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舉動惹來了旁邊赴宴之人的驚訝目光,一個個看着鄭海就彷彿是看怪物一般,不過他只是一個孩子,沒有人會去過多計較,只是嗤笑罷了。
“鄭海!不要胡鬧!”曾偉峰猛然瞪眼訓斥道。
古風也是咬了咬牙,一股衝動勁從心底迸發出來,開口道:“老師,我們想不了那麼多,只是不想讓好朋友不開心罷了!”
“連你也要跟他一起瘋?”曾偉峰的情緒已經變得陰沉嚴肅,以往的慈眉善目似乎消失不見,他只是不想讓這幫孩子真的做出什麼不靠譜的事情。
“大人!”
“老師!”古風整個人居然站了起來,開口一字一字說道:“老師,我已經……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只是想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不希望看到他們不開心!”
“可你知道你們這麼做的後果嗎?我知道你們是朋友,也能理解你們現在年少氣盛的心情,這種事情牽連太多!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們這麼做的!”
不知道爲什麼,古風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很多,很多都是魯巧兒,他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妹妹,在學府治療室的時候每天都會看到她來爲自己送好吃的,甚至已經安然無恙也會經常來陪自己,在過去的一年中,雖然魯巧兒並不是那麼令人有深刻的印象,除了那次在教學樓後面偷看裙底被抓了個正着意外,都覺得她是那麼平淡,甚至到今日,古風才知道他原來是月城一大家族的千金女兒。
也就在這是,魯巧兒不經意的一個擡頭,看到了古風等人,微微錯愕,他本來並不知曉此次宴會的真正目的,而且自己還親自前去通知古風等人,沒想到事情的結果會是這個樣子。
眼中的淚水再次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似乎在告訴古風,“快來救我!我不願意!”
一直注視着魯巧兒的慕容白髮現她的變化,順着巧兒的目光看去,當看到古風時,先是狠狠的瞪了幾眼,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而後清了清嗓子當着衆人的面笑道:“多謝各位叔叔伯伯前來恭賀我大哥的喜事,但今日,我還特意請來了學府的幾位同學前來赴宴!”說着,伸手指向了古風等人那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曾偉峰的眉頭已經緊緊皺了起來,他終於知道邀請函上爲什麼會有古風幾人的名字,原來全部都是和古風不和的慕容白搞的鬼,看來他是要耍什麼鬼花樣了。
古風也是微微錯愕,他沒想到慕容白居然會這麼說,更沒想到會這麼突然,可此時兩家大人卻如同沒有看到聽到一般,仍然微笑着攀談,並沒有去管慕容白的舉動,至於站在五義堂幾人身後的魯巧兒則是有些擔憂,她擔心慕容白會如何來羞辱古風,因爲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
只見慕容白跨步走了過來,指着古風道:“各位叔叔伯伯可知道我這位同學的身份?”
看到衆人搖頭,慕容白笑的更加陰險:“他是從偏遠山村來的鄉巴佬,土包子!但你們有所不知,他居然對巧兒心生愛慕,各位叔叔伯伯,你們覺得可笑嗎?”
古風的眼睛已經瞪的滾圓,雙手已經緊緊握起,咬着牙齒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什麼?一個山村裡的人居然想要高攀五義堂的千金?這……這真是貽笑大方!”……
諸如此類的嘲笑和謾罵不停的從四周響起,一雙雙眼睛看着古風,讓他覺得自己此時就在一堆火盆裡燃燒一般,一股惱怒頓然要升騰起來。
曾偉峰厲喝一聲:“夠了!你作爲我學府的一名學生,怎能說出這番話來?難道你的老師就是如此教導你的嗎?”
曾偉峰的怒吼讓所有人頓時停止討論,紛紛將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這時,一隻不去注意這邊的慕容燕峰這才緩緩走了過來,“曾大人,你怎麼會和孩子去計較?豈不有失你的身份?”
曾偉峰的身份很特殊,他雖然只是一個學府的校長,但這個學府卻直接和月之國有很深的聯繫,每年都會向月之國輸送優秀的人才,加以培養將會出現在邊境的戰場上,即便是月之國的帝王也很是看重,所以即便是有任何原因,也沒有人敢正面與之發生衝突。
“計較?古風乃是我的學生,也是我親自教授的正式徒弟!慕容兄覺得這只是計較和羞辱如此簡單的事情嗎?”曾偉峰毫不避諱的開口詢問道。
“什……什麼?”慕容燕峰微微錯愕,緊接着哈哈大笑起來,“曾大人,您……您即便是要挑選學生,但也不至於如此飢不擇食吧?我想我的小兒慕容白比他更有資格作爲您的親授徒弟吧?”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曾偉峰一拍桌子眯着眼睛冷聲問道。
古風沒有想到曾偉峰居然會如此激憤,難道事情真的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嗎?古風記得,在學校不止一次的被人取笑和嘲諷,但都是他在背後安慰自己,要忍耐,要懂得忍辱負重,可爲什麼今日的老師,父親的至交好友居然會如此?
