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臉色頓時一變。
‘啪!’菸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快步走進了地下囚室。
一路走去,石壁上都有安裝着一小盞燈,下了二十多層階梯,莫問就到了地下囚室的入口,這裡有左右囚室兩個,兩邊都用鐵門鎖着,左側囚禁着風熊凌,右側囚禁着李倩和蘭振東,兩邊都設有刑訊室、囚室,當初莫問把這件事交給許天仇處理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不過許天仇畢竟是黑道出身,自然對這種地方考慮的要比莫問周到許多。
莫問在地下入口處猶豫了一下,本想先去找風熊凌的女人李倩,也就是李晶晶的母親,可後來轉念一想,這個女人或許不一定知道風熊凌背後老闆的事,想到這些,莫問還是決定先去見見風熊凌。
‘精’與‘神’的修煉沒有突破,莫問還無法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如果強行讀取的話,或許會造成丹田聖元力的失控,衝撞下,莫問很可能會爆體而亡……
要不是這樣的話,莫問很輕易就能讀取風熊凌的記憶,何必囚禁與他?
風熊凌不是普通人,他的精神力量比普通人要強大許多,在莫問讀取記憶的時候,肯定會出現屏障,讓莫問的意識不能靠近,所以,在莫問攝走那些邪蠱教、蛇靈教手下魂魄的時候,他也交代過魂戒裡的三個女鬼靈,留下一個魂靈的活口,他要在‘精’與‘神’修煉的突破下,從能有把握成功讀取這些魂魄的記憶……
之前莫問也嘗試過讀取一個人的記憶,可是在讀取後,他已經感覺的了十分明顯的不適感,從那以後,就再也不敢輕易使用這一項技能,若出現差錯,後果可以說不堪設想。
‘哐當’一聲,莫問用手一揮,許天仇打開了囚禁風熊凌的囚室鐵門。
三人走進去後,看到了被手臂粗大的鐵質囚籠關押在一個小房間裡的風熊凌。
這個時候的風熊凌狼狽不堪,身上污漬佈滿全身,衣物破舊髒亂,頭髮上白灰一片,臉上的黑污讓原本白淨的風熊凌看起來和街上要飯的有些相似,這個以前那麼風光的一個人物,如今卻變成了莫問的階下囚,而且還如此的狼狽。
“莫問……你……你果然在這裡……”在見到莫問等人後,風熊凌慌亂地退後了兩步,一個踉蹌,直接坐在地上。
“不是你喊着我見我嗎?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要說嗎?”莫問冷冷一笑,雙手環抱在胸前,盯着囚牢裡的風熊凌。
“你……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還有……我家裡的那位保姆呢?你把她……怎麼樣了?”風熊凌的說話語氣之中,明顯帶着一種慌亂,在關押期間,風熊凌有足夠的時間去想過去的一切是對是錯。
“喲,沒想到,你還是挺重情重義的嘛!”莫問眼睛一亮,笑望着風熊凌說道。
“廢話……”風熊凌怒喝一聲,馬上從地上爬起,向前走了幾步,手握着鐵質欄杆,緊張地問道:“莫問……你……你不會把她給殺了吧?她只是我家裡的一個保姆,你……你還是不是人?”
