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車隊在寬闊的街道上疾馳,一路吸引了無數行人的目光,都紛紛猜測車裡人的身份。大約一個小時後,這支車隊就駛入了舊金山唐人街。
自舊金山開埠以來,這處唐人街便一直是海外華人賴以生存與發展的根據地,唐人街的規模也在不斷壯大,經過數百年的發展,到了今天,可以說是爲華人創業打下了一個非常堅實的基礎。
車子一駛進來,陳偉澈就感覺到彷彿回到了國內一般,街道兩邊掛滿了許許多多富有華夏特色的大紅燈籠,店鋪林立,到處都是中文招牌,居民幾乎都是華人,說的也都是字正腔圓的漢語,入目之處幾乎全是華夏傳統風格的裝飾,陳偉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民族意識昇華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那啥,咱華夏人就是了不起,能在別人的國土上建立起如此大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
進了唐人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車行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彷彿烏龜爬,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纔開進了一個佔地面積極爲廣闊的園林,進去的時候,大門兩側是威武的大石獅子,門上方一個碩大的牌匾,上書“戚府”兩個字。在鬧市區,以如此大的園林爲宅,就好像那種古代的皇帝或者大官,足以可見戚家的權勢。
車剛剛停下,就有許許多多的人迎接了上來,爲首的正是老邁的戚紹棠,拄着龍頭柺杖。顫顫巍巍,而他身邊。則有一些六七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估計都是戚家的重要人物。
“爺爺,爸,媽,叔叔,嬸嬸,我終於把陳醫生給接來了!”戚雲龍上前去與家裡那些長輩打招呼,同時。介紹陳偉澈給他們認識。
“戚前輩,咱們又見面了!”陳偉澈見到戚紹棠,也倍感親切。他對這老爺子的印象不錯。
戚紹棠熱情與他握手,笑道:“陳醫生,這次又要麻煩你了,萬里迢迢趕過來,老朽非常感動啊。還望多多上心!”
一番客套,然後進了客廳,分賓主坐定,漂亮的丫鬟端上來了上好的香茗,陳偉澈感覺,這種家庭保留了許多舊社會的習俗。
“陳醫生。你舟車勞頓,先湊合着用一點家常便飯,然後一會安排客房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再大擺筵席,爲您接風洗塵。”
陳偉澈笑道:“這個還真不必了。這樣吧,我先去看一看病人的情況。”他這次過來。主要任務就是來治病的,估計病人家屬早就急得不行了,只是不好意思催促而已。
果然,陳偉澈一說,戚紹棠只是客氣地推拒了幾句,見陳偉澈堅持,就立馬親自帶着他去看自己的曾孫女。戚家一些重要的人物都隨行,陪同在側。
只有一些後輩,旁系子弟,無關緊要的人才留在原地,議論紛紛。同時,廚房裡也在熱火朝天地準備着家常便飯。
“我還以爲請來的是一個白鬍子老頭呢,原來不是,竟然是一個大帥哥!嘖嘖,那臉蛋帥的,真想上去親一口!”一個丫鬟不害臊地小聲嘀咕道。
“帥不帥並不重要啊,關鍵是要能治病,這麼年輕,真讓人沒信心呢!”
“是啊,以前來的都是白鬍子老頭,即便是西醫專家,也很少有低於四十歲的,想不到,這次竟然是一個毛頭小夥子,唉,也不知道老太爺怎麼想的,該不會是請了個騙子回來吧?”
“騙子倒不至於,老太爺何等精明的人物!”
“聽說這個陳醫生在東南亞地區特別有名,不過在歐美,知道的人似乎就比較少了!”
“聽說老太爺開的價很高,至少這個數!”一名年輕男子比了個“二”的手勢。
“2千萬?我的個乖乖!”衆人嚇了一大跳,他們幹一輩子,恐怕2百萬美金都掙不到呢!
“什麼2千萬啊,2億!美元!你們以爲呢!”那名年輕男子撇了撇嘴,對這些人不屑一顧,說道,“聽說安安小公主如果再不減肥的話,壽命就要受到威脅了,活不過三年,所以老太爺才這麼捨得花血本!”
“可不可靠啊?”
“當然可靠了!而且,2億美元我也只是聽他們說這是最低的價位,低於這個就拿不出手了,最終到底給多少,也要看對方的醫術。要是很快治好的話,說不定五億六億都有可能!”
“尼嗎個壁的,人比人,氣死人!”
“好了,大家別嚼舌根了,能不能治好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我感覺這次有戲,你們不曉得,陳偉澈在東南亞聲名鵲起,連那個什麼什麼崔柳真都打敗了,堪稱華夏傳統醫學第一人!”
“崔柳真是誰啊,沒聽說過!”
……
轉過了好幾道彎,經過了好幾條迂迴曲折的長廊,終於來到了戚安安的臥室,這個女孩子很少出門。倒不是她不願意出門,而是因爲,出來一次,實在是太不方便啊!
當陳偉澈看見戚安安的時候,也被她肥碩的體型給驚呆了!世上竟然還能有長得如此巨胖之人?
