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利益糾葛

“查爾斯最近有了突破的跡象,正在專心於魔法學習,所以這次聚會他不會參加。我們還是說黃昏之塔問題吧,難道摩加迪會長不想要那塊血清草的特產地了嗎。”約瑟夫微微挑了下眉頭,卻是不動聲色的一語正中摩加迪的要害,頓時讓這位血月會會長沒了話說,接着說道:“閃金商會就算是支持他,難道還真的會傾盡全力嗎,而且要我看的話,恐怕閃金商會的胃口比我們還要大呢。”

血月會的核心成員,都是如摩加迪一樣的混合血脈,除了巨龍與人類的混合血脈之外,還有如高等精靈與人類的混合血脈,甚至於洪荒魔獸與人類的混合血脈。但是,這種混合的血脈,在帶給他們強大力量的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痛苦。

在他們還是血月禁衛團的時候,還有高等精靈領主配製的特殊藥劑壓制痛苦,但是在高等精靈覆滅之後,沒有了那種特殊藥劑的壓制,逃過了戰爭劫難的血月會成員,甚至有不少人因爲無法忍受那種痛苦而自殺。

直到後來,血月會發掘到了一處高等精靈的遺蹟,獲得了那種特殊藥劑的配方,這種情況才終於得到了緩解。而且通過對藥劑配方的研究,他們還發現在進行血脈混合的時候,這種藥劑也起着至關重要的作用,只是用量要比壓制痛苦多了百倍不止。

但是,在配方中,最主要的一種草藥就是血清草,而血清草的生長環境極爲苛刻。目前血月會通過各種渠道能夠得到的血清草,用來配製壓制痛苦的藥劑尚且不夠,更不必說用來創造新的混合血脈的成員了。在偌大的輕風平原上,也只有加蘭德以西的一處沼澤地,環境最適合血清草的生長,可是那塊沼澤是屬於黃昏之塔的。

其實,如果只是一塊沼澤,如果只是一塊生長血清草的沼澤,血月會首先就會想到直接向黃昏之塔索要,畢竟血清草雖然珍貴,對於藥劑師來說卻並沒有太大的用途。可問題就在於,但凡生長血清草的地方,必然會有大量的魔法金屬礦脈,而這肯定不是黃昏之塔能夠放棄的,同時也不是血月會能夠買得起的。

“你的意思是……閃金商會想整個吞掉他?”克勞斯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

聽到這個,摩加迪也不說話了,如果那塊沼澤落到閃金商會手中,那和在黃昏之塔的手中有什麼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是血月會將更加難以得到。

“霍夫曼那個胖子的奸猾,你們又不是沒有見識過,他對你笑的時候,就意味着已經從你身上剜掉一塊肉了。你們仔細想想,閃金商會可能把錢白給黃昏之塔嗎,如果最後黃昏之塔還不起錢,那就只好……”約瑟夫冷笑着說道,好像黃昏之塔真的已經落到了閃金商會的手中一樣。

不能不承認,約瑟夫的說法,的確是有幾分道理,如果最後閃金商會真的吞掉了黃昏之塔,那麼衆人這番計劃就等於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想到這裡,摩加迪和克勞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答應了約瑟夫的邀請。

“秘銀聯盟邀請我?”距離灰燼術士定下的日期越來越近了,林立卻突然接到了秘銀聯盟的邀請。雖然這兩天,林立除了時常和霍夫曼在一起聊天之外,就沒有與其他任何勢力接觸,但是也知道這次針對黃昏之塔的種種,正是由秘銀聯盟挑頭的。

一間被佈置成會議室的房間中,林立見到了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約瑟夫,而在這個房間中也只有約瑟夫一人,血月會和凱撒家族這兩個秘銀聯盟的最大盟友卻都沒有人出場。

“費雷會長,請坐,”約瑟夫只是坐在那裡,身子都沒有欠一下,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林立毫不在意的走過去,拉出椅子坐下,身子很是隨意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注視對面的約瑟夫,眼角帶着淺淺的譏誚之意,卻是遲遲沒有開口的意思。

約瑟夫與林立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先有些忍不住了,說道:“費雷會長,關於前兩天的事情,暫時先放到一邊,這次請你過來,是想和你談談關於黃昏之塔的問題。”

