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幫忙?你們學院的請字是這樣表達的?!大的擺譜,小的仗勢欺人,可真真是強者氣派了!”
天心開口打斷羅成還未說完的話,不想再與他多言,她很清楚,剛剛白凝若和雷鷹分明是得到這老頭的默許的,否則怎麼會在幾個地靈強者和一個天靈強者的眼下如此囂張跋扈。
冷哼一聲,天心直接離開廣場,而花纖纖見她離開之後羅成的笑臉全部消失,鐵青了臉,一副將要暴發的樣子,忙走到羅成身邊安撫地說道:“羅爺爺,您別生氣,心兒性格一向如此,待您回去明月樓,我讓九爺爺跟您解釋。”
說完也顧不得聽回話,就一溜煙兒的跟着追隨天心而去。
兩人一走,場內便炸開了鍋,圍觀的人有些不明就裡,而天靈學院的人早就圍成一團。
“凝若,別理會她!那女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是啊~凝若,別傷心了……眼睛都哭紅了~”
“那女人真夠可惡的!”
“就是,羅執事都說直接錄取她了她還擺譜,什麼玩意~”
幾名年輕男子相繼出聲安慰着,有的則在抱怨天心掃了羅成的面子,而白凝若卻依然掩面垂淚。
人羣之外,兩個身着同樣的月牙白長袍的男女看着圍在一起的十來人,並未參與其中。
那長相清秀的女子看了一會兒突然對着身旁的男子輕笑出聲:“玉林,你不去安慰安慰?”
“安慰個屁!”
穆玉林厭惡的一吐口水說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女人就會演戲騙哪些白癡男人的憐香惜玉,看她那樣我都覺得噁心。我呸!”
“呵……”
聽到弟弟的話,穆玉清笑了起來,猶記得穆玉林剛剛入學的時候,被白凝若的外表所騙。癡癡狂狂的迷戀了她很些時候,直到……
擡頭看着天心離開的方向,眼中有些擔憂,她深知白凝若瑕疵必報的個性,那少女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掃了她的面子,恐怕接下來,會不安生吶!
……
聶陽走到羅成身邊小心的叫道:“羅執事……”
羅成一下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場中。
眼睜睜的看着如此天才離去,而且還是他們苦苦尋找的變異靈力擁有者,再加上心理本就被天心離去前的話堵得難受。此時再見得那十數個學院的學生圍城一團不幹正事,不由暴喝出聲:“你們在幹什麼!”
聲音經過靈力的加持在空中爆響,圍成一團的數人鬨然散開。
羅成瞪了一眼白凝若和雷鷹。走過去對着人羣說道:“繼續測試!”
……
離開廣場,天心沒去他處,而是直接回了明月樓,拒絕了花纖纖陪同,直奔進月園。
剛剛在廣場上的時候。識海內的異動引的她有些心神不寧,像是最親的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而且那異動在緩緩增強。
所以在廣場上,天心沒心思和白凝若糾纏,最後還那麼焦躁的直接跟羅成對上,剛剛在回來的路上。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似乎到了某個關卡,那感覺非常痛苦。
疾奔進屋。只見暖色的紅木牀上,一圈圈的格羅姆之血的葉片環繞在阿噠四周,阿噠在中間的空地上痛苦地打着滾,長腿偶爾碰觸到葉片,尖利的腿尖將葉片劃破。褐色的液體溢出粘在身上,令它更加痛苦的“嘶嘶”直叫。
天心連忙上前一步。將格羅姆之血的葉片全部丟在房門附近,將原本準備沐浴的水桶內的水全部倒在阿噠身上,可是格羅姆之血的液體早就侵入阿噠體內,雖然清洗掉外表的毒液,可是阿噠的身子卻在漸漸地變成褐色。
看着痛苦的阿噠,天心懊惱不已。之前在廣場上的時候,她就約摸地猜測到是阿噠甦醒了,可是卻忘了她爲了保護阿噠而在四周放下的格羅姆之血的葉子,她應該不理會羅成等人,直接回來的。
用手一下一下的輕拍着痛苦的阿噠,手中的靈氣沒有停止,源源不絕地灌入阿噠體內,而血紅色的靈力似乎找到了出口,洶涌的離體而去。
在靈力進入體內的一瞬間,阿噠似乎好受了一些,身子的滾動稍微緩慢了一些,可是不過一小會,便又開始翻騰。
天心無法,只得加大靈力的灌輸,不過一小會,體內靈力便被抽空,而阿噠依舊疼痛難忍。
一人一獸雖說沒正式簽定過契約,可是自從在血池裡吸收過血色能量之後就有着更爲深切的精神聯繫,憑着那聯繫,天心能清楚感覺阿噠此時的感受。也不知它到底是因爲格羅姆之血,還是因爲獸皇貝纔會如此。
看到阿噠因爲疼痛不斷撞擊地面,使得背脊之上的硬殼都裂開了少許,天心一咬牙,不管不顧的緊緊將它抱在懷中,一滴鮮血落在阿噠身上,淡淡的話語之音從口中傳出。
“以吾之名,與爾結契,同生同死,終身相隨,契!”
