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朝堂的大殿,鐵甲軍兵擁護着,小云王一步步走向寶座。流雲圖案的巨大金座上,一件久違的大帝之袍,已經被擺在那裡,等着它新的主人。白雲瑞激動地全身都在發抖,他曾經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他竟然能走回這裡,穿上這件衣服。
就在前不久,他做夢時也只能想想,年邁的他,終於完成了父親的遺願,成爲了一代大帝。但短短的一年時間裡,他擁有了百萬精兵,得到了三位戰王的幫助,真的殺回了雲之巔。當他提起那件金玉交織的大袍時,他猶豫了。
“啊!”白雲瑞伸手掐了一把大腿內側,疼得大叫一聲。
旋即他的臉上綻放出孩子般的笑容,他轉身的同時,高舉大袍。風扯着長袍呼拉一聲響,長袍落下,被白雲瑞系在了身上。這一刻,雲之朝堂復活了!新的大帝,誕生了!
“大帝萬歲!”賈威舉手高喊。
下方呼啪跪倒一片,除了戰王和張良三兄弟沒跪下,所有人都已經向大帝臣服。而白雲瑞也享受着這一刻的驕傲,無上的榮譽。可他的眼睛眯着,也同時看到了沒有跪下的張良,心中恨意更加深了三分。
大戰結束,天下太平。終於到了良晨吉日,大帝登基之時。諸有功之臣一一論功行賞。張良和花狼也隨着雲飛揚,換了一身華麗的正裝,來到了雲之巔大殿之內。眼看一個個受賞無數,張良的鬱悶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沒能保護好多爾康和小多多,是我的能力不夠。有了雲之朝堂的幫助,我將更加的努力。爹!孩兒終於揚眉吐氣了,我們終於有了大靠山一座。這次再有人敢去我們繞雲張家叫囂,我就讓他爬着哭回去!”張良心中激動道。
眼看一個個封賞之位都已經結束。他們的心也越來越平靜。
“白雲戰王之子,雲飛揚,上前聽封!”終於,傳話使者扯嗓子叫了一聲。
雲飛揚激動得全身一顫,出列跪倒,“臣雲飛揚,聽旨。”
“雲飛揚功高至偉!助主於危,尋得救國寶藏,最後關頭,斬殺萬獠,現特封爲新一任白雲戰王,受萬世不斷戰王之祿,得西王土爲世襲封地!”白雲瑞親自站了起來,激動地說着。
這正是雲飛揚應該得到的,而這也是除大帝之外,全朝堂人能得到的最高待遇了。三個老戰王都爲他高興,笑着鼓掌。雲飛揚也謝恩,起身,看向了兩兄弟。
不料這時,白雲瑞竟然又拉着長聲補了一句:“還有,白雲戰王,你請來的傭兵幫手,也有不少功勞。本帝就不一一封賞了,由你自行安排吧。”
嗡!雲飛揚的頭一陣炸響,連退了兩步,他的臉一下變得煞白。張良和花狼也呆立當場,一直等着最後給他們最大的驚喜,但沒想到,驚是有了,喜卻沒了。從助大帝歸位的貴人,一句話變成了被請來的傭兵!這身份乃是天地之差啊!
“大帝,你不該啊。”火雲戰王立即說話。
“老戰王,本帝意思已決,這是做爲大帝應該做的,我得有我的威嚴啊。”白雲瑞嚴肅道。
一聲喝退,全場告跪,人們散場了。但所有人眼中,都帶着難以平靜的神色。他們都看着張良和花狼二人。能站在這裡的,哪個不是流血衝在最前面的人?張良和花狼幫助雲飛揚勇奪雲之巔的事,他們都是看在眼內的。
“老二,老三。”雲飛揚十分下不來臺地走過來,對他們說道。
張良和花狼苦笑了
一下,轉身就走。雲飛揚追着他們,出了大殿,到了外面。兩人直接奔回住所,上了馬。雲飛揚一路不知道說什麼好,也只能跟着他們,一直送到了雲之巔的邊界。
“兩位兄弟!”雲飛揚深情呼喚。
兩人這才勒住了陸鱗,下馬看向了大哥。
“大哥,我知道你的難處。這不怪你,只怪我瞎了眼!”張良氣憤道。
花狼哼笑道:“老大,你現在也是能在他面前說上話的人了。過河拆橋,這種大帝,我花香谷可不能與他結盟。請代我轉告,有朝一日我登上谷主之位,別來犯我。”
雲飛揚低下了頭,爲難道:“我也知道,他做的過份了。至於補償,那次從雲之端得到的寶藏,就歸你們吧。然後,便有需要之處,我一方戰王,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兩人一愣,隨即明白了。雲飛揚已經表態,他要留在這裡爲王,不能再與他們在一起了。而言語中聽得出他的無奈。張良稍一思量,已經明白,走過去抱住了他。
“大哥,不管你是王也好,雲飛揚也罷,你始終是我的大哥,我們身在異鄉,心在一處。”張良安慰道。
“沒有不散的場,沒有幹不翻的娘皮,該走就走吧。老大,後會希望,無期。”花狼卻絕情道。
兩人再次上馬,雲飛揚立在原地,沒再動彈。直到馬蹄聲消失,他的淚水纔打溼了腳前的地面。雲飛揚突然仰天哭吼,心道:“爹!我爲復興家族,付出了一切。而真正助我復興家族的兄弟,卻被我如此薄情對待,這就是朝堂麼?這就是您離開的原因麼?”
