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師門(求收藏)

林小天離開了趙雷的辦事處,接下來他該去見見他在這個世界的師父、師叔了,也該去瞧瞧他的師門了。

林小天所在的宗門名曰聖閣,名字看上去挺霸氣,不過可千萬不要被名字迷惑了,其實聖閣連二三流門派都算不上,只是不入流的小門派。

所以聖閣歸附正道聯盟後,只是正道聯盟中等級最低下的下等附屬宗門,像這樣的門派在正道聯盟中猶如過江之鯽,比比皆是。其實說白了,下等附屬宗門在正道聯盟就是炮灰的地位,正道聯盟與妖魔發生衝突了,衝在最前面的永遠是下等附屬宗門。而且下等附屬宗門每個月獲得的修行資源也非常稀少。

當然,如果下等附屬宗門產生了高手,或是立下什麼大功,亦或是出現了天賦絕頂的天才,還是有機會讓整個門派都提高一級,成爲中等附屬宗門,只要成爲了中等附屬宗門,待遇可就好了千百倍。

只是想要成爲中等附屬宗門何其艱難,下等附屬宗門本就是不入流的小門派,又怎麼可能出現驚世天賦的天才?又怎可能出現連正道聯盟都承認的高手?又怎會那麼容易就立下大功?除非走了狗屎運。

對於正道聯盟的做法,下等附屬宗門都有微詞,都不滿,可是這又能怎樣?如果他們脫離了正道聯盟,沒有正道聯盟這顆大樹庇廕,他們這些不入流的小門派,在這妖魔共舞的亂世中根本就難以生存。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選擇妥協。

林小天來到了一處略顯老舊的四合院前,大門牌匾上印着兩個字:聖閣。

這座簡單的四合院,便是聖閣在正道聯盟的門派駐地。

林小天略略推開大門,前腳纔剛踏進大門,就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林師弟,沒想到你還真是越來越機靈了,你這身狼狽樣,都是自己弄的吧?”一個身形體瘦,狹長瘦高的男子出現在了林小天眼前,遠遠看去就像一根竹竿,不僅人瘦,而且一張臉也是馬臉,顯得有些滑稽。不過此時這張馬臉卻露出了譏諷的表情。

林小天淡淡的看了瘦長男子一眼,沒有迴應,記憶中此人名叫馬猴,是聖閣大師兄,真氣境的修爲,一直以來都對天賦平庸卻又深得聖閣掌門喜愛的林小天有些不對眼,要是換做以前,林小天對這個大師兄或許還畏懼三分,不過如今的林小天,卻是不懼。

“哼,怎麼不吭聲了?心虛了?被我言中了?”林小天是懶得理馬猴才保持沉默,不過看在馬猴眼裡卻是赤裸裸的心虛,登時目光中的不屑之色更是濃重了幾分,“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我們聖閣沒有貪生怕死的懦夫!別以爲我不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去了伏屍山,會要三天才回來?伏屍山距離正道聯盟這麼近,憑你的腳力一天就足夠了,你倒好,故意拖延這麼久,受趙雷之命去伏屍山打探情報,卻一個人躲起來,三天都沒有音訊,不僅讓師父師叔擔心,還故意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讓人以爲你真的去了伏屍山。貪生怕死的懦夫,真是給我聖閣丟臉!”

馬猴一臉鄙夷,生動發揮了他的想象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林小天一陣奚落諷刺。

“我只說一句,趙雷交給我的任務,我絲毫不差的完成了。”林小天淡淡瞥了眼馬猴,他實在不想跟馬猴這種人計較。

“你……”馬猴還想繼續說,不過這時卻響起一聲驚喜的叫聲,打斷了他的話。

“小天你終於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三天都沒有音訊,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兒。”一道雪白的身影如白雪下的精靈翩翩來到林小天身前,彎彎的黛眉勾勒出了一抹喜悅的弧度,白皙的臉頰盡是驚喜之色,白衣袂袂,吹彈可破的肌膚,賽雪凝脂,宛如白雪仙子下凡,美麗不可方物,不過那靈動的雙眸又顯得有些俏皮,好似花叢中翩翩起舞的精靈,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憐惜。

第一眼,林小天就被此女的美麗深深的震撼了,雖然記憶中有小師叔的容貌,可是當親眼見到的時候,那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

沒有錯,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八年華的女子就是林小天的小師叔——雪舞,別看雪舞是林小天的師叔,其實雪舞只比林小天大兩歲,只不過因爲雪舞是被上一代聖閣掌門撿回來的,所以就成爲了上一代聖閣掌門的弟子,因而成了林小天的師叔。

不過雖然雪舞比林小天高一輩,但是林小天跟雪舞卻是從小玩到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因爲林小天是孤兒,從小被師父撫養長大,而身爲師叔的雪舞只比他大兩歲,兩人從小在聖閣長大,自然是最好的玩伴了。

以前只聽說過紅顏禍水,當見到雪舞,林小天才算是真正明白什麼是紅顏禍水了,難怪趙雷一見到雪舞,就想把雪舞佔爲己有;難怪前任會拼了命的保護雪舞,不讓趙雷得逞,果然是紅顏禍水啊!

