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冷聽到腳步聲,驚異地看了一眼依然保持着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樣的吳寒,奇道:“少爺,你等的是誰?”
“別說話!”吳寒微微一笑,“你看二樓的其他人。”
“沙克酒吧”的二樓並不算太大,除開吳寒這桌,僅僅也只有三桌,大概十一二個人坐在那裡。孤獨冷依言轉過頭,果然是看見剛纔二樓那些座位上還在閒聊的幾桌人,此刻均是停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上二樓的階梯口,一個個臉色古怪無比。
隨着腳步聲,一行六人的隊伍走了上來。而令人驚奇的是,這六個人,均是清一色的女子,帶頭的,更是一個身穿紅色暴露的絕色女子。紅衣美女有着一頭飄逸的金色捲髮,鼻樑高挺,媚眼如絲,而那蓋在姣好身材上的衣衫更可以用布片來形容,除了那三點被紅布遮住以外,其餘那水靈白皙的肌膚,就這樣完美無瑕暴露在空氣中。而她的臉蛋,也是迷人無比,帶着一種誘人的妖媚,杏眼斜斜一掃,便若有一陣攝人的魅力,陣陣電流在衆人心底蔓延。縱使她身後的五位女子也是絕色佳人,但也全被她那驚人的嫵媚掩蓋。
孤獨冷看了一眼,便如遭雷擊,連忙是轉過頭。心裡不住地默唸着,這女人是魅力實在厲害。要知道,孤獨冷身爲近衛隊長,什麼女人沒有見過,加上本身又是鐵血軍人,自然是對女人的感覺沒有普通人來地強烈。但這個女人僅僅一個眼神便讓他的心神微微有些失守。地確不是普通女子能夠辦到的。
孤獨冷擡起頭,卻是發現其他人的情況於他別無二致。並沒有人發現他的窘態,頓時心裡鬆了口氣。二樓上有有八個大漢和三個女子,無一例外的大漢看到那六個女子均是露出了癡迷的神色,而那三個女子,卻是露出了厭惡的姿態。至於少爺吳寒,依然是一副悠然地表情,眼中彷彿只有窗外那石板街道。要不是孤獨冷剛纔知道了吳寒是在等這一隊人。也會以爲他對這羣女子的到來完全不甚在意。
紅衣女子彷彿是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一雙藍色瞳仁的大眼睛半眯着掃過衆人,嫵媚之色更甚,“小青,找個地方坐下!”
“是!”紅衣女子身後一個青色輕鎧的女人走了出來,然後目光不找痕跡地鄙夷地看了四周的人們一眼,來到了吳寒前面的一張空桌子前。拿出一張手帕,對着椅子擦了擦,才轉頭道:“夫人,可以坐了!”
紅衣女子點了點頭,然後便帶着身後地四女朝着桌子坐了下來。只是在經過吳寒那桌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眼睛斜斜地看了望着窗子外的吳寒一眼。
這時,酒樓的侍者也來到了紅衣諸女的桌子邊,低着頭恭敬地道:“夫人。請問要點什麼?”看他那虔誠和惶恐的樣子,似乎不敢擡起頭看女子一眼。
知道紅衣六女上桌點菜後。二樓的其餘大漢纔是回過神來,然後眼睛還是不住地朝着那邊偷瞄,嘴裡嘀咕着什麼。
孤獨冷欲言又止,看着悠然之態的吳寒,始終沒有說出口。通過剛纔的一幕,他已經知道這個樣貌美麗嫵媚的女人身份肯定極大,不然也無法讓波斯第一酒樓地“沙克酒樓”的使者這樣恭敬。
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吳寒會來這裡等這些人,而且等到了之後。爲什麼又什麼舉動都沒有,依然一如既往地喝茶打量風景。
少爺不愧是少爺,就是比自己沉着老練啊!
孤獨冷摸不着頭腦,也只能這樣想。嘆息一聲,孤獨冷再次端起茶杯茗了一口,這次,他突然覺得這茶彷彿也有些意境深遠了。
可是接下來,孤獨冷便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錯得很徹底。
孤獨冷看到,剛纔還優雅不凡地吳寒,從懷裡飛快地拿出一樣東西,然後扔進了自己的茶杯裡,接着,便如同潑婦一般站了起來,將手裡的茶杯狠狠地丟在了地上,然後大罵道:“這個是什麼破酒店,十個金幣一杯的仙人茶裡,竟然有蟑螂獸,哇,太噁心了,我快吐了!來人來人,我要投訴!”
