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擠着人,你推着我,我推着你。昂着頭使勁地盯着前方的黑色榜單,身後有無數人用力撥動人羣,而前方的人完全背靠着衆人的手臂,蹬着地。
秦天和殺尊站在衆人的身後,憑着兩人的實力,遠些近些根本沒有區別。
黑色的懸賞榜單上面,那熟悉的頭像,加上熟悉的一塊玉佩。本來單獨的一樣東西拿出來,足以衝擊兩人的內心,然而,當兩樣東西放在了一起,有着緊密聯繫,兩個人都不能夠淡定了。
殺尊:“這是你?”
秦天:“是我。”
“名字也沒有改,你也算是膽大了。”殺尊皮笑肉不笑,饒有興趣地看着前方的懸賞。
“自小就聽說過這一樣一句話,‘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行走天地間,也沒有必要隱瞞些什麼。這一塊用來當作懸賞獎勵的三神玉佩,就是你的那一塊吧。”看着榜上自己的頭像,自然是思緒萬千。
殺尊當下,眼皮直跳,心中的怒火騰起,硬生生忍了下去。
殺尊:“走吧,去事務殿的大門看看溫劍在哪裡。他已經超過了我的底線,不可能留他在世上。”
秦天一聽,眼皮跳了一下。看了眼殺尊,殺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看起來還是昨天的殺尊。一心想要拿回三神玉佩,殺死侮辱了三神玉佩的溫劍。兩人穿街過巷,路上的行人也沒有想到黑色懸賞中的那個人大搖大擺地在接上面行走。
來到了事務殿的大門前,門口有着五元境的強者把守,每一個都是五元境第三,第四重的境界。隊長更是戰師,五元境中的絕頂強者。兩排四人把守大門,出入必須要有憑證,十分嚴厲。
在事務殿的大門對面是酒樓,茶樓,飯店聚集起來的一條街。兩人在酒樓中找到了一個位置,正對着事務殿大門,所有人出出入入都可以看清楚臉。對於是否殺死溫劍,這是殺尊的問題,秦天只是看着四周圍的人。
從西漠各地來西漠城辦事的人,都會在酒樓街上歇息,自然而然這裡就形成了一條別具風格的街市,彙集了西漠各個城池的人馬,從外地而來的消息,往往第一時間從這裡流出。
殺尊專心致志,眼睛沒有從戰殿偏門移開過,一心想要找到溫劍,人來人往。關於溫劍的一切,早已經是打探清楚,樣貌特徵更是熟記於胸。
殺尊可以這樣一動不動保持三天三夜,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了。頓時秦天看了眼酒樓的四周圍,酒樓當中,三五成羣,穿着服裝各異,從不同的地方,來到了這裡遇見老相識,當然是聊個幾句。
隔了一張桌,那裡坐着兩個中年削瘦的兩個人。其中一人穿着硃紅色的服裝,此時對於身邊的好友十分的好奇地問:“老兄,怎麼大老遠從西疆來到了西漠城,難道西疆發生了什麼事情?”
穿着白衣長衫的滿臉滄桑男子搖了搖頭:“只是循例的文件上交而已,爲了這些文件,我們奔波勞碌,捨生忘死。但是來到了這裡,事務殿那個
老不死,一點表示也沒有,我們這麼辛苦,又能夠得到什麼?
“老兄,這是什麼說話。我們爲戰殿辦事,雖然做不到光宗耀祖,也能夠讓子孫未來修煉一途更加開闊,想想,要是當初我們有現在的資源。就不是五元境而已了,少說也是五氣境,不用做這些跑腿的事務。”
兩人發着牢騷,你一句我一句,聽得無聊。只是下一局,讓秦天打起了精神。
“不日前,西疆的茫茫沙漠裡面,忽然一座朦朧巨山出現,裡面有着仙氣纏繞,鸞鳳飛翔,靈芝妙藥數不勝數。”
“難道那是獸神山!”硃紅色衣服的大哥一聽,滿臉震驚。而在場的衆人聽到了這一句話,個個停了下來。都是望着硃紅色衣服的老兄。
聲音雖然是不大,但是衆人聽在了耳裡,就好像是一滴水珠落到了油鍋,是那麼不起眼的字眼,但是爆炸開來了。
穿着硃紅衣服的老兄望了眼衆人,整張臉紅彤彤了,說到了不應該說的東西。引來了衆人的注意,兩人立馬安靜了下來。衆人側目,眼看着兩人不會再說,就是各做各事。
酒樓貌似是恢復了原狀,但是總體的音量比剛纔低了不少。兩人見狀,只是見怪不怪,壓低了聲音,說。
“那是不是獸神山?”
