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重金的武力已經在家中三甲之內,張重陽就是比他強,也沒強得太多。眼看克用像逗小孩一樣的打敗了他,一時間羞憤傳遍了每個人的臉。但克用再次叫陣,卻沒有人敢上前去。
“哈哈!張家不是很厲害麼?怎麼?給你們單打獨鬥的機會都不敢出來?如此徒有虛名,怎麼殺得了我師弟!還不是仗着人多圍攻!師父,我們不必留手,將他們全都殺了罷!”克用說着,已經兩手提錘舉過了頭頂。
“你們欺人太甚!來呀!跟他們拼了!”張伯宣氣叫道。
嗖!隊伍中已經有人放出箭去。一陣箭雨逼得克用也不得不揮錘連擋,向後退躲。說起這些馬賊,院內的高手也不過跟張家人相差不多。只有這克用和帶頭的盧奇能在箭雨之下不慌不亂。張家人連連放箭,倒也阻得他們一時無法上前。
“哼!我就看你們有多少箭可用!”盧奇說着,兩手揮舞着向前衝去。
普通箭支在他的面前,直接被他的掌風震偏。就是張重陽等人射出的穿楊箭,也被他用掌力震斷。火光下,盧奇的兩掌竟然泛直敢鋼鐵的亮澤來,真是一雙鐵掌!
“退回內院!”張重陽見勢不好,忽下命令。
“哈哈哈!退吧,縮頭烏龜,老子我就來個甕中捉鱉!”盧奇狂笑道。
箭雨繼續下着,張家人退守在了內院,大門再一關,又長出了一口氣。但對於武力高強的馬賊,這些牆呀門呀,都形同虛設。眼看有人翻牆砸門,他們知道,歇不了幾息,又要開戰了。
張重陽伸手摸向箭筒,不由得皴眉低嘆:“唉,箭已經不多了。”
“我也快用光了。”張伯宣慌神道。
“大不了跟他們拼了,就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張重金怒喝。
“嗯。事到如今,我們躲是躲不了了。爹,不如現在就砸開後牆,讓小輩先逃吧。我們死守於此,拖得一刻是一刻。”張重陽提議道。
“不!三叔,我們不走!”張中庭義氣道。
“住口!你三叔說得對。三代子弟聽好了,你們現在就逃,一路上結伴而行。先去三陽嶺關家借些銀錢,隨即上長安去找張良。張良的師門定會爲我們報仇雪恨!”張伯宣毅然發令。
“怎麼後面也有人放箭?瘋了麼?誰下的令?”門外的盧奇突然憤怒大吼。
張重陽聞聲一怔,他舉手叫停,急衝兩步騰身上了房頂。站在房上一看,張重陽驚得舔了舔嘴脣。
此時的張家前院,已經被火光佈滿了。但眼看着火光中,一片箭雨從馬賊隊後飛來,射死射傷不少人。看了一刻,張重陽心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馬賊中有內亂?”
他正想着,就見火光變得一片混亂,東倒西歪的。竟有人從中間衝入,殺到馬賊隊中,如蛟龍分江般殺了進來。
“大家小心,後面有埋伏,哎喲!”
馬賊的叫聲越來越亂,張重陽的心也提了起來,他的腦中不斷猜想着,是關家人來了,還是別的什麼大隊人馬殺到了。不管是誰,只要是敵人的敵人,現在就是他們張家的盟友。
“爹!有人來助我們了,大家上房,以弓箭兩邊夾擊,助他們一臂之力!”張重陽喜上眉梢道。
張家人立即登牆上房,站在了高處。箭從高處,落下,射向了後排。馬賊的好手都集中在了前排,後排多數人不能抵擋,被紛紛射倒。眼看
火光成片的熄滅,馬賊又被擊殺了上百人。盧奇師徒氣得哇哇怪叫,身後的援軍卻已經殺到了近前。
盧奇看清了,張重陽也看清了。殺過來的竟然只有兩人,兩個少年。其中一個身高兩米二十幾,穿着大開領衣服,露着麻人的胸毛。他手拿異種兵器,時而是劍,時而成盾,左攻右擋,走了一路,身邊之人盡被擊倒,不是死就是傷。
另一個少年面目清秀可人,也有一米八五左右。一身降青布衣,長髮隨風而舞,他兩手拄着一把大重刀,每行幾步就向側一砍開路長人手下的漏網之魚,盡被他斬成兩斷。賊羣中,兩人一路走來,竟然留下一條清晰的道路,再無人敢上前阻攔。
看到這時,張重陽心潮澎湃,忍不住指着來人叫出聲來:“良兒,是我的良兒!”
這二人當然正是花狼和張良。兩人趕着馬車拉着武器,跟關家人抄狼谷近路發命的狂奔,入夜起行,半夜裡就趕到了繞雲鎮。進鎮之後一看街道被破壞的痕跡,張良已經猜到,家裡人定是料準了有賊來襲,以他爹的善良,肯定讓所有人都逃了。想必現在受困的只有張家人了。他和花狼這纔拿了武器,棄馬徒步狂奔。
到張家大院外,只見火光明亮,人山人海。張良對自家的武力當然瞭如指掌,看得這麼多人圍攻,他急得一聲怒嘯就衝殺上去。花狼也掄着怪劍上前開路。
說也奇怪,花狼的傷好之後,修習了內堂弟子的命療吐納術。突然間他的修爲就突飛猛進,現在看來,竟然直逼張良大戰師的武力。馬賊雖人多勢衆,但在大戰師面前,他們就如一羣總角小兒面對習武大漢,連招架的力量都沒有。關家人騎馬隨後趕來,以箭在後方策應。兩人從門外殺到門裡,如入無人之境。
“爹!”張良聽到內院的喊聲,激動的喚了一聲。
正這時,盧奇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聲。他心中一算:“這小子管張重陽叫爹,難道他就是殺了我徒兒的張良?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不過千不該萬不該,持強凌弱,欺到了我鐵掌盧奇的頭上!”