淡淡的金光隨着話音的落下從天心眉心射出,印在鮮血之上,直接融入阿噠體內。
本命契約,同生同死!
這是裴師告訴她的最高級的契約。當時裴師敘述之時,千叮嚀萬囑咐,本命契約一旦簽訂,一人一獸便能彼此分擔傷害,同生共死,但是如若一方出事,另外一方也會完蛋。
可是阿噠和她在一起幾經生死,如同親人,只有這種契約,才能分擔它的疼痛。天心此時根本顧不得其他,直接放開精神桎梏。
很快,一人一獸似乎融爲一體,天心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阿噠體內不停洶涌翻滾的能量,那能量不斷的在它體內穿梭,從肌肉到骨骼,一處都沒放過。
天心將精神力融入阿噠識海,它體內的疼痛感瞬間便被天心分去一半,天心不由悶哼一聲,臉上一下血色盡失,抱着阿噠的身子疼的輕顫起來。
分出去一半的疼痛,阿噠翻騰的身子安靜了許多,原本緊緊閉着的眼睜開一條縫,看着緊緊抱着它疼的臉色發白,緊閉着眼的天心,阿噠眼中居然印出些晶瑩的水漬。
“嘶嘶~”
輕淺的叫聲驚醒了天心,強忍着腦中的疼痛之感,欣喜的低頭。
“阿噠乖!要堅持知道麼……”
如潮水般的疼痛使得天心說話都有些不順暢,一句話過後,天心緊緊咬着下脣,抱着阿噠不再開口。
阿噠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閉上眼,滾燙的淚珠滑落。
一人一獸就這樣緊挨着待在屋內,一動不動。直到快兩個時辰,天心才覺着體內的疼痛感慢慢褪去,低頭看阿噠似乎陷入了沉睡,纔將它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臉上身上全是因疼痛溢出的冷汗。
這就是蛻變之苦麼?
她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劇痛,像是骨骼肌肉被一寸寸粉碎再重新凝聚,再粉碎再凝聚,如此往復無數次,那種疼痛是直接在神識深處散發的,根本無從抵禦。
擡頭看着阿噠,它身上墨綠色的毒液此時已經全部匯聚在一起,融入到高高豎在背脊上的第九條長腿之中,而那長腿的旁邊,居然多出了一個凸出的小包。
接下來的時間天心寸步不離的在房中守着阿噠,看着它身上點點滴滴的變化。
昏睡中的阿噠在身上的墨綠色褪盡之後,血色慢慢浮現在體表,原本只有雙掌大小的身子竟然開始緩緩變大,很快就變成了和李慕然的戰鬥時狂暴狀態的大小,卻沒有停下來,還在不停的瘋長。
此時光看它的身子,直徑就有將近兩米。而盤在身子四周的長腿,早就直直的伸開了來,足有十來米長。
似乎因爲吞噬的獸皇貝,阿噠產生的變異,傳統成年的九尾赤魔蛛身子也只有兩米直徑,而腿卻是越長越長。
阿噠的身子雖然變大,原本纖細的八條腿卻在身體變大的同時,緩緩的變短變的粗壯,血紅的背脊之上,毒腿彎曲着,旁邊新出現的血包更加吐出,似乎隨時都能破體而出。
天心坐在阿噠身旁,緩緩的吸收着外界的能量補充着之前消耗的靈力和有被疼痛折騰的有些虛弱的精神力。
這過程並不連續,甚至天心根本就沒有心思運轉靈決,只是全憑着和能量的親和力繼續着。
這並不是她不想,而是根本沒有運轉靈決的條件。
靈決的運轉,要在相對安靜的環境中持續進行,可是這一天裡,天心爲了照顧不停變化的阿噠,實在無法保持穩定運行。
剛開始時,阿噠還是緩緩的變大,可是到了後來,卻忽停忽長,而且其中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而原本安詳的阿噠,隨着時間的流逝,到傍晚的時候,每一次進行長大的時候,它都會痛的渾身打顫,體表的血甲更是痙攣不已,而這時候天心的腦海中似乎也能夠感應到那道莫名精神的痛苦。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天心都是緊緊靠在阿噠的身子上,輕輕撫摸。而每當阿噠疼痛的特別厲害之時,她都會咬牙放開精神桎梏,共享痛苦。
如此反覆,一直到天色有些薄暮,阿噠的身體才徹底停止了生長,但是相對的,它身上的血肉開始瘋狂的蠕動,背脊上鼓起的血包閃爍起淡淡的熒光,似乎它體內有着無數的能量即將爆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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