“哼……”莫問聞言,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發出了一掌,力量在他冷哼之後,就從他的手心之中爆出。
“啪!”一聲,風熊凌的身體當下就被莫問擊飛了出去,撞擊在囚牢的牆壁上,在他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後,眼裡迸射出滔天恐懼之芒,死死盯着莫問,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莫問……你太狠毒了……你有什麼可以衝着我來……爲什麼要對一個毫無相干的女人動手?你……你不是人……你太卑鄙了……”
“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你好意思說別人卑鄙、狠毒嗎?你自己想想自己做過什麼?”莫問沒有回答風熊凌的話,而是直接反問起了風熊凌。
“我……咳咳咳……”風熊凌一愣,馬上想到了林曦和她的女兒,只是他沒想到,莫問能這麼快找到林曦的女兒,並且將他控制林曦的唯一威脅給救走了,若不是如此的話,他今天也不會成爲莫問的階下囚,可是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只能像是砧板上的肉,靜靜躺在那裡,等着莫問的宣判了。
“林曦和你有結髮之情……你如何對她的?說我卑鄙、狠毒?恐怕……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勝得了你了,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這都無可厚非……對畜生而言,這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因爲畜生是不會有憐憫之心,更不會念人之情感……”莫問這句話,正是要刺激風熊凌說的,彷彿在告訴他,風水輪流轉,他背後的老闆,早晚會成爲他砧板上的肉,他即使不說,也不能活着離開這裡。
“哇!”風熊凌聞言,急怒攻心之下,忍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逆血,他真是羞愧得腸子都青了,都怪自己,太過得意忘形,從而忘了老闆的叮囑。
昔日,老闆曾再三叮囑,讓他們這些人在遇到莫問之際,切忌不可粗心大意,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因爲那小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是詭計多端,狡猾如狐,一旦大意,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或許可能造成多年的努力付之東流的後果。
可是呢,風熊凌都把這些叮囑之言,當成了耳旁風。
剛開始在莫問出現在富州的時候,風熊凌倒也顯得極爲小心,一直帶着李倩控制着林曦母女,只不過,後來見到莫問那般不堪一擊後,其警惕心便陡然消失無蹤。
當時風熊凌清楚地記得,莫問被餘家的那些普通身手的手下追的四處逃命,這種水平和修爲,風熊凌心想,殺雞何必用牛刀,對付一個鄉巴佬醫生,只要派出林曦就足夠對付他了,在他看來,老闆所言,絕對是誇大其詞了,這小子也不過如此嘛,正是因爲這個念頭,從而令得他淪落到了此等悲劇地步。
若是他一直抓住林曦的女兒不放,投鼠忌器之下,或許,現在就是截然相反的結果了,躺在地上的,絕對是莫問無疑。
畢竟,有着林曦女兒作爲擋箭牌,莫問無論有着多強的殺招,都不敢貿然動手,他會顧慮這個從幾歲的孩子性命是否不保,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明白這一切的時候,爲時已晚,如今的風熊凌,再無資格與莫問抗衡,他也成了老闆丟棄的一顆棋子……
站在莫問身後的許天仇和凌峰,看着莫問剛纔發出的那一掌,眼中盡是駭然之色,心中震驚不已。
哇靠,師傅這一手怎麼練的?一個月前好像還沒有這麼厲害吧?
怎麼去了一趟波及利亞就變得如此厲害了?莫非師傅在國外有了什麼奇遇不成?
就在二人心裡嘀咕着的時候,凌峰眼中更是迅速閃過一絲僥倖之色,萬幸的是,自己昔日沒有選擇與莫問爲敵,而是採取歸順了他,拜他爲師,如若不然,倘若自己選擇錯誤,恐怕今日他的結局,會比風熊凌還要悲慘……
曾經他聽莫問說過這麼一句話:敵者,誅之,友者,敬之……
此時此刻,凌峰心中再次喃喃嘀咕着這句話,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一個字:誅,便可讓他心中泛起翻天巨浪。
“風熊凌……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殺你……如果你繼續堅持什麼都不說的話,那麼……你對我來說……也毫無用處了……我也用不着每天花錢養着你了……”莫問的眼中頓時迸射出滔天怒意。
“咳咳咳……莫問……你……你想怎麼樣?”風熊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可是剛站起來他就又摔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截然相同。
“那位保姆……我如果沒說錯的話,應該是你心目中真正愛的女人吧?”莫問冷聲問道。
“你……你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愛上她這樣的女人?林曦這麼漂亮這麼有味道的女人我都可以不要……我怎麼會愛上一個做保姆的女人?哼……莫問……你別開玩笑了……”風熊凌心中一顫,神色慌亂地爲自己辯解道。
“哈哈……”莫問聞言,仰起頭哈哈大笑着,在他笑聲停止的那一瞬間,殺氣沖天的眼神,朝風熊凌射去,怒道:“風熊凌……機會已經給你了,承不認承認……事實皆是如此……爲何還要狡辯呢?這還有什麼意義?李晶晶這個女孩……可比你要大方、豪爽的多……我很意外,像你這種畜生,怎麼會生出一個心地這麼善良的女兒呢?”
“你……莫問……你……你別胡來……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們……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我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仇有恨都衝我來……別找她們……她們是無辜的……”莫問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刺進了風熊凌的心臟之中,一股劇痛,沿着他的心臟,瞬間傳遍了全身,李倩母女,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而林曦好像在他心裡,一文不值。
也正因爲風熊凌的強烈反應,讓莫問感覺很詫異。
同樣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女兒,爲何會相差這麼大呢?
難道說……
這裡面還有什麼隱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