林小天想着想着,不覺入神了……

“你怎麼了?”見林小天發呆,雪舞不由問道。

“呵呵,別擔心,我沒事。”撓撓頭,訕訕一笑,回過神來,林小天連忙掩飾自己的尷尬。

“沒事就好,看你髒兮兮的模樣,一定是在伏屍山受了不少磨難吧?不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師兄可擔心你了,快進去給師兄報平安。”雪舞口中的師兄,自然就是林小天的師父,也就是聖閣的掌門薛道子。

“師叔,你可千萬別被他這副模樣騙了,這都是林師弟故意弄得,就憑他怎麼敢進……”一見雪舞這麼說,馬猴可不高興了,連忙提醒道。

“好了,你住口,你師弟好不容易回來,難道真要他死了你纔開心!”雪舞氣道,還別說,雪舞生氣的時候,還真是頗有幾分師叔的威嚴。

聞言,馬猴只得悻悻閉上了嘴。

“師兄,師兄,你看誰回來了。”雪舞不再理會馬猴,興沖沖的跑進了主客廳。

“師父!”林小天來到客廳中間,恭敬的對着堂上老人揖首。

主客廳首座上,薛道子靜靜而坐,但見他背脊微微佝僂,頭髮稀白,看上去似是古稀之年,實則薛道子也才五十出頭,只是聖閣遭逢大變,妖魔襲擊,門人死傷殆盡,包括他在內,只剩下四人苟延殘喘。薛道子萬般無奈下,爲了不讓聖閣斷送在自己手中,只能選擇投靠正道聯盟,由於人小式微,受盡人情冷暖,不過最讓他擔心的還是,照此情形發展下去,聖閣恐怕難逃被正道聯盟吞併的危險。

薛道子一臉滄桑,擡起渾濁的雙眼盯着林小天,不住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薛道子語氣透着一絲激動、欣喜,可是他那渾濁的眼睛,卻隱藏着深深的失望和無奈。

林小天自小便由他撫養,傳授功法,對林小天甚是疼愛,跟林小天的關係可謂是親如父子。薛道子也對林小天寄予很大厚望,從小悉心培養林小天,希望林小天未來能創造一番大業,重振聖閣。可現實卻是,林小天修煉了十幾年,依舊停留在納元境界,天賦差的一塌糊塗。薛道子對林小天深深的希望也最終漸漸變成了深深的失望和無奈。

不過他畢竟跟林小天情同父子,雖然林小天十幾年來一事無成,但薛道子還是異常愛護林小天,在自己有生之年,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也要保護林小天的安危,他期望不大,只希望林小天能平安成長,哪怕一生平庸,碌碌無爲。

“師父,我有話說!”馬猴這時走進了大堂,看着林小天語氣不善,“師父,師弟他貪生怕死,根本就沒有進入伏屍山,而是在外面偷玩了幾天。把自己弄得髒兮兮回來覆命,就是爲了讓大家相信他去了伏屍山。”

“馬猴,叫你住口,你連師叔的話都不聽了嗎?”雪舞連忙喝止,雖然她也不相信林小天真進入了伏屍山,但這些對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林小天還活着,就算林小天說了謊,她也不會計較。而且趙雷處處爲難林小天,也是因爲她的緣故。

很多事情,雪舞心裡都明白,對於林小天她心裡本就愧疚,聽到趙雷派他去伏屍山打探消息後,更是慌了神,暗暗祈禱林小天一定要活着回來,就算真是貪生怕死沒有進入伏屍山,而是在外面躲了幾天,她也是高興的。只是心中的失望和淡淡的失落,卻被她埋藏在了心裡的最深處。

“師叔,我知道你跟師弟關係好,想要維護他,不過這件事我是必須說清楚。”馬猴義正言辭道,“我聖閣雖是小門派,但人活着就要有骨氣,還記得當初聖閣突遇妖魔襲擊,其他師叔師弟拼了性命與妖魔死戰到底,爲我們爭取時間。可是你看他•••”馬猴手指着林小天,沒有了之前的不屑,反倒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沒蛋的孬種,貪生怕死,自己沒敢進伏屍山,還不承認,打腫臉充胖子,真是白白犧牲了那些拼死讓我們逃出的師兄弟性命!”

