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蘭查被從高地要塞趕出來之後就住進了軍營之中,結果軍中也被他搞的烏煙瘴氣。維蘭查到了軍營中之後首先就要拿獸人的士兵們開刀給他們個下馬威以解自己剛來之時被他們羞辱的恥辱。結果這下激起了獸人的憤怒,他們乾脆脫離了維蘭查的控制駐紮去到獸人大荒中,對於他的命令不理不睬。
獸人走後,維蘭查就想要拿地方的諸將開刀改革軍政,結果這引起了人類兵將們的強烈不滿,他們雖然不敢明着如何,但是暗中卻對維蘭查的命令陰奉陰違。
與此同時,維蘭查的嫡系部隊在有心人的形容下,被說成了全都是狂傲狠毒的傢伙,再加上他的直系部隊的着裝與待遇也確實比別的部分高,在某些軍兵的挑唆之下,這裡的原駐軍隊與他們水火不能相融,那些加入帝隊的獸人和人類士兵們也團結起來放下成見對付這些欺負自己的外來戶。一時之間軍中各種磨察不斷的出現,伴隨着這種情況同時發生的,就是獸人與留在這裡的原萊因貝爾系統的人類軍隊的關係變的越來越融洽,再加上維蘭查也有心護短,結果這下或明或暗的鬥爭更激烈了,幾乎沒有多長時間,那些人和獸人已經真的放下成見聯合起來對付他,讓他根本就無暇幹別的。
如今高地要塞的軍事事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同的聲音越來越多,維蘭查今天要抓這個,明天要處治那個,搞的所有的人都對他又氣又怕。所以各種報怨如雪片一般的越級直接向帝都呈遞而來。
而與此同時,地方政府對於龍翼兵團的洗劫般拜訪的哭訴也如雪片般飛來,皇帝陛下看完這些之後頓時頭就大了,他不明白龍翼兵團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卡邁龍不是說他們十幾天就能到達格賴姆嗎?爲什麼到現在一個多月了都沒到?
站在一邊的新任宮廷首席□□師安傑拉用手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那個大號眼鏡冷冷說道:“陛下,恕臣說句不客氣的話,維蘭查公爵現在鬧出亂子來比他不鬧出亂子來好。維蘭查公爵帶兵確實很有自己的一套,他的軍容軍紀十分良好,他所訓練出來的士兵無疑是整個波頓帝國最爲聽話的軍隊,他們就像是一羣狗,這樣的軍隊不會給您招災惹禍,但是也絕對不能夠抵擋住兇猛的獸人大軍。
要塞兵團則是一隻軍紀十分寬鬆的隊伍,所有的士兵都個性十足,甚至野性極強,他們就像是一羣狼,這一點從他們這一路上的行事作風就能夠體現出來,可正因爲是這樣的野性十足,他們才能夠抵擋住獸人大軍十幾年的進攻。
而現在,維蘭查想用訓練狗的方法來訓練狼,肯定會勢得其反的。如果在國家相對安穩的時候,像維蘭查這樣的大臣往往能使國家的形象上升,很好的體現帝人的風彩。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像他這種不知變通的大臣,不能夠顧全整個大局,只會緊緊抓住一些細枝末節來處理,這樣自然會鬧出亂子來。
現在他鬧出亂子來,我們只要重新換一個人選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如果他不鬧出亂子來,真的把要塞兵團這樣的狼軍給訓練成爲一隻狗軍的話,如果一旦獸人大荒裡的獸人殺來,那麼恐怕整上帝國的北方都會淪陷爲獸人的獵場。”
歐力希司聽完哼了一聲說道:“安傑拉□□師,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就反對我重用維蘭查,但是你也不用這樣詆譭他吧?”
