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快開口認輸,你不是希羅紅連的對手!”龍梟不顧犯忌諱,親自傳音給天心,想要讓她提前開口認輸。如今的彌天宗將天心當寶貝疙瘩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讓她去犯險!
龍梟這一番動作雖然隱晦,卻根本瞞不過那些一直注意着他的皇級神靈,他們雖然不知道龍梟到底和天心說了什麼,可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絕對是讓那神符師女子開口認輸以免受傷的話語,衆人不由暗自罵了聲無恥,卻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換做他們也一樣會這樣做。
那邊天心聽到傳音沒什麼反應,這一邊厄家的長老卻是不像其他人只是心中腹誹,而是直接臉色陰厲地開口諷刺道:“龍梟,年輕一輩的戰鬥咱們這些老傢伙不得插手的規矩你忘了?人家天心可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神符師,能力自然高強,和紅連師侄比試一下讓我們這些快入土的老傢伙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也好,你不會這麼吝嗇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吧。”
因爲厄良的關係,厄家是唯一一個沒有主動拉攏天心的勢力,而厄家的人對於天心也是打心眼裡厭惡,此時當然巴不得天心死在了擂臺上纔好,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龍梟讓她下來,所以不出言擠兌纔怪。
龍梟被厄家長老的話語說的一噎,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根本無法反駁,只期望天心聽到他的傳音後能夠認輸退下來。
誰知道天心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傳音似得,慢悠悠地轉身看着厄家那個臉皮都起了摺子的老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才十分悠哉的說道:“既然您老都說了想要開開眼界見識見識,晚輩自然不敢推諉,對於像您老這種不顧及身份低聲下氣虛心求教的人,晚輩可是佩服的很吶。自當認認真真地教您老,讓您老開開眼界免得將來入土都抱着遺憾~”
天心說話的時候語調平淡的彷彿在說着今天吃什麼天氣如何的話題,連半點波動都沒有。然而她此話一出,原本還滿臉諷刺的厄家長老臉色瞬間鐵青。氣的嘴脣抖成了篩子,而一旁幸災樂禍看笑話的幾個其他勢力的長老愣了一下後直接轟然大笑起來,就連原本被厄家老頭諷刺的話語氣到肺腫的龍梟也是噴笑出聲。
這女娃說話也忒損了~
所有人都是邊笑邊感嘆,人家厄家老頭說是開開眼界見識見識那不過是氣龍梟的話,她倒好,裝着無知順手拿來就用,還詛咒着人家入土都不得安寧。這嘴也太損了,不過他們倒是第一次看到厄凡涼氣到快斷氣的模樣,均是偷偷暗爽。
龍梟笑得毫無形象的眼淚都出來了,卻還得強自板着個臉對着天心訓斥道:“你這無知小兒。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厄長老可是皇級前輩,太沒禮貌了!還不趕緊跟厄長老道歉!”
天心看着明明暗爽卻還要做表面功夫的龍梟撇撇嘴,應了一聲後就轉身對着厄凡涼說道:“真不好意思厄長老,晚輩性子直老是實話實說得罪人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晚輩會記得委婉一些,免得傷了別人的玻璃心,不過厄長老堂堂皇級前輩,肯定不會和那些小心眼斤斤計較瑕疵必報無恥下流的人一樣計較晚輩的一時口快對吧,晚輩先在這裡謝謝厄長老了。”
“你……!”
厄凡涼顫抖着手指着天心。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擊斃在掌下,卻不得不強逼着自己忍住了殺意。若是他動了手,那他豈不是變成了小心眼斤斤計較瑕疵必報無恥下流的人?!若此時在別處也就算了,他殺了這女子也就殺了,可是此時這麼多勢力的皇級神靈盯着,他若是動了手,先不說在龍梟的庇護下能不能殺得了這女子,他敢保證,今日的事情最遲明日,就會傳遍整個神空界!
人家到時候只會說,厄家皇級神靈厄凡涼請教一個高級神靈想要見識見識人家的能力,人家‘不吝賜教’,他卻反倒動手殺了人家,恩將仇報,到時候不用別人動手,他自己就乾脆一頭撞死得了!
想到這裡,厄凡涼狠狠滴瞪了天心一眼,恨不得能用眼神殺死她,可是他卻連在眼神中摻入神念攻擊的動作都不能有,只得冷哼一聲一揮袖子閃身離開。
天心撇撇嘴,對於厄家老頭威脅似得冷哼聲不屑一顧。
她原本並沒打算要這麼針對這些皇級的老傢伙,畢竟以她如今的修爲,面對上皇級除非是躲入原界之中一直不出來,否則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她如今並不確定原界到底能不能夠躲過皇級神靈的神念搜索,她輕易不想暴露原界的存在。可是這老頭的心眼忒壞,他那番話擺明了是想逼着龍梟讓她在擂臺上送死。
雖然她的實力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天心從來不是善男信女,在人家對自己存了惡毒之意的時候因爲懼怕還能笑臉相對,那樣不僅會毀了她一心向強的意念,更是會在她心底留下魔障,將來到了修煉的關鍵時刻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所以她纔開口說了那番話,破了那魔障。
眼見着厄凡涼離開,天心卻沒有絲毫離開擂臺的打算,龍梟雖然有意想勸,可是經歷了厄凡涼這一着,他卻不好再開口。
那裁判是彌天宗人,對於敢於直接諷刺厄凡涼的天心滿意不已,不願她在擂臺上受傷或者消亡,故意對着兩人說道:“比試馬上開始,雙方可有人認輸或者提出異議?”
