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洛鉑骰心裡憋屈,可他真不敢拿少蠻族的命玩兒任性。
略一沉吟後,這半獸人也只得收起之前的小心思,開門見山道:“我神蠻王尊說了,停戰十年的血契他早已簽好,但必須保證交易的公平性。”
“所以,契約我是真沒帶在身上。少帥若想拿那一直契約,可率軍前往漯河大峽谷,我王將會與你面對面的一手交人、一手交契。”
“如果少帥沒膽子去,那就罷了。少蠻主是死是活悉聽尊便,我這條命也丟在這裡又又何妨?”
“不出十日,我王尊自會親率大軍,寧與爾等玉石俱焚,也要爲少蠻主和諸多神蠻勇士們報仇雪恨!”
辰申聞言,皮笑肉不笑的擺了擺手:“呵呵呵,大軍?你北夷在本帥的殺伐下,前前後後折損了步卒五十萬,狼騎軍五萬。”
“試問,你北夷哪裡還有大軍可言?”
“充其量,就只剩下那守備王庭的五萬禁軍了吧?就這,還想嚇唬本帥不成?”
聽完這話,卡卡洛鉑骰的氣勢頓時爲之一泄。
他那張鼠臉漲紅,心裡暗自咒罵那些個降軍:“媽了個巴子的,你們還好意思說什麼寧死不屈?這他媽連自己老家的老底兒都全盤托出了!”
“王尊一怒,把你們四十多人全拍死還真是一旦也不冤啊!”
卡卡洛鉑骰愁眉緊鎖,正不知該如何進退之際,卻聽辰申再度開口。
他的腔調始終不急不緩,彷彿成竹在胸:“在漯河大峽谷相見是吧?可以。這地方正好位於大宛城和你北夷王庭的中部,與雙方而言,也算公平。”
馬武猛然起身抱拳:“少帥,北夷人的話不可輕信啊,恐會有詐!”
“是啊少帥,切不可親信這幫北夷蠻子。”
“不肯交出血契,大不了就開戰!北夷區區五萬殘軍,神勇如少帥還能怕了你們不成?”
“沒錯!少帥,戰吧!先殺了這個北夷勇士和他們的少蠻主來祭旗!”
……
殿中,羣情激奮。
五顏六色的玄氣屬性紛紛激發而出,將卡卡洛鉑骰團團圍住。
後者橫眉冷對,猖獗大笑:“哈哈哈哈,好,戰就戰,老子就是死也要多殺你們幾個大夏螻蟻泄泄憤!”
語畢,他那三星玄王境的雷系玄能赫然間附着全身。
偌大的城主大廳,霎時間劍拔弩張!
唯獨辰申面色如常,言談間依舊風輕雲淡:“好了,你們都給我坐下。”
“漯河大峽谷本帥去得。就算是北夷王庭,本帥也去得,又有何懼?”
“說實話,這羣北夷蠻子哥還真不放在眼裡。”
少年說這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殿下百尺開外處的卡卡洛鉑骰。
後者心頭怒火狂燒,可爲了蠻王的大計着想,只能強嚥下這口氣。
他現在有些明白爲何蠻王大人派他來做使者,卻不肯讓身爲神蠻第一勇士的毛策巔登前來了。
就後者那一言不合就失去理智、喊打喊殺的脾性,還真搞不了這事兒。
卡卡洛鉑骰深吸一口氣,把屈辱囫圇吞下,抱拳道:“少帥好膽量!既如此,我王將在漯河大峽谷等君來見!”
“恩。”辰申微微頷首:“替我轉告他,最好別搞什麼花樣。否則,我昨日可以全滅你北夷是十萬大軍,明日,就能摘下他的項上人頭!”
卡卡洛鉑骰滿嘴尖牙咬得嘎嘎直響,最終潦草的一抱拳:“告辭!”
轉身便走。
待對方出了城主府,百多位將校瞬間炸開了鍋,其言語間無不在勸辰少帥謹慎行事,切莫意氣用事,中了北夷蠻子的埋伏。
實際上,辰申也知道那北夷蠻王把自己約出去會面,十有八九是沒安好心的。
保不齊這就是場異世的“鴻門宴”啊。
可這少年不得不去,他甚至不打算帶太多人去。他要輕裝簡行赴鴻門!
“好了好了,我意已決。”
辰申緩緩起身離座,將納獸袋重新丟給二長老辰奇兵來保管,自己則步入殿中。
他一邊用目光掃視諸將,一邊開口道:“本帥離開帝都前就答應了陛下,定會讓北夷簽下十年不犯我大夏的血契,併爲此立下了軍令狀。”
“如今,我雖已令北夷遭受重創,沒個數十年光景難以恢復元氣,可本帥終究是沒有拿到那一紙契約,軍令狀辭便不能算是達成。”
“就算陛下不會怪罪,我自己也會覺得不舒服。男兒生於世,當言而有信,諸位就莫要再勸了。”
事實上,辰申並非那麼死板的人。他始終堅持要拿到那一紙契約,主要是爲了完成系統任務。
“這……唉!”
“既然辰兄弟主意已定,馬某和我的大宛駐軍就隨你跑一趟。他北夷蠻子要是老老實實的倒還罷了,若是敢興風作浪,老子滅他滿門!”
“對!我廖華的四萬兩千軍隊也願同往!”
“還有我吳志,三萬八千軍靜候帥令!”
“我張豹也是如此,任憑他北夷蠻子設下天羅地網,咱兄弟一起闖!”
“還有我老齊,五萬兒郎隨時聽候少帥調遣。”
北方面軍的將領們紛紛直言。
辰申笑道:“諸位老哥如此相幫,本帥很欣慰。”
“不過,北夷蠻王竟將我約在漯河大峽谷見面,除了針對我本人之外,他或許還會做兩手準備:將五萬王庭禁軍一分爲二,待我率軍離開後便突襲大宛城。”
“大宛城作爲我夏國北地咽喉,絕對不容有失!”
少年正色道:“所以,北方面軍和大宛駐軍必須留下來駐守本城。我此行,只帶驍騎軍與歃血衛同往即可。”
“那怎麼能行?”
“是啊是啊,我等絕不願讓少帥陷身陷境!”
“沒錯!辰少帥纔是我北地軍魂。只要少帥健在,大宛城就算是丟了,咱也能再把它給打回來!”
衆將你一言我一語。
“糊塗!”
辰申劍眉微蹙,慍怒道:“丟了的城是能再打回來。”
“可北夷蠻畜過境,城內註定生靈塗炭。爲軍者不能保民,要之何用?”
這一席話,頓時讓所有將領啞口無言。
與此同時,他們對這金甲銀槍的少年也變的愈發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