安傑拉聽完臉上雖然沒有露出任何神色,但是語氣卻更冷了:“陛下,我並沒有抵毀任何人,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維蘭查大人的品德風度與忠誠確實是爲人臣的楷模,但是他的這種忠誠與風度全都是刻意做出來給別人看的,其實這一點所有人都能做到,只要牢記帝國的法律與自己的職責,做事循規蹈矩,自然就能夠受到好評,但是這樣的忠誠卻不是能臣,他有的只是忠誠,並沒有能夠處治突發大事的才能。”
她的這番話一說出來,歐力希司頓時臉色劇變,一張臉從蒼白變的青綠,又從青綠變成紫黑,等到她說完了,皇帝陛下猛然回過身來惡狠狠地盯着安傑拉道:“能臣?你說的是像姬平凡那樣的人吧?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麼,如果能臣全都像那個卑微下賤的私生子一樣,不服從我的命令,不遵守帝國的法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把帝國的東西全都當成是他自己的,想要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那麼我寧可要一羣沒有任何才能但是忠心的廢物!”
一提到姬平凡的名字,歐力希司的氣更大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姬平凡那個混蛋,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傢伙一定是在打着我這座帝國的主意,雖然我現在還能安穩的坐在皇位上,但是隻要這個傢伙不死,早早晚晚有一天他會壞了我的大事的。如果不是現在找不到他,我早就把他抓起來殺掉啦!”
安傑拉聽完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冷笑道:“就算是找到他了,你能把他怎麼樣嗎?別忘了他可是一名有着三條龍和數只九階魔獸以及一羣帝王犬做部下的強大存在,更何況他本身的實力就足以消滅任何一個對手了,你能拿他怎麼樣?你敢拿他怎麼樣?我今天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不要因爲一時的短視而壞了你的大事,沒想到你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您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這個宮廷首席□□師早就當夠了,不想當了,陛下現在可以讓人把爲臣押下去了,我會在牢裡瞪大眼睛看着你怎麼把姬平凡抓住殺死!”
說完安傑拉把手裡身上那枚代表着皇家威嚴的徽章從胸口抓下來丟到了桌子上冷漠地站在那裡不再言語了。
這下歐力希司反而呆住了,他沒想到安傑拉的性子會這麼烈,居然敢跟自己對着幹。當時他怒火狂燒,立刻就要傳令把她拉出去,可是話都到了嘴邊上了歐力希司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一想到安傑拉的父親和她那個近乎恐怖的“新老師”,歐力希司就像個泄氣的皮球一樣頹廢地坐在那裡,傾刻之間彷彿又蒼老了好幾歲。
見到這個場面,坐在一邊裝着看文件的布魯托忙站起來說道:“陛下、安傑拉□□師,兩位請息怒。”說着他把那枚徽章拿起來硬塞到安傑拉手裡道:“安傑拉小姐,陛下是相信您的,否則他怎麼可能打破慣例冊封您爲宮廷首席□□師呢?”
隨後他又轉過身來對歐力希司說道:“陛下,難道您還不知道安傑拉□□師嗎?她可是對陛下,對帝國忠心耿耿啊,她剛纔所說的話全都是爲陛下着想。其實從一開始臣也不贊成陛下派維蘭查侯爵去替換萊因貝爾公爵,因爲您這樣做打壓萊因家族的痕跡太明顯了,搞不好會逼的萊因家族倒向其它兩方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得不償失了。”
歐力希司知道這是布魯托在給自己擡階,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布魯托卿,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布魯托說道:“其實這個很簡單,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萊因貝爾公爵一定知道維蘭查不能擺平高地要塞的事情,所以他緩緩的前進,目的就是等到事情不能收場了陛下再派他回去。現在您的選擇有兩個,一個是向萊因貝爾和他背後的家族作出妥協讓步。否則的話,那就只能選擇用強硬的手段直接讓他們改道去攻擊塞納行省的派瑞爾或者去攻擊西下關的克勞德了。”
歐力希司低着頭沉思了半晌,突然而他睜大眼睛看着布魯托和安傑拉說道:“你們發現沒有,萊因貝爾這個傢伙最近這近乎於無賴的行事作風非常像一個人!”其實安傑拉心裡早就有這個想法了,現在皇帝陛下一提,她心裡立刻就冒出一個餅子臉的流氓來。可是她並不知道,如今這個餅子臉的流氓正在她父親的辦公室裡談論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