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的掌聲如潮水一般響了起來!
然後,在主持人的邀請下,一系列專家走了上來,坐上了評委臺,作爲點評,陳偉澈掃了那些人一眼,個個肥頭大耳,不由微微蹙眉,十分不悅。當即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想這些裁判我們不需要!”
“啊?”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了,尤其是主持人,他們電視臺辦節目,哪次不都是請一些業界知名人士來當評委,現在卻直接遭到了選手的拒絕?不過她一想,也是,畢竟,這次的選手非同尋常,都是大師級別,有架子也是正常的。
“陳醫生,這是我們電視臺的安排,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而且,他們都是韓國國內研究韓醫的名醫,比較有權威。”主持人儘量溝通,臉上的笑容顯得極其有親和力。
陳偉澈哈哈笑道:“你也說,這些人都是韓國人,我怎麼能保證他們不徇私舞弊呢,再說,我和柳前輩高手過招,勝負自知,根本就無需他人指手畫腳!”
他的言外之音是說,就這些歪瓜裂棗,如何當自己的裁判,當裁判好歹要水平比選手高吧,你什麼時候見過低手當高手的裁判的!
那些韓國專家頓時氣得半死,下面的人也紛紛議論。
“這個陳偉澈也太囂張了!”
“就是啊,太他嗎架子大了,居然連評委都不放在眼裡!”
“還說我們的評委會徇私舞弊,有點過分呃,讓他去死吧!”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的,說話也這麼難聽!去死吧!去死吧!”
“長得帥就能嘴巴這麼臭嗎!哼,以後再也不支持你了。我徹底倒向崔前輩!”一位本來十分崇拜陳偉澈,把他當偶像的韓國小姑娘氣憤地說道。
主持人期盼地望向崔柳真,希望這位老爺子出來爲韓國人說句話,沒成想,崔老爺子也擺了擺手,道:“我和華夏的陳醫生比試,確實不需要另外的裁判,還是請幾位下去吧!”
崔柳真在韓國威望極高,他開口自然與陳偉澈不同。很快。那些非議的韓國人就轉變了口風,大肆讚歎!
“嘿嘿,這纔是高手風範!”
“高手過招,不需要評委啊,那他們怎麼裁定?”
“自然是自己知道了,崔柳真大師這是絕對的自信呢!”
“確實,以陳偉澈和崔柳真兩位大師的水平,那些裁判有什麼用噢,能不能看懂都是兩說,這家SBS電視臺幹事情真是傻.逼!”
“這幾個肥頭大耳的傢伙。有什麼資格來給崔柳真大師當評委啊,太搞笑了!”
“滾下去,滾下去!不需要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
……
然後,在主持人的歉意聲中,在衆多觀衆的驅趕聲中,這幾名專家灰溜溜地跑後臺去了,特麼的,太丟臉了!咱好歹也是名人啊!都怪那個陳偉澈,太不把老子們放在眼裡了!希望待會崔前輩狠狠地教訓一下他!
外面舞臺上。陳偉澈微微一笑,與崔柳真老爺子對視一眼,兩人在這件事情上卻是意見一致。不由有些惺惺相惜之意,畢竟,高手之爭,讓一羣水平不怎麼樣的人來指點,簡直是對兩人的侮辱!輸贏自有定論,都不怕對方耍賴!這是屬於高手的驕傲,即便崔柳真平時平易近人,看似和藹。但這點脾氣還是有的。
“兩位大師,非常榮幸,能與二位同臺!在場的市民朋友們,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們,剛纔雖然發生了一點點的小插曲,但是我相信,比試的過程一定更加精彩!在節目之前,我們的工作人員就與兩位大師溝通過,這場比試,雙方都有貴重的東西作爲彩頭,崔柳真前輩提供的是一具十分珍貴的鍼灸銅人,具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屬於世界級的瑰寶,而來自華夏的陳醫生,則提供的是一組藥方,號稱金匱藥方,據崔前輩所言,也是相當珍貴,下面,有請雙方向我們展示這兩件醫學界的無價之寶!”
伴隨着主持人的介紹和古典悠揚的音樂聲,一具成人大小的鍼灸銅人就被擡了上來,當它被揭去身體上覆蓋的紅綢布時,立馬引起了大家的轟動!
與此同時,陳偉澈也將金匱藥方交給了主持人,擺在了鍼灸銅人的旁邊的架子上。
下面議論紛紛。
“原來這就是鍼灸銅人,好逼真噢,上面好多小孔!密密麻麻,跟芝麻一樣,人體真的有這麼多穴位嗎?”
“就是啊,不過這種東西,也估計只有崔大師才能拿得出來,一般的人,哪裡有這種底蘊!”
“我感覺崔大師吃虧了,那個陳偉澈拿出來的東西那麼小,雖然也是銅匣子,但是光看體積,就不能跟鍼灸銅人相比嘛!”
“文物還有論體積的?你太搞笑了,那個金匱藥方也是絕世之寶,要不然崔大師怎麼可能答應,你當崔大師傻瓜啊!”