兩人均是閉口不作聲,那裁判暗歎一聲,在衆多神皇的‘注目’之下卻也不好再拖時間,只好按照之前的模樣說了一次規則,重點強調了不得故意下殺手和致人傷殘,然後才下了高臺將比武擂臺留給了天心和希羅紅連。
希羅紅連看着一臉冷清的黑衣女子,突然開口道:“你來我希羅家吧,我便對你手下留情。”
天心輕笑一聲,卻沒說話,只是握着拳頭揚了揚,那模樣,傲嬌極了。
希羅紅連對於天心的不識好歹十分不滿,輕哼一聲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下手無情。”
說話間,希羅紅連雙手擡起自胸前平推而出,一道道赤紅色能量匯聚在他掌間繼而凝聚在身前,散發出灼熱的氣息,然後只見他猛然一揮手,那赤紅色能量如同鮮豔的匹練畫着殘影朝着天心襲擊而去。
天心不緊不慢地從熾焰之中拿出一道暗金色符篆,手指輕輕一點,那符篆立刻分裂開來化作星星點點的金色將天心包裹在內,緩緩形成一道能量壁壘,任由那赤紅色匹練轟擊其上,能量壁壘卻只是晃了晃,練半絲破裂的痕跡都沒有。
衆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瞪大了眼,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能量罩,如他們這般修爲,維持這樣一個能量罩防禦敵人攻擊並不難,可是他們看得分明,天心這能量護罩卻是直接從那符篆中溢生。
希羅紅連雖然也是一驚,卻並未失態,剛剛的攻擊本就只是試探而已,他也並未想着憑藉那一擊就能拿下這個女子,不過如今他卻是收起了心中的輕視,認真對待起了這個所謂的神符師。
天心撐開能量護照後,手腕再次一動,手中出現幾張各色符籙,在衆人目光下,天心隨意拿出其中一張嘴裡輕聲唸叨一句後,手指一點那符籙,符籙立刻幻化開來化作強大無匹的攻擊朝着希羅紅連攻擊而去,而此時,希羅紅連手中的能量也再次凝聚拋灑而出,兩方的能量在半空中對撞在一起,發出巨大的轟鳴聲。
這一下就像是拉開的比試的序幕,希羅紅連不再留手,不斷地運用着那赤紅色炙熱能量攻擊天心,而天心就那般施施然地彷彿不要錢似得一張接着一張扔出各種符籙,那些符篆有的是攻擊的,有的是困人的,有的還帶毒,加速加彷彿樣樣都有。
更離譜的是,希羅紅連因爲不斷攻擊消耗神力臉色已經開始泛着潮紅,而天心卻仍然像是沒事兒人似得站在能量光罩之中,悠閒地朝外扔着符篆。
……
“好厲害的符篆。”觀衆席上的羅小川早就收起了之前賴洋洋的模樣,看着半空中劇烈的爆炸,眼中劃過一抹寒芒。
而他身旁的肖艾卻是突然一笑,那笑容,讓人寒毛直豎。
“知道神符師的厲害了?我早說過她不簡單,而且我相信,這並非她真正的底牌,希望她能進入最後的比拼吧,真期待和她交手…”
羅小川瞥了眼肖艾,撇撇嘴說了句變態,便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比試場內。
……
“阿瑟斯,當初在界中界裡你沒將她帶回狂族,是你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情。”狂傲一邊看着場內的天心,一邊對着旁邊的阿瑟斯說道。
阿瑟斯知道自家五叔的意思,嘟囔幾聲沒有接話。他又何嘗不知道當初沒有盡力拉攏天心是何其失策,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又何必再多話去惹狂傲不痛快。
……
“她居然這麼厲害……”夢水瑤張大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場上跟玩兒似得的天心,心中原本想要好好報困靈陣之仇的心思產生了動搖,這個天心,她真的能夠打敗嗎?
……
場內所有人都在胡亂想着,而彌天宗那裡,龍梟卻是激動地對着龍池說道:“池兒,等到比試一結束,就帶天心區靈火域取那個人的神魂,務必要讓天心的神魂恢復如初。”
“是,父親。”龍池同樣激動地回道,心中的試探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