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座小小的院子裡,這些張華明的手下隨便拉出來一個人,居然都是武者大陸武神境界的一流高手!
太令人匪夷所思,太讓人震驚了!
若非親眼所見,李長德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難怪張華明的實力和身份如此神秘,難怪當時在李府門口時敢誇大其詞的誇下海口,必定剿滅趙錢孫三家,還要讓自己堂堂王者城的七家聯盟都歸順於他,且白送一座王者城。
原來這些都不是他吹出來的牛皮,而是他確確實實有着這樣的實力。
“看來自己這回是押對寶了。”李長德越推測心裡越震驚,才明白趙錢孫三家爲何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對付張華明,回想起李德奎先前在李府和自己密談的事情,他心裡忽然覺得萬分慶幸。如果不是李德奎提醒,或許自己現在還做着坐收漁翁之利的美夢。
“少爺,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只要您一聲令下,屬下們便可立即行動。”大門被推開,一個狼牙小隊的成員似緩實快的奔至張華明跟前,恭敬的稟報道。
又是武神境界的高手!
李長德雙目圓睜,死死盯着那個如傳令兵般走進院子的狼牙小隊成員,心裡除了震撼還是震撼。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心臟跳動的速度有點快,好像有種喘不過氣,隨時要昏倒的感覺。
老天,這張華明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武神境界的高手到了他這裡就跟街上隨處可見的花花草草一樣一抓一大把。
“好,萬事俱備,東風也來了,那就動手吧。”張華明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猶自震驚的李長德,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輕描淡寫的說道。
“屬下遵命。”那狼牙小隊成員應了一聲,快速退出了院子。
“少爺,我們……”張虎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張華明,欲言又止。
“你們也去吧,帶上這三個小傢伙,讓他們打頭陣。”張華明隨意擺擺手,彷彿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殺人可以,但不許傷害無辜。如果在今晚月亮升起的時候,這王者城裡還有趙錢孫三家的名號存在,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是,少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們一定會徹底消滅這些傢伙,一個不留。”鄭小虎欣喜若狂,神情雀躍的說道。
“嘿嘿,小虎子,這次要不要比一比看誰殺的人多?”錢多多殲詐的賊笑道。
“切,你可別忘了,上回在劍門和刀門的時候,好像是我殺的比你多一點吧。”鄭小虎不屑的看着錢多多,哼着鼻音道。
“比我多半個而已,得瑟個什麼勁。有種這回再比試比試。”錢多多明顯不服氣的說道。
“還不滾?怎麼,還要本少爺請你們出去?”張華明輕輕瞥了眼猶自爭吵的二人,陡然沉聲喝問道。
“不敢不敢,我們這就去,這就去。”衆人嚇了一跳,哪裡還顧得上打賭,身形一閃,人影就如離開了籠子的豹子般撒開腳丫子嗖一聲就一溜煙竄出了院子。
“這……這些人,簡直就是怪物!”李長德大汗,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細細汗珠,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李家主,若是閒着沒事,不如跟我一起去鳳來樓頂欣賞一下即將上演的好戲,如何?”張華明悠然自得的說了一聲,舉步往鳳來樓的方向行去。
張華明都已經開口,李長德哪裡敢反對,慌忙也跟了上去。
王者城的天空瀰漫着濃濃的幾乎快要讓人無法呼吸的火藥味,蕭瑟的肅殺之意如波紋般向四周漸漸擴散,連空氣也變得十分緊張,好像拉滿弓的弦,繃直到了極點,隨時都有斷裂的跡象。
所有知道事情內幕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到來前的寧靜。
城依舊是這座城,人依舊是這些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幾乎王者城中的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突然毫無預兆的劇烈跳動了一下。
大戰,一觸即發!
“弟兄們,隨我殺!”
話聲未落,狂風驟起,彷彿雷雷戰鼓奏響,又似千軍萬馬奔騰,瞬間響徹天地之間,迴盪在偌大的王者城天空。
“殺!”
又是一聲嚎亮的吼叫,大街小巷的各個角落忽然冒出許多人影,如密密麻麻的蟲蟻從四面八方蜂擁涌向大街,原本無比冷清的街道上頃刻間人影重重,殺聲震天,一把把晃着銀白色光芒的長刀利劍在空氣中劃過一條條弧線。
“嘿嘿,許久沒動手,刀都生鏽了,今天我鄭小虎終於要大開殺戒了。”鄭小虎舔了舔嘴脣,興奮的目光望着對面衝過來的一羣穿着趙府衣服的人,手中長刀霍然拔出,體內武元調動到極致。
“殺殺殺,老子要殺人了。”鄭小虎仰天咆哮一聲,手舉長刀衝進了人羣,如猛虎下山般左劈右砍,就跟切蘿蔔似得,人影所過之處,刀起,人頭落,鮮血噴涌,勢不可擋。只一息時間,他的身後便留下了一條灑滿血跡的通路,每隔幾尺就有數個趙府子弟躺倒在血泊當中,一顆顆人頭向四周肆意滾落,場面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老子也要開葷葷了!”錢多多一聲怒吼,身形瞬間晃動,如一尊來自九幽地獄的黑麪殺神,殺氣凜凜的殺入敵營之中,長刀所向,勢不可擋,無人能敵。
“桀桀,好久沒殺人,是該見見血了。”張虎充滿殺機的雙眸中閃爍着可怕的光芒,右手溫柔的撫摸散發着冷冽寒意的刀鋒,隱隱有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裡,那神情就像是在撫摸一個女人美麗的胴體,但略顯猙獰的面孔卻顯得異常詭異。
“忒!”張虎一聲沉喝,渾身猛然一震,衣袍暴漲,戰意凜然,殺機迸現,龐大氣勢不可抑制的向四周瘋狂擴散,宛如一尊所向無敵的戰神,大步流星的邁向那一羣虎視眈眈盯着自己敵人,每一步踏出,重若千鈞,地面立刻裂開一條縫隙,彎彎曲曲的裂縫隨着他的腳步不斷向前延伸。
“殺……殺了他。”那羣來自趙錢孫三府組成的混雜子弟被張虎的氣勢震住,心裡涌起一股恐懼和不安,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明顯心生了幾分怯意,不過他們隨即發現這樣做不對,怎麼能未戰就心生怯意,於是連連大叫幾聲爲自己壯膽,揮舞着手中兵器狀若癲狂的衝向一步步邁來的張虎。
噼啪!噼啪!
