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繞天涯——演唱:章前歌
“到底是怎麼回事?”眼見此景,白無雙趕忙衝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這麼明顯你還問?我受傷了啦!”林笑捂着左臉,一臉委屈道。
“不是吧,你剛纔分明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這會兒怎麼反倒成了受傷的那個?”白無雙面帶疑惑道,心裡卻很不厚道地盤算着,林笑這廝,是不是在詐傷來博取同情呢?
“這個嘛……恕我無可奉告!”不料,林大公子竟然難得地賣起了關子,脖子一轉,給了白無雙一個黑亮的後腦勺。
“嘿嘿,白大哥,這件事你不用問他,還是來問我吧,剛纔我前前後後這麼一琢磨,現在都已經想明白啦!”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身後趕來的夏宜歌卻給了林笑一記重擊,瞧她那副輕鬆自得的模樣,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怎麼知道的?”白無雙還沒開口呢,林笑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剛剛發生的事情,連小白同志都沒瞧清楚,來不及反應,實力遜色不少的夏宜歌又是如何知曉一切的呢?
“很簡單,我憑的是女人的直覺!”夏宜歌一挺胸膛,驕傲地回答道。
“哈哈,這個我信,女人的直覺簡直是除了天命之外最靠譜的東西了!”白無雙不愧是成天到晚紮在女人堆裡的專家,夏宜歌還沒言語呢,就先信了三分。
“那你倒是說說看,方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林笑當然不像白無雙那麼迷信了,一伸脖子,示威性地挑戰道。萬一,此乃夏宜歌故意設計來誆騙自己的,他林笑自是不能讓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哼,別的我不知道,但剛纔那個土匪頭子是個女人,我卻已經一清二楚了!”夏宜歌此言一出,不由讓白無雙和林笑一起瞪大了雙眼,露出一副不相上下的驚容來。只不過,白無雙吃驚的乃是土匪頭子的女兒身,而林笑,則是被夏宜歌的火眼金睛所打敗,深感自己的見識是何其的淺薄啊!
“你、你是怎麼發現的?”白無雙好不容易合攏了嘴巴,顫顫悠悠地問道。
“呵呵,簡單啊,那個小姑娘雖然扮相一流,語言和舉止也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但人在驚慌失措或是下意識的情況下,總會做出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我就是憑這個看出來的。”夏宜歌一臉興奮道。
“能給我們仔細上上課嗎?”林笑也非常識時務地虛心請教道。
“沒問題!”夏宜歌顯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模樣,接着分析道:“首先,第一個讓我感到彆扭的,是她扎馬尾巴的動作,說實話,那種手勢正好也是我經常用的,所以,纔會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吧,你的觀察果然夠仔細!”林笑伸出大拇指道。
“馬馬虎虎啦……”夏宜歌一臉坦然地接受了林笑的誇獎,繼續道:“第二個泄露她真實身份的地方,是笑兒哥打出那個臭氣彈時,她發出的尖銳叫聲。或許,你們沒有在那種情況下仔細去聽,但我卻已經有了先入爲主的觀念,故而,也聽出了她叫聲中有別於粗獷男音的細微差異。”
“咳,請夏老師恕我冒昧,我那是跑路彈,不是臭氣彈。”林笑尷尬地糾正了一下,隨即再度伸出大拇指道:“平日裡,我還因爲常常能夠發現別人易於忽略的細節,而自詡了得,這下,我算是知道薑還是老的辣了!”
“去你的,你纔是老薑呢!還是萬年老薑!”夏宜歌沒好氣地回道,頓時,逗得白無雙和林笑咯咯直樂。
“唉,我算是明白了,爲何你會在最後關頭放她一馬,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以我對你的瞭解,辣手摧花這種事,你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白無雙一臉瞭然道。
“嘿、嘿,別自我感覺良好了行不?就她剛纔那副扮相,瞎了我的眼也不會對她手下留情啊!”林笑忍不住大聲抗議道。
“嗯,說的也對,那廝即便真是個女的,也肯定是個假小子,說起髒話來,可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爺們還要陰損刻薄,不堪入耳啊……”白無雙也是露出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看樣子,是又想起了對方還要找他研究“**”的問題。
“呃……一哥啊,你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嗎?我跟她這一戰的最後關頭,你沒看出點兒什麼來?”林笑突然又小心翼翼地問向夏宜歌道。
“你們出手那麼快,我怎麼可能看得清楚呢?不過,我倒是知道你被她打了一巴掌!”夏宜歌一臉篤定道。
“啊?這都被你發現了?”一聽這話,林笑不由驚慌失措道。
“廢話,你臉上這麼大一手掌印,是個長眼了的人都看得出來!”白無雙沒好氣地嚷嚷道,隨後,又呲牙裂嘴地問道:“在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小子到底說還是不說?!”
