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囚犯最少也得五人一車,草寒深這批人算是特例了,兩人一車,而且隊長非常厚道的把草寒深和芙麗婭安排到一起。
“爲什麼我要和他共做一車?”,賤客不滿的咆哮道,對隊長的安排極之不滿意。
草寒深回頭一看,賤客和惡獸正好獨處一車,可謂絕配,喇叭配葫蘆,草寒深想起就偷笑,這回有得賤客受了,他這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沒人跟他說話。
隊長一看草寒深那裡處理好馬上就安排車隊出發了,難過的是到臨走時草寒深都沒能看到拉里爺爺一眼。
分別是最痛苦的,也許這樣最好,相見不如不見。其實拉里在一直在偷偷看着,他在害怕,害怕送行。
“出發!”
在隊長的吆喝下,隊伍再一次踏着滾滾煙龍,翻過重重高山,一路急行,從未停留,草寒深也終於見識到拉迪亞斯以外的山山水水。
“媽的!不是山就是河的,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到啊?”,賤客在後面的囚車上嘰裡咕嚕的嚷個不停,草寒深真佩服惡獸,居然在賤客的滔滔‘洪水’中睡着了。
可佩服之餘草寒深和其他人恨啊,惡獸是不遭罪了,因爲他們的罪全讓草寒深他們受了。
“閉嘴!”
士兵隊長實在忍不住了,拉里的面子他已經給足了,如果是他們不潔身自愛他也幫不了他們,當下憤怒的咆吼道。
瞅着隊長憤怒的面容,賤客很明白事理的閉上了嘴巴,貝蒙看到嗡嗡響的蒼蠅停了下來,不禁想道:早知道就讓隊長來整治他了,路上的這些罪是白受了。
正所謂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草寒深冷冷的盯着隊長不時投向自己等人時的兇光,還有那一絲隱藏在他眼瞳深處的殺氣,草寒深可以肯定了一件事。
“小格瑞,怎麼了?一路上你都陰沉着臉,一點都不像正常的小孩,有什麼事兒想不開,跟我說說看。”,芙麗婭巧笑嘻嘻的瞄着草寒深,直覺讓她知道草寒深想的事與自己等人的生命有關。
“你說爲什麼卡萊老是召集人到前線?”
草寒深不答反問,把所有的線索連通起來草寒深算是懂了,卡萊好狠毒的心腸,他是在動搖帝國的根基,罪該當誅。
“不是前線吃緊要我們去支緩嗎?”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草寒深搖了搖頭,愁嘆道:“他是掛羊頭賣狗肉啊!”
芙麗婭滿頭霧水的盯着草寒深,眼中大大的兩個字,不懂!
“前線動不動就上萬人的戰鬥,他不一次徵召一萬、十萬人,卻三千三千的召集,而且都是挑選最能善戰的人,還有我們這種‘特例’,這都是疑點,你不奇怪嗎?
拉迪亞斯最少有三十萬的奴隸,徵集個五萬人算小意思,你知道我們這批人是第幾批嗎?”,草寒深頓了頓,嚥了下口水,心事沉重的瞅着芙麗婭,道:“第二九批!”
“哦,光明神在上!”,芙麗婭掩嘴驚呼了起來,把賤客他們都驚動了,連隊長在偷偷的在留意草寒深這個小鬼來。
想了想,草寒深湊到芙麗婭的耳邊細聲道:“他是在逐步蠶食拉迪亞斯的有生力量。”
八萬三千多人就這樣沒了,如果一次徵召哪還讓荊棘玫瑰聯盟放肆,這都是陰謀,可草寒深不明白知道卡萊狼子野心的肯定大有人在,可還繼續讓他胡來,裡面有着什麼樣的妥協草寒深不禁逼切的想知道。
“你的意思是…”
不待芙麗婭說下去,草寒深馬上打斷她,旋即臉上露出了奸計得懲的邪笑。
即然懂了,那就雞食放光蟲,心照不宣。
“哎!小格瑞你怎麼了?”,芙麗婭迷惑的盯着草寒深,這小鬼不但知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報,還利用自己,對,這小鬼就是想通過自己達到某種目的,因爲這種擁有情報的人不會輕易的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告訴其他人,除非他有某種目的。
草寒深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隱瞞,楚芙麗婭的身份草寒深早就知道了,沒想到哈伯的手伸得這麼長。
詭秘一笑,草寒深什麼也沒說,一問三不知,來個睡覺,不聞囚車事。
長長的隊伍一直延伸到望不到頭的地方,一個三千人的小團隊都有這種陣仗,如果是十萬人那就是人海了,想想就可怕,不過這暫時都還與自己無關。
“看,是玫瑰平原。”
聽到驚呼,周圍的眼光也集中到前面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平原,草寒深也不禁張開了眼睛瞅了一眼。
一路上都是嶙嶙的怪山和窮嶺,草寒深早就膩了,這個廣闊的平原草寒深不知怎麼的就看了那麼一眼就有膽戰心驚的感覺,從記憶中地圖來看草寒深知道這個平原其實沒現在看起來那麼大,只是很小的,只不過剛剛進入,還有視覺的疲累纔會這樣。
