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寒臉上難看無比,他雖然心中也是震驚異常,但卻還沒有達到博格那樣驚駭莫名的地步,冷靜的深深呼了一口氣,吳寒緩步朝着那隊骨末走去,“博格,這間地下室只有你自己知道麼?”
“從我在這裡居住開始,便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博格也是喘了幾口氣,目光從那牆壁上的猩紅文字上移了下來,然後顫着聲音回答。??以博格這樣的性格,自然不會就這樣被嚇到了,唯一讓他肝膽欲裂,驚駭異常的,乃是那血跡文字上傳來的一種莫名精神力
——就在之前博格剛把目光放在那一排文字上時,腦中便是“轟然”一聲悶響,彷彿被爆炸了一般。??頓時,從那一排文字上如同浮現出一場真實的幻景……那些只有在煉獄深處才能夠體驗的血腥場面便是如同實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那些斷舌腐爛的殭屍……沒有雙臂,空洞着眼眶滿身鮮血的血人……蹣跚着爛肉的佝僂骷髏,一個個地互相殘殺,鮮血齊飛,腐肉鋪地……然後,那些殘餘的噁心部隊,又朝着緩緩他走來,一步一步,濺起殷紅腥臭的鮮血,四周的場面陰暗森冷,天空全是一種血紅澀,恐懼在他心裡蔓延,壓抑得難受……
這種感覺,直到剛纔吳寒拍了他一下時,博格才徹底從幻境中醒了過來。
而現在博格看向那些文字雖然沒有剛纔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但還是令他心悸不已。??總覺得在黑暗中似乎有些森然地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一個不好,便會被死亡吞噬。
“這就奇怪了!”吳寒雖然注意到了博格的表情有些怪異,但卻沒有往深處想,他自己看到那些文字的時候雖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但還沒有出現像博格一樣的情況,所以還當博格是因爲那兩個骷髏僕役消失了而感到震驚。
“他們到底是怎麼跑出去。??而且他們全身被破皮下了禁制,之後又被我下了禁制。??應該不可能自己逃脫,除非是有人將他們救出去!”吳寒審視着那堆骨粉,在那上面根本看不出什麼,然後又伸手運起一絲玄天真氣,撫摸着牆壁上的血字,心中更是疑惑,這些文字雖然看起來沒有風乾而且顏色鮮豔。??但觸手上去卻只感覺一片平淡,一點也沒有觸摸鮮血地那種不適感,着實讓人有些費解。
博格平復了下心裡的波瀾,走到了吳寒地身邊,跟着他一起觀察。??這間地下室,在布倫斯的莊園裡,現在他自己一個人居住,而且平時應該也沒有人會進來。??想到剛纔出現的那個幻景,博格驚道:“兄弟,你說會不會是魔族的人將他們救出去了?”
“能夠這樣不留痕跡的,也只有魔族了……但骷髏僕役只是魔界裡低等的兵種,就算那兩個骷髏僕役得到了路西法的能量,也不可能重要得要讓他們冒險從魔界裡出現救出他們。??除非……”吳寒說道這裡,心頭一動,“除非他們真地知道魔界裡的什麼秘密事情,或者魔界的人不希望我們知道那些事情,所以纔將他們救了出去!”
想到這點,吳寒心中有些篤定,連忙是朝着地下室的入口走去,然後叫道:“我們去問破皮,以他的實力,不可能不知道這裡曾經有人進來過。??而且還是魔族。??”
兩人來到這間屋子旁邊的破皮居住的小屋門外。??吳寒也不在外面打個招呼,便是推開門走了進去。??——經過這段時間的總結。??吳寒大抵是知道了整個破皮地性子,只要在不打擾他做那個什麼古怪實驗的前提下,你幹什麼他都不會管你。??當然,這段時間裡,吳寒在破皮這裡,也是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東西,那傢伙不僅對自己的一切守口如瓶,甚至對上次前去薩克斯街救了吳寒等人,也是冷聲不知。
“幹什麼!”感覺到有人進來,在那陰暗木屋裡搗鼓着什麼的破皮頭也不擡,依然是那副邋遢的樣子,任其那散亂地頭髮將自己的腦袋遮住。
“破皮,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問你!”博格和破皮比較熟悉,所以這個時候不等吳寒說話,博格便走上前,然後搓着手問道:“你這幾天在我的屋子裡,有沒有感覺到有人來過——我的意思是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是……”
“有!”破皮是典型的惜字如金一族,不等博格說完,便是冷聲回答。
本來以爲破皮會像往常一樣冷酷的回答“不知道”的吳寒,聽到他的話呆了呆,但立即便是反應過來,焦急道:“那是誰你知道麼?你爲什麼不阻止他?”
