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談判,我們需要跟那些人類談判。”智者用尖利的聲音答道。
議事廳裡炸開了鍋,這羣骨甲獸人打出生以來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殺戮,談判這麼沒水準的事情它們可從來沒有想過。
“不可以,我們怎麼可以跟那些低等生物去談判?他們根本就只配做我們的食物和代孕者,怎麼可以跟他們談判呢?我個人絕對不同意這個!”血統論的擁戴者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
“就算我們願意去跟他們談判,估計他們也絕對不會跟我們談判的,因爲我們在他們看來是異族。無數年來人類對那些異族都是什麼態度,難道你們都沒有存留下來過去的記憶麼,我覺得他們肯定不會跟我們談判的。最重要的是,我們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對他們來說我們是仇人,仇恨是最難平復的情緒。”對人類心懷芥蒂的憎恨者也發言了。
“不如去找蟲族吧,和它們商量一起把母蟲搶出來,它們肯定也很想把母蟲搶到手吧。而且跟人類比起來,蟲族並不會那麼奸詐,還是它們更值得合作。”對蟲族有好感的偏袒者也出來說話了。
雖然蟲族採取的是類似於議會的制度,但是事實上並不存在那麼多議席,短暫的存在時間讓骨甲獸人們對智者們充滿了敬畏,只有那幾個最聰明的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其中智者是諸位大腦發達的骨甲獸人中智商最高的,所以他說的話最具分量,幾個人爭論也半天也爭論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大家還是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智者。
智者已經知道了每個人的想法,針對它們的疑慮它也做出了自己的分析:“第一,我們和人類同爲智慧生命,如果我們得到了母蟲的幫助,應該可以告別對人類的需求。第二,人類一直是利益至上的種族,現在他們還不是爲了活下去而跟獸人和其它種族聯合在一起,所以不擔心他們不肯跟我們合作,只要我們可以給他們足夠的利益。第三,蟲族雖然腦子不如我們好使,但是它們對母蟲的尊崇是無以復加的,如果我們過去的話估計會被直接撕成碎片。綜合我分析的結果,我們是可以跟人類合作的,前提是我們可以給他們提供足夠換回母蟲的利益。”
衆骨甲獸人又是議論了半天,雖然每個人的說法都不完全一樣,但是最終歸結起來就是到底如何才能滿足人類的貪婪。對它們來說人類簡直就是世界上最貪婪的物種,或許處在卑微的地位的時候只會祈求一頓飽餐,但是當他們擁有點本錢的時候野心就會急劇膨脹。況且聯盟軍現在基本上等於控制了骨甲獸人的未來,對於貪婪的人類來說這就等於賺到了足夠的本錢,他們肯定會藉機開出骨甲獸人根本無法接受的條件。最最重要的是,骨甲獸人一族根本沒有積聚任何財物,甚至連拿得出手的美女都沒有,又該拿出什麼來換回自己的未來呢?
智者敲了敲桌面,議事廳頓時變得安靜下來,智者擡起頭掃了一眼,發現每個人都盯着自己看着。
“很簡單,只要他們肯把母蟲交出來,我們就可以協助他們把蟲族消滅掉。如果在把蟲族消滅掉之後,人類想稱霸大陸,我們也可以幫助他們把獸人等其它種族消滅掉。而且我們也會自動離開這西大陸,這樣整個大陸就都會留在人類的手中,這樣優厚的條件那些人類可能會不答應麼?”
智者的一席話立刻引發了更大規模的討論,討論的結果是大家對此提議的前景相當樂觀,它們都覺得無論怎麼說這樣的條件都該能滿足人類的胃口了。就算不能滿足人類的胃口,至少也能表達出了骨甲獸人一族的誠意,相信聯盟軍之中肯定會有人願意與骨甲獸人一族合作。在他們看來聯盟畢竟是共同利益的聯合體,如果有了更大的利益,肯定會有貪婪的人會願意出來做更深入的溝通,重新奪回母蟲也不過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討論最終拍板,決定由智者帶領談判隊伍秘密與聯盟軍之中的人類接觸,只不過時間還有待商榷。至於母蟲的安危,根本沒有人會擔心,因爲聰明的人類絕對不會讓自己手中的籌碼死掉。
所有骨甲獸人都帶着對未來的憧憬離開了議事廳,只剩下智者和幾個近侍,過了片刻之後幾位近侍也被遣了出去,只剩下智者一個留在了空當的議事廳裡。然而空蕩的議事廳並不一定真的空蕩,也不一定只有智者一個,當衆人都離開後智者便五體投地老實的伏在那裡,似乎很緊張的朝着座椅趴在那裡。
空蕩的座椅上忽然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晃動了幾下之後那影子便穩定了下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從人影那裡傳來:“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說的話是騙你的麼?”