“對不起,無可奉告!”林笑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扁,所以,他就免不了要捱上白無雙和夏宜歌的一頓毒打,結果自然是傷上加傷……
結束了這一段小插曲,衆人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渡過難關,成功抵達了今晚的消息地,開始爲明天的行程準備起來。而在距離他們落腳村莊不遠的地方,被林笑擊退的土匪頭子卻正一邊充滿怒氣地盯着他們不放,一邊咬牙切齒地對手下說着話。
“都給我聽好咯,不管是下毒、放火,還是找人羣毆,你們必須要在他們趕到雲嵐城之前替我出了這口惡氣,否則,回去之後我要讓你們每個人都脫層皮!”土匪頭子惡狠狠地說道,嘴脣上的兩撇小鬍子還跟着一抖一抖的,直瞧得衆人一臉難過相,顯然,是憋笑已經憋出了內傷。
“小主,咱們這趟出來本就是瞞着老爺,偷偷溜下山的,如今已經在這西北連環十二城玩兒了好一陣子,再耽擱下去,恐怕會……”土匪頭子身旁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白臉眼見土匪頭子如此任性,不由出聲勸道。
“沒事沒事,老頭子要是敢怪罪你們,儘管推到我身上來便是。這趟下山,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個相稱的對手,我當然玩個盡興再回去。”土匪頭子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頓時,讓一干手下面面相覷,都不知該怎麼接口了。
“但是您可別忘了,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參加天下第一法寶大會,要是把時間都Lang費在與甲天下等人的糾纏之中,恐怕我們兩幫人都會趕不上正點兒,錯過不少好戲呢。”小白臉再度勸說道。瞧他的神情完全不似旁人那般小心翼翼,可見,這廝的身份也着實不得小覷。
“好啦,仙兒,我答應你便是了,一定會趕在大會開始前抵達雲嵐城的,你就讓我放開手腳爽一把嘛!”土匪頭子一把摟住小白臉,蹭着他的臉蛋,親暱無比地哀求道。
“呃……小主,其實我覺得咱們還是趁早先趕到雲嵐城,耐心設計一番再對付林笑比較好,我知道你被他佔了便宜,心裡頭有些不舒服,但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就打不過他的啦!”喚作仙兒的小白臉顯然也是個女扮男裝的大姑娘,見自家小主還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只得實話實說道。
“哼,誰說的?我要是把自己的本命法寶拿到手,再吃顆‘九轉金丹’下去,一定能夠把那個兔崽子打得屁滾尿流!”土匪頭子仍是一臉不服氣道。
“本命法寶?九轉金丹?老天爺,這些玩意兒可是老爺子明令禁止你帶出山門的!”仙兒兩眼一瞪,連忙大聲提醒道。作爲自家小主的貼身丫鬟,她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而對於這位生就一副女兒身,卻長了顆烈火男兒心的活寶小姐,仙兒不僅要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更重要的,是必須肩負起時刻監督引導的重任。
可惜,仙兒雖然被口中的老爺子寄予厚望,卻常常發現自己反倒成了被引導的那個人,甚至,還幫着做一些助紂爲虐的差事,讓她的良心時時受到上天的拷問。
“仙兒,放輕鬆些嘛,這些東西供在大殿裡,只能當個無聊擺設,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只有像我這樣把它們好好地利用起來,物盡其用,纔會不愧對將它們發明、製造出來的老祖宗們!”土匪頭子義正言辭地爭辯道。
“可是,你人都已經下山了,難道現在還殺回去把東西偷出來麼?”仙兒面帶疑惑道,如果真要這樣的話,恐怕他們的雲嵐城之行就要泡湯咯。
“放心放心,我老早便已派人去辦這件事兒了。”土匪頭子擺擺手,一臉智珠在握的表情道:“哎呀,這事兒還得說我有先見之明,心想這林笑既然名頭不小,多少也該有兩把刷子纔對,今天打完這場架,還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讓我小小地驚喜了一把。”
“何止是驚喜了一把,我看,小主你今天是被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難得這麼狼狽不堪啊。”仙兒不留情面地撇嘴道。
“笑話,我那是讓他的,如果不是這廝用了那個什麼臭氣彈,勉強脫身,今兒個他早就被我收拾地服服帖帖了。”聽了仙兒的話,土匪頭子忍不住義憤填膺道:“還有最後那一下,他竟然跟我耍流氓,來了招不要臉的襲胸?我靠,姑奶奶一定會加倍奉還,遲早要他好看!”