“穿過玫瑰平原就是荊棘玫瑰聯盟和天風帝國的交界處,帝國前線,你們將會在那裡度過所有的戰爭,只有勝利你們才能回到拉迪亞斯。”,隊長先環視了一眼囚車,末了鄙夷的瞅着被繩子串在一起的奴隸,冷冷的大聲道。
被車隊拖了快半天的可憐奴隸隊長是正眼都沒看一下,帝國王家出身的他如果不是得罪了那個‘獸霸’,也不會被安排到這鳥不拉屎、吃人不吐骨的地方來。
他恨啊,因此他不知不覺就把那中仇恨轉移到了低賤的奴隸身上,對他們隊長可是兇殘對待的。
“真可憐!不知道他們得要死多少人?”,芙麗婭同情的看着疲憊不堪,已經不成人形的奴隸,哀傷之色不禁爬上心頭。
草寒深對此抱以懷疑,一個情報人員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外界干擾到的,而且她還是哈伯的人,在草寒深心裡哈伯可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在老頭子的眼皮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自己情報。
草寒深從未懷疑過哈伯,因此纔會把情報交給芙麗婭,想通過這樣來幫助一下哈伯,因爲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草寒深深信這對哈伯有用。
“有那麼多閒情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如果不是拉里爺爺,你們早就死了,還同情什麼人!”,隊長冷冷的瞥了一眼芙麗婭,這個爛好心的女人隊長有必要提醒一下,以免她做白日夢了。
隊長不知道他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把貝蒙等人驚得一身大汗,卡萊果然想殺它們,而且還是逼切的,連戰場都不打算讓草寒深等人上。
“戰場可是死人的,想你這種人,必死無疑。”
芙麗婭憤怒的盯着隊長,恨不得生吃其肉,太看小人了。
“還有多久纔到,我都等不急了。”,賤客忽然陰冷的看着隊長。
好厲害的殺氣,隊長心虛的退後了幾步,隨即憤怒的看了下賤客,可想到賤客他們不久後就會步上之前的那八萬多個奴隸一樣的後塵,當下就把怒氣給壓了下來。
何必跟死人計較太多,隊長見過不少人,到頭來還不是全都死翹翹了,不過在後來這隊長真的後悔了,後悔沒有在囚車上就殺了賤客。
一小時後,草寒深等人來到了玫瑰平原邊的一座山腰上,高大的山峰,山腳底下一條河流緩緩的流轉着,密密麻麻的營帳落錯有致的分佈着。
“這就是天風帝國的前線。”
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萬人左右,草寒深的心當場就涼了半截,前線居然如此的少人,能守住這個據點嗎?
依山而建,半腰據守,根本很難防守得住攻擊,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它夠隱秘,除此之外,別無所取。
草寒深很想知道這是誰找的駐營地點,前線的根據地一定要精挑細選,不但要隱秘還要易守難攻。
“這個營地的地點是誰挑選的?”
草寒深眼光霍霍的瞅着隊長,瞳孔之中一抹不容違抗使得隊長倒豆一樣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
“這地點是卡萊元帥挑選的,而負責看管這裡的是夏利-蒙男爵大人,這個營地已經在此兩年多了,敵人從未發覺。”,隊長越說越自豪,好像鎮守在這裡的是他本人一樣。
糟了!
“師傅,你看看周圍有荊棘玫瑰聯盟的影子沒?”,草寒深忽然臉色一變,急切的盯着靈戒不放,現在只有醜龍才能解開草寒深的疑慮。
“周圍只有天風帝國的人,不過...”
醜龍半眯着眼,虛空凝立在草寒深的頭頂,醜龍念頭一想就知道來龍去脈了,兩年駐紮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居然毫無所覺,荊棘玫瑰聯盟的人有如此窩囊嗎?
九死一生的營地!草寒深和醜龍瞬間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做了一個交易。
一個只有醜龍和自己才知道的交易。
“我明白了,現在就找找看?”,醜龍無奈的把捏着鬍鬚的手放下,旋即閉上了眼睛,神念如蝗蟲過境一樣掃過,還好醜龍把神念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要不有要驚動某些傢伙了。
前線的日子要難熬了,草寒深半眯着眼,盯着醜龍的臉,靜靜的坐在囚車山,陰沉不定的抿着嘴,最壞的打算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醜龍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