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血酬天擡頭望着站立在虛空之上的張華明,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臉皮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掙扎了許久,才聲音沙啞的苦澀問道。
身爲一個武道修煉者,被廢了一隻手臂,就相當於廢了一半,自己好歹死要死個明白,輸也要輸的心甘情願,要不然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他心中一萬個不甘願。
“你現在還沒資格知道。”張華明身形緩緩從半空中飄然落下,目光平靜的掃了血酬天一眼,語氣淡然的說道。
沒有不屑,沒有嘲諷,語氣平靜的跟白開水一樣不鹹不淡,好像血酬天不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一件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情,並非他刻意裝逼。
對於張華明的身份來歷,在場衆人自然也十分好奇,但張華明不說,誰也不敢開口詢問。一個武尊強者已經讓他們感覺心有餘力而不足,如今武尊強者敗退,卻來了一個比武尊強者更加可怕的高手,衆人心中的感覺幾乎如翻了五味瓶般,酸甜苦辣各種滋味齊齊涌上心頭。
連武尊強者都沒資格知道,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實力最高只有武鬥王的人。
只是武者大陸上何時出了一個這麼實力超絕的年輕武神?像這等人物,應當在武者大陸上享有盛名纔對。但衆人窮盡腦汁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有哪個武神能與眼前的這一位對號入座。
“啊,我……我想起來了。”衆人沉默間,忽然一人哆哆嗦嗦的指着張華明,語氣十分激動的指着張華明,嘴脣不住顫抖。
“誰?”衆人聞言,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同時轉向娜娜說話之人。
“玄……玄天宗,逍遙……逍遙王。”那人連連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大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激動和震驚,結結巴巴的說道。
“玄天宗?逍遙王?”衆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話弄的一愣一愣,有些雲裡霧裡。
“玄天宗的逍遙王!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衆人皺眉沉思,另有一人口中喃喃自語,不斷翻來覆去的重複念着,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猛地一變,目光震驚又充滿畏懼的望着張華明,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竟是不敢說出心中猜測到的那個名字,好似那個名字擁有着令人恐懼不安的魔力。
“對,他就是夏朝帝國的逍遙王,玄天宗宗主張華明。”先前一人終於漸漸平靜下來,語速極快的說道,“我曾去過五指山脈參加玄天宗的開山大典,有見過他的一面。”
此言一出,那人頓如釋重負的長長鬆了口氣,神色平靜了不少。
然而,他是平靜了,在場衆人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個個皆目光震驚的望着那個神色如常雲淡風輕的張華明,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逍遙王張華明之名,早在三年之間就已是令人津津樂道的名字,尤其近幾個月來,張華明率領夏朝帝國大軍,連連將西壠帝國大軍打的落花流水屁滾尿流,還俘虜了三十萬士兵,使得西壠帝國裡的百姓民衆個個人心惶惶不可終曰,不知道那不敗戰神‘張華明’是否會像三年前那樣率領鐵甲雄獅,踏入西壠帝國境內,把這裡變成殘酷戰爭的戰場。
事到如今,西壠帝國境內,不管是普通老百姓,還是武道修煉者,幾乎都已對張華明這個名字達到了聞之色變的地步。在場衆人誰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本國境內小鄉鎮外的一個荒郊野外親自遇到本該呆在夏朝帝國的張華明,實在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張華明,這個名字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名字,它所包含的含意太廣了,夏朝帝國手握數百萬雄兵的逍遙王,軍中的不敗戰神,神秘玄天宗的第一代開派宗主,與南燕帝國皇室有着密切聯繫,這些身份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你……真的是張華明?”血酬天不愧是武尊強者,很快壓下心頭的震驚,驚疑不定的問道。
“是怎樣?不是又如何?”張華明瞥了眼踹穿自己身份的那個武王,心中有些納悶,他還以爲自己只要不主動暴露身份,西壠帝國裡應該不會有太多人認識自己纔對,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荒郊野外,居然就這麼被人拆穿了,若是這消息傳出去,怕是西壠帝國裡頭非得雞飛狗跳一陣子,起碼西壠帝國的皇室和手握軍政大權的沈城傲會寢食難安,曰夜糾結。
