒有朝着他們的方向動一下,而是直接來到景非羽同墨梨面前。無彈出廣告小說
墨梨對於殷殤的忽然出現也頗感意外,在他走過來之後,恭敬地低頭道了一聲:“父王。”
殷殤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而就將目光落到景非羽身上道:“從本王見到這件玉飾的那天起,就一直想要見一見做這件玉飾的人,沒想到你不僅手藝了得,就連人也讓本王覺得驚訝,難怪會墨梨會爲了你這般。”
景非羽聽着殷殤用低沉的且威嚴的聲音說完這些話之後,恭敬地施了一禮道:“陛下您謬讚了。”
“哈哈,謙虛固然是好,但若連你都要謙虛的話,那麼你讓在場的其他人怎麼辦。”殷殤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中卻透着顯而易見的滿意。
隨後擡頭看了一眼站在景非羽身邊,眼中帶着期待的墨梨,殷殤眼底閃過一絲不屑,身爲一國的皇子居然爲了一個人露出這般迫切的樣子,成何體統。
儘管心中這麼想着,但是墨梨的執着與堅持卻也是他所羨慕的,他這一輩子雖貴爲一國之主風光無限,但其實沒有一件事是他心甘情願所爲的。
而對墨梨,他多少也有些虧欠,既然眼前這個年輕人自己也覺得不錯,那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呢!
這麼想着,殷殤笑着道:“今天你既然是我殷殤請來的客人,那麼就沒有人敢爲難你,何況,墨梨都已經當衆向你求婚,我這個做父王的豈能不準,選個好日子,你們把事情就辦了吧。”
殷殤這話說的很是自然,但是在場的衆人心裡都知道,他這樣公然維護景非羽,其目的自然也是做給青玉國景家看的。
這裡面最高興的莫過於墨梨,在殷殤說完那句話之後,彷彿深怕對方反悔一般,當下就無比鄭重地對着殷殤施了大禮道:“多謝父王成全。”
而與他相比,景非羽臉上還帶着些許的震驚之色,顯然沒有想到,因爲殷殤的一句話,兩人的關係會進展的這麼快。
殷殤見景非羽有些失神的樣子,不禁打趣的道:“墨梨啊,我看非羽好像不想和你再一起啊!”
墨梨聞言下意識地朝着景非羽看去,眼底閃過一絲忐忑,很顯然殷殤那句玩笑話起了作用。
景非羽眉毛微微一抖,連忙笑着道:“怎麼會,非羽多謝陛下成全。”
結果殷殤略帶不滿地哼了一聲:“既然答應了,那麼以後就隨墨梨一樣喊我父王吧。”
景非羽輕點了下頭,道了一聲:“父王。”
殷殤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揮了揮手道:“你這聲父王可不能白叫,等宴會結束後,你留下來,本王還要和你討論討論這玉飾的事。”
“不行。”還不等景非羽答應,墨梨就直接道,惹的殷殤臉色一黑,瞪着墨梨道:“怎麼,非羽還沒有意見你哪來的意見?”
墨梨微蹙了下眉:“父王,非羽最近身體不好,所以不能熬夜。”
“哼,他這麼年輕,怎麼會身體不好。”顯然殷殤對墨梨的話並不怎麼信服,在他看來就是自己的兒子想要霸着人家,這一點也不知道隨了誰,這麼想着頓時有些不耐的道:“今晚不行,那就明天一早你把非羽給我送進來,若是不送……”
殷殤威脅似的瞪了瞪眼睛。
墨梨連忙點了下頭,恐怕他再說不,以自家老爹的性子恐怕就真要發飆了。
就這樣,景非羽幾乎一句話都沒說,明天的行程就被他們父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決定了下來。
見墨梨點頭,殷殤這纔將目光朝着已經當了許久的“背景布”們看去,並且大聲的道:“非常感謝諸位,能夠來參加本王的誕辰,今天的晚會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隨着殷殤話音的落下,屬於今天晚上的盛會,纔剛剛開始。
在得到殷殤公然批准之後的景非羽同墨梨,先後受到很多人的祝福,不管這其中的祝福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通過今天晚上殷殤對墨梨的態度,讓很多人心裡都明白,原來墨玉國那個看似最不得寵的三皇子,其實並不如傳言那般不受陛下的喜愛,果然謠傳什麼的都不可信。
與景非羽這邊熱鬧氣氛不同的是,景幕言那邊則顯得冷清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方纔他們同景非羽的對話,讓在場的衆人對他們選擇了無視。
畢竟這裡是墨玉國,在場的的衆人裡除了此時正同殷殤說話的白玉國使者之外,其他的全是墨玉國有身份的人,而這些自然會在他們陛下表明立場之後,維護景非羽。
就算有想要上前同景幕言攀談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個宴會上公然地表現出來,唯有等到宴會結束,私下裡在結識一翻。
好不容易將前來道喜的人打發走了之後,墨梨拉着景非羽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有些擔心的問:“有沒有不舒服?”
