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瑪長老當然也可以說,憑藉光照會的實力,就算高等精靈當年統治了金度王國,也可能會讓光照會繼續存在下去。可是,他畢竟還沒有瘋,還不至於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傻話。
而普爾大祭司,見祖瑪長老無話可說了,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的得意了,繼續說道:“光照會本來就是在王國的支持下才建立發展起來的,可是你們光照會卻從來沒有想着爲金度王國造福,反而一心只考慮自己的利益。爲了自己的利益,讓王國與輕風平原那些小勢力談什麼和平協議,現在居然還想要復活一個死去幾千年的人!”
“住口,王國爲什麼在輕風平原採取和平發展的策略,難道你不知道原因嗎?復活阿奎羅聖主,是光照會內部的事務,而且也是得到了國王陛下支持的,你也是聽到國王陛下親口頒下旨意的,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祖瑪長老一邊和普爾大祭司爭辨着,一邊悄悄的注意着聖者阿迪曼那邊的情況。他之所以和普爾大祭司說這麼多,一方面是有勸說的意思,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拖延時間,讓阿迪曼能夠有時間恢復實力。
“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因爲他嗎?”說着到這裡,普爾大祭司突然把手指向了站在遠處的林立,而且一下子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了幾分,語氣中滿是憎恨的說道:“不就是因爲他嗎!你們顧忌他和那個灰燼術士,害怕自己的實力受損,就讓王國喪失國格的與他們這羣不入流的勢力籤什麼和平協議。甚至,他在王國搞出那樣大的事情,毀掉了王國的第五艦隊,你們也一個個都裝作看不見。”
林立一直站在遠處,即使金度王國那邊發生那樣的驚變,他也依然是處於看戲狀態。對他來說,金度王國那邊不管發生什麼,那都是人家的內部矛盾,只要別沒事來招惹自己,自己這個外人就沒有必要去涉入其中。
可是,看着看着,見普爾大祭司突然把手指向了自己這邊,林立心裡就知道,這事情看來自己是不太可能置身事外了。只不過,對於這一點,他也並不怎麼在意。這一路過來,他早就注意到,普爾大祭司看向自己時的眼神不善了。因此從普爾大祭司拿到那件聖物,他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所以,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心裡一點也不驚訝,仍然是一邊看事情的發展,一邊則是在琢磨着那七座豐碑上的魔紋。
這七座豐碑上的魔紋,比起之前的虛靈魔紋還要複雜,絕對又是神匠級別的大手筆。金度王國那邊鬧的那麼熱鬧,林立這邊卻是在想着,怎麼把這七座豐碑上的魔紋拓下來弄回去。對他來說,這七座豐碑上的魔紋,纔是這裡最大的寶藏,如果自己能夠從中領悟出一絲一毫來,那才絕對是不虛此行。
而在金度王國那邊,普爾大祭司仍然遙指着林立,一邊對祖瑪長老說道:“在外面的時候,你們有這樣那樣的藉口,不肯替王國除掉這個障礙。到了這裡,本來是最好的機會,你們卻還是對他百般維護,王國就是因爲有你們這樣的人,才只能困守海上,無法向大陸發展。但是現在,我擁有了這件聖物,只有我才能成爲帶領王國走向不朽輝煌的人。”
