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離道:“中秋試劍崖決鬥之前,暗閣樓外樓、青衣樓的成員要經常訓練;切記不可荒廢,一旦姜無意落敗,我們必要乘勝追擊!”
殺神道:“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麼?”
夜漸離道:“去取了松木的人頭來!”
神偷失聲道:“武當松木?”
夜漸離道:“不錯,時間很輕鬆,足有六個月的時間,這六個月裡,我也有許多事要做!”
幾人領命而去。
夜漸離也走在回小屋的路上,剛到門口,便聽出兩女已經知道自己醒了過來。便不再掩飾,朗聲笑道:“不知兩位娘子在議論什麼?”
胭脂輕啐一口,道:“我和妹妹正在議論一個壞胚呢!不知夫君剛一起牀就去了哪裡?”
夜漸離道:“哪裡都沒去,就逛了逛,看了看風景!”
胭脂不再說話,東方仙兒亦不開口,房屋裡佈滿了一種奇妙的氣氛,夜漸離乾咳一聲道:“胭脂,辛苦你了!”
胭脂甜甜一笑,道:“相比起夫君來,胭脂這點算什麼?”
夜漸離道:“那可不是,這可是我的後代,當然更重要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三人都在夜府裡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但夜漸離卻還沒有忘記自己還要其它事情。
易風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夜漸離卻也無能爲力,但好歹易風呼吸無異,不然與一尊死人根本就沒有區別。
幾日後,在兩女的依依惜別以及夜城的讚賞下,夜漸離帶着昏迷中的易風直奔煙城而去,一路上,爲了不引人注意,他又特地的戴上了人皮面具。
煙城是一座水上城市,此時伴有梅花,便也更加的美了。相對於妙手郎君來說,夜漸離更加相信賽華陀些,雖然妙手郎君出道以來的醫術一直十分高超,畢竟賽華陀已是成名多年,其中更被姜太祖召進宮去,只不過最後賽華陀謝絕了姜太祖的好意。只說自己一介山野小人,閒雲野鶴慣了。
這其中更有一則秘辛就是夜城曾於賽華陀有恩,畢竟並沒有很多人能夠醫武雙休的;這也是夜漸離去尋賽華陀的原因。
江湖中人誰不知道賽華陀治病有三個要求:一、打家劫舍者不治,二、待人無禮者不治,三、他討厭的人不治。
有這三個要求在,已是絕倒了大部分求醫的人,但偏偏卻沒有人敢拿他怎麼樣,即使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願服從。
曾經就有一個王爺因爲兒子調戲民女而被一個路過的遊俠打成重傷,一連七八天都昏迷不醒;而這位王爺也聽說過賽華陀醫術精湛,便派了護衛前去請,哪知這護衛因爲自己是王爺府的,早囂張慣了,對賽華陀基本上是命令着。
賽華陀自然是不肯,這護衛見不行,就回去添油加醋的向王爺訴說;這位王爺本就因爲自己的兒子昏迷不醒而心情煩躁,這會一聽賽華陀竟然不肯,也沒有細想,直接帶人找上門去。
賽華陀本來就對囂張無禮的人沒什麼好臉色,這會兒一見這王爺竟帶着一羣護衛怒氣衝衝而來,就更加的不給好臉色了。直接將他給轟了出去。
但是隻過了一會兒,門就被護衛們強行撞開,賽華陀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空有一深絕頂醫術,卻也只得毫無反抗的被人拿住。
他倒也硬氣,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傷筋動骨,但是他仍然硬撐着不肯屈服。
最後被王爺
用刀架住脖子的時候,賽華陀反而咧開滿是鮮血的嘴道:“你若想你兒子活命,最好是趕緊去找別人!”
王爺果然放下了他,盛怒着拂袖而去,他反而咧嘴笑得更歡了,最後竟然連嘴都笑抽了眼淚都笑出來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痛快還是被傷痛牽動的。
賽華陀就是一個這麼古怪的人,但是他還有一個怪癖。
夜漸離帶着易風已經穿了七道衚衕八大小巷越過了九條河道了,卻還是沒有找到他。
問路人,路人卻是一臉驚色不肯開口。這讓夜漸離心裡更加的毅竇叢生,但卻還得繼續去找。
最後,終於在太陽落下山的前一刻,夜漸離在一家破舊的茅草屋中找到了賽華陀。
並且是找到的喝醉了的賽華陀。
“呼嚕……呼嚕……”
賽華陀已醉得人事不醒,這還怎麼治病?夜漸離有些焦急,卻又想到賽華陀那三個要求,又只得作罷。
只有無奈的在一旁等着,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賽華陀才悠然醒過來,剛一醒過來,他卻又忽然伏在了桌子上,雙眼閉着。
夜漸離正奇怪着,賽華陀已沉聲道:“你是誰?來做什麼?”
夜漸離這纔想起自己還戴着面具,兼之這些年都過去了,想來就算是他露出本來面目,賽華陀也是認不得他了。
哪知他剛一取下面具,賽華陀就已道:“原來是你這小娃娃,我還道是誰呢!”
夜漸離面帶笑意,上前行禮道:“小子見過賽先生,小子此次登門,就是想請賽先生能幫我治下我兄弟!”
賽華陀滿臉笑意,道:“快,快,讓我看看,你爹早有大恩於我,我雖然還了一次,卻還是覺得不夠!”