“我說小主,你就不能稍微端莊、淑女一些嗎?萬一,這副潑辣婆娘般的模樣要是被老爺子看見了,非得把他氣得吐血三升不可。”仙兒捂着嘴巴笑言道。其實,她這還是說輕了呢,自家這位小姐哪兒是什麼潑辣婆娘,簡直就是個天生的山大王啊!
“嘿嘿,我會注意的!”土匪頭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接着一本正經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林笑還真是挺厲害的,連命紋法寶都不曾使出,便已能夠對付我這附體紋的八星幻修,你說他到底是不是吃了什麼駐顏類的丹藥,故意隱瞞了年齡?”
“應該不會吧,裝得這麼嫩對他又沒有什麼好處……”仙兒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倒覺着,這個年輕人是一人才,如果有機會把他招致麾下,對我們凌霄宮來說,肯定是件好事。”
“切,就他?咱們凌霄宮什麼英雄人物沒有,非得招攬他這種猥瑣又難看的無賴?”土匪頭子極爲不屑地反對道。
“哎呀,小主,這個林笑雖然現在實力一般,但我們要看重他的潛力嘛!”仙兒笑着分析道:“試想,他現在才二十歲不到,以後的發展前景那可是相當可觀的,而且,在他這個年齡段,你還能找出比他更強的人物來麼?”
“這……好像還真沒有,要知道,一般人都稱我爲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興沖沖地來找他較量了。”土匪頭子扁了扁嘴巴,鬱悶地回道。
“就是嘛,所以,我們對林笑應當以拉攏爲主,畢竟,這小子背後還有青山城和雙塔城的不錯油水,一旦被我們爭取過來,也算是立下了一件不小的功勞啊!”仙兒笑容滿面地說道,好像這兩座城池已經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了一般。
“嘖嘖……你啊,真是越來越像老爺子了,一張嘴就是滿口的利益,活得太不隨性啦!”土匪頭子搖頭道:“眼下,我唯一的顧慮便是甲天下背後的風語團,這些人雖然看上去沒什麼攻擊性,但以前咱們凌霄宮可沒少在他們身上碰釘子。”
“嗯,小主說得對,這個白無雙雖然在風語團中並不得志,四大部連一隻手都伸不進去,但能夠在他那幾個兄弟的明槍暗箭中頑強生存下去,本身就已經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更何況,他還將青山城的甲天下經營的有聲有色,與林笑等人打成一片,應該是一個能力很強的人。”仙兒點頭附和道。
“就算這樣,我也已經下定決心了,一定要儘量拖延他們的行程,好讓我及時拿到寶貝,再跟林笑戰上一場,一雪前恥!”土匪頭子握緊拳頭道,臉上的殺氣竟然都要化成水滴下來了。
“唉,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女人的胸脯更是摸不得啊!”仙兒當然能夠理解自家小主的心情,心中暗自感慨着,不由開始爲林笑等人的命運擔憂起來……
“哈哈,晚上這一頓吃的真不錯,沒想到啊,這種小鎮的野味竟然如此正宗,簡直是讓人意猶未盡,欲罷不能也!”林笑腆着個大肚子,一邊剔着牙,一邊摟着白無雙且行且聊。
他今天跟凌霄宮的假小子莫名其妙打了一架,正是需要補充能量的時候,因此,晚上的飛禽走獸宴,可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看你的樣子,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得罪了凌霄宮的重要人物嘛?”白無雙可沒林笑那般大膽,他總覺得對方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作罷,所以,連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安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堂堂青山城林笑,還會怕她凌霄宮的幾個稚嫩娘們不成?”林笑擺擺手,不以爲然地說道。
“好吧,這件事就靠你了,我還是趕緊去補個覺養養精神再說!”白無雙見林笑這麼自信,也覺心裡踏實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施施然地走了。
“嗯,我也得抓緊時間再練練功,今天難得打了一場爽架,正要好生體味總結一番纔是。”林笑自言自語道,趁着夏宜歌還沒黏上自己,趕忙先溜之大吉,找地兒鑽研武學去也!