“不好意思,不知道我是不是聽錯了,即使是最高議會也給予了黃昏之塔絕對的自主權,黃昏之塔的事情似乎還輪不到您費心吧。”林立用帶着幾分嘲諷的語氣說道。

約瑟夫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慍怒,不過卻並沒有發作,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只是黃昏之塔的內部事務,我們自然是無權干涉,但是現在涉及到輕風平原的利益,做爲輕風平原衆多勢力的代表,我們秘銀聯盟就不能不站出來說幾句了。”

“好啊,那我就聽聽您有什麼指教,”林立雙手抱在懷中,身體背在椅背上,臉上帶着輕鬆愜意的表情,彷彿等着看戲一般。

“黃昏之塔這兩年的發展,不得不說的確令人感到驚豔,如果黃昏之塔是在輕風平原之外的地方,說不定我們還有可能成爲合作伙伴。”約瑟夫先是感嘆了一句,不過馬上語氣一轉,沉聲說道:“但是,這裡是輕風平原,黃昏之塔的發展,已經影響到了輕風平原維持了千年之久的平靜。恐怕費雷會長也無法否認,現在黃昏之塔的塔基下,更多的是其他勢力的屍骸。”

“優勝劣汰,這是自然的法則,人有生死,一個勢力也有興盛與衰落,就連高等精靈那樣興盛的王朝都被推翻了,約瑟夫先生身爲秘銀聯盟的主事之人,這個道理難道還用我教嗎。”林立毫不客氣的說道,雖然明知道約瑟夫只是在爲後面要說的事情找理由,但陪他玩玩又何妨。

“不錯,優勝劣汰的確是這世間亙古不變的自然法則,”約瑟夫縮在袍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了一下,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先是認同似的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但是費雷會長不要忘記,在這輕風平原,自然法則之上還有一種秩序的存在,那就是灰燼術士的意志。黃昏之塔這種掠奪式的發展,打破了輕風平原維持千年之久的平靜,而這恰恰違背了灰燼術士的意志。違背灰燼術士的意志的下場,想必不用我爲你介紹,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這一次黃昏之塔受到灰燼術士的邀請,難道你以爲真的是因爲你的黃昏之塔,已經可以與我們並列了嗎。”

“哦,那麼約瑟夫先生以爲,灰燼術士邀請我來這裡,又會是因爲什麼呢。”林立故作憂慮的看向約瑟夫,心裡卻是一陣好笑,很顯然對方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終於還是忍不住要攤牌了。

“費雷會長已經猜到了,又何必我說出來呢,不過這件事也並非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看到林立的表情,約瑟夫心裡反而有些疑惑,這位年輕會長的表現似乎和傳說的有點不太一樣。不過,想想灰燼術士的恐怖,就連自己心裡都有些發寒,對方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沒有一點畏懼吧。

“還有緩和的餘地嗎?”林立繼續着自己的表演,臉上露出些許緊張和期盼的神色,身子也離開椅背坐了起來。

“那就要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是選擇自己的生命,還是那給你惹來大麻煩的黃昏之塔。如果你肯放棄黃昏之塔的話,在灰燼術士面前,秘銀聯盟的話還有一定作用的。”約瑟夫本來還想說,讓林立歸附秘銀聯盟,可是心裡又擔心無法掌控這個人,到時恐怕就是引狼入室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黃昏之塔,把黃昏之塔全部送給你們秘銀聯盟嗎?呵呵,可惜你們胃口雖然不小,卻不知道有沒有咬得動黃昏之塔的牙齒。”林立重新靠回椅背,臉上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緊張,看向約瑟夫的目光中也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雖然知道自己被耍了一把,不過約瑟夫卻沒有暴怒,而是冷笑着說道:“看來費雷會長已經有了選擇。真是可惜啊,以你的才能,恐怕在哪裡都會大有作爲,唯獨這輕風平原卻不適合你。”

“適合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的。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聽說秘銀聯盟和血月會凱撒家族是同盟,約瑟夫先生這次單獨邀約,難道不怕被他們知道嗎?”林立已經沒有談下去的興趣了,有這時間還不如用來冥想。

“這就不用費雷會長擔心了,相信很快,你也會接到他們的邀請,不過對於他們邀請的結果,我想我已經有了答案。”約瑟夫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就如約瑟夫所說的,林立回到自己房間後不久,果然血月會先派人前來邀請了。說起來,血月會的胃口,倒是不如秘銀聯盟那麼大,但是也絕對不小。血月會要求黃昏之塔,讓出多蘭德西部的沼澤礦區,而條件僅僅是承諾不再與秘銀聯盟聯手針對黃昏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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