只見,結實的牀板上,就是一頭豬!噢,不,是一座小型的肉山,那一坨坨的肥肉噢,晃晃蕩蕩,層層疊疊,十分恐怖。恐怕沒有七八百斤,也有五六百斤!她的牀是不鏽鋼特製的,加粗,加大,相當結實,因爲普通的牀根本就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曾爺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你們又來看我啦!”戚安安顯得十分高興,她今年本來十六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應該在高中校園裡,被許許多多的男同學圍着,奉承。拍馬屁。但是現在,卻因爲這個肥胖症。變成了徹底的與世隔絕。她平時根本就站不起來,只能躺着或者趴着,上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令陳偉澈略微奇怪的是,臃腫的體型上面,擱置的卻是一個美女頭顱,雖然因爲肥胖,臉蛋兒有一點點的小嬰兒肥,但是白裡透紅。皮膚細嫩,臉型也十分好,任何男人看見,都能一眼辨別出,這胖妞若是能減肥成功的話,絕對是個美人胚子,絕對能讓無數男人瘋狂!
“安安。這是陳醫生,以後就由他來負責你的醫治,你可要好好聽話,配合陳醫生噢!”戚安安的父母叮囑道。
“知道啦!”戚安安的嗓音十分嬌嫩,透着一股子青春少女的嫵媚,可惜啊。這個身體,讓人慘不忍睹。
“醫生哥哥你好!”戚安安衝陳偉澈咧嘴一笑,孩童似的純真,讓陳偉澈生出好感。
“安安,哥哥來給你把把脈!”陳偉澈笑着。坐在了牀邊,然後示意戚安安將手臂伸過來。
戚安安咬着牙。提着手臂,艱難地挪了過來,人常說胳膊擰不過大腿,那是因爲一般人的胳膊,都沒有別人的大腿粗,但是戚安安的胳膊,圓滾滾地跟水桶似的,上面的贅肉恐怕就不下七八十斤,一般人的大腿,兩個加起來恐怕都沒她這麼粗。至於身上,那就更加不用說了,一灘肉在哪裡,如同小山,恐怕兩個成年男人環保,都抱不合她的腰。
這女孩,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個奇蹟,恐怕還是因爲她生性樂觀,而家族又捨得花錢,用上好的藥幫她進行調養的緣故。
陳偉澈摸了半天脈,頭一次因爲自己技藝不精湛而臉紅,因爲他找了半天,沒找到脈搏。太丟臉了。像這等體型的女孩子,想要給她靜脈抽血的話,估計都十分困難。因爲她的血管都已經被層層疊疊的脂肪給包裹住了!
好吧,哥不用望聞問切了,直接上入微狀態。
陳偉澈抓住戚安安的手臂,就閉上了眼睛,然後,一股一股溫潤的內力滲透了進去,從細胞水平上,瞭解她的身體狀況,新陳代謝,各種免疫機制,經絡體系……
房間裡的人都耐心地等待,雖然他們知道陳偉澈的醫名,但這時候還是難免心下惴惴,因爲,以前來的那些醫生也有很多是世界知名的專家,結果看了一眼,說了聲“沒得醫”,“醫不好”,或者“對不起,我沒有辦法!”,就走了!能不讓他們心急嗎?只有戚紹棠依舊錶情淡定,但是老眼中不時閃過的期待光芒,也顯示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大約半個小時後,陳偉澈才緩緩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陳醫生,怎麼樣?”戚紹棠擔心地詢問,其他人也都目光灼灼地望着陳偉澈。
陳偉澈笑道:“這個病確實十分複雜啊,剛纔檢查得我頭暈眼花。根據我的初步診斷,安安這是因爲內分泌嚴重失調,主要是下丘腦、垂體、甲狀腺、腎上腺和性.腺,這幾個地方,分別對應的是下丘腦調節肽,生長激素,甲狀腺激素,腎上腺素,促間質細胞激素。想要徹底根治的話,需要動用極其複雜的鍼灸技術,幫她調整內分泌,控制身體,另外,還需要節食,不能夠再每天海吃海喝。任何減肥的方法,節食都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戚安安的母親滿臉憂愁,爲難地說道:“陳醫生,這一點我們也都知道,可是,安安她如果吃的食物不夠,就會餓得直叫喚,令人心疼啊!”
戚安安的父親嘆了一口氣,說道:“曾經,我們也曾狠下心來,給她節食,但是,安安她,她居然餓得休克了過去,差點觸發了生命危險。我們就再也不敢幹這樣的事情了!”