賽華陀又是把脈又是觀察面目,半晌才道:“這個年青人受傷頗重,就算康復了這一身功夫也一定沒了!”
夜漸離道:“還請先生盡力而爲!”
賽華陀惋惜道:“唉,不是我不願意,這年青人全身經脈俱損,能活到現在若非你用真氣相渡,他又如何能活到現在?”
夜漸離道:“那以先生的意思是——”
賽華陀道:“不錯,要修復他受損的經脈,我這裡還缺少了一味主藥與一味輔藥!!”
夜漸離道:“是那兩樣?”
賽華陀搖了搖頭,道:“這兩藥極其難得,你還是別問了吧!”
夜漸離搖頭,堅定道:“先生,請相信我!”
賽華陀道:“東海之濱血珊瑚與天山之頂雪蓮!”
夜漸離大喜,道:“我有天山雪蓮,現在就缺東海之濱的血珊瑚了!”
賽華陀亦是大喜,畢竟能救助一人於他也是十分有成就的。
賽華陀道:“有了天山雪蓮後,我姑且還能爲他續命二十餘日,東海之濱路途兇險,血珊瑚極其難得,你務必要小心!”
夜漸離點頭,道:“我這位朋友就勞煩先生了,我這就前往東海之濱!”
賽華陀道:“慢,東海之濱向來龍家坐大,恰好我與龍家尚有幾分交情,我休書一封你帶去,對你應該有不少幫助!”
東海之濱,一個聽起來十分有詩意的地方,那是東海里的一羣島嶼,狀若飛禽,就是這樣一個有詩意的地方,卻被龍家坐大,龍家在那裡隻手遮天,後來由於太祖姜天雄才大略,不消太祖派兵,龍家的人已主動來降,並且獻上
整個東海之濱,自此,東海之濱納入大姜國的版圖;但由於姜天念龍家主動來降有功,便封龍家家主爲東海王,嫡子世襲,姜天做事向來是一半硬一半軟,爲了防止龍家謀逆,便又派了個監察史帶着五千精兵駐紮,實行一年一換制。龍家雖不樂意,卻也只得聽着。
而賽華陀與東海龍家的交情卻還得從十年前說起,十年前,賽華陀爲證醫道,足跡踏遍大江南北,遍訪各地名醫,最後輾轉到東海,東海之濱地小物薄,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以賽華陀對醫術的癡迷,自然是極大希望能去一見。
當時他剛在東海之濱發現血珊瑚,一時卻還不明其藥效時,龍家二代次子卻被人打得筋脈俱損,在衆人束手無措之時,龍家找上了賽華陀。
龍家可謂是做足了禮遇,賽華陀欣然而往,經過一番的治療才發現事情遠遠比想象中的要嚴峻。
一切手段一切藥物都用過後,雖然接上了受損的筋脈,卻總缺一種極陰藥材來續脈。
在最後快要崩潰時,賽華陀終於想起了纔得到沒多久的血珊瑚,血珊瑚已出現,通體透着亮亮的紅光,就如燈光一樣,裡面流轉着盈盈光輝。
將血珊瑚磨碎後,爲龍家二代次子抹了上去,沒過三天,竟已能扶柱而走,賽華陀也才知道血珊瑚的藥效。
夜漸離一路直奔向東,馬不停蹄,星夜趕路;馬跑癱了就換輕功,內力枯竭了,就稍事休息,休息之後又用輕功,然後找到馬匹,又繼續前進。
他不得不這麼做,他只有二十幾天的時間,如果不這麼快,他一來一回都得耗去一個多月。
東海之濱被東海圍繞,一般人想去還不一定有人願意讓他上船,但夜漸離來時正逢東海龍家現任家主的三弟龍海來採購;夜漸離拿出了賽華陀的書信,龍海只看了一眼署名的筆記就客氣的將夜漸離迎上了船。
這條船很大,龍海常用這條船來東海邊採購,一般一次採購都能讓他們龍家三個月內不用再來。龍家少說也有數百口人,三個月的時間,幾百人要吃掉多少東西?已足可見這船是多麼的大了。
夜漸離被安排在一處客艙裡,紅漆木艙,盡顯奢華尊貴。
在水中,大船行得並不快,一路搖搖晃晃,用了兩日時間纔到了東海之濱。真正到了東海之濱,夜漸離才深切的感受到了東海之濱的美麗。
真正東海之濱的美麗遠比沒有來過的人傳的更加美麗。在東海這塊藍色的水板上,凸起的是東海之濱的羣島。
島嶼並不大,卻多,不止多,且樹木蔥鬱,每日都是最早見太陽升起也是最晚見太陽落下,據說,一個人在東海之濱最大的礁石上坐一天,會感覺到歲月流失之痛苦!
東海之濱較大的島嶼有六個,分爲北指、天泉、紅日、潮汐、落霞、歸海。
其中尤以天泉島嶼最大,是以東海王龍在天便坐鎮在天泉,而龍家其他家眷則住在北指島嶼上,這六大島嶼本就是互相連通,而監察史則在紅日島上。
紅日島之所以叫紅日島,便是在這裡能夠進可能看夕陽看得更久一點,因爲那塊巨大的礁石就在紅日島上,衆人一看那顏色,竟然也是如太陽一般的火紅色。
夜漸離推斷,在紅日島上找血珊瑚,應該比較容易些,龍海見夜漸離定要如此,便也只能答應,但卻拒絕爲夜漸離帶信,反而是希望夜漸離能夠來天泉島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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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