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天空之中,烏伊法魯西和諾菲勒,爲探索隊阻擋了吸血鬼的攻擊。兩個龍巫妖遊走在隊伍的周圍,爲探索隊阻擊着大惡魔亡靈,並且也大量的擊殺着其他的亡靈生物。
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是高傲的洛丹倫人,也無法對黃昏之塔指責什麼。畢竟人家沒有傷亡是人家的本事,在這個問題上計較的話,那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不過,眼看着自己的手下傷亡越來越大,沒有誰會不心痛不着急。唐納德猶豫再三,最後還是又找了馬丁大主教,一起來到了林立近前,說道:“費雷會長,您也看到了,到現在我們的隊伍都有了不小的傷亡,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走不到您所說的目的地,就無力再走下去了。您還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們行進的速度能夠再快一點?”
這一次,唐納德和林立說話,一改之前的習慣都用上敬稱了,顯然從內心裡已經不敢將黃昏之塔當成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勢力看了。哪個小勢力能夠擁有秒殺傳奇巔峰強者的神器?哪個小勢力能夠一下召喚出兩位二十三級的黑暗法師?唐納德甚至猜測,這黃昏之塔會不會是最高議會的別稱,或者是最高議會的直屬勢力。
前邊有秒殺傳奇巔峰強者的魔法武器,後邊又拿出召喚兩位黑暗法師的魔法道具,這讓唐納德心裡幾乎可以肯定,黃昏之塔恐怕手中還有什麼底牌沒有拿出來。不過唐納德心裡也清楚,自己和黃昏之塔沒有任何交情,自己的面子在對方那裡不好使,於是拉上了馬丁大主教,希望能夠說動黃昏之塔那位會長拿出更多的底牌。
前兩次,林立可以說是有求必應,先是派出烏伊法魯西和諾菲勒抵禦吸血鬼羣,後是召喚雙生龍巫妖阻擊大惡魔亡靈。但是這一次,聽到唐納德的話後,林立卻沒有再拿出任何東西,只是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說道:“唐納德大師,請你注意,我們是合作者,我不是你們的保姆,如果你們不表現出應有的價值,那麼這合作關係還有必要存在下去嗎?”
不管怎麼說,洛丹倫王國也是從黑暗年代傳承下來的,而且也幾乎沒有遭受到黑暗年代末的戰爭波及,要說沒有一點底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林立可不相信,唐納德他們就憑着那些連傳奇級別都不到的鍊金巨像,就敢來探索不朽之王的天空之城。
雖然以林立現在的實力,根本不用在意洛丹倫有沒有什麼強大的底牌,可是也沒有必要去給他們做保姆。炮灰也要有炮灰的價值,如果洛丹倫連這點價值都沒有,林立又何必費心費力的把他們帶到奧斯瑞克那裡去呢。
聽到林立的話,唐納德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來探索不朽之王的天空之城,手裡面沒點倚仗是不可能的,可是底牌亮出來就不是底牌了,現在畢竟是三家勢力合作,要顧忌的可不僅僅是敵人。
在安瑞爾世界的歷史上,多少人在探索遺蹟尋找寶藏的時候,在最後因爲手中的底牌不夠,而被之前的合作者坑得人財兩空。如果只是洛丹倫一家勢力,唐納德自然是不會有什麼顧慮,肯定是有什麼手段用什麼手段。
可是現在,不管黃昏之塔還是光明神殿,和洛丹倫都沒有什麼值得信賴的交情,那坑起來肯定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其實別說是這樣的關係了,歷史上親兄弟因爲寶藏而反目的也不在少數,真正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這種情況下,唐納德要是還沒點保留的話,那也白活這一把年紀了。