想罷,盧奇兩手一揚高聲喝道:“都退下!”
其實不用他說,也沒有人敢上了。武力差距太明顯了,根本沒有人能沾到他們兩人的衣角,只看到自己的戰友不斷被民屠而已。
“師父,讓俺先領教那傻大個兒的怪劍。”巨錘武者克用憨吼了一聲。
花狼一聽,可不樂意了,單臂伸劍一指道:“你這大笨怪,你說誰是傻大個?”
“就說你,你看你周圍,哪有人能及你下巴?你就是傻大個兒!”克用對罵。
“他孃的,你可以說我大,但不能說我傻。哥哥最討厭別人罵我傻了。看劍吧你!”花狼罵咧咧地舉劍就上。
克用身高也在兩米以上,但他舉錘到了花狼面前,兩個長人一比,他竟然還真比花狼矮了小半頭。巨錘砸下,花狼不躲反迎,眼看他的劍身變成數個雁翅形,分開一鋪,已經化成了一面鱗盾。
錘正砸在盾上,只聽到噹的一聲,花狼兩腳深陷入地。而克用手中的巨錘卻被彈飛了起來。四周圍驚呼成片。
“克頭兒的四百斤大錘竟然被彈飛了?這個傻大個兒的武力了不得啊。”
花狼再一抖手,盾已經變成了劍狀。克用被震得向後退走,身子未穩,花狼已經攻到了。眼看他一劍就要刺中克用,克用兩眼一閉心道:“完了!”
正這時,銀亮的鐵掌側擊了過來。掌身擊中劍側,竟然發出金屬交鳴之響。花狼‘咦’了一聲,收劍站好。張良也已經上步到了他身邊。二人同時看向出掌的盧奇,只見這人的一對兒肉掌竟然是金屬的灰白色,不由得暗暗稱奇。
“好小子,小乾坤運轉得不錯,沒想到你竟然是個大戰師。徒兒退下,這裡已經不是你們能參與的了。”盧奇看着花狼讚道。
張良聞言輕笑,小聲道:“花大哥,你好啊!”
花狼憨笑道:“哈哈,哪有你好。我這底子特殊,能兼不同氣修於一身。本來就快要突破了,前一段再學了那還算可以的命療吐納術,當然就成功了。”
“哼!剛剛突破而已,有什麼好驕傲的。我愛你是個人才,你走吧,別插手張家的事。不然,我這初等大戰師,對上你,你猜誰會贏?”盧奇傲道。
張良笑道:“花大哥,當年我跟初等大戰師鬥時,你看過吧?”
“看過。”花狼道。
“那你猜以我們倆現在的實力,鬥上一個初等大戰師誰會贏?”張良問道。
“那還用說麼?”花狼高興道,突然伸劍一指盧奇道:“咱們就把這老賊打得腦袋放屁!”
張良的狂傲和花狼的粗口徹底激怒了盧奇,他喝叫一聲,主動攻上前去。花狼橫劍,張良拖刀,兩人邊退邊找着機會。雖然嘴裡說得狂,但張良可知道,初等大戰師就是才廣進的修爲,他當年想在人家手上走五招,都辦不到呢。
“千斤鐵掌!”盧奇清嘯了一聲,兩掌拍出。
這招一出,張良和花狼頓時覺得眼前銀光直閃,顯然這並不是普通的武技,而是隻有大戰師才能使用的乾坤武技了。張良和花狼不敢怠慢,立即舉兵器齊發重手。花狼使出了家傳絕技絮翼氣勁,張良也出手就是逆刀一文字。刀氣和劍氣在空中交疊,組成一個叉形,直擊鐵掌。
噹噹噹!只聽得銳響不停,鐵掌盧奇被這兩道氣勁逼得連連後退。盧奇被逼得直撞在了內院大門上方纔停住去勢。
“好小子,原來你們二人都是大戰師,那老子也不必留手了!看招,嗨!”盧奇被小輩所制,羞憤難當,叫了一聲,又衝上來。
這一次盧奇可真使出了看家本事了。他到底是初等大戰師,一對兒鐵掌又比刀劍靈活得多,轉眼間跟張良和花狼力敵了上百回合,竟然漸漸的佔了上風了。
“我的小乾坤,比你們的完整得多,這,就是差距!哈哈哈!”盧奇得了先手,放聲狂笑。
突然間他攻勢再疾,張良和花狼竟然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沒機會發重手大招了。眼看着花狼頭上見汗,張良咬了咬牙,心中權衡輕重動搖了殺敵之心。
“這位前輩,在外的好漢不過求財,求發展。我們繞雲鎮小地方,哪值得你這種大戰師一顧?不如我們就此和解,我送你些靈藥寶物,你看可好?”張良求和道。
“良兒!他是謝未還的師父,是來報仇的!不是什麼強盜,你不要上了當!”張重陽站在房上立即提醒。
張良一聽,眼也瞪圓了。
“哼!上不上當,你今日也死定了!鐵掌裂金!”盧奇也發了狠,怒吼發力,兩掌重重拍下。
張良本想躲開,但不料這掌使得驚奇,中途竟然變得向花狼拍去。花狼一招剛剛用老躲閃不及,張良暗叫不好,不及多想撲向花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