“不!不敢!不敢!只是曾大人難道沒有聽到嗎?小兒所說,這從山村而來的小子居然試圖接近巧兒,您不覺得這其中的懸殊有些過大嗎?”
這兩個人物之間的對話讓所有賓客紛紛不敢多言,更不敢小聲竊語,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笑話,就連五義堂的人也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不去插嘴,得罪曾偉峰?他們沒那麼傻,那可是能夠直接與帝王接觸的人物,即便是實力沒有想象中那麼強,但他的身份在這裡擺着。
“老師,不要與他計較,我不會在意這些沒有意義的嘲諷!”古風開口說道。
古風的這句話讓曾偉峰覺得大長臉面,可聽在這慕容燕峰耳中卻極其刺耳,怒目看向古風,滿臉不屑的說道:“計較?你有什麼資格去計較?你只是好運被曾大人收爲徒弟而已,並沒有什麼值得去計較的資本。”
曾偉峰並沒有言語,而古風卻沒有絲毫畏懼,似乎他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畏懼。
“我記得先前慕容伯伯您說過,不要讓老師和孩子們計較,可您現在呢?您是否在與我這個區區只是十三歲,區區只是一個一星玄靈師的孩子計較呢?”
“十三歲?一星玄靈師?”
“只是入校一年便達到了一星玄靈師?”
“太不可思議了!”……
這一次,古風的話讓所有人刮目相看,難怪會受到月之國最優秀的老師親傳,原來是一個天才!
“你……!”慕容燕峰被說的目瞪口呆,但卻沒有辦法再去還口,如果再說下去,自己的臉面真的要蕩然無存了,他也只恨自己的小兒子慕容白沒有古風這般口齒。
“這算什麼!”鄭海撅嘴向前一步插嘴到:“他可是一名全職玄靈師!”
靜!絕對的靜!全上上百人居然都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的看着古風,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居然是一名先天玄氣全滿的全職玄靈師!
古風一時間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讓慕容白更加覺得沒面子,本來今天要出盡風頭的人應該是自己,卻變成了這個令他討厭的鄉巴佬!而自己卻變得有些多餘了!
五義堂聽到古風的資質以及如今年僅十三歲便已達到的程度,紛紛投來了詫異的目光,爲首的家主微微眯眼,心中已經做起了打算。
慕容白氣的臉更加煞白,惱怒的指着鄭海怒吼道:“誰讓你多嘴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我?”鄭海冷笑一聲,曾偉峰和古風等人還正在爲他擔心,他卻滿臉坦然和鎮定,這似乎並不像是一直無厘頭的超級活寶鄭海一貫的作風,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在這裡說話,不過邀請函上的確有我的名字。”
慕容燕峰此時更是臉色鐵青,沒想到古風身邊的這幾個孩子居然都能夠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無禮,而且讓自己的兒子顏面盡失。
“你是在自找羞辱嗎?”慕容燕峰實在是不想讓慕容白多嘴,轉頭恨聲說道。
“父親!他……他們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難道您都不管?”慕容白有些氣不過,自己何時受到過如此屈辱?頓時有些憤怒。
“今日是在下的喜宴,可否容在下說上幾句?”一身紅袍的新郎官慕容然這時走了過來,父親慕容燕峰再多言顯然不合適,而自己的弟弟慕容白從口舌上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是自取其辱,作爲哥哥,他出場纔是最合適的。
“大哥!”慕容白拉着哥哥的衣服喊道。
輕輕擺了擺手,慕容然先是向曾偉峰微微行禮,這是對一名身份特殊的人物的尊重,而後面對古風等幾個孩子,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鄭海身上,他感覺古風幾乎無懈可擊,所以暫時還是不去碰這根刺的好,柿子要找軟的捏。
“他是曾大人的徒弟,那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慕容世家的宴席上插嘴?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嗎?物以類聚,都是一些不上臺面的貨色!”說罷,斃了古風一眼。
古風的惱怒也到了極限,侮辱自己他能夠忍受,但侮辱自己的朋友是斷然不可的!
但古風還沒有說話之際,只覺得鄭海的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角,“資格?我只知道我是從宣威鎮來的,我姓鄭,我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你們說呢?”
震驚!絕對的震驚!所有人要比先前知道古風的身份還要更加驚訝,上百號人的表情已經凝固了!就連曾偉峰也是滿臉的驚訝表情。
“鄭宣威是你什麼人!”一直沒有說話的慕容燕峰倒吸一口涼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