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濤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相信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裡都不見得好過。一瞬間,林濤心中涌出一個想法,想要幫幫黃化。如果換成一般人的話,林濤可沒那個閒工夫,別人是死是活,與他何干。他林濤不是上帝,也不是觀世音菩薩。可是黃化對自己不錯,而且難得遇到一個交心的人,能幫還是儘量幫一幫把
想到這裡,林濤問道格米:“嫂子得的怪病有什麼症狀?”
格米歪着腦袋想了片刻,不確定的道:“我也沒有見過嫂子生病後的樣子,只是聽人說嫂子得了怪病之後就一直昏睡着。本來白皙的皮膚慢慢的變成了紫色,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全身被紫色覆蓋的地方越來越多。”
林濤搖了搖頭,沉吟不語,“紫色?難道是中了什麼罕見的奇毒?”當下,林濤拍了拍格米的肩膀,道:“你知道黃大哥的家住哪吧。”
格米點了點頭,“當然知道,以前嫂子身體好的時候,經常會邀請我們去他們家吃飯。但是,自從她生病了,就一直沒去過。”說到這裡,格米一陣惋惜的搖了搖頭。
“那黃大哥就由我來送回去吧,我順便去看看嫂子。你給我指下路就好了。”林濤想了想,道。
當下,其他的士兵們都在林濤的勸說中先行回家。而格米則帶着林濤,林濤又揹着醉沉沉的黃化向着黃化的家走去。
一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話題無外乎是黃化這個人。聽得出來,黃化在格米這幫下屬的心目當中還是一個極好的上司,三句話離不開兩句好話。這也讓林濤更加確定了要幫黃化的心思,他知道這個朋友,這個老大哥他可以交。
黃化的家離得不遠,三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黃化的家。
林濤站在路口看黃化住的地方,不禁一陣唏噓。原本林濤以爲按照黃化軍官的身份,起碼住的也是像樣的府邸,但是沒想到僅僅是一個一般的小院子。
敲了敲門之後,院門打開了一道小縫,一位中年婦女穿着僕人樣的服侍探出了腦袋,問道:“你們是幹嘛的!啊,這不是老爺嗎!”
這僕人倒也乖巧,說着就要上前結果喝的爛醉的黃化。
林濤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把門打開,我來背黃大哥進去。”
黃化雖然是一個一百多斤的漢子,長的十分壯實。但是這一路下路揹着他,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倒是惹得一旁的格米心裡暗暗驚奇,早就聽黃化說了林濤的事情,今天一看,果然不錯。
送到了門口之後,格米就告辭了。
林濤點了點頭,和他告了個別,轉身揹着黃化進了這個小院子。
當林濤揹着黃化到正廳了之後,纔將來醉如泥的黃化丟到了一旁的長椅上躺着,隨後在懷裡掏了起來。片刻之後伸手將手中的淡藍色藥丸按進了黃化的嘴巴里。
弄好了這一切之後,林濤才轉過身對着女僕道:“去端一杯茶來!”這個是林濤之前練好的醒酒丸,沒什麼大的作用,僅僅是醒酒罷了。
在女僕的喂送下,喝了茶水之後的黃化,明顯清醒了許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當睜開眼後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林濤的時候,倒也沒太驚奇。但隨後看到自己現在處的環境正是他自己的家,頓時臉色變了變,操着沙啞的嗓子,低沉的聲音,道:“你都知道了?他們都跟你說了?”
林濤點了點頭,“都說了,你也別怪他們,做小弟的也是想幫幫你。可誰知道你的脾氣竟然這麼倔,怕求人。大家都是兄弟朋友,有苦有難說出來多好,何必一個人獨自承受,說不定我們還有方法幫你。你這樣的話,不僅僅讓兄弟們寒心,以爲你看不見我們,更加是害了嫂子。”
聽到這裡,黃化不禁苦笑了起來,“你們幫不上什麼的,玉芬的病我都已經跑遍了整個凱爾撒城都沒人能夠醫治,甚至是別的國家。我已經死心了。”
林濤聽着微微皺眉頭,喝道:“黃大哥,我敬重你是我大哥,在我的心目裡,你是一個真正的漢子。而真正的男人是不能放棄的。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那麼就應該繼續嘗試,不拋棄,不放棄啊。”
黃化本來是一副意志消沉的模樣,但是在聽到林濤的話之後,眼神逐漸恢復了往昔的神采,喃喃的念出了一句話:“不拋棄,不放棄……”
“嗯,雖然你做了很多的嘗試都沒能醫治嫂子的病情,但是還有一絲希望,總是會有辦法的。”說道這裡,林濤話鋒一轉,問道:“嫂子現在在哪裡,方便我去看看嗎?或許我有辦法。”
黃化聽的一愣,隨即臉上涌起一陣驚喜,整個人彷彿瞬間來了精神,將林濤當成了救命稻草,抓着林濤的雙肩,問道:“我沒聽錯吧,你真的有辦法?兄弟,難道你還懂醫術?”