“你不要胡來,國王陛下也不會認同你的做法的,你只會將王國帶向毀滅!”眼見着阿迪曼遲遲無法恢復,祖瑪長老愈發的焦急了,一邊說着,一邊揮動法杖,就想要從普爾手中搶回聖物。
可是,對於擁有了聖物,實力已經達到聖域巔峰,甚至擁有一絲神威的普爾來說,祖瑪長老的做法簡直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還沒等祖瑪長老衝到近前,普爾就將手中的聖物一揮,一道光柱好像巨大的光鞭一樣,橫着抽向了祖瑪長老,直接將祖瑪抽得吐血着倒飛了出去。
不過,在將祖瑪長老再次轟飛之後,普爾大祭司並沒有趁勝追擊,反而是身後那巨大的光翼幻影猛然一振,身形直向着林立這邊飛了過來。即使是有着將金度王國帶向不朽輝煌那樣的狂想,但普爾大祭司心裡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顯然還是了結與林立之間的仇怨。
原本,由於實力的原因,普爾大祭司只能寄希望於聖者阿迪曼,一直想要說服阿迪曼對林立動手,可結果卻讓他非常的失望。尤其是在擊敗了光翼巨蟒之後,他明顯感覺到阿迪曼的態度有了變化,那希望就變得更加的渺茫了。
不過現在,普爾得到了光照會的聖物,實力一下子達到了聖域巔峰的境界,這讓他立刻有了極大信心,要憑藉着自己的力量去了結這段仇怨。的確,聖域巔峰的境界,雖然仍然還是沒有脫出聖域這個層次,但是由於那一絲的神威,他的實力又要比一般的聖域巔峰強大不知多少倍,對付林立這樣的一個高階聖域強者,任誰都能夠看出誰強誰弱。
然而,看着普爾大祭司向自己這邊飛來,林立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仍然如同之前一樣淡然。甚至,就連他的目光,也只是輕輕一瞥,接着就又轉回到了那七座豐碑上,彷彿飛過來的不是什麼聖域巔峰的強者似的。
看到林立這樣的反應,普爾大祭司頓時被氣得火往上撞。在他想來,自己現在擁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對方就算不被嚇得立刻下跪求饒,起碼也應該是面露震驚畏懼之色纔對。可是現在呢,對方的表現,甚至讓他有種錯覺,好像自己這一身強大的力量,都只是自己的幻覺,自己還是原來那個自己一樣。
“費雷,你別再裝模作樣了,現在你心裡估計已經嚇壞了吧。你沒有想到吧,最後的贏家是我!現在,我就先解決掉你,你的那些手下,也會很快去地獄陪你的。”普爾大祭司高高的停在半空中,身後的光翼幻影彷彿還在微微的扇動着,在空間中激起一層層的漣漪。
而隨着普爾大祭司的到來,那股不可抗衡的神威,也一下了籠罩在了黃昏之塔的隊伍上空。別說是黃昏之塔法師團的那些魔法師了,就連康納里斯這樣的強者,甚至都有些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威力了。諾菲勒雖然已經成功的踏入了聖域境界,而且一上來就達到了中階聖域強者的實力,但是也一樣無法擺脫那股神威的壓制。
可以說,黃昏之塔這些人的表現,還是很符合普爾大祭司心裡的預料的。雖然林立的淡然,讓他心裡的怒火如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噴薄欲出,可黃昏之塔其他人的表現,還是給了他不小的信心。
不過,就在普爾大祭司正欣賞黃昏之塔衆人那驚駭的表情時,林立卻終於從七座豐碑上收回了目光,看着他淡淡說道:“怎麼,你就這麼有信心,覺得自己會是最後的贏家?”
