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成功斬殺一名八星玄師巔峰境的共生體,獲得經驗值65000點。”
系統提示音響起的同時,少年已從其中一條手臂的中指上摘下了對方的空間玄戒。
而後右臂一抖,巨象伏虎槍便從拓跋風、拓跋雲那宛如水桶般寬大的頭顱內抽出。
或許是因爲這個連體怪物的下盤太過粗壯、也太過穩當了些,拔槍而出後,他們依舊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只是生機早已斷絕。
鮮血,從他們的腦窟窿中淌下,滴滴落在金屬質地的肩甲之上,發出“噠噠噠”的滴水聲,似是在爲辰申的臨陣斬將而鳴鼓慶賀……
從拓跋風、雲離陣奔來,到辰申戰而勝之,加起來也不過短短數十息。
可是雙方交手的過程,卻連一息都不到!
一息間,強大的拓跋風、雲敗亡。那個人類少年卻毫髮未傷。
此情此景,對於北夷兵將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之前那少年的殘影是怎麼回事?他又是怎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沒有任何預兆的跑到拓跋風和拓跋雲的體側,刺出那絕殺一槍的?
短暫的靜默後,大宛城內爆發出陣陣歡呼,士氣空前爆漲!
“少帥威武!少帥無敵!”
“辰少帥實在是太強大了!”
城主馬武滿面激動:“昨日一戰後,老夫本以爲已經給了他相當高的認可。現在看來,還是小瞧了他啊……”
一名副將聞言,頻頻點頭的同時,下意識的出言附和:“是啊!拓跋風、拓跋雲,一體雙生,極難滅殺。”
“雖曾一度被辰藏鋒老將軍重創,但這怪物卻都仗着還有另一套器官經脈,而活了下來。”
“戰後幾枚丹藥下肚,休養一段時間,他媽的又生龍活虎起來,說它是不死之身都不爲過!”
馬武感嘆:“是啊!沒想到今日,這號稱不死之身的怪物,卻死在了辰老將軍的孫兒手裡。痛快,實在是痛快啊!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距離城東城郭十五里外的北夷陣地,十萬大軍皆面色陰沉如墨,再無半點之前叫囂着要鬥將的囂張氣焰。
瞭望臺上,拓跋犀俊寬大如蒲扇的手掌一捏,直接將面前那象腿般粗細的樹幹護欄捏成了齏粉:“不可能的……拓跋風雲二老,怎麼會……不可能啊啊啊啊!”
十幾裡外,辰申漫不經心的翻身上馬,再度開口:“什麼蠻神後裔?什麼戰神之子?土雞瓦狗罷了!”
“他媽的還有誰?”
一個土雞瓦狗,把十萬北夷軍罵的擡不起頭!
一語他媽的還有誰,令自負神勇的北夷諸將皆不敢與其逼視!
拓跋犀俊滿口獠牙咬的嘎嘎直響,恨不得立即衝出去,用手中開山大斧斬下那人類少年的頭顱!
可是,他也只能想想而。
在見識了辰申的勇悍後,這犀角豬耳的半獸人還真不敢以身犯險,與其鬥將。
時至如今,拓跋犀俊無比懊悔,早知道這辰姓小將的個人戰力如此強悍,就真不該聽那變色蜥蜴人的計策,發起勞什子的鬥將。
還不如當時直接一窩蜂的殺入城中……
想到這,拓跋犀俊怒目一轉,死死的盯在那個剛被他提拔爲“臨時監軍”的席一臉上,一字一頓道:“都是你獻的好計!”
變色蜥蜴人頓時惶恐,連忙伏地而拜:“將軍息怒!小的知錯了!小的願以一己罪身衝鋒在前,戴罪立功!”
這名叫席一的傢伙,在北夷軍中是個不折不扣的惜命鬼,從他寧願謊報軍情,也不肯實話實說以求保命之事便可見一斑。
而且以往每有戰事,這賊不溜秋的傢伙多會辨明形勢:大優勢的情況下他就往前衝,稍有劣勢、甚至是勢均力敵的情況,這變色蜥蜴人都會選擇低調的龜縮在後方。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如此表態。
因爲他很清楚,拓跋犀俊在盛怒之下可不會跟自己講道理。
說不得再晚一秒,他的腦袋就要跟脖子說再見、再也不見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自請衝鋒在前,運氣好的話還有活命的機會……
“他媽的,還有誰!!”
正待此時,金甲銀槍火紅馬的少年又是一語炸喝,聲如驚雷!
一些膽色略薄的北夷兵卒當即被嚇破了膽、驚掉了魂兒,下意識退步撤身者不知凡幾……
拓跋犀俊眼角一抽:“馬勒戈壁的,不行!若是再被這辰姓小兒吼幾嗓子,老子的十萬大軍還沒打呢就士崩而潰了!”
一念至此,他張口咆哮:“鎮定!辰姓小兒雖強,可大宛城內其他人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垃圾,根本不足爲懼!”
“蠻神兒郎們,拿出你們的血腥,拿出你們的勇氣!細數往昔崢嶸,我等戰神之子懼過誰?就算用人頭堆,也都能堆死那辰姓小兒!”
說到這,拓跋犀俊縱身跳下了望臺,手中開山大斧悍然一揮:“爲蠻神之名,爲戰神之榮耀,爲了替阿瑪壯山和拓跋二老報仇雪恨,全軍衝鋒!”
拓跋犀俊總不愧能成爲一軍主將的人物,寥寥數言,便穩住了大軍頹勢。
雖然士氣依舊低落,但他堅信,只要能讓這十萬大軍有勇氣邁出第一步,待他們殺死一些大宛敵軍後,與生俱來的彪悍和血性必將再度噴發!
他就不信了,大宛城的那些垃圾還能翻了天不成?
唯一讓他有些心悸的,便是席一先前彙報時所說的驍騎軍和汗血寶馬軍。
不過,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若執掌十萬軍還沒能打贏此戰,他又有何面目去見少蠻主?他拓跋一族在北夷人中王氏之下、萬氏之上的威名也將徹底淪爲歷史……
在拓跋犀俊想來,驍騎軍雖勇,卻也只有兩萬人;汗血寶馬隊雖強,也不過數千之數;至於大宛七八萬駐軍,則根本不被他看在眼裡。
只要硬碰硬,拓跋犀俊絕不認爲己方會輸,最多就是勝利的代價比較大罷了……
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個人來帶頭。於是,半鼓舞半蕭殺目光鎖定在席一的身上,彷彿在說:你表現的時候到了!要麼就像你說的,第一個衝上去,要麼就……死!
那變色蜥蜴人心頭苦澀,卻也知道自己絕無退路,當即擠出人羣:“殺啊啊啊!”
他第一個大吼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