智者激動的答道:“先知大人請您告訴我如何才能挽救我們一族吧,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去做了,請您一定要挽救我們骨甲獸人一族。我知道在您是一位人類,在您看來我們骨甲獸人一族一定是邪惡的,但是我們做的那些也都是爲了延續後代爲了活下去而已。求您給我們指一條明路,讓我們擺脫這種無盡的折磨吧!”
那人影答道:“豬玀獸吃草,人又吃豬玀獸,而你們又要吃人和害人,在我看來你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了活下去而已,與人吃豬玀獸也沒什麼不同。我有預感你們註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未來,只不過可能會多經歷一些磨難而已,只要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去做,我想最終一定會得到你們一族想要的東西。”
“先知大人,請您給予我們啓示,骨甲獸人一族真的還有未來麼?”智者終於提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慮。
“任何種族,不管是如何誕生的,只要存在就有其存在的理由和意義。我無法保證你們是否能永遠存在,就算是創世神都無法確保任何一個種族可以永遠延續下去,但是我卻可以清晰的看到,你們的未來是存在的。”
那個人影的回答讓智者安下心來,之前先知所說的所有話語都變成了現實,由不得它不信。就像來的時候一樣,那個人影消失了,只留下一個黑色的袍子堆在座椅上。智者恭敬的捧起黑袍,然後把袍子細心的收好,在它看來這是先知遺留下來的東西,那也就是骨甲獸人一族的聖物。
人影雖然離開了骨甲獸人一族的議事廳,但是卻沒有走遠,事實上他現在正在山頭饒有興趣的俯瞰着下面的黑色巨堡。
“爲什麼要幫這些殘忍的傢伙,你應該知道它們的存在是不合理的,你應該幫助寇解風把它們全滅掉纔對吧。”一個好聽的女聲從一旁傳來。
“妲己,那麼你覺得我們存在於這個地方就是合理的了麼?在世人看來你是個惡毒的女人,難道我因爲這個就不去幫你了麼?”徐福笑問道。
妲己怒道:“我跟它們不一樣,你明明知道我當年是被陷害的,幫那些大人物做了那麼多事情,到頭來還不是被當做棄子。若不是紂王他願意**幫我留下一命,恐怕後來你連我的一絲殘魂都見不到了吧。特別是,特別是女媧那個惡人,居然敢那樣騙我,而我居然還相信了她,以至於我們青丘山一脈徹底斷種。若不是我沒有實力,一定要將那惡人碎屍萬段,以慰我族人在天之靈!”
徐福沉默了片刻後終於說道:“妲己,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娘娘她一直爲沒能保下你青丘山一脈感到很內疚。聖人要合天道,而天道本就是無情的,做出決定的並不是娘娘,而是那個老天。就算我不說,你也該知道那個天指的是誰吧?若不是娘娘指引,我又怎麼可能拿到你的肉身,幫你的殘魂重新附體,你還真以爲補天石是那麼好得到的啊?”
妲己愕然道:“你,你是說,是娘娘讓你來救我的?”
徐福悽然笑道:“我獵命師一族,又何嘗不是被老天玩弄於股掌之間,當日我跟解風所說的事情其實是發生在地仙界的事情,只不過來到這裡又重新翻版了一次而已。始皇帝與殺神白起是巫族最後的翹楚,他們已經不再想着跟仙族爭奪權勢,只是想在人間掌握點權利,結果還被我幫那些大人物滅掉了。而我又得到了什麼好處,若不是娘娘藉機讓我以尋仙藥的謊話遁走,我和你又怎麼可能被送到這一界。知道我爲什麼願意幫助那些骨甲獸人們,別看它們開始的時候做下了很多惡事,但是事實上它們只是因爲恐懼,它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你我尚且有一線生機,爲何不多幫助下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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