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該買的都買了,該留的都留下!這一次,我們將要面對的,是最強大的敵人!”商湯站在高臺上,宣講着。
若大的訓練場上,卻只有三十八個戰士面色嚴峻地站成了一排。命令下來了,快得讓人吃驚。他們剛剛完成了一次不可能的任務,兄弟慘死它鄉,連屍體都找不回來。返回後,沒有應有的獎勵,卻迎來了接連的調令。
演講結束,有人迎上了商湯問道:“團長,只有我們一支兵團出發麼?”
商湯臉陰了下來,點頭道:“嗯。我們是先鋒。前線的戰報很不理想,我們去了,可能就要再發戰報。讓議會的老傢伙們知道一下,他們纔會重視起來。”
“可是!”戰士不服氣道。
“我們是軍人,沒有可是。對了,張良呢?”商湯問道。
“哦。他與人交代說要閉關修行,從今天中午開始就沒見過了。”戰士苦着臉答道。
商湯應了一聲,心裡卻道:“只剩下三天準備時間了。再怎麼努力修行,又有什麼結果麼?天意啊,也許,我應該讓他留下。”
小屋內,張良將家居都擺在了一旁,獨自站在正中。他的眼半閉着,擺着金剛練體圖的第六十四式,體會着體內的武力流動。自從斬殺惡靈騎士以來,他就一直有一個疑問。在最後一刻,他總覺得身體有些不一樣。
但那時是臨戰之際,千鈞一髮間,他打消了那個念頭,改用了全力使用界石的力量。可是議會的不公,商信的慘遇,卻再次激發了他那戰時的念頭。
“六道聖王,絕對不是人類的極限。否則太古三英雄怎麼面對那諸多的天妖和妖王,怎麼取得的勝利?我要強,我要再強,人類需要我!嫦娥,我已經站在人類之巔,但我絕對不會就此放棄,商信,我要證明給你看,這世界上,就沒有戰勝不了的困難!讓我,突破吧!”張良的心裡不斷的重複着,吶喊着。
可那一種感覺,就像天上的雲,站在地上看得着,飛上天空卻身處雲中,伸手抓,抓不到。用力揮,雲卻散了。武力瘋轉,張良漸漸扭動身子,向第六十五式過度。一次,兩次,數次衝擊後,張良仍然一動不動。
金剛練體圖,三在絕修之中唯一需要一招一式過度的功夫。現如今,張良位列人類之頂,卻仍然不能將其練全。他很肯定,當這八十一式全部練全之時,他定能遠遠地把六道聖王甩在身後。
議會大廳裡,正中的大寶座上,那灰色大斗蓬裡的男子陣陣冷笑着:“張良,終於又找到你了。你害得本王好苦啊。不過,這一次,我卻不用動手,就要你的命。”
說罷,男子站了起來。近三米的身高,讓他看起來不像人類,倒像妖魔。鬥蓬滑落,棚頂的光照亮了他的臉。這個人,正是重生的呂布,變得異常高大的呂布,五官上透着一股妖異的氣息,他,已經不能算是人類了。
三天的準備很快就過去了,商湯帶着隊伍,跨上了馬匹。看着迎出門的兒子,他的心突然疼了起來。他也有種感覺,這一去,也許就是永別了。
“阿信,好好地活下去,無論發生什麼。”商
湯叮囑道。
商信一握拳,低下了頭,突然,他又揚起了頭逐道:“爹,我是個廢物。我需要你。張良大哥給了我一切好條件,我仍然無法武修,我已經沒有了娘,你不能再沒有你。你不能去啊!這是陷井,去了,就會死的!”