事實上,林笑之所以這麼心急,是因爲今天酣暢淋漓的發揮,導致丹念之力產生了些許異變,從而讓他亟不可待地想要看看這種意外的變化,究竟會對自身帶來什麼影響。
“奶奶的,這是怎麼回事?”回到自己房中,林笑一刻也沒耽誤,立刻盤膝而坐,開始省察已身。
這一看不要緊,饒是林笑的心理素質已經超高,也不由自主地被嚇了一大跳。原來,體內原本相安無事,屬於兩個獨立系統的丹田和念海,這會兒竟然互相扯動着,形成了一個在彼此間循環的流水狀漩渦。
組成這個漩渦的,當然不是真的水流,而是由彷彿**般的丹力與念力,交匯融合形成的一股丹念之力能量流。對於這種能量形式,林笑當然不會陌生,只不過,出現這種不需自己主動引導,便自行融合的狀況,卻實屬第一次。
這也就意味着,林笑體內的丹、念二力實際上已經不能獨立存在,丹田與念海也成爲了一個被整合過的獨一系統,圍繞着能量流所形成漩渦,不斷爲他提供無比充沛的力量。
對於這種變化,林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甚至連是好是壞都難以分辨清楚。一方面,他似乎喪失了兩種原本都能給他帶來可怕殺傷的獨立能量,另一方面,他卻又從這種自行融合的改變中抽身而出,免去了之前經常要做的“熱身程序”,直接晉升至“超人”的階段。
只不過,稍一思忖,林笑便想通了,毫無疑問,體內的這種能量結構變化,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好事!
首先,林笑的實力並沒有絲毫的損失,只不過是能量在輸出模式上略有改變。其次,林笑之前的丹念之力雖然也同時具備着丹、念二力的特質,卻無法完全替代這兩種力量來發揮作用。
舉例來說,他可以用丹念之力來操控法寶進行戰鬥,卻無法像純粹的念力那般喚出命紋相助,因此,纔會不得不等到自己的念力修爲突破至命紋高手層次後,再想辦法去搜尋合適的命紋來提升黑棘槍的能力。
但是,現在的情形卻完全不同了,在丹、念二力日趨同質化,並最終形成眼前這種不再分存的局面後,林笑絕對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夠輕鬆地喚出法寶命紋來。
“嘿嘿,果然啊,不知不覺,竟然便成了高手中的高手!”林笑從自己的納寶囊中隨便掏出一件寶器,新型的丹念之力才灌入一點點,這寶貝兒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冒出大片命紋,頓時,把林笑給開心壞了。
“按照這種程度來估算的話,別說是區區環繞紋的命紋法寶了,即便是同時操控數件附體紋寶器,也是綽綽有餘啊!”林笑心情大好地自語道。
可惜的是,他的納寶囊裡卻並沒有多少趁手的法寶,從潘神谷得來的都已經分給了李傲行他們,而李四給他的那個原本屬於侯勇的錦囊,東西倒是挺多,但附體紋的寶器也只有一兩件罷了。
“算了,還是去天下第一法寶大會再慢慢張羅吧!”林笑自我安慰着,突然,聽到窗外猛地傳來陣陣驚呼聲。
“失火啦!失火啦!大家快來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