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再加上山路崎嶇,一行人直走到深夜,方纔找到一處客棧,安頓下來。
這一天的折騰,加上本就有傷在身,白鳳鳴已是累極,簡單的洗漱最後,便躺在牀上正準備休息。
就在此時,唐寅卻推門進來了。
“哎哎,你知不知道今天馬車裡那老頭是誰?”唐寅也不客氣,徑直坐到白鳳鳴牀邊,臉上滿是興奮。
刀老早就告訴白鳳鳴這一行人之中有高手,所以那黑衣老者的出現並沒有讓白鳳鳴太過驚訝。
此時見唐寅滿臉興奮,想來唐寅是知道那黑衣老者的身份,當下配合的說:“不知道。”
果然,唐寅湊到白鳳鳴身邊,小聲的說:“我跟你說,你可別告訴別人,那老頭是謝無玄。”
唐寅的話讓白鳳鳴吃了一驚。
雖然知道老者身份不凡,但是白鳳鳴卻怎麼也猜不到那老者竟是謝家老祖謝無玄。
即便是如白鳳鳴這般山野小子也是聽過謝家劍神的大名。
黑水河中,一把木劍擊退翻江的巨蛟,如此神通,令少年的白鳳鳴心馳神往。
據傳謝無玄只差半步便可邁入陸地神仙的境界,是當世武修之中的最強者。
“你怎麼知道的?”白鳳鳴問唐寅。
“我聽斷叔說的。”
白鳳鳴點頭,有謝無玄這樣的高手坐鎮,這一路之上的安全倒是可以保證。
“你說今天襲擊咱們的那夥人是什麼來頭?”唐寅盤腿坐在白鳳鳴牀邊,顯然短時間內沒有走得意思。
“不知道,我一直在馬車裡,並沒有看到那夥人。”由於受傷,白鳳鳴始終呆在馬車上,除了聽到幾聲呼哨和刀劍相碰的聲音之外,什麼也沒看見。
“我跟他們交了手,那些人可不是尋常修士,雖然他們可以隱藏了自己的慣用招式,但是能夠感覺出他們都是一個宗派的弟子。”唐寅皺着眉頭分析。
白鳳鳴只是安靜的聽着唐寅說話,並未搭腔。
“這些人膽子夠大的,連平陽公主的主意都敢打。這天下啊,恐怕又要亂了!”
白鳳鳴自然無法理解唐寅這句話的深意,只是忽然想到那一日雨夜襲擊唐寅的黑袍人。
“會不會是那日刺殺你的人又找了幫手來找你的麻煩?”
“我哪有這麼大的面子,”唐寅笑着說:“就今天這陣仗,絕不是爲了我這種小魚小蝦準備的,要是我說,倒是有可能衝着你那把刀來的。”說着對長生刀努了努嘴。
這一點白鳳鳴倒是也想到過,這夥人有沒有可能是衝着長生刀來的,只不過如果真的是衝着刀來的,那這夥人真的是膽大包天,爲了一把刀竟然敢襲擊公主!
說到長生刀,唐寅臉湊得更近,“你這把刀哪來的?”
白鳳鳴沒想到唐寅會忽然問這個問題,沒有準備,一時之間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
見白鳳鳴不說話,唐寅倒也沒有多問,“不想說就算了,我要是有這麼一件神兵利器,我也不說。”
說着從白鳳鳴牀上站了起來,“折騰一天了,你這又有傷,早點歇着吧。這走到皇城怎麼着也得個把月的,路長着呢!”
白鳳鳴支撐着想站起來,唐寅趕緊把他按住,“你可別起來,再抻開了傷口,回頭平陽公主還得找我麻煩。”
說完走出白鳳鳴的房間,臨了還不忘幫白鳳鳴把房門帶上。
唐寅走了,白鳳鳴卻並沒有睡着。可能是白天在馬車上睡得太多,此刻的白鳳鳴無比清醒。
“刀老,你說今天襲擊我們的人什麼來頭?”既然睡不着,索性與刀老說說話。
“你小子白天睡足了,大晚上的找我老頭子說話”,刀老抱怨道,但還是和白鳳鳴說:“就如同那唐家小子所說,今天襲擊你們這夥人來絕不是什麼草寇,這夥人內力精純,招式相似,依我看應該是同一宗派的人。”
見刀老也這樣說,白鳳鳴有些驚訝,“哪個宗派這麼大膽子,敢對平陽公主下手!”
“我也已經千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動,並不清楚現在這天衍王朝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你讓我說,我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
刀老隨着燕狂闖蕩江湖已是千年之前的事情,這千年間,江湖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刀老也無從猜測。
白鳳鳴點頭,接着問道:“刀老,我吃了那血靈芝之後怎麼感覺內息始終不穩,總感覺內力在體內波動,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子語和尚傷了元氣。”
吃了血靈芝之後,白鳳鳴覺得這一次與之前食用血靈芝的效果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自己受傷引起。
“我早已經探查過你的傷勢,那小和尚宅心仁厚,你受的不過是皮外傷,並未傷到根本。你這般表現,可能是因爲這次食用的血靈芝比之前幾次食用的要多,藥勁太強,所以纔會造成內息的波動,這幾日你多加調理,自會沒事。”
“前幾日你接連對陣強敵,雖有我從中協助,但是對你的修行也是大有好處。武修的修煉,便是在這實戰之中,生死關頭磨練武技,這一次大比對你的修行好處極大,這幾日趁着養傷,你要仔細消化這幾日所得。”
刀老又囑咐了白鳳鳴幾句,此時夜已深,白鳳鳴也有些睏倦,便自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衆人吃罷早飯,繼續趕路。
之後的行程再未收到任何干擾,想來那會夥歹人知道車隊之中有謝無玄這樣的高手坐鎮,知道沒有機會對平陽公主出手,便不再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