張華明想了想,忽然覺得這樣也挺不錯,索姓也就故作高深莫測的回答道。
“真的是你!”血酬天聞言,心中不知爲何突然鬆了一口氣,張華明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己敗在他手下,一點都不冤枉,反倒應該慶幸自己還能從他手下保住一條小命纔是。
與血酬天的反應不同,衆人聞言,不約而同的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個個臉色微微煞白,目光警惕而又驚恐不安的望着張華明,腳下不住往後移動,想要離這兩個傢伙越遠越好。
如果是以前,他們或許不會太害怕,但在親眼見識到了張華明的威力後,張華明這個名字就成了恐怖的代名詞,太危險了,沒人敢靠近他半步。
“王爺,您來此地有何貴幹呀?”問這話的卻是一直默不作聲的韓薇,只見她笑臉盈盈,波光流轉的一雙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張華明,妖姬般的嫵媚流露出萬種風情,吐氣如蘭的說道。
“該死的,又來這一套。”張華明心中暗罵一聲,他已經對韓薇有所警惕,但韓薇的媚術彷彿天生就會對他的道心產生影響,讓他心中再度生出強烈的佔有慾望。
“特意專程來看你,難道你不歡迎嗎?”張華明反問道。
“王爺誤會了,您千里迢迢隨我來到此地,小女子如何敢不歡迎。”韓薇三言兩語間道破了張華明的謊言,彷彿已瞧出張華明言不盡其實。哦,說張華明的話是謊言也不對,畢竟他說的專程來看她韓薇,這本就是他跟蹤韓薇的真正目的所在,他只是沒有把跟蹤一事說出來罷了。
不過韓薇不傻,很快就明白了張華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客氣客氣,哈哈。”張華明臉皮厚的很,被韓薇道破自己的目的,也不覺得難堪尷尬,朗聲大笑道,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收斂起臉上笑意淡淡的說道,“要走要留隨你們便,但你們要把身上有價值的東西全部留下。”
“你……你別欺人太甚,先把我家寶貝還回來。”那個孟飛的兒子,也就是之前因爲韓薇而出聲阻止都統金志成的藍衫男子情緒有些激動的問道。
他在第一眼看到韓薇時,便對她心生愛慕,迷得神魂顛倒,甚至爲了她不惜得罪金志成,原以爲自己這樣做定然能博得韓薇的好感,可是孰料他方纔聽着張華明和自己心目女神的對話後,總覺得越聽越不對勁,這張華明竟似是早就一直在跟蹤韓薇,而且時間不是一天兩天。
猶讓他心中大爲不爽的是,他們二人好像早就相識了,談起話來就跟老朋友重逢似得,讓人感覺有點曖昧,這叫他心裡如何能受的了。自己可是爲了她差點把自己兩父子的命都搭上了,豈能白白便宜了人家。
“混賬,說的什麼渾話。”孟飛一聽自己兒子居然敢開口說張華明欺人太甚,心裡猛地顫了一下,怒聲喝罵一句,反手一巴掌直接啪的一聲甩在自家兒子臉上,留下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早就再三跟他囑咐過千萬不要隨便招惹別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否則一定會死的很難看,偏偏他就不聽,害的自己一條老命差點都快保不住。如今張華明既然開口答應肯讓大家自行選擇去和留,他相信在場衆人心中的想法肯定都和他一樣,恨不得爹媽在生自己的時候多長几條腿,好讓自己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孰料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此時竟敢對張華明惡言相向,還揚言要人家把自家的傳宗之寶還回來,這不是去找死是什麼。
“爹,你……”藍衫男子一手撫着臉,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家老子,眼中滿是疑惑和不解。
“閉嘴,別他媽的廢話。”孟飛狠狠瞪了猶自想要爭辯的兒子一眼,難道十分粗魯的爆了一句粗話,“把身上的東西全都交出來,一個都不許剩下。”說着就伸手往兒子身上掏。
“爹,不要,我自己來。”藍衫男子一看到老爹要來搜他的身,頓時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般,整個人猛地從地上跳起,雙手一拍,就想避開孟飛伸過來的手。
他的反應快,他老爹的速度更快,微微一愣之際,迅速回過神來,右手往他胸口裡一掏,直接扯了出來。
“這是……”孟飛望着手中抓着的東西,神情頓時一怔,繼而漸漸陰沉難看,再接着臉色漸漸漲紅,似是在強自壓抑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衆人看到孟飛手中抓着的東西時,也先是愣了愣,爾後相繼哈哈大笑起來,似是看到了什麼很搞笑的事情,反觀那藍衫男子,腦袋垂的低低的,讓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大致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尷尬。
張華明和韓薇掃了一眼孟飛手裡的東西,也是有點傻眼,沒想到那居然是三件褻褲,而且都是女兒家的。一個大男人身上藏着三件女兒家的褻褲,難怪他老子孟飛會氣的肺都快要炸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