陸鱗急走,張良帶着恨雪與花狼,三人只十餘日就出了朝堂之境。路上,花狼仍然心存恨意。
“走,前面有個大城,哥哥要找十個漂亮的小娘皮,狠幹一翻!麻的,瞎了眼爲這狗日的東西打了這麼久的仗,可累死,憋死我了!”花狼氣道。
張良不語,感覺到背後緊抱着他的恨雪,張良笑了。什麼十幾二十個漂亮的小娘皮,就是全天下所有美女放在眼前,叉着大腿讓他選,他也不會動心。一個人,一生中能找到真愛,是無比幸運的事,遠比男女亂歡吸引人萬倍。
“雪兒,我想……”張良也回過頭道。
恨雪卻一瞪眼,手向下劃,摸到了他的大腿根,狠掐了一把。
“啊!”張良痛呼一聲。
恨雪咯咯笑罷,逐道:“想什麼?讓你瞎想!現在還不是時候。”
“想想也不行麼?”張良噘嘴道。
恨雪不講道理地又在他背上咬了一口,疼得張良又叫着扭動身子。恨雪氣道:“想也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
張良徹底陰下臉來,勒馬前行。花狼嘲笑了一陣,先一步向城裡趕去。張良低頭不說話,悶悶不樂。恨雪看着,也覺得他可憐,這才伏在他耳邊道:“咬疼了?”
張良道:“不疼。”
“那我再咬一口?”恨雪調戲道。
張良哼了一聲,扭過了頭。恨雪把他抱得更緊了,突然拉着他的頭髮,把他的臉轉了過來。霸道的小香吻將張良的怒氣一下擊散了。長吻良久,兩人才分開來。張良的臉卻已經紅得不行了。
“別亂想,你還有好多事沒做,我也還有事沒做。所以,不是現在。是你的,早晚是你的,永遠跑不掉的。”恨雪暗示道。
張良高興道:“那,什麼時候才行?”
“總有一天。相信我。”恨雪有些無奈地笑道,讓人猜不出她是什麼意思。
但對張良來說,這總有一天的含糊回答,卻也是個完美的答案了。他駕馬也向前快奔而去。不多時,他們已經到了城內。普通人的世界裡,錢,就是一切。張良手中的錢多到比國家總金量還多,所以他也根本不在乎怎麼花錢了。
一路向回行進着,一晃,又是兩個月過去。天漸漸的熱起來,已經是夏季了。熟悉的圓頂建築,熟悉的民風民俗,正向他們訴說着,他們已經回到了狂獅國的境內。不是朝堂,勝似朝堂。張良看着這裡的一切,也笑了起來,他畢竟是大國學院的核心弟子了,靠山難道還不夠大麼?
想到這,張良不禁發笑。他爲自己無知的追求朝堂靠山,感覺到自卑了。
回到風雷學院,張良立即拜見了兩位長老。隨後,也想當然的拿出一些寶貝來,孝敬他們。但張良對這些寶貝都不熟悉,只知道價值連城。他隨手抓出來後,就塞了過去。
林沐風得到的是一個人頭大小的靈芝,能體幽紫的靈芝,可真不多見。他一看,就呆住了,也不說話,只看着那靈芝像丟了魂兒一樣。而雷虎得到的,則是一個小盒子。看起來拳頭大小,並不起眼兒。
“唉,到底是會說話的人吃香啊。我的禮物就不如老風的,是不是?”雷虎埋怨着。
張良臉一紅,就準備換一個禮物。誰知道雷虎打開小盒子之後,當時就“啊”的一聲,嚇得坐在了地上。
“怎麼了?”張良連忙上前扶人。
“這,這是從哪得來的?”雷虎驚呼道,舌頭都有些伸不直了。
“在雲之朝堂得的,我的報酬,做爲傭兵,爲我們大國學院爭名。”張良賭氣道。
“哦。這回你可撿着了。孩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雷虎定了定神,仍然很激動地說着。
張良搖了搖頭。
“傳說,在大地裂縫的盡頭,有一片海。海邊長着一棵枯死的樹。而實際上,它不是枯死了。老人們都知道,它萬年來,一直保持着那種枯梏之態。這樹,千年一復活,復活期只有一年,這一年內,會結一顆果實。由於它不開花,只結果,一千零一年才得一顆,所以,稱爲無花聖果。”雷虎像講神話般說道。
張良撓了撓頭問道:“有什麼用?”
“哈哈,有什麼用?孩子,虧你問得出來!這是氣修者窮其一生追求的寶物。你還有沒有別的,換個禮物給我吧。這個,你留着,哪天你遇到合適的氣修法決,練到大成之後,服用此果,不管你是什麼階層的修爲,將直接讓你幹到完美級!”雷虎大叫道。
張良的頭也嗡的一聲響。他沒想到,自己的寶物中,還有這等好東西。而他現在本身修練的命療吐納,早已經練至大成,那恐怖的恢復力,就是龍魂變異的命療吐納的結果。如果吃了這顆無花果,他不就直接成爲完美大戰師了麼?
“唉,老三,幹什麼呢?沒聽外面人說,我們又被欺負了麼?你當老大的,還不出來?”花狼突然在外面大吼大叫起來。
張良手中拿着地黑碳色,拳頭大小的果子,突然心裡一翻個兒。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讓他覺得心裡空蕩蕩的。他心道:“二哥纔是純正的氣修者啊,如果這個給了他!那?”
猶豫,捨不得,張良第一次面對一個寶物,出現這種複雜的心情。到底給花狼,還是自己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