……
當主持人介紹完之後,就向崔柳真和陳偉澈詢問比賽項目,本來,電視臺之前也有安排,但是現在裁判都被人家趕下去了,那一套項目和評分機制就用不了了,這名主持人十分優秀,隨機應變,立馬就搞活了氣氛,由兩位參賽選手自己決定比賽項目。
陳偉澈看了那鍼灸銅人一眼,果然是真品,問道:“崔大師,這鍼灸銅人還能用嗎?”因爲真正的鍼灸銅人,是鍼灸教學的教具,又是考覈鍼灸醫生的模型。考試時在銅人體表塗蠟,體內注入水(一說爲水銀),然後給銅人穿上衣服,令被試者取穴進針,如果取穴部位準確,則針進而水射出。如取穴有誤,則針不能入。
崔柳真搖了搖頭,慚愧地說道:“恐怕不行了。天長日久,早已經有許多穴位不能用了。裡面有許多破損還有生鏽的地方。”他嘆了口氣,崔家得到時就已經是一具殘破的文物,後來雖然盡心維護,但也只能儘量讓它保存原樣,想要重新使用,除非進行修繕修補,不過這是珍貴的文物,隨便修修補補,恐怕得不償失。
陳偉澈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問問而已。當即也不免唏噓。本來,他還想來一個盲針比試,就用這個鍼灸銅人,在同一時間內,看誰扎中的穴位多,準確率高。盲針,也就是蒙上眼睛,一手摸穴,找穴,一手出針。扎針,對於一般的中醫師來說,屬於難度非常大的高級醫技。不過對於他們這種武學高手中醫國手而言,蒙不矇眼睛其實影響並不大了!
既然鍼灸銅人不能用,陳偉澈也就放棄,經過簡單溝通,很快就確定了三項比試項目,然後主持人微笑着向衆人彙報:“大家請安靜一下,比試馬上就開始!現在。我簡單向大家介紹一下比試的規則,整個比試過程十分簡單,分爲三局。勝出兩場者爲贏家,分別是懸絲診脈、方劑與鍼灸!”
主持人話音一落,立馬就引起了轟動,現場的觀衆朋友許多就議論了起來,電視機前,也有不少人驚訝,尖叫!
“哇咔咔,居然是懸絲診脈呃!”
“真有這麼神奇的看診方式嗎?我怎麼以前聽說。懸絲診脈都是忽悠人的呢!”
“是啊,據說懸絲純粹就是一種形式。在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太醫給宮廷妃子看病時,不能直接接觸對方的手,而是要在簾子後牽出一根絲來,藉此診斷,不過,太醫們事先就通過各種途徑,獲知了詳細的病情,比如事先向妃子的貼身太監詢問病情,如胃納、舌苔、二便、症狀、病程等等,有的時候爲了獲得真實而詳盡的情況,太醫還要給太監們送些禮物。等到真正懸絲診脈的時候,也就是裝裝樣子而已!”
“那你就錯了,那是說的一般的庸醫,真正的神醫確實是會懸絲診脈的,像我們國家的大長今,華夏國的孫思邈,幾乎都會這種絕技!”
“長今是女的,還用什麼懸絲哦,忽悠人也要有點水平吧!”
“呃,我剛纔口誤,我只是想說我們韓國也是有孫思邈那種人物的!”
“你就知道長今,電視劇看多啦,難道不知道許浚嗎?絕對是可以比擬華夏李時珍的醫聖!”
“嗯嗯,許浚也很厲害,《東寶醫鑑》雖然比華夏的《本草綱目》成書稍微晚一些,但是份量也絕對夠!據說崔大師就是許浚的多少多少代弟子!”
“別說了別說了,快看,懸絲診脈就要開始了!絲線都拿上來了!”
……
只見,舞臺上,美女主持人從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卷絲線,然後展示給大家看,也就是普通的紅絲線,總共三根,每根大約長三米。
“不知現場哪位觀衆朋友上來配合一下,一定要有近期身體不舒服的哦,或者本來就有一點點疾病的!這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平時可請不到這麼厲害的醫生呢!”美女主持人笑着衝臺下黑壓壓的人羣說道。
“我來,我來!”
“我最近身體很不舒服!我願意免費當試驗品!”
“說什麼呢,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居然說當試驗品?!主持人,不要選他,選我吧,我對兩位醫生最崇拜了,對主持人你也很仰慕啊!”
“主持人姐姐,你選我吧!”
……
主持人下去走了一遭,最終,挑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萌十分可愛的小姑娘上來,然後詢問崔柳真和陳偉澈的意見,兩人自然同意。
“小妹妹,你多大啊?”主持人問道。
“我十四歲,正在讀初二呢!”小姑娘是土生土長的韓國人,說的是純粹的韓語,不過,電視臺準備充分,都是中文,韓文,英文,三種語言同時播出的。有專門的同聲翻譯。
“哦,你今天是一個人來的嗎?”主持人問道。
小女孩道:“不是,我和我媽媽一起,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中醫,不過,我們更喜歡韓醫!”
“那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主持人笑着道。
小姑娘歪歪頭。咧嘴一笑,道:“我當然一直有一個小毛病了,趁着這個機會,讓兩位大師給我看一看,至於具體的病情嘛,嘿嘿,我不告訴你!”