然而,對方都把話放到這裡了,唐納德要是不拿出點什麼來,第一等於是承認洛丹倫的實力不行,第二很可能就真得被中止合作了。通過對前邊戰鬥的瞭解,唐納德不得不承認,沒有了自己的隊伍,黃昏之塔和光明神殿未必就頂不住亡靈生物的攻擊,可是自己這邊要是離開了他們兩家,那就算是拿出底牌恐怕也難以堅持下去了。
想到這裡,儘管心裡不情願,但唐納德也不得不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們的確是準備了一些東西,打算用來在最緊要的關頭使用,既然費雷會長覺得現在需要,那麼我們也就只好提前拿出來了。”
聽到這話,馬丁大主教在旁邊都不由得暗暗撇嘴:不得不說,這洛丹倫的人還真是會給自己找面子,說得好像是別人不行,才需要他們出手似的。
不過,對於唐納德那點心思,林立卻是根本沒有計較,只要他們能表現出一點應有的價值,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吧。
沒能讓對方拿出更多的底牌,反而被逼得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這讓唐納德雖然嘴上找回了一些面子,心裡卻並不怎麼舒服。可是事情逼到這一步了,不拿出點真東西來,搞不好還真有可能被對方拋下。
很快,唐納德從自己那邊,帶了十個一直都沒有怎麼出手過的大魔導士,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邊。然後,在唐納德的要求下,隊伍暫時停下了腳步了,十個大魔導士利用這個時間,開始吟唱起了召喚咒語。
接着,就看到十個大魔導士,每個人的面前都浮現出了一個鍊金法陣,正是煉金術士打開自己鍊金空間的法陣。隨着鍊金法陣的光芒漸盛,一個個高大的身影也漸漸在鍊金法陣中顯露了出來。
看起來,這些東西應該也是鍊金巨像,但是卻並非是那種人型的鍊金巨像。這種鍊金巨像,四條腿着地,託着一個雞蛋一樣形狀的身體,看上去有些像巨大的鋼鐵蜘蛛。召喚出這些奇怪的鍊金巨像後,那十個大魔導士立刻用漂浮術飛了起來,很快就鑽進了各自鍊金巨像的那個蛋型身體裡。
看到這裡,洛丹倫之外的人,就不由得有些好奇了,那新召喚出來的鍊金巨像,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攻擊力的樣子,憑什麼會成爲洛丹倫的秘密武器呢?
然而,就在衆人都感到奇怪的時猴,那鍊金巨像的蛋型身體發出一陣響動,身體的前端向着兩邊緩緩裂開,接着一根水桶粗的炮管從裡面伸了出來。看到這裡,衆人終於明白了,這他媽根本就是移動魔晶炮嘛!
想想也是,以洛丹倫和矮人王國的關係,想要搞到一些魔晶炮並不會很困難,而魔晶炮的威力自然是不用懷疑的。唯一的一個問題,就是魔晶炮不便於移動,往往只能是被固定在城牆上用來守城。但是,洛丹倫王國擅長鍊金術,用鍊金巨像的技術,給魔晶炮造一個移動的炮臺,也的確算不上什麼難題。
這移動魔晶炮,看起來似乎比較簡單,但是想想魔晶炮的威力,這東西簡直就是攻城略地的神器啊。不過,真正制約魔晶炮普及的,並不是它的造價,而是它對於魔晶的消耗,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不是哪個勢力都能夠承受得起的。這也就難怪,洛丹倫手中有這種東西,卻在之前的那些危機關頭都沒有使用它們。
十個移動魔晶炮出現,的確是把不少人都嚇了一跳,不過林立卻只是掃了一眼,就再沒有興趣去多看了。不就是魔晶炮嘛,黃昏之塔光是在高塔和永恆熔爐上,就安裝了不下百門,而且林立的無盡風暴之戒中,還放着十幾門以傳奇魔晶做動力的魔晶炮。
當然,四腳移動也算是一個亮點,起碼比車輪對地型的適應力更強一些。只不過這個亮點,對林立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如果他願意的話,甚至可以讓安吉拉諾造出能夠在天上飛的移動魔晶炮,可是有那個必要嗎?