“你住嘴!”雪舞怒道,薛道子本就對林小天很是失望加無奈了,馬猴還說這些,簡直就是傷口上撒鹽,還不得讓薛道子更加心力交瘁?

“師妹,讓他說。”薛道子揮了揮手,滿是花紋的臉上,更是蒼老了幾分,“你有什麼證據敢這麼說?”

“師父,這還要什麼證據,我們都瞭解師弟。其一師弟天資平庸,修煉十幾年還依舊停留在納元境。其二師弟平日裡膽小怕事,他有什麼膽子敢進入食屍魔佔據的伏屍山?其三以師弟的腳力,從天都山脈到伏屍山,一去一回至多也只需要一天多的時間,可他卻消失了三天!而且以師弟的實力,如果他真進入了伏屍山,恐怕我們現在都見不到師弟了,畢竟食屍魔雖是最低等的小魔,但耐不住數量多,而且還有化屍功這種天賦能力。”馬猴分析的有條有理,經他這麼一說,還真就成了那麼一回事兒。

“唉。”雖然林小天能活着回來,薛道子和雪舞都很高興,可馬猴說的也是事實,薛道子無聲嘆氣,渾濁的雙眼更是老了十歲,“別說了,你們退下吧。聖閣如今只剩下我們四人,能多活一個就多活一個吧。”誰又能知道,他這番話是多麼的無奈。

“師父,我有話說!”一直沉默寡言的林小天,終於挺起胸膛,擲地有聲,從進聖閣大門開始,林小天都是以穿越者心態看着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師門,沒把自己融入,所以他不在乎馬猴說什麼。可是這一刻他卻深深感受到薛道子對他的愛護和無奈!看着薛道子那蒼老的面龐,那滄桑的面容,那對命運的無奈喟嘆,林小天心中升起一絲不忍,融合了“林小天”的記憶,往事一幕幕閃過,這一刻,林小天真正融入了聖閣。

“你還想說什麼?!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孬種,快點滾出去,你留在這裡難道還真想把師父氣死不成?”馬猴劈頭蓋臉大罵,污言穢語,他對這個師弟是發自內心的不屑。

“誰說我沒進伏屍山?我都沒說話,你就盡在一邊胡謅亂言,你這個大師兄還真是盡責!”林小天昂首挺胸,反脣相譏,氣勢徒轉,本來不起眼的他,這一刻彷彿變成了巨人,傲視馬猴。

還別說,馬猴還真被林小天突然地轉變,震住了一下。

“小天,別說了,快下去吧,你們都下去吧,我身體不好,需要休息。”薛道子顯然是不看好林小天,揮揮手,頭扭向一邊,不再看林小天。

如果林小天勇於承認,他還會感到高興,畢竟承認錯誤也是一種勇氣。不過就算林小天什麼都不說,保持沉默,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心裡頂多就是失望和無奈。可是林小天既不承認,也不沉默,反而死不承認,讓薛道子大失所望,幾乎是死了心。

“哼,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還狡辯,不要臉到這種程度,我還是平生僅見!”馬猴一臉鄙夷之色。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師兄累了,我們都走吧,小天,你快跟我出去,別再惹師兄生氣•••”雪舞連忙朝林小天使眼色,最後一句話壓低了聲音。

“師父,師叔,你們看清楚,我沒說謊!”林小天不再隱藏自己的氣息,氣勢大放,一股澎湃的氣勢橫掃大堂,一絲絲真氣從體內冒出,“我不僅進入了伏屍山,而且還因禍得福提升了境界!”

“真氣境!”薛道子、雪舞、馬猴三人幾乎同時身體一震,一見到林小天體內冒出來的真氣,薛道子和雪舞就瞬間明白了什麼。緊接着,兩人心裡狂喜•••

“突破了,突破了,小天你終於突破了!”薛道子熱淚盈眶,激動得想哭,十幾年了啊,每次看到林小天一點提升的痕跡都沒有,每次都是由希望到失望甚至最後到絕望,當他對林小天都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時候,可是這時候,林小天卻突破了,他比林小天還要激動!

“哈哈……小天,真是好樣的!”其次就是雪舞了,她幾乎抱着林小天跳了起來,活脫脫像個小姑娘。

薛道子見雪舞完全不顧師叔的身份跟林小天抱得這麼緊,眉頭一皺,雖然兩人年齡相差不大,可師叔和弟子有輩分的懸殊,怎能逾越禮儀規矩?

“師妹,注意身份。”薛道子提醒道。

“啊……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雪舞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真跟林小天緊緊抱在一起,畢竟只是十八歲的姑娘,瞬時發出一聲尖叫,鬆開了雙手,小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林小天撓撓頭,訕訕一笑,貪婪的吮吸了一口氣,還別說,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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