“嗯,小姑娘很可愛!不說出來是正確的,我們的兩位大師一會會幫你揭曉!”主持人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將絲線拿過來。道,“現在,姐姐要將絲線綁在你的手上,然後輪流由兩位大神醫給你看病!”主持人說着,就將三根絲線的一端綁了上去,不鬆不緊,分別對應寸關尺部,顯然事先經過培訓。
所謂寸關尺,是脈學術語,是指寸口脈分三部的名稱。橈骨莖突處爲關。關之前(腕端)爲寸,關之後(肘端)爲尺。寸關尺三部的脈搏,分別稱寸脈、關脈、尺脈。《脈經》:“從魚際至高骨,卻行一寸,其中名曰寸口,從寸至尺,名曰尺澤,故曰尺寸,寸後尺前名曰關。陽出陰入。以關爲界。”
然後,主持人就牽着絲線的另一端走了過來,詢問崔柳真和陳偉澈。道:“不知兩位誰先來呢?”
陳偉澈道:“崔前輩先請吧!”
崔柳真也不客氣,微微一笑,便拈住了那三根絲線,微微一號脈,皺了皺眉,然後便將絲線讓給了陳偉澈,陳偉澈接過,感受了一下小姑娘的脈搏跳動。也不由微微皺眉,看了那小姑娘一眼。
шшш ✿ttκan ✿C〇 懸絲診脈雖然傳得神乎其神,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也就跟普通診脈差不多,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旁人根本就看不出什麼道道來。
“好了,兩位,請到這邊來,將答案同時寫在紙上,讓我們看一看,到底哪位的診斷正確呢?”
陳偉澈和崔柳真便走了過去,兩人的桌子相隔一米遠,也不屑偷.窺對方寫的是什麼,只是將自己的診斷結果“刷刷刷”寫在了紙上。
這名主持人中文韓文盡皆精通,先來到陳偉澈這邊一看,愣了,只見,紙上用中文寫的是“喜脈,懷.孕約兩週,輕度貧血。”
這名主持人不由癟了癟嘴,心說這人簡直是瞎寫麼,人家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又怎麼可能懷.孕,太搞笑了,虧你名氣還那麼大呢,這下子要一夜身敗名裂啦!看樣子,崔前輩贏定了!還是我們韓醫厲害!
她信心滿滿地走了過去,在崔柳真那邊一看,頓時瞠目結舌,只見,崔柳真那裡卻是用韓文寫的:“喜脈,懷.孕十天左右,貧血。”
“這,這……”主持人拿着兩張確診單,一時結巴,望向兩人。
“怎麼回事啊,主持人,快宣佈結果啊!”下面的人開始催促了。
“就是啊,主持人,到底是什麼事情啊,讓你這麼驚訝!”
“別吊我們胃口了,快說吧!”
陳偉澈道:“你最好不要公佈,這對小姑娘以後的名聲不好!”
崔柳真也點了點頭。
主持人只好道:“各位觀衆朋友,兩位神醫的診斷結果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出於對病人隱私的保護,我們暫且不公佈結論。還請大家體諒!”
這下,下面的人不幹了!
“搞什麼呀,老子花了大價錢買了門票的,過來等了這麼半天,你就讓我們看這個?”
“有什麼不能公佈的啊,病無不可對人言,而且人家小姑娘那麼活潑健康,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情啊!”
“快說快說!必須得公佈,要不然我們怎麼知道兩位神醫醫術到底孰高孰低?!”
那個小姑娘和她媽媽也不幹了,小姑娘的媽媽跳出來說道:“你們憑什麼污衊我女兒,我女兒堂堂正正,有什麼病不能說的!即便是癌症,我們也有權知道!”她這時候氣憤的同時,更加擔心,畢竟,對方都是名醫,雖然懸絲診脈這事兒不大靠譜,但總有個知情權。
小姑娘癟癟嘴,也道:“沒關係的,你們說吧,不就是貧血嗎,我早就知道,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好吧,那我公佈了!”這名主持人本來不想說,但是羣情洶涌,而且他們的副臺長也在幕後衝她直使眼色,示意她趕緊公佈結果,主持人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剛纔的懸絲診脈,雖然神奇,但是難不倒我們的兩位杏林大師,崔大師和華夏的陳醫生,診斷的結果都是一樣,那就是……”
“快說啊,快說啊,別賣關子好不好!”
“主持人怎麼都這德性,說到一半就吊人家胃口!”
“咳咳,”主持人清咳兩聲,隨後,清脆而悠揚的嗓音響了起來,“那就是,這位小姑娘懷.孕了,而且有輕微貧血!”
“啊?”
“啊?”
“啊?”
下面的人都傻眼了,一時之間,針落可聞,隨後就是嘩啦嘩啦的議論。
“不會吧,真的假的啊,這麼小的小姑娘,居然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肯定是診斷有誤!”
“錯誤不可能,要是一個人這麼說可能錯了,但是兩位大師都是同樣的結論,絕逼的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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