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米端起石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臉龐之上快速的佈滿笑容。道:“他的速度還挺快的嗎,離預定的時間足足早了半個月!只是不知道這次的貨色怎麼樣?”旋即,揚了揚手,道:“叫他進來!”
老僕聞言,臉上卻並沒有任何表情。畢竟對於這種事,他早已經司空見慣,恭敬的點了點頭,立刻退身而去。
過了片刻,中年男人在大漢的攙扶之下出現在了小院之中,當看到石凳之上納西米的背影,臉色突然一變,死灰之色佈滿了整個面龐。“撲嗵”一聲,跪在了納西米身後。
“王爵大人,沙克失職!沒能完成你的使命……”說完,沙克只感覺到胸口那顆心正撲撲的跳個不停。
聞言,納西米臉色一沉,放下手中的茶杯,緩慢的轉過身來。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沙克,心中頓時一驚,卻見沙克的左臂已失。佈滿笑容的臉龐立刻快速的散去,重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沙克不敢有所隱瞞,只得實言相告。低着頭,連納西米的正面都不敢瞧。道:“回王爵,我們在回途的路上,遇上了一批傭兵,仗着人多,將我們的護從殺了,搶走了王爵的東西!”
納西米眼神之中頓時閃過一抹強烈的殺氣。冷道:“全都殺了?那你怎麼回來了?我要的東西,竟然在半途上被人劫了?”
沙克嚥了口唾沫,點了點頭。“是的,王爵。”
納西米嘴角頓時肌肉不規律的抖了抖。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沙克立刻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一的告訴了納西米。最後,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給了黑狼傭兵團。“王爵,事情就是這樣。我當時還將雲霧莊說了出去,可是他們知道了這是王爵大人的私有物,不顧你的顏面,卻仍然如此!最後,沙克只得與他們大戰,可是,沙克實力不濟,不能將這一夥豺狼全部剿滅,而且,還因此失去了左臂!請王爵責罰!”
說完,沙克立刻將頭磕在了地上,靜靜的聽着納西米的裁決。
看着斷臂的沙克,納西米雙眼似乎能擠出一股熾熱的火焰來。“我的東西竟然被傭兵搶走,你的失職,你說說看,你該受什麼懲罰!
沙克心中一驚,一股死氣頓時在他身邊圍繞。“王爵大人,沙克知道是自己沒用才造成今天的結局。沙克的命不足爲惜!”
聽到這裡,納西米臉色一變,冷崚的面龐緩和少許。淡笑道:“你起來吧,這件事你做得不錯,而且還失去了左臂,拼死將這件事傳到了我的耳朵裡。現在,你下去吧,好好養傷。”說完,有些不耐煩的甩了甩手。
聞言,沙克立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多謝,王爵!”但,話音一落,沙克卻突然身形一軟,昏了過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這裡,納西米朝着身後的老僕示意。“擡下去,好好讓他休養!”
老僕立刻恭敬的點了點頭,傳了幾名下人,一起合力將沙克擡了出去。
“哼,黑狼傭兵團是麼?不入流的傭兵團,竟敢搶我納西米的東西,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說到此處,納西米頓時咬牙切齒起來,嘴角的肌肉抽搐着。重喝一聲。“來人!”
喝聲一落,靜候在外的護將立刻跑了進來。
恭敬行了一禮,“王爵!”
“傳我的命令,告訴帕沙,讓他從獵狼軍團中調集五百名精兵,帶兵一起去剿滅黑狼傭兵團。”說完,納西米甩了甩手。護將聞令,立刻退身而去,就在這時,綱西米突然道:“告訴他,提着黑狼傭兵團所有人頭來見我,如果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就讓帕沙永遠都不要回來見我!”
護將臉色驟然一僵,旋即恭敬道:“是!”
他卻不知道,爲何納西米竟然要指派帕沙前去剿滅一個小小的傭兵團?難道這個所謂的黑狼傭兵團有危及帝國的實力?但,爲何卻只帶五百名士兵?