不過,林立的不以爲然,在唐納德等洛丹倫人眼中,顯然就成了裝模作樣。召喚出移動魔晶炮後,唐納德胸也挺起來了,下巴也揚起來了,又恢復了之前那驕傲的樣子。他將手中的法杖向前一指,十個移動魔晶炮整齊的向前移動,走到了頂在最前邊的那些鍊金巨象身後,將魔晶炮的炮管從間隙處伸了出去。
“開炮!”唐納德底氣十足的下達了命令。
就看那十個移動魔晶炮,四條腿穩穩的撐在地上,伸出的炮口籠罩上了一團耀眼的魔法光芒。接着,向着亡靈大軍的深處,十道粗大的魔力炮光直射而出,所有被魔力炮光擋過的亡靈生物,都在頃刻間化爲了灰燼。
這一下,探索隊前邊的亡靈生物,眨眼間就被清空了一大片,根本無法計算有多少亡靈生物泯滅在了魔晶炮的炮光之中。藉着這個機會,探索隊立刻大步前進,直到亡靈生物再次將空白區域填滿才又停了下來。
“費雷會長,不知我們這種新型的鍊金巨像,在你看來怎麼樣啊。”唐納德有些炫耀的向林立問道,同時也想激他再亮出點底牌來。
然而,面對唐納德的炫耀,林立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只平淡的回答了兩字:“繼續。”
一聽這話,唐納德險些鬱悶的吐血,顯然對方是不打算再出什麼底牌了,而是要自己這邊一路用魔晶炮開道。可是,那魔晶炮開一炮,一塊十級魔晶就沒了,十五級的魔晶也根本頂不住幾炮。看看探索隊到目的地的距離,天知道這一路要開多少炮,恐怕就算是用傳奇魔晶做動力,也根本支撐不下去啊。
雖然在之前的探索中,洛丹倫這邊也收穫了不少的魔晶,可是不管是魔晶炮還是鍊金巨像,都是消耗魔晶的無底洞。這簡直就等於讓洛丹倫這邊,把吃到嘴裡的東西再吐出來一樣,而且吐出來的還不一定夠。
可是,剛剛還炫耀呢,現在立刻就說不行了?唐納德就是臉皮再厚,這個時候也找不出拒絕的理由,只能是打掉牙和血吞了。
雖然十個移動魔晶炮,不入林立的眼,但是畢竟魔晶炮的威力在那裡,只要豁得出魔晶,就能夠發揮出相當不錯的作用。十個移動魔晶炮不斷的噴射炮光,在探索隊前邊一次又一次清出大片的空間,這使得探索隊的推進速度,立刻有了一個極大的提升。
目的地越來越近,那籠罩天空的陰影,在衆人的視線中也越來越清晰。在繼續又推進了一天一夜之後,探索隊的衆人,終於知道那片龐大的陰影,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誰也無法想象到,那在遠處看去籠罩天空的陰影,居然是一棵無比巨大的古樹。那粗壯的樹幹,就好像山峰一樣,圍着跑幾天幾夜都未必能夠跑完一圈。
而古樹的樹冠,真正是巨大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站在樹下恐怕根本看不到日出日落,視線的盡頭都未必能夠看到天空0
單純是一棵巨樹的話,還不足以讓人們感到震驚,真正讓探索隊的人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這棵巨樹的形態是任何人都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棵巨樹雖然枝繁葉茂,但卻沒有給人生機勃勃的感覺,樹冠上的每一片樹葉,都呈現出一種枯黃灰敗的顏色,散發着無比濃重的死亡豈息。
巨樹的樹幹上,也都生滿了一根根粗大的骨刺,每一根骨刺都好像呼吸一樣不斷的噴吐着黑色的霧氣。如果眼力夠好的話,就能夠看到那黑色的霧氣中,還不時的有各種各樣的亡靈生物跌落下來。顯然,這滿世界的亡靈生物,正是來源於這棵亡靈巨樹。
一棵亡靈形態的巨樹,一棵可以不斷孕育亡靈生物的巨樹,探索隊的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樹木怎麼可能被轉換爲亡靈形態呢,而且竟然還可以孕育出亡靈生物,這已經完全違背了他們所熟知的常識。
然而,探索隊的衆人,沒有時間去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因爲就在他們向着亡靈巨樹更靠近一些的時候,從那巨大而又茂密的樹冠上,突然間有無數身影飛了出來。而當人們看清楚那些身影的樣子時,都是不由得倒了。冷氣,一個個只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