與此同時,衆人也對陳偉澈稍微號了一下脈,就能說出哪些激素紊亂,感到十分好奇和不可思議,但是他們都很聰明,沒有發問,知道這個恐怕是人家的師門絕技,不好輕易透露給人的。想來這個陳偉澈如此威名,還治好了彪爺的病,斷然不至於信口胡說。
陳偉澈想了想,示意拿紙和筆過來,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上好的宣紙和毛筆。
戚紹棠頓時微微皺眉,喝斥那個下人:“怎麼辦事的呢?去換鋼筆!”他是怕陳偉澈不會寫毛筆字。因爲現在的年輕人,不要說用毛筆,甚至鋼筆,圓珠筆都不大用了,一般都是直接在電腦上“噼裡啪啦”敲鍵盤。
那個下人頓時連連道歉,欲轉身去換,他心裡着實有些委屈呢,因爲以前請來的那些杏林國手。都是白鬍子老頭,人家不要鋼筆,專門點名了要毛筆。他這次就有點自作聰明。
陳偉澈“呵呵”一笑,擺擺手,道:“不妨事!毛筆就毛筆吧!”他毛筆字也是寫得十分好的。
當即,那名下人研墨,陳偉澈提筆蘸了蘸。就揮毫書寫了起來,落筆飄逸,如行雲流水,頓時,一行一行雋永清秀的楷體就出現在了白紙上。
周圍的人都面露佩服之色,華夏自古就有以字取人的傳統。如果這個人字寫得好,就認爲這個人水平不差。陳偉澈的書法得自柳玄麟,但是又加入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可謂自成一派,若是他有興趣的話。完全可以搞一個書法展!
陳偉澈擱了毛筆,將方子拿起來吹了吹。就遞給了戚老,道:“這是一個抑制食慾的方子,它不像西藥裡面的食慾抑制劑對人體有副作用,每天早晚喝一次,餓了就正常吃東西,當然,到時候肯定不會像以前那般吃那麼多。”
戚紹棠接過看了看,只見上面寫的:決明子1兩,車前子3錢,山楂2錢,陳皮2錢,何首烏15錢,積殼1錢,用甘草水蒸服。當即立馬吩咐下人去抓藥。
“陳醫生,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用點家常便飯,然後再來給安安看病如何?”戚雲龍邀請道。
陳偉澈想了想,也不急在這一時,剛纔也就是了解一下病情,心裡有個數,當即答應。到了客廳,說是家常便飯,實際上也是滿滿一大桌子上好的酒菜。
戚紹棠笑道:“我這個老傢伙就不陪你們一起吃了,雲龍,你招呼陳醫生,多敬幾杯酒!”
“是,爺爺!”
然後,戚紹棠就招呼一些老人出去了,陳偉澈微微一笑,知道對方是怕自己嫌他髒。因爲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高興和糟老頭子一起吃飯。即便是一般人家裡,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是單獨的碗筷,單獨在一邊吃,十分常見。
“陳醫生,來來來,我敬您一杯!感謝您萬里迢迢過來給小女看病啊!”戚雲龍端起酒杯。
陳偉澈笑道:“客氣了,我跟戚老早就認識,也不是一般的交情。”當即一飲而盡。
然後,其他幾個年輕人也輪番敬酒,都是戚家的後輩,他們早就吃過了,留在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陪酒,務必讓陳偉澈盡興。
你一言,我一語,陳偉澈一連喝了六杯,隨後就將酒杯放下了,道:“真不能喝了,真不能喝了,你們隨意就行!”
戚雲龍笑道:“陳醫生你在這裡不要客套,就跟家裡一樣,您要是喝不好,我爺爺會怪我!”說着,又給陳偉澈斟酒。
他態度十分誠懇,殷勤,陳偉澈只得由他,笑道:“那就最後一杯吧,我待會還要去給安安鍼灸,這種病越早治越好,喝多了萬一影響到施針,那就不好了!”
他這樣一說,戚雲龍頓時就不敢再勸他。當即,讓人上飯。
吃完飯,稍微休息了一下,戚紹棠又進來陪着喝了幾盞茶,陳偉澈就要去給戚安安施針,並讓人準備好一些綠豆送過來,大家不知道他要綠豆乾什麼,都好奇地過去觀看。
陳偉澈拎着箱子來到戚安安房間,將銀針包取出,一字排開,頓時讓大家眼睛一亮,只見,足足上百支針,大大小小,琳琅滿目。
陳偉澈一邊用酒精棉球擦拭銀針,一邊給大家稍微講解一下,道:“中醫裡面減肥的手段其實很多,火罐,鍼灸,按摩,都可以,不過我現在施針,卻不是單純替她減肥,主要是從根子上,幫安安調理內分泌,使那些異常的激素,如下丘腦調節肽、生長激素、甲狀腺激素、腎上腺素、促間質細胞激素、瘦素等等,恢復正常;另一個方面,主要是調理其臟腑,固本培元,她雖然胖,但其實是虛胖,身體十分虛弱,我都不敢用猛藥,只能先給她調理一下。”
說着,陳偉澈就開始施針,他先是取安安的耳穴,人的耳朵雖然只有小小的兩個,但是其實上面有許許多多對應人體其它部位的穴道,如口、食道、十二指腸、飢點、渴點、神門、丘腦、卵.巢、內分泌、腦、胃等等。陳偉澈每次取1~2個穴點,以雙側耳,交替方式扎針。扎完之後,就換了綠豆。
他手指輕輕一捏,綠豆就碎成了兩半,這手功夫十分難得,可謂剛柔並濟,因爲一般的人捏綠豆,恐怕一捏,整個綠豆就碎了,很難分成均勻的兩半,像嚴金彪、戚紹棠等懂武功的人都眼睛一亮,暗暗讚許陳偉澈功夫了得。但像一些外行,則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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