林濤笑着點了點頭,道:“略知皮毛而已,不看怎麼知道。”
一瞬間,黃化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喜悅當中。雖然他明明聽見林濤說的是略知皮毛,但是他現在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是把林濤當成了救命稻草,由不得他不欣喜。
林濤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在黃化的帶領之下向着黃化家的臥室,也是黃化夫人所在之處走去。
要說林濤說自己對醫術略知皮毛,倒也沒錯。在青陽峰的時候,全真子醫術高超,在他的薰陶之下,林濤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醫術。另外林濤雖然只會煉製一些低級的丹藥,但是話說回來,他僅僅是不會煉製高級丹藥過程之中繁瑣的步驟,以及不過真氣不足,不易控火。
但是,只要是全清子煉過的丹藥的配方,林濤卻是全部記得的。差的只是如何去煉而已。
當兩人來到一間裝飾的清致優雅的廂房時,林濤透過紗簾看到了此刻正昏迷躺在牀上的黃化夫人,也就是安玉芬。
當隨着黃化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一直走在他身後的林濤很明顯的感覺到黃化身上的氣勢爲之一變。如果說之前的黃化是個錚錚鐵骨男兒的話,那麼此刻當他走進了這間屋子,便猶如卸下了自己堅強的外表,露出了其內心的柔軟一面。
黃化的臉色悲傷,眼神之中帶着款款深情看着牀上的妻子。只是那深情之外,還有着諸多無奈。他恨自己爲什麼救不了自己的妻子,他恨自己的妻子變成這樣,他卻連原因都不得而知。他明明知道此時躺在牀上的佳人,病情正在一天天的嚴重起來,可是自己卻無能無力。他甚至在恨自己。
自打走進臥室,黃化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始終沉着面孔,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悲傷之中。
林濤在他身後嘆了口氣,有些看不下去。緩步走到了黃化的時候,拍了拍這個堅強男人的肩膀,良久無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林濤知道自己的勸說肯定是沒有用的。還是讓黃化盡情的施放自己心中的悲傷吧。雖然林濤到目前爲止還沒有體驗過那所謂的刻骨銘心的愛情。但是光看黃化悲傷的表情,也能略微的體驗其中的滋味。
看着自己深愛的人兒躺在冰冷的牀上昏迷不醒,自己卻無能爲力。那種痛心林濤想一想也能夠體會,只是沒有黃化作爲局中之人,那麼痛徹心扉罷了。
緩緩的走到了牀邊,林濤坐在了牀邊黃化平時做的那張凳子上,皺着眉頭仔細的看着安玉芬整個人。
只見她整個人面部皮膚的確是十分白皙,但是嘴脣和印堂這兩處地方卻是深深的姿色。特別是嘴脣處,更像是紫的發黑。
隨後,林濤右手抓在了安玉芬的手腕處,細細的切起脈來。
林濤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我的所料,的確是中了奇毒啊。而且正在沿着筋脈向心髒流去。”
“心率很低,生命的跡象正在慢慢的流逝,如果再不抓緊的話,可能活不過半個月。”林濤回頭看着黃化,輕輕的將安玉芬的手臂重新放進被子裡,這才搖了搖頭,道。
黃化聽的臉色一寒,厲聲問道:“那麼病因到底是什麼呢,爲什麼我找遍了整個凱爾撒城的醫生,都說看不出來是什麼病因。”
“中毒。”
“不可能!”黃化雖然出於本能的十分相信林濤的話,但是還是詫異的問道,“如果是中毒的話,爲什麼其他醫生都看不出來。”
“我不知道凱爾撒城的醫生們是如何看治嫂子的,也不是它們醫術不高明。只是嫂子中的毒的確是有些蹊蹺,如果不是我用秘傳的手法看的話,說不定我也看不出來病因是中毒。”
林濤這麼一說,黃化倒是想了起來。林濤剛纔給自己看病的手法似乎的確不太一樣,這段時間跑到了不少醫生,但是沒有一個人診斷的手法和林濤一樣。這不禁讓黃化心中十分好奇,只是此刻他也沒心情問罷了,但是對林濤的話卻已經相信了大半,畢竟能看出中毒這就已經說明林濤說自己略知醫術這句話不是吹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