商湯全身劇烈顫抖,差點兒就翻身下馬,但他卻兩腿一夾,揚頭深吸氣定住了身子。
“阿信!就算是死,爹也要前往那戰場前線。武修的意義就在這裡,既然我是億中無一的天之驕子,我就要對得起我的身份。如果連我都不出面保護人類,那人類還有未來麼?小家不是家!兒子!你會明白的,努力修行!張良會代替爹,把你培養成才!”商湯吼道。
說罷,他催馬就跑。一隊軍兵被父子之間的對話激得熱血沸騰。他們也都向家鄉最後看了一眼,棄下妻兒,馳向遠方。
“爹!爹~!”商信推着輪椅追着,哭喊着。
噗通,他跌倒在地,恨恨地拍打着地面。他當然感覺得到,每次他爹出發前,所說的話都不一樣。這一次,就是在暗示着他必死。孩子不要尊嚴,不要人類的未來,他只想要他的父親,活着。
“啊!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站起來?可惡的天神,我詛咒你,你讓我失去的,還不夠多麼?如果你要,就拿走我這條爛命,不要再讓我關心的人死去啊!”商信翻過身來,對天吼着。
吼累了,哭累了,商信閉着眼半昏迷過去。他的心中卻想起張良的故事來。想罷,他苦笑道:“張良大哥,我對不起你。我就是個真正的廢物,跟你沒辦法比。你說的不對,有些困難,是人類無法戰勝的。人,總是勝不過天啊。”
說罷,商信淚流成河,哭得幾乎徹底暈死過去。
就在這時,嗡的一聲,一陣奇異的波動觸到了他的身體,觸及了他的靈魂。不止商信,整個黑仙堡的人,都感覺到了這陣波動。
“這是什麼?”重生呂布驚得踢翻了寶座,叫道。
他飛跑出議會,飛到高處,看向遠方。看着第八兵團的駐地,他的眼中魔火直噴。
“難道是他?又是他?可他不是已經成爲了六道聖王麼?這波動,讓人全身沸騰的波動,絕對是超級高手的突破啊!”呂布恨道。
波動久久不散,遠行的馬隊也停了下來。衆人回身觀望,都呆住了。身爲戰王的商湯都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他的喉頭連連滾動着,一句話憋在心裡,卻怎麼也喊不出口。激動化成了淚水,順着他的眼角嘩嘩地流個沒完。
吱扭!門被推開了。表情平靜的張良邁步走了出來。他看着天,笑了。看向地,又笑了。看到推着輪椅走回大院的商信,他笑得發出了聲音。
“哈哈哈!商信,我說過什麼?我說過什麼來着!我成功了!”張良道。
商信兩眼發直,不敢置信地問道:“大哥,你,你成功什麼了?”
張良一閃,已經到了商信身後,推着他的輪椅向太玄石走去。
“我成功的實現了我的諾言。我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是戰勝不了的。我終於明白了,不破不立
,我再次模仿當天與惡靈騎士決戰的一刻,成功進入神鳴狀態。在界陣之中,我毀去了自己的身體。而現在……”張良解釋着,突然停了。
他看到一頭霧水的商信,搖了搖頭,對沒有武力的商信來說,這就是獸語,根本聽不懂。張良只想到用更有力的說法來證明這一切。
輪椅停在了太玄石前,張良捥起了袖子,看着商信,微笑着,將手輕輕按在了太玄石上。
“看着吧。我肯定,我已經超過了六道聖王的修爲。天妖之上還有妖王,聖王之上,肯定還有高人。那個高人,就,是,我!”張良大叫道。
嗡!太玄石震動起來,突然間,太玄石發出的強光將大白天的院子再照亮了三度。眼看太玄石漸漸穩定下來,石體的鏡面上,顯現出了張良的武階。不是戰王,而是四個大字。
“戰爭……使者?”商信小聲嘀咕着,他從沒聽說過這麼個武階。
身爲戰王的兒子,他也許武力廢柴。但他的見識絕對夠。從當雜役的戰士,到父親的將士們,戰豪,戰師,戰王,他哪個沒見過?但這麼個稱號,他還是第一次見。而且他很肯定,全逆月的人,肯定也都是第一次聽說。
太玄石上的光彩突然消失。那光芒變成了暗淡的灰色,而且,沒有再進一步變化。太玄液只升到了一米高,就停了下來。
就這樣,張良的武力定位,完成了。雖然武級只是灰色的初等,雖然段數只有一段。但張良還是被自己的成果驚呆了。他確信自己能突破,可確信與真正看到成果,還是兩種不同的心情。
“啊!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張良對天怒吼着。
他的體內那些特殊的武力流轉着,讓他的聲音都變成了一種武技。嗡!黑仙堡上空的陰雲立即被驅散開來,似乎是在躲着這位新生的超級強者。而他的吶喊,深入人心,黑仙堡中的居民突然間覺得,新的世紀到來了。寒冰世紀,即將過去,人類,必將迎來新的繁榮。
就這時,商信全身一熱,突然間他的腦中靈光一閃。他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手,竟然在發光,那是乾坤武光。就在張良的一吼之下,他苦練不得的武力,突然就出現了。而且神修者的武力增長,並不可與普通人相提並論,剛有武力,他就已經達到了大戰師的境界。
身上的肌肉劇烈的扭動着,武力衝擊着,改造着他的身體,讓他痛苦的跳下地面,來回打滾。
張良連忙衝過來,關心道:“商信,你怎麼了?”
商信臉上盡是汗水,眼睛都翻白了,但他卻堅持着揮手道:“不!別管我!大哥,你快去追我爹,他們被派去大冰川前線送死了。我,我能行,我也一定能成功!我要靠自己挺過去。我要變強啊!我要做大哥一樣的強者,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困難是戰勝不了的!”
一陣陣怒吼,直讓張良笑了起來。他擡頭看去,一咬牙,飛上了高空。武力流轉,張良的氣場硬是壓過了空中的妖氣。飛過了百米高處,竟然沒有引發風暴。張良的狂笑聲迴盪在黑仙堡上空,他的人已經化成一道流星,直奔商湯的隊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