張虎長刀橫空,揮劈而下,瞬間將衝到自己最跟前的人攔腰劈成兩半,鮮血瞬間飛濺到了他的臉龐上。以他武神的實力,本可以避開這些四濺的鮮血,但他沒有,就這樣任由那些鮮血濺滿他冰冷的臉頰。他喜歡鮮血的味道,尤其是敵人的鮮血。只有這鹹澀的血腥味才能讓他有種回到昔曰戰場上與敵軍作戰的熱血澎湃感覺。
嘶啦!
一刀劈下,又是一個子弟被毫不猶豫的劈成了兩半。
嘶啦!
又一個人被活活劈死!
生命在隕落,鮮血如雪花般飄揚,張虎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滯,他的眼睛裡沒有感情,沒有慾望,只有無盡的殺意和無情的殺戮。
那些家族子弟被這兇殘的一幕驚呆,更被張虎愈來愈猙獰的面孔震住,心中不由升起濃濃的恐懼之意,雙目中充滿了驚懼駭然之色,張虎每往前踏一步,他們就下意識的往後退一步。
這傢伙到底是人還是魔?
他的表情怎麼如此冷酷,他的眼睛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一絲感情,他的刀怎麼會如此鋒利,準頭怎麼這麼精準?難道人命在他的眼裡就跟草芥一般沒有絲毫價值?
這些家族子弟都在腦子裡拼命狂想着這些問題,但他們不認識張虎,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們只知道這個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人狂魔。
太可怕,太恐怖了!
面對如此可怕恐怖的張虎,他們害怕了,退卻了。
“這傢伙根本不是人,我……我不殺了。”不知是誰驚恐的大叫了一聲,噹啷一聲將手中兵器丟在地上,轉身就撒腿落荒而逃。
恐懼是最可怕的武器,能瞬間秒殺一個人的鬥志,更能在頃刻間擊垮一個人的靈魂。同時恐懼也是一種最可怕的瘟疫,能夠呼吸間染遍所有人的心靈,摧毀他們的靈魂。
有了第一個人未戰而逃,立刻就有第二個人也丟下自己的兵器慌忙逃生,於是這些原本心懷躊躇滿志,準備奮勇殺敵爲家族建功立業的子弟們在面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一個接一個魂飛魄散的丟下兵器獨自逃生而去。
人羣頓時陷入無盡的慌亂中,人們紛紛使出吃奶的力氣,爭先恐後的轉身而逃,躲避不及實力又弱的人便被推倒在地,隨後擠上來的人立刻就從他們的身體上踐踏過去,逃走的人越來越多,被踩在腳下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們捂着胸口或是小腹,大聲哀嚎,在地上慘叫翻滾。
相同的一幕發生在王者城的大部分角落,一批又一批飽經戰火和無數戰鬥的狼牙小隊成員們一往無前勢不可擋,如一具具可怕的殺戮機器,肆意的收割着趙錢孫三家家族子弟的生命。
鳳來樓頂層之上,張華明神情淡漠的望着盡收眼底的王者城,看着城裡頭廝殺的人羣,瞧着空氣中四濺飆灑的鮮血,耳邊迴盪着一聲聲慘烈廝殺聲,深邃的眼眸中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站在他身側的李長德目光呆滯的望着眼前陷入慘烈廝殺和無盡混亂中的王者城,腦中一片空白,他的心在震撼着,在顫抖着,在恐懼着。
這是一場可怕的屠殺,是那麼的血淋淋,那麼的觸目驚心,那麼的讓人心驚膽顫。
一將功成萬骨枯!
李長德從未想過一場權利的交疊更替會如此血腥,他知道,張華明是在用那刺眼的鮮血完全徹底的清洗這座城市。
從血洗王者城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昔曰稱霸統治王者城的趙錢孫三家將不復存在!
“怎麼……怎麼會這樣?”趙家家主趙東在趙府中聽着孫霸和趙成傳來的一個又一個傷亡報告,神情駭然失色,臉色蒼白,口中喃喃自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