景非羽接過墨梨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搖了下頭:“沒事。”
“你在這裡坐一會,我去給你拿點吃的。”墨梨說完就要轉身,去給墨梨拿吃的。
沒想到被景非羽拉住道:“我不餓,你也休息一會吧。”
墨梨見景非羽這麼說,點了下頭,想着這宴會上的東西一般油性太大,恐怕以景非羽目前的狀態未必會喜歡,還是等下回去後再給他弄吃的吧。
就在墨梨想這些的時候,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兩位好久不見。”
引的兩人皆是擡頭朝來人看去。
就見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高挑青年,正用帶着笑意的目光看着景非羽。
墨梨微蹙了下眉,而他身邊的景非羽則微微露出一絲驚詫與狐疑:“慕雲?”
聽到景非羽喊出自己名字的冷慕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非羽。”
而這時墨梨也想了起來,輕挑了下眉:“是你?”
冷慕雲對着墨梨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墨梨見他點頭,冷哼一聲:“沒想到你會是白玉國的太子。”
冷慕雲笑了一下,答非所問的道:“我也很意外。”
至於他意外什麼,景非羽同墨梨心中多少明白一些,只是兩人都沒有接他這句話的意思。
冷慕雲臉上依舊掛着淡笑,擡頭看着景非羽道:“非羽,出自你手的鍍銀玉飾,我有幸得到一件,很是喜歡,所以我這次來,除了爲陛下的壽辰而來之外,還有就是想和你談談關於鍍銀玉飾的事,不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景非羽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這件鍍銀玉飾不僅流傳到青玉國,如今居然連白玉國也知道這鍍銀玉飾的事情。
就在景非羽失神的時候,墨梨開口道:“最近非羽會很忙,可能沒有與太子殿下見面的時間。”
對於墨梨的開口,冷慕雲並沒有覺得意外,笑容不變的看着景非羽,語氣自然的道:“沒關係,我可以等。”
一句話,讓墨梨的臉色頓時黑了不少。
而回過神來的景非羽則有些無奈,看了一眼臉色不善的墨梨,轉頭對着冷慕雲道:“太子殿下是想要談關於鍍銀玉飾的事嗎?”
對於景非羽生疏的稱呼,冷慕雲下意識地蹙了下眉,輕點了下頭:“確實是談論此事。”
“那殿下可是想要將這鍍銀玉飾引進到白玉國去?”景非羽繼續道。
“正是此意。”冷慕雲聞言直接道。
景非羽淡淡一笑,看來他果然沒有猜錯,於是道:“既然如此,殿下若是有時間不放到藍心城的祥瑞玉石鋪子走一趟,只要祥瑞玉石鋪子的柳老准許的話,我這邊自然沒有意見。”
冷慕雲面露驚訝的道:“這鍍銀玉飾不是非羽你的設計嗎?”
言外之意,怎麼是一個外人來定奪這件事?
景非羽笑笑:“因爲之前已經同柳老做過約定,若是沒有得到他准許的話,鍍銀玉飾是不可以私自交易的,殿下還請您見諒。”
冷慕雲沒有想到景非羽會把這樣的設計完全交給一家玉石鋪子代理,而此時他對於這家叫做祥瑞的玉石鋪子,也留意了一分:“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一趟藍心城。”
……
宴會結束之後,墨梨與景非羽回去的路上,墨梨道:“你方纔同冷慕雲說的事,可是真的?”
景非羽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我確實答應過柳老,如果我能成爲墨玉國的首席玉雕師的話,就幫着他重振柳家,至於鍍銀玉飾的事,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柳老比我有經驗,他應該知道怎樣做纔是最好的。”
聽景非羽這麼說,墨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笑着道:“沒想到你會那麼相信柳老。”
景非羽淡淡一笑,自然的道:“爲什麼不相信他,從我認識的他的那天起,老人家對我就是一如既往的態度,沒有因爲我的默默無聞而露出鄙夷之色,也沒有因爲我名聲鵲起之後露出巴結之態,這樣表裡如一的人,相信他並不是一件難事,何況柳老對我一向照顧,這件事情就當是我對他的回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