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辰熳陽的瞳孔猛然一縮!
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閃過他的腦海,讓這老者如遭雷擊:“吾兒……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不!不!這、這絕不可能!”
辰熳陽袖袍一卷,一股罡風瞬間震盪而出——
“呼哧!”
坑上覆着的虛土直接被掀卷而起,露出辰滸的屍骨以及破爛不堪的衣物……
就在此時,辰申那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話語聲驟然響起:“我和公主醒來的時候,發現辰滸已經被玄獸啃食的面目全非。怕你看見以後傷心,索性就地挖坑埋葬。”
辰申說的輕巧。
可這話聽在辰熳陽耳中,打擊可不容小覷:“噗!”
氣怒之下,血氣逆行,這老傢伙噴了一大口鮮血……
“死於玄獸之口?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辰熳陽徒自喃喃。
片刻後,這老者目光狠辣個颳了一眼辰申和公主:“吾兒死於玄獸之口,你們卻都端端的活着,這是爲何?”
辰申頓時不樂意了:“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非要公主和我去給你兒子陪葬,你才能心理平衡?”
“哼!老夫只是想要個說法!”辰熳陽從牙縫中擠出這麼句話。
反正有公主在場,辰申相信,就算辰熳陽再震怒,也不敢當着公主的面殺了自己,於是絲毫不怯的與對方對視:“說法就是不知道!”
“我被那個什麼張神醫給弄睡着了。醒來的時候便身在此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公主接過話頭:“對,本公主也在那破廟裡不知不覺便睡着了。我醒的時候,辰申還昏迷着呢。”
聽到這,辰滸眉頭緊蹙,心下暗忖:“公主睡着是迷藥所致。可辰申不應該睡着啊!對他用的是媚毒,身邊明明有小公主這樣的傾城佳麗,這小畜生怕是亢奮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睡的着?”
“辰申,你的腦疾似乎好了?不傻不瘋了麼?”
辰熳陽又問,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逝。
辰申裝作沒看見,心平氣和的回話:“怎麼你們個個都說我瘋傻?”
“剛醒來的時候,公主就說過一遍,我當時還覺得詫異。現在連你也這麼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無辜裝的很純粹,讓辰熳陽跳不出半點毛病,可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不對勁,一時間愁眉緊鎖……
“少爺!您沒事吧?”
突然,又是一道熟悉的身影趕至——辰藏鋒的管家,一休。
辰申展顏一笑:“我沒事,倒是辰滸族兄運氣比較差,淪爲了玄獸的口糧,可惜可嘆啊……”
一聽這話,辰熳陽瞬間怒目圓瞪。辰申根本不鳥對方,心道:有本事你咬我啊?
緊接着,又是幾道破風之音響起,其餘九名長老陸陸續續的趕到此處。
大長老派系的,大多都在安慰辰熳陽。
其餘五位長老,則對辰申與小公主噓寒問暖一番。
“少爺,您的傻症已經治好了?”
辰申嘴角一抽:“喂喂喂,你已經是第三個問我這一問題的人了。難道本少之前真的瘋傻過?”
“呃……這說來話長了。”
一休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說起來,還多虧了辰滸舉薦的張神醫,治好了你的腦疾。”
“大長老,你就節哀順變吧……”說到最後,老管家不禁嘆了口氣。
辰熳陽一言不發,只在心中咆哮:“哪有什麼狗屁張神醫?那張天德分明是老子的管家,張得田!”
“張得田是老子派來陷害辰申的人,怎麼可能給他治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難道說……這小畜生從一開始就是在裝傻?”辰熳陽滿心狐疑。
不過,這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問出口,否則便等於不打自招了。
“吾兒辰滸不能白白死去!玄獸殺他,老夫便屠光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兇獸!”
“若是有人先殺了吾兒,再託以玄獸之詞,企圖泯滅實證的話,老夫也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一命還一命!”
說道一命還一命的時候,辰熳陽特意颳了一眼幾米開外的辰申。
此刻,也只有與之對視的少年,方能察覺到這老者的眼眸中,那恨意如刀、殺勢如劍的光華……
“對,一定要找出真兇,替貴公子報仇!”三長老辰丘楠義憤填膺。
“大長老莫急,只要細細查探現場,肯定能找到真兇的蛛絲馬跡。”五長老辰道信也急忙言語。
就在此時,同爲大長老派系的七長老辰浩權,猛然開口:“你們快來看,這留在地上的腳印,很大,而且陷入地面足足兩寸之多,可見並非尋常人類!”
辰熳陽聞言,立即衝到辰浩權身邊,順着他所示意的方向看去——
果然,這泥石地面上全是比尋常人類修者大出許多的腳印,而且踩踏力度極重。
“會是什麼呢……”九長老辰東凌眉頭緊鎖。
“我想到了,是傀儡!”
忽然,四長老辰羅峰猛地一拍腦門:“戰爭傀儡都是由特殊金屬打造而成,往往重逾千斤,不正與這些腳印的特點相吻合嗎?”
聞言,所有人皆點了點頭。
辰申面色不變,心中卻是一陣竊笑:“就等着你們往這個方向想呢!沒錯,就是哥的傀儡殺了辰滸,然而……嘿嘿嘿……”
傀儡空間中,十八銅人和三名大刀衛士面面相覷,神情既木然又無辜,彷彿在說:“這黑鍋……我們不背!”
大長老辰熳陽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注視着辰申和小公主,一字一頓道:“也就是說,不管是誰,只要有傀儡,便有斬殺我兒子的可能了?”
夏箐嬋立即不樂意了,氣鼓鼓道:“老頭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懷疑本公主?”
辰熳陽雙眼一眯,微微抱拳躬身:“老夫不敢。但是,爲了證明我兒子的死與你二人無關,老夫還是希望能親眼檢查一下你們的空間玄戒。”
“你……”公主氣極忘語。
辰申卻在心中偷笑,板着一張臭臉喝道:“早就跟你說過,辰滸的死,我與公主一概不知。你現在卻死盯着我二人不放,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