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月,空氣中帶着一股子土腥味兒。謝遜突然出現在了風雷長老室,看到兩個長老,他立即皺眉頭拍着大腿,像是極爲感慨和發愁。
“你看,你看,怕什麼來什麼。張良在哪呢?可要好好勸勸他了。”謝遜苦着臉道。
“謝遜,你什麼意思?”雷虎早已經跟他幹翻了臉,立即沒好氣問道。
“我沒什麼意思啊。我就是覺得……,你們該收拾一下了。”謝遜突然變了臉色,陰笑道。
林沐風從容道:“是啊,剛剛好像有些不要臉的使了些手段,終於激怒了太子。林楓好像要提前開戰了。老雷,快收拾一下,我們可要提前慶祝風雷的大日子了。”
“對,多弄些紙錢燒。多找幾個酒樓,做遣散那些沒用的體修學員的告別宴。”謝遜也賭氣道。
“你想多了。我們是要準備慶祝,風雷學院就要成爲大國學院最有名的分院了。因爲我們的弟子,要打敗當今逆月年輕第一高手了!”林沐風笑道。
“哼,那就走着瞧。我還是那句話。只告這個年輕的孩子,你們什麼也幹不成。他狂歸狂,總會碰到釘子的。”謝遜道。
雷虎把大門一開,叫道:“我們風雷的人就狂。不止他狂,我也狂。你現在不滾,我們就陪你開打!”
“哼,走着瞧!”謝遜紅着臉說道,走出了屋外。
他走後,兩個長老才低下了頭。
“還是來了。本以爲拖得時間長一些,會有奇蹟。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林沐風垂頭喪氣道。
“不怕。我相信張良。”雷虎卻挺着肚子道。
“我也相信。”林沐風閉着眼,沒有底氣地說道。
風雷竹組,張良正站在營地中,靜靜地保持着金剛練體圖的第二十七式,一動不動。赤永祿臨別時細心將自己的感悟完全教給了張良。但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尤其是這種世上第一的修行秘籍,張良有着唯一的真本附在體內,練時都是一頭霧水,時常有新的發現。赤永祿又怎麼可能跟他相同呢?
“老三!你聽到沒有?剛剛那富家子叫陣了啊。老三?”花狼嚷嚷着走了過來。
張良身子微微一動,卻是眉頭緊皺。他怎麼會聽不到那麼強的嘶喊呢?只是張良現在心中所想卻是:“他越是着急,我就越要努力啊!赤永祿憑自己一人蔘悟體修絕技,竟然達到了讓人歎服的地步。我身兼三修之力,一定要比他的修爲更快啊!一定!林楓太強,但即使輸,我也要輸得漂亮!”
“唉?你在修練啊。好,你練吧。我就喜歡你這點,心大得很。臨陣磨槍也能靜下心來。”花狼憨笑道。
這一說,張良卻睜開了眼。花狼微有些歉意地點了點頭,張良微笑表示自己沒事。
“據說他已經衝向白玉塔了,怕是今天就會提出請戰的要求。看來他不打算等你修爲再突破了。”花狼小聲道。
張良側頭,看向了白玉塔道:“那,就讓他來吧!”
次一日,天空蔚藍如洗,萬里無雲。鐵木臺上,青眼獅王親自帶隊,林楓則是一臉傲慢,怒意寫在臉上。決戰比預期的提前開始了。這一切都因爲張良的女人緣兒,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乾武朝堂的太子,當世年輕人中的第一高手,能來我們大國學院較技,這真是一大榮幸。但比武切磋,點到爲止
。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失去心性。”劉東俠微睜雙目說道。
林楓卻哈哈大笑,逐道:“獅王,貴院高徒,也是名聲在外啊。十大朝堂內現在誰不知道,大國學院首徒張良,放言要在三年內稱霸逆月,萬爲戰王之下第一人!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不遠萬里,二坐太玄傳送陣,特意趕來?”
“那你的意思是?”張良上前插話道。
“拳腳無眼,刀劍無情!比到一方完全認輸爲止,如若不然,死傷各聽天命。不怕諸位笑話,小王我也年輕,我也好勝,這個第一的虛名,我看得比命還重!”林楓怒道。
見他如此表態,大國學院的人都陰起了臉。擔心什麼來什麼,林楓本就強得離譜兒,現在他竟然要以死相拼了,張良的命運,就讓人更加流冷汗了。
“說得有道理,在下奉陪。”張良道。
林楓的傲氣,已經深深激怒了張良。看着他當着自己師尊們的面前,如此狂傲不羈,明顯是拿着身家來這裡臭顯擺的。而林楓看着張良時,那種妒嫉的眼神,那控制不住的殺意。不正是當日在繞雲鎮的一幕麼?呂布看張重陽時的表情正是如此。這也正觸動了張良心中逆鱗。
“有種!我就欣賞這種人,那麼請了,我們手下見真章。生死有命!”林楓猙獰道。
張良只輕輕一哼,抱拳上了鐵木臺。
“各位不必在這麼近給我施加壓力,我也不在乎這一點兒影響。放心,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叫得很大聲的狗,往往都不太善長真正的打鬥。這是我多年來的經驗。”林楓提高音量說着,看向了各位擔心的長老。
大國學院的長老們老臉一紅,他們站得如此近,不正是在給林楓施加壓力麼?這樣反顯得很不公平了。衆人退去之後,鐵木臺上空空蕩蕩只剩下了張良和林楓二人。這場讓人揪着心的比賽,才正式開始。
“張良,不是小王我看不起你。你在我面前,是這個!”林楓未動手,先揚言,伸出大拇指,指向地面。
張良心中已經狂怒,表面卻不動聲色,只挖着耳朵道:“你真能講,真能表演,怪不得你說之前的鬥狗經驗豐富,看來你沒少贏啊。”
“那是自然。”林楓驕傲道,突然,他的臉色鐵青,意識到了張良話裡有話:“鬥狗沒少贏,這是在罵我是狗麼?”