吳寒的這一舉動,使所有人的瞪目結舌,均是停了下來將目光看向了剛纔還如同翩翩公子的年輕人。能在二樓吃飯地人,非富即貴,剛纔還有人懷疑吳寒是哪個家族地公子時,可是這一下後,他在衆人中美好的印象便被徹底打破了。
“瞪什麼瞪,沒看過我這麼英俊地人啊?爲了避免你心裡產生自卑從而失去生存的勇氣,勸你還是別看了!還是還有,那個,還在喝茶的,你沒看到地上的蟑螂獸啊,還敢喝,你的勇氣叫哥們望塵莫及,莫非你的存在就是爲了證明茶裡的蟑螂獸也可以喝?”彷彿爲了給衆人撇開吳寒那家族公子的身份,他居然又指着此刻看着自己的兩個大漢罵了起來。
這一刻,他徹底沒了形象可言。
那幾個大漢被吳寒罵得臉上難看無比,明顯有些沉不住氣了,正要起身,卻是被身邊的女子拉住,然後指了指地上剛纔吳寒摔壞的茶杯。所有人看去,然後是看見那些茶葉的中央,正有一隻黑漆漆的甲克蟲緩慢的蠕動,彷彿沒了四肢一般,看上去噁心無比。
頓時,那兩個大漢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幸災樂禍地看着吳寒,似乎要看有什麼好戲發生。
這個時候,那守在二樓門口的使者也是一臉鐵青地走了過來,看了看地上的蟑螂獸,再看了看吳寒,猶豫了一下才道:“這位客人,在沙克酒樓二樓用餐,請不要大聲喧譁,還有,蟑螂獸並不是波斯大陸的產物,只有雅比斯大陸上纔有。還有,客人你損壞的東西,我們會記在你的賬上。”
如果不是因爲吳寒前兩天一直在這個位置喝茶,而且表現得又儒雅得體,相信這個侍者現在就忍不住將吳寒拖出去揍一頓了,要知道,在“沙克酒樓”鬧事,無疑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才這樣委婉的對吳寒說道。
“這麼說這隻蟑螂獸還是個小強了,居然能從雅比斯爬到波斯大陸來?要不要記載到波斯大陸的史冊裡啊?”可是那個侍者明顯低估了吳寒的臉皮,只見吳寒毫不領情,指着使者罵道:“反正我就是在你茶裡喝出這個玩意兒的,我知道你們沙克酒樓家大業大,但卻沒想到,竟然在茶裡還弄這些文章,實在讓我們這些顧客心寒!”
看到吳寒的潑樣,他後面的紅衣六女那桌,一個女人便要按捺不住,可是她還沒有站起來,便是被把那個紅衣女子用眼神阻止了,然後紅衣女子眯着媚眼,淺笑盈盈地看着吳寒的表演。
“客人……”使者臉上越來越難看,然後飛快地看了一眼那邊桌子的諸女,低聲道:“我們可不可以到那裡單獨談談?”
“想殺人滅口啊?你們老闆就是這樣做生意的?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們,顧客就是創世神嗎?今天要麼賠償我經濟損失費,要麼把你老闆叫出來,到城主府去說事,你自己看着辦吧!”哪知吳寒一點面子也不給,叫喧道。
“好好……我個人名義補償你五十個金幣!”聽到去城主府,侍者的臉上徒然一變,然後看到旁邊那桌的紅衣女子沒有什麼反應後,才似是鬆了口氣,然後咬牙地看着吳寒道。
“五十個金幣?我的性命就值五十個金幣?”吳寒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無賴道:“你難道不知道,蟑螂獸要是吃了下去,我整個人都會玩完啊?”
狗屁。蟑螂獸在雅比斯連D級魔獸都算不上,更不要說波斯大陸上,敲詐,赤裸裸地敲詐。就在其他幾桌人嘿嘿直笑地看着那個侍者要怎麼處理這個狂妄的傢伙時,那侍者卻令他們大跌眼鏡的拿出了一百個金幣,然後極爲不甘地道:“這次是我們酒樓的疏忽,請你不要見怪,這一百個金幣,是補償你的!”
“這還差不多!”吳寒做足了一個財迷相,然後接過那一袋金幣,拍了拍侍者的肩膀,笑道:“這樣纔對嘛,好了,祝你們酒樓生意興隆,我就先走了,有空再來!”
說着,吳寒給孤獨冷遞了一個眼色,當然是朝着一樓走了下去。孤獨冷被吳寒剛纔的表現弄得一愣一愣地,半天摸不着頭腦,卻也還是識趣地跟了上去。
吳寒和孤獨冷走後,那個臉色難看的侍者半天才恢復了血氣。看到那邊的紅衣女子居然朝着窗外看了一會後,便站了起來,似要離開的樣子。
侍者連忙惶恐地獻媚道:“夫人,剛纔絕對不是我們酒樓……”
“這個我知道!”紅衣女子臉上嫵媚之色漸濃,眼裡彷彿要擠出水來,道:“那個人有點意思。”說完,不再理會如若木雞的侍者,帶着身後的五女,頭也不回地朝着吳寒剛纔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