雖然帶着衆多疑問,但是身份卑微的護將卻不敢當着面質問納西米。最後只得如實的將納西米的話轉告給了帕沙……
無極門作爲亞特蘭特首屈一指的勢力,宗門設在了亞特蘭特帝都的一座山巒巔峰,與帝都的距離不足百里。所在的山峰雲霧繚繞,宛如仙境,而且山勢陡峭,想要攀爬至無極門,卻只有唯一的一條絕壁山路可行。但是,平素裡卻都有衆多門徒把守,外人想要冒然闖入登至山巔,根本不易。
再則,無極門有着名動帝國的冷丁山坐陣,以及宗內衆多高手,根本沒有誰願意冒着死,去找無極門的麻煩。
此時,一處絕世山巔之上,坐着一名少年,目光帶着陰鬱,望着眼前飄浮的白雲。
“韋列夫,回到宗門已經半個多月了,你每日除了坐在這裡,難道真的沒事可做嗎?”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調。聽着聲音,韋列夫心裡知其意,旋即目光慵懶的朝着身後的恩特看來。“師父,對不起,這次宗門的比試我沒有參加,給你丟臉了!”
恩特揚了揚手,嘆道:“罷了罷了,就你現在龍冥境界,更何況還未能修煉魂技,即使參加了比試,也不能在宗門裡脫穎而出,到時候可能還更加丟了我的臉面!”
韋列夫無奈一笑,目光又轉了回去,朝着飄浮的白雲繼續發起呆來。
“韋列夫,我老實告訴你,你父親以及族裡的所有人全都死了。你以爲你現在的時間還很多嗎,繼續整日的坐在這裡Lang費時間?”恩特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潤,怒喝道。
韋列夫苦笑一聲,道:“師父,這事我知道。其實在開始行動這一次計劃的時候,我已經想過結局。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結局竟然是現在這樣!”
恩特雙手負立,緩慢的朝着韋列夫靠了過來。“我也沒有想到,最後的勝敗竟然是那個叫墨西的小子。只是,我怎麼也看不出,他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的秘密!”
韋列夫此時心裡很是煩躁,當恩特一提到墨西時,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殺氣,咬牙切齒道:“哼,總有一天我要將你踩在腳下!”
恩特除了性格古怪,但卻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極其的要面子。這些天,在宗門內聽了不少的閒言碎語,讓他自己都開始有些後悔收韋列夫爲徒。如若不是放不下這面子,恐怕,他早已經將韋列夫逐出宗門。
但是,細細想來,這件事的結局卻與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如若不是自己,恐怕韋爾夫家族至今依在吧。想到這裡,恩特也只得長長的嘆了口氣。“韋列夫,放下心中的仇恨吧,你是天生的美玉,不能因此而墮落,修煉還得繼續下去!”
“師父,你認爲我以現在的進度修煉下去,能追得上墨西那小子嗎?難道你沒有看見,當時墨西所使出的魂技竟然如此恐怕,不是連你也感覺到恐懼嗎?”
聞言恩特臉色微微一變,腦袋中回憶起當時的片斷來。過了半晌,道:“韋列夫,此事只是一個意外。我仔細的觀察過墨西,以他的境界實力,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如此強大的魂技!”
韋列夫聳了聳肩,又手一攤,無奈一笑,道:“那這又做何解釋?”
恩特道:“要怪的話,還是隻能怪你。依當時的情形,天風家族已經掌握在了我們手中,可是沒想到你卻將墨無痕所殺!”
韋列夫一愣,驚異道:“怪我?難道面臨墨無痕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我不該將他殺了?”
恩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道:“確實應該殺了,只是你殺他的時機不對,被墨西那小子給親眼所見,否則現在的結局將是另一番變化。”
韋列夫頓時疑惑起來,道:“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西瞬間的變化,我當時心裡也有些不解。但是當我回到宗門,查閱過所有的書籍纔得到一個結論。”說到此處,恩特眼神之中仍然能感覺到一絲恐懼。“魔變!這是因爲他體內藏有一股潛在的特殊血液,稱爲魔血。如果受到了強大的刺激,魔血便會潛發他所有的潛能,發出恐怖的一擊,而這一擊卻並非真正的魂技,但是卻能毀天滅地……”
“真的很難想像,在這個小子的身上竟然藏着萬中無一的魔血體質,而且龍魂屬性竟然是木屬性!”
聽到這裡,韋列夫漸漸有所明悟過來。但是,所有的事都已經成了現實,悔之晚矣!“師父,這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報仇,現在就得加快修煉的進度,否則,你將永遠落於墨西之後……”說完,恩特也不再多加解釋,轉過身去,慢慢的消失在韋列夫的視內之內。
韋列夫仔細的揣摩着恩特的話語,雙手緊握,眸子盡皆是仇恨的火焰。心中冷哼道:“墨西,你等着,我會讓你所做的付出十倍的代價!我就不信,你真以爲你能翻天覆地,凌駕於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