“大膽!”林楓盛怒吼叫,立即出手。
張良說歸說,暗自卻作着準備。只見對方一出手,他早已經準備了還招。啪啪啪!兩人的拳腳相交,轉眼間就打鬥了十幾個回合。重新修好的鐵木臺,已經比原來結實得多。但見到二人這先鋒試探的回合後,人們就不再懷疑了,他們都知道,今天,這鐵木臺必然再次被打塌壓扁。
二人繼續打鬥,遠處的花狼卻憨叫道:“哎呀!那個富家子真厲害啊。手速看起來跟老大一樣快,看拳掌的風和武焰的噴吐,他的力量怕是跟我不相上下。”
“嗯。張良這次有危險了。”花狼身邊,拉着一縷銀髮尖的任直說道。
“不見得。我倒是覺得,老三這次又撿着了。”花狼笑道。
“哼。你太小看林楓了。相傳,他是在玉靈池中出生的,剛生下來就接受了天地靈氣的洗禮,脫胎換骨。由兩大護朝戰王,分早晚不停地爲嬰兒時的他導氣修練。別的孩子剛會吃飯,林楓就已經能徒手掐死毒蛇
的氣修高手了。”任直回想着自己收集到的情報,講了出來。
花狼聞言也是大吃一驚。從他認識張良以來,太多的奇蹟讓他對張良也產生了一種迷信。每當遇到強敵時,張良似乎總能突然間飛昇,水漲船高。但這次的水,可不是一點點漲起,而是海上的狂風巨浪,再大的船也要被拍翻沉入海底。
“你聽說過玉蓮花麼?成爲大戰師的不可多得的寶物。林楓曾經一天服了三朵。你肯定見過地精石吧?林楓的牀是由整塊一米高,五米長寬的地精石母修鑿而成的。林楓從小到大用的一切,都是全天下最好的。所以,他已經不是天才之輩能比的了。他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寵兒。”任直說着,手不自覺地緊握起來。
看到任直那發青的拳頭,花狼也嚥了下口水,暗道:“老三,這下你可碰到釘子了。你千萬別輸得太難看啊,不然我這當二哥的臉往哪放?”
任直看花狼擔心的神色,也以爲他真的怕張良出大事。要是讓他知道花狼只是想讓張良輸得別太難看,肯定會把他氣死的。在他心中,張良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好套路,看我的!”林楓得意地叫着,如貓戲老鼠一般。
突然他一抽身,轉手一掌,手臂外乾坤武力化成一道毛邊旋風,圈套着手臂向外飛去。螺旋的力量,比直前直後打擊的更爲集中,穩定。張良見招迎來,急忙暗調三化身之力,結合自己的力量,使出了四倍全力打擊!
“空靈鑽!”林楓一招發出,瞪眼大叫。
張良也調到頂點力量,兩掌齊拍道:“大抗龍手,三掌拿一!巨龍避讓!”
嗷!掌間武力化成了一隻魔龍的頭,一瞬間漲大到了十米高。但龍頭對上那隻用胳膊粗細的螺旋空靈鑽,卻突然被打得偏向一側,龍吟聲都變得像是在慘叫了。轟的一聲,雙方的第一次大招對拼結束了。
肆虐的衝擊力慢慢散去,張良和林楓相對十米站着,都一動不動。過了十息時間,林楓才微微一笑。張良則是一臉的怒意,喘得仍然很快。
“敢對外放狠話,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啊。不過這樣纔好,被我打敗的人,註定要有些真本事。你的武技很是嫺熟,讓人佩服。那麼,就讓我來把它們一一破解了吧。”林楓道。
說着,他一晃手,已經拿出了一顆小水晶球。鋼拖掛在鼻耳上,水晶球上流光斜閃,突然消失了。而林楓的右眼中,黑眼珠變成了綠色,內裡有着三個瞳孔列成了等邊三角形。
“星之瞳!傳說中能看破對手招式的特殊寶物!卑鄙!竟然用上了這麼高級的道具。”恨雪叫出聲來。
現場認得這東西的人,可真就不多,聽到恨雪一說,人們才紛紛議論起來。
“難道善長劍術的人,遇到空手的人,就不能用劍了?武器,道具,都是實力的一部份。你懂什麼?!”謝遜上前一步,很有道理地講說着,一下就爲林楓開脫了。
衆人都將鄙視的目光投向了他,他只能哼了一聲,避開他們。
“星之瞳麼?能看破對手的招式?不知道比起我的龍視衆生,效果如何呢?”張良耳力極好,聽到遠處的對話,心中已經暗自猜想。
他舔了一下嘴脣,將眼眯成了一條線。那亮如黑玉的眼睛裡,瞳孔極度收縮,但瞳孔中,卻向外射出了一道金光。龍視衆生,開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