“哈哈,怎麼,你不繼續裝着無視我的實力了嗎?不要以爲你有兩件奇怪的魔法武器,就以爲沒人能夠收拾得了你。和我手中的聖物比起來,你那兩件魔法武器根本和垃圾沒什麼兩樣。現在的我,已經感應到了神位的召喚,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爲你們只能仰視的神靈,你的那兩件魔法武器能夠做到嗎。你的實力不如我,你的魔法武器更是垃圾,你拿什麼和我比!這最後的贏家不是我,難道還會是你這個將死之人嗎!”普爾大祭司無比狂傲的咆哮道,一邊說着,一邊還緊盯着林立的表情,想要看到自己的仇人被嚇得驚慌失措的模樣。
然而,讓普爾大祭司失望的是,不管是真的還是在裝模作樣,林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生出一絲一毫的變化。林立很隨意的站在那裡,伸手摸了摸鼻子,突然笑着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一下。”
普爾大祭司聽到這話,以爲林立是想要體面一點的求饒。雖然說,就算對方跪下來求饒,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過對方,可能夠在親手將仇人幹掉之前,看到仇人百般醜態,似乎也是一大樂趣。因此,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冷笑着說道:“怎麼,你是想問我怎麼才能饒過你嗎?這個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你現在跪下來,發下靈魂之誓,成爲我的奴僕,或許我可以讓你再多活一些時間。”
讓一個聖域強者,發下靈魂之誓,成爲別人的奴僕,這就簡直和讓人從跨下鑽過去沒什麼兩樣。普爾大祭司這麼說,純粹也就是爲了在報仇之前,先從林立身上討點利息,實際上擺明了就是不管林立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他。
聽到這種侮辱的話,林立還沒有什麼表示,身後黃昏之塔的衆人可不幹了。不光是法師團的魔法師們,就連康納里斯這樣向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甚至與林立沒有契約關係的安吉拉諾,都一下子被普爾大祭司的話給激怒了。
儘管有着神威的壓迫,可康納里斯等人,還有法師團的魔法師們,還是立刻都做出了攻擊的架勢,只等林立一聲令下,就算是死也要咬普爾大祭司一口的樣子。
可是,林立卻是擡了一下手,止住了身後衆人的動作,擡起頭對普爾說道:“不,我很清楚,我們之間應該是不死不休。只不過我很奇怪,你耳朵邊一直有那麼個蒼蠅嗡嗡叫,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厭煩嗎?”
林立這話說得其他人都有些奇怪,可是普爾大祭司聽到這話之後,卻是立刻變得大驚失色,語氣帶着幾分震驚的問道:“什麼,你在說什麼!”
林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邊伸手掏了掏耳朵,一邊說道:“沒什麼,一個被囚禁了幾千年的囚犯,在耳朵邊嘟嘟噥噥個沒完沒了,實在是讓我有些煩躁。所以,我只想向你討個法子,你怎麼就受得到那蒼蠅一樣的噪音。或者,是因爲你其實和他一樣令人討厭,所以你們兩個比較合拍嗎?”
“什麼!你聽得到神的低語,你怎麼可能聽得到神的低語!”普爾大祭司這一下可真得淡定不起來了,滿臉的難以置信,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而與普爾大祭司一樣反應的,還有金度王國那邊的聖者阿迪曼。只不過,阿迪曼在震驚之餘,卻是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的嘟囔道:“怎麼可能,他怎麼也能夠聽到神之低語,卻又不會被神之低語誘惑!”
祖瑪長老也是身受傷重,被手下的人一併擡去了阿迪曼的身邊,本來對現在的情況已經是非常絕望了。但是聽到阿迪曼在旁邊的嘟囔,他不由得奇怪問道:“阿迪曼聖者,這神之低語是怎麼回事?”
“光之古神雖然被鎮壓陷入沉睡,但是他的本能卻在不斷召喚着所有能夠進入這裡的人,誘惑所有能夠聽到他低語的人成爲他的神僕。普爾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就懷疑有神之低語的原因,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心中的慾望。”阿迪曼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林立和普爾那邊,在講述的同時,似乎也在對自己的識人不明而自責。
聽到阿迪曼的話,祖瑪長老卻還是有些不解,皺着眉頭問道:“這麼說的話,費雷既然也聽到了那神之低語,情況豈不是更加不妙了嗎。一個普爾就已經讓事情很糟糕了,再多一個費雷,那麼光之古神恐怕真的會被放出來啊。”
然而,阿迪曼卻搖了搖頭,眼中帶着幾分冀希的看着那邊,說道:“不,費雷能夠說出那樣的話來,說明他沒有被神之低語誘惑,而能夠抵抗神之低語的誘惑,那他的意志力該有多強大啊,說不定這一次的危機,就要靠他來化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