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失敗了。”,忽然一個一拐一拐披着鬥蓬的身影出現在一個人高馬大,一頭紅髮,混身陰冷的身影邊,無奈的說道。
“看來那臭女人還命不該絕啊!”,屠夫緊了緊拳頭,發出一陣“噶嗤~噶嗤~”的聲音,拳頭上的黃芒忽閃忽滅的,牙根直癢的盯着不遠處那英姿凜然殺人如切瓜的身影,狠得直咬牙。
“屠夫,爲什麼不把“血衛營”放到場了,人海戰術雖然有用,但這也只是對困在包圍圈之中的人才有用。”,瘸子半眯着眼,嘲諷的盯着屠夫在一邊生悶氣,同時右手指着那快要突破包圍的沙耶,用一種低沉充滿誘惑的嗓音說道,
“你的女人,要走了哦~”
“血衛營何在?”,抖了抖眉毛,屠夫一臉怒氣的盯着場中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人,寒聲道。
“血衛營,在!”
烏魯帶着五百血衛營半跪在地,拱手應道。
“嚴密監視紅楓鎮的一舉一動,如果那人敢衝出來你們死也給我頂住。”,帶着一絲恐懼的眼神看着那立在紅楓鎮上的一個模糊的身影,屠夫砍釘載鐵的說道,隨後瞄了一眼被沙耶打到落花流水的“新兵”,搖了搖頭,一臉的鄙夷,“戰後,把他們全部扔到礦窯裡。”
烏魯忌憚的望了一眼陰沉着臉的屠夫,好像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把頭伏得低低的,高聲應道。
“喏!”
望着血衛營遠去的身影,瘸子拉了拉斗篷,一陣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屠夫果然是屠夫,嘖嘖!好幾百的勞動力啊!”
“瘸子,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麼花招,要不我會把你另一個腿也打瘸了。”,屠夫緊了緊繩子,把身體半俯到瘸子面前,瞪着殺氣外泄的雙眼,炳炳的看着他。
“殺一一”
“小的們,再用點力,我們就能殺出重圍了,殺一一”
沙耶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痛苦的瞅了瞅身後的十一個身影,對着遠處被圍得緊緊的屠夫,寒霜着玉顏,尖聲道,“納特,我饒不了你。”
納特,我饒不了你!
那用鬥氣喊出的聲音,不停的迴盪在戰場上。
屠夫邊笑邊搖頭,挖了挖耳朵,彈出一塊耳屎,對沙耶揚聲道,“婆娘,我等着你。”
“噁心!”
皺了皺眉頭,瘸子馬上退後了幾步。
“隊長,隊長,是沙姐的聲音,是沙姐,沙姐沒死。”,忽然戰場上傳來了沙姐的怒吼,森格喜上眉頭,聞言馬上對旁邊的柯里拿急吼嚷。
“前軍邊後軍,後軍變前軍,我們殺回去,迎接我們的女王。”,柯里拿驚喜連連的瞅着紅楓鎮的方向,下達了這個全軍都渴望着的命令。
“殺~”“殺~”“殺~”…
喊殺聲一浪勝過一浪,最後匯成一道洪流,帶着狂喜,踏着毅然的腳步,涌向敵人。
“已經沒救了,我們必敗無疑。你帶着他們回營。”,羅珞指着後面一批滿臉鮮血,略帶疲憊的奴隸,他們都是衝殺在前列而且活了下來的人,悲苦的說道,“請幫我轉達給隊長,我沒辜負隊長,所以請隊長也不要辜負我,我可憐的妹妹就交給隊長了。”
“喏!”,羅珞的副手拱了拱手,急匆匆的帶着地上的疲憊之軍離開了。
留給羅珞的只有一些沒見過血的“新奴”,而且是等級最差的,比炮灰還差的次等貨。
殺回去嗎?不錯的主意。草寒深神色一動,瞅了一下天上的小藍,輕皺眉頭,草寒深真搞不懂爲什麼對方要把之前突襲的人收回去,換上這些怎麼看都是炮灰的人,瘦弱無比,簡直就是送死的“敢死隊”。
“不想你的家人被辱、被虐、被殺,那就給我衝。”,羅珞嘴角抽動,惡狠狠的說道,還在他們威懾的隨便殺了一個人,鮮血濺在他身上,使他看上去像魔鬼一樣。
那焦躁的心頓時被捏滅,都畏懼的跟在他身後往前衝,身後不時傳來的慘叫聲,那是督戰隊砍殺臨陣退縮者的聲音,羅珞聽都懶得聽了,因爲他最後的下場會和他們一樣。
羅珞那邊動作這麼大,草寒深想不留意也不行了。
“青鯊,呆會那人的靈魂死後,把他的靈魂給吃了,煉成“煞靈”。”,草寒深抿着嘴,盯着羅珞這個面黑心黑的人。
“煞靈”一種由被吸食的靈魂經過主魂的魂煉,而產生出來的僅次於主魂的存在,在某方面甚至比主魂還利害。
“啾啾~啾啾~”