當兩人說到了獸神山三個字的時候,全場人的音量又低了一層,耳朵全都向着兩人。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句話從窗邊飄來,打破了全場的安靜,秦天無奈地看了眼殺尊,殺尊本來好好地盯着戰殿偏門,突然間全場安靜了下來,轉頭一看,就問起了秦天。
秦天轉頭一看,那兩個已經不見蹤影,剛纔殺尊吸引了衆人注意力的時候。兩人已經是悄悄溜走了,現在也不知道在那間茶館喝着好茶,談天說地。
秦天:“沒有事情發生,那兩人只是閒聊而已。”
殺尊聽到,也不在意,任何事情也不及溫劍重要。溫劍已經成爲了殺尊的心魔,一個障礙,不殺了他,修爲無法寸進。
“來了!”
等了這麼長時間,殺尊終於是有了動靜,秦天向下一望,一個滿臉肥肉的男人,坐在了一匹高頭大馬上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孤身一人,悠然自得。只是一個普通的胖子,然而在殺尊的眼中,就算是化成了灰也是認得的。
殺尊站了起來,秦天馬上就是跟上,殺尊壓住了秦天說:“三神玉佩不在溫劍的身上,你的能力不適宜在這裡使用,溫劍交給我好了。”
說完,殺尊一人便是離開,遠遠地,殺尊就是尾隨溫劍的身後。而殺尊的身影慢慢地融入了衆人當中,在衆人裡面隱藏了自己的蹤跡。
殺尊既然是跟蹤溫劍,自然也就沒有自己的事情了,接下來只需要在住下來的客棧等待殺尊回來就是了。然而,看着龐大的戰殿,心頭有不詳的預感。
“難道殺尊會爲了三神玉佩將我出賣?”在場的所有人,也就是殺尊知道自
己的身份,世上樣貌相似的人何其多,沒有理由路邊看見了自己就回去戰殿拿懸賞。
如果蒙對了還好,若是抓錯了人,戰殿的那些人不會好聲好氣地和你說話。懸賞上面寫着自己就是在玉州那邊,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根本拉不上關係。
“叢林法則?”
秦天眼睛滴溜溜地旋轉,打定了主意,此地不宜久留。殺尊終究是危險人物,自己雖然有七成把握將其殺死,但是他詭計多端,不出手就算了。一旦出手,沒有不成功的。而上一次面對自己,若是殺尊知道自己又火鳥印記,絕對不會出手。
這就是殺尊了,秦天已經是看透了殺尊。殺尊的行爲不能夠以常理推斷,當下秦天就是離開了酒樓,酒樓前,人來人往,事務殿的大門,有人來,有人走。絡繹不絕,茫茫人海當中,秦天用天眼通看了一遍,確定殺尊不在附近纔是往西漠城的大門走去。
就在秦天離開了酒樓不久,從偏殿當中一大隊的士兵風風火火衝入了酒樓,然而衆人一陣的不安,士兵卻是好像是沒事人一樣離開,隨後,士兵們回去了偏殿。
從偏殿當中,一隻飛禽帶着信息飛快地往西漠城大門而去。
秦天速度極快,壓抑着心頭的不安,控制着自己的速度。在城裡面快速奔跑,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告訴這裡的所有人,自己就是懸賞當中的那一個人。自己控制了速度,盡力地和四周圍的人保持一致。
但是天空一抹陰影飛過,一頭飛禽往前方的大門而去,秦天看了眼,心頭的預感劇烈涌起,那一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可能馬上就發生了。
秦天站在了西漠城大門前,停了下來,看着大門口,那裡的士兵一個個十分的認真,尤其是那一個隊長,五元境的絕頂強者,獲得戰師稱號的存在。
秦天想了一下,眉頭舒展開來,大步大步走向西漠城大門,在靠近西漠城大門一百米的時候,那些站在了門口的士兵看着秦天,九十米,所有士兵的目光已經是放在了秦天的身上。
八十米,完全可以感受得到,戰師的天眼通鎖定了自己。所有士兵的天眼通已經是將自己四周圍封鎖,有任何的一個動作,自己都有可能被攻擊。尤其是城門上有着弓箭手,五元境的強者天眼通射出的箭,百發百中。
五十米,秦天沒有改變方向的意思,當下,所有的士兵都緊張起來了。懸賞一塊三神玉佩的五元境的人,究竟有什麼樣的能力?因爲什麼會讓戰殿的總部懸賞這麼珍貴的寶物?士兵的嚴陣以待,加上天眼通的鎖定。
秦天心中對於殺尊的信任,此時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只是憤怒稍縱即逝,腦海裡面升起了一個美人的樣子,那是月兒的身影。同時,另外的一個獨臂的男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那是唐清!
“栽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上,這一局,我認了。”
秦天一步一步,往隊長的身邊走去,隊長一聲令下,衆人便將秦天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