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並不遠,短短千米的距離,加上蜿蜒的山道也只有不到兩千米而已。夏寒一行人急匆匆趕向村子,卻在半道上聽到了慘烈的呼救聲。
“騎士大人們,救救我!”似乎看到了這支隊伍,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從前方奔跑過來,蒼白的臉上遍佈驚恐之色:“快救我,後面有怪物。”
她清秀的臉上沾着泥土和草屑,夏寒擡眼向她背後望去,遠遠的看到一道黑影轉身想要飛走。“火球。”他長袖一揮,燃燒的火焰之球發着亮光飛向黑影,在哀嚎聲中把它擊落在地。
“把它壓過來。”
夏寒對季白說了一聲,後者隨即率領另外兩位騎士衝了上去。無言望了少女一眼,伸手灑下一片銀白色的光芒,瞬息間就把她身體上的一些傷痕癒合了。
“謝…謝謝。”少女向無言表示感謝,但她剛纔注意到了發號施令的人,連忙把目光轉向夏寒:“你們是教會的騎士嗎?我的村子被怪物攻擊了,你們能幫我救救家人嗎…就在前面!”
她看到無言施展的治癒之術,很簡單的就把夏寒一行人誤認爲了光明教堂的騎士。自從光明教皇死後,各地的教堂分支就獨立了,旗幟和徽記也分裂成各式各樣,這位年輕的姑娘顯然分別不出差異。
“我們本來就是要往那裡去。”夏寒帶着微笑,這時的季白已經帶着黑影回來了:竟是一位雙瞳血紅的年輕人。少女一看到這人就哆嗦了幾下,充滿恐懼的退後了幾步。
“你們認識?”
“嗯。他是村子裡的朋友,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少女躲在一邊。目光復雜的回答:“我出村子打水的時候突然被他襲擊,我聽說過這些怪物的事情,所以村子裡肯定已經遭殃了。”
“哦。”夏寒眼中閃過一道驚訝,他望向年輕人:“你的村子怎麼樣了,爲什麼要出村襲擊她?”
年輕人咧開血紅的牙齒,低沉的咆哮幾聲,卻沒有回答。這種態度讓白月感到不滿,她舉起手。燃起一團銀色的火焰:“你不用裝了,成功變成血族的人會保有心智,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銀色的火焰落在年輕人身上,頓時引發了他痛苦的叫聲,火焰把他的皮膚燒出一片扭曲,直到他大喊“我說”“我說”後才被白月收了回去。
“我是前幾個變成血族的人,不知道村子後面怎麼樣了。”年輕人跪在地上喘着氣。目光閃爍的盯着少女:“至於出村襲擊她,是因爲我想把她變成我的人,只要我咬了她,她就會變成爲我是從的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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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少女怒罵出聲,隊伍裡的一部分士兵也譁然起來。夏寒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這就是他想要讓別人看的真相。然而它還只是冰山一角。
“殺了他,我們繼續走。”夏寒沒有猶豫,年輕人唯一的價值就是他那一句話,隊伍不能留在道路上太久。
白月很快就用光明的烈焰燒死了年輕人,隊伍帶着少女繼續趕往村子。但結果他們還是晚了一步,這個村子已經徹底淪爲了血族的樂園。
映入眼前的景象是讓人作惡的場景。也是人類沒有束縛之後爆發了慾望的場景。整個村子並沒有遭到多少破壞,但可以見到一些層疊的人影,吶喊哭泣的人影。
“媽媽…”
少女幾乎絕望的癱倒在地,因爲她的母親正被一個男人壓在地上。那幾男人不是少女的父親,但或許是她母親的‘父母’,只要那位‘父母’下令,無論怎樣的事情‘子女’都無法違背——哪怕她心裡充滿痛苦。
而不僅是男人,同樣有女人在歡呼聲中被幾個帥氣的年輕人包圍。整個村子彷彿變成了一副罪惡的樂園,有幾個女人在笑着,有幾個男人在笑,但剩下的人卻無一例外成了木偶。
更令人吃驚的是還有孩童在相互撕咬,年幼的他們沒有成功轉換成血族,就變成了嗜血暴虐的怪物。這些小怪物們不敢靠近瘋狂的大人,只能彼此撕咬——吞噬。
令人絕望的場景,這些平凡的人類換來的是永恆的痛苦的生命。血族畸形的血脈聯繫導致他們根本無法建立法律,因爲再強的約束也不如‘父母’的一句話。在整個血族王朝中,命令層層疊疊的上升,只有最頂層的一個人纔有自由。
“看見這些人了嗎?”夏寒向他身後的部隊詢問,但得來的是一股沉默,以及無數厭惡和恐懼的臉龐。
“陛下,他們要準備進攻了。”季白走上前提醒夏寒,村子裡的人類已經停止了瘋狂,在用恐懼、戒備、貪婪的目光看向他們。這些血族嚐到了‘子女’的甜頭,如果不是這支隊伍人多,他們早就撲上來奪食了。
但平民就是平民,他們完全看不出雙方的差距有多大,甚至只要任意一個英雄職業出手,這村子的所有血族都逃不了。
“等等,我有個更好的方法。”夏寒沒有急着開戰,他的目光望向一座小木屋,緩緩擡起了手:“只要把控制這個村子的人殺死,這村子的人就都沒用了。”
血族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父母’死了,它的子女也會失去力量,變得不堪一擊。但‘父母’的力量會因爲子女的數量增加,甚至可以得到子女的一部分力量,這讓血族的高手難以殺死。
“火焰風暴。”澎湃的火焰涌向木屋,空氣旋轉,化作一條火焰巨龍吞噬了過去。
“快保護我!!”一團怒吼聲中,整個村子的人都像火焰撲了過去。他們面帶驚恐,卻身不由己、如同一羣飛蛾源源不斷的撲進火裡,在炙熱的地獄保護他們的‘父母’。
在血的階級中,血族的每個個體都是工具,他們的身體不屬於自己的意志。
【…對不住了…】
夏寒眼神瞥過癱軟在地的少女,心裡嘆了口氣:“火焰風暴。”
他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