“我爲什麼要阻止,他們又沒有破壞我地實驗!”破皮依然是那副淡淡地表情,而且說完乾脆利落。??但吳寒知道,依然破皮根本不會多和自己說幾句話,今天應該完全是看在博格的面子上,才理會了自己。
聽了破皮地話,吳寒頓時有種昏厥的感覺,他現在甚至有些懷疑,當初破皮之所以出現救出自己,到底是不是他是玉虛宮那神秘的三個掌門之一,而念及玉虛宮的舊情了,如果破皮是那三個掌門其中一個的話,那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師門這麼冷淡!
“我可以忠告你們一句,那些魔族的人絕對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你們不要試圖去查探什麼,他們近來時間裡也不會再來波斯大陸!”破皮說這話的時候,手裡一直在搖晃着一瓶透明的玻璃質地的瓶子,瓶子裡莊裝着幽藍的液體,在黑暗裡甚至熠熠閃光,吳寒看着那種液體,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彷彿是注意到了吳寒地目光,破皮不留痕跡的將瓶子放下。??然後豁然擡起頭來,那爽精亮的眸子狠狠地盯向兩人,寒聲道:“好了,該知道的你們已經知道了,不要再來煩我了!”
吳寒被破皮突然散發出來的氣勢嚇了一跳,還不等他們有什麼舉動,破皮便是揮了揮手。??然後吳寒便是感覺到了一陣沒有惡意的推力將自己朝着那門口退了過去,而他身體裡的玄天真氣。??彷彿也是沉寂了一般,對這毫不抵擋。
退到了門口,然後大門才緩緩地關上,將屋子裡地一切和外面隔絕。
博格衝着露出一個苦笑,“破皮這個傢伙以前的脾氣就夠怪異地,但是沒有想到實力隱藏得這麼好,如今被我們發現了他的實力。??現在脾氣變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吳寒剛纔心裡現在還回想着剛纔破皮手裡搖晃的那瓶藍色液體,那種熟悉的感覺非常響烈,他絕對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那樣的東西,而且那東西絕對不會是一般寶物,不然破皮也不會在自己微微露出了一絲情緒就將自己趕了出來。
由於吳寒並沒有告訴博格破皮可能是自己玉虛宮以前的掌門的事情,所以到現在博格還以爲玉虛宮不過只是吳寒成立地一個新門派而已。??聽了博格的話,吳寒想起了什麼皺眉道:“你以前說破皮是你救回來的?以他的實力,怎麼會被你救下來的?”
博格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似是回想了一會,然後回答道:“具體是什麼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那時候我正被仇家追殺,從南極的光明教會朝着聖地安斯城裡逃亡,在途中便看到他一個人躺在雪地裡,像是昏迷了過去。??但奇怪的是我在他身上沒有發現一點傷痕,出於惻隱之心,我便將他救了下來,跟着帶到了布倫斯家族裡,投靠了老闆。”
“哦!”吳寒知道博格不會和自己說謊,但他實在是想不通破皮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裡地,如果真的是修仙者,那穿越過來後,也應該歸於張衡的飛劍門管理,又爲什麼會一直隱居在博格身邊。??這布倫斯家族裡。
“實驗?”吳寒突然是想到了剛纔看到的那個熟悉不已的幽藍液體。??忖道,莫非這一切目的。??破皮都是爲了秘密地研究他那所謂的實驗?
“兄弟,你怎麼現在還在考慮這些問題啊,我們現在應該要想想怎麼應付那兩個魔族骷髏僕役吧,他們在地下室留的血字你也看見了,我們要防患於未然啊!”想起之前出現的那個恐怖噁心的幻境,博格心裡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頓時憂心忡忡的說道。
吳寒奇怪地看向博格,“這可不似你以前的性格啊,嘿嘿,不久是兩個魔族嘛,你怎麼怕成這個樣子了,前段時間在薩克斯廣場也沒見你有過慌張啊!”
“那不一樣!”博格嘀咕了一句,然後正色道:“兄弟說真的,我覺得你雖然成立這個玉虛宮,而且人數上也不比其他實力遜色多少,但是內部的凝聚力還是太差了,加上迪米亞那個噁心女不知道抱着什麼樣的心態,我們地狀況其實並不樂觀!”
“雖然破皮說那幾個魔族暫時不會回來報仇,但是我們不能鬆懈提高自己地實力,我決定了,既然你有能力在一個月裡提高孤獨冷的實力,讓他從一個九階巔峰提升到了十二階,那我你肯定也有辦法了,我就跟着兄弟你混了!”
博格露出不懷好意地微笑,然後道。
“我也正想說這個問題。??”聽了博格地話,吳寒深感同意地點了點頭,然後道:“明天的時候,將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把迪米亞和奧里亞娜也叫來,就在布倫斯莊園裡,我要進行玉虛宮成立後的第一次會議!”
將博格打發後,吳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看了看隱約被身後的樹林遮住的破皮的小木屋,轉過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現在又多了個奧里亞娜,是該要處理處理自己的家眷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