忽然草寒深旁邊一個虛影遊過,發出了愉悅的叫吟聲,不過在人聲噪雜的戰場上沒幾個聽得到。
“妖靈?”,草寒深不知道劍客對着他的背影低聲說了句,他居然能看到化爲靈魂體的青鯊。
“殺一一”
草寒深無論怎樣都能跟在柯里拿的背後,緊緊的,沒掉過隊,同時對那些漏網之魚一一刺死,當然,是對着心臟扎進去的,經過劍客的提醒草寒深已經不敢再扎喉嚨了。
一路上勢如破竹,和剩餘的紅楓軍精銳一隊的猛汗子匯合,一路殺回紅楓鎮,那些炮灰一下就被殺了一大堆,露出大大的缺口。
“殺啊!沙姐就在前面,小的們,給我衝…衝…”,柯里拿對着位於“尖陣”鋒芒位置的一隊咆哮道,而自己殺向羅珞那。
一隊聞令,猶豫打了雞血一樣,疲勞全無,舉着劍向前猛衝,每個人都恨不得多長兩條腿。
“小鬼,在戰場保留力氣是必須的,可隱藏實力可是會死人的。”,柯里拿眯着眼,精光猛射,目光炳炳的盯着草寒深,他對草寒深是越來越滿意了,只要培養得好,絕對是一員得力干將。
“你每一劍的去勢都一樣,而且呼吸之間平穩有力,還有一定的規律,你肯定練過武。”
草寒深的手當下停了下來,錯愕的盯着柯里拿。
“你不需要這樣,有本事是好事,我們這裡可是非常歡迎有本事的人,戰爭不需要拿不起刀兵的人,我不希望你當礦奴,相信我,你絕不會願意幹這樣粗活的。”,柯里拿眉羽間帶着濃濃的哀傷,痛苦的盯着草寒深,“我哥哥就是死在礦窯裡的,我不希望你是下一個。”
草寒深終於知道他爲什麼會對自己這麼上心了,自己或許和他那個死去的哥哥很相似。
“叮”
“啊~”,伴隨着兩把劍的交擊的是一個慘叫聲。
“小鬼,注意點,不要麻痹了,這裡是戰場,分心可是要掉性命的。”,柯里拿從一個向草寒深偷襲的敵人身上拔出大劍,用嚴厲的兇光看着草寒深,這小鬼太大意了。
草寒深一臉受教的低着頭,唯唯諾諾的,其實心裡早就笑開了花,這簡直就是孔子面前論書。
草寒深先是看了看劍客,再看柯里拿,怎麼也想不明白,拌豬吃老虎真的這麼難嗎?
草寒深不知道,人生不是你擁有某些記憶你就懂得怎麼做,沒有親身經歷過根本就不會,像那些懂得僞裝的人,他們還不是受過訓練的。
一些本能的、後天養成習慣草寒深就沒能好好掩飾住,看一個人握劍的手勢就能知道他的實力怎樣。
還好草寒深沒練過多久的劍法,都是心法爲主的,那些劍法什麼的也是神屠逼着他練的。
按他自己的說法,飛劍都能使出來了,御劍飛行簡直就是走路一樣平常還練什麼,結果神屠一句話就說得他啞口無言了。
不使劍,如何懂劍。
會使劍的人不一定懂劍,但是懂劍的人一定會使劍,他們使出的劍法絕不凡品。
劍,殺孽之兵,行兇。
當草寒深拿起劍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才懂得劍的第一個真意,殺劍。
“駕~駕~駕~”
忽然前面傳來陣陣馬蹄翻飛的聲音,草寒深不由得從回想過去的思緒中醒過來,向戰馬奔騰的向向看去。
只見一襲紅影英姿凜然的映入眼中,那浴血奮戰,披荊砍荊的一路勇衝,最後與紅楓軍精銳一隊匯合在一起。
眨眼間,就被她的部下外三圈,裡三圈的圍個密密麻麻,待草寒深想細看時,哪還有沙耶-凱瑟琳的身影。
“全軍追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隨後所有的人都像沸騰的水一樣,殺氣如虹,燃燒起熊熊的火焰,向潰散的敵人殺去。
“殺一殺一殺一”
“全部都給我殺,一個也不要放過。”
草寒深也不由得隨着衆人的洪流而走,如果逆流而行肯定會死得不能再死。
潰散的敵人就像羔羊一樣好宰,基本上一劍一個。
盯着那幾乎殺紅了眼的人,草寒深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戰爭,現在死的是奴隸,明天就是軍人,再後就是農民,沒完沒了。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草寒深悠悠一嘆。
同時也爲沙耶的人魅力所歎服,一個人,一個女人居然能夠左右一場戰役的勝負。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異了,可草寒深不知道,他接下來的命運更不可思異,他絕對想不到沙耶會這樣安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