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是非人格的存在,雖然這最初是白魔法師們爲了敷衍信徒而隨口說的,但是這的的確確是真理。”
“可是老師,魔法師不都應該是無神論者嗎?”約莫十多歲的小魔法學徒正在天真的詢問自己的老師。
“恩萊科,你要知道,我們這個世界爲何而存在、我的生命因爲什麼而存在於此?構成世界的五大元素中,有四種元素是‘純淨’的,如果只有這四種元素構成生命的存在的話,我們一切的魔法等現象都會消失,正是因爲第五種元素的構造組成,才讓我們擁有了魔法。這第五種元素,就是魔法的本質——原力。”
老魔法師緩緩的拿出了一本書。
“唔……今天的天氣真不好。”
北方颳起了狂風驟雨,老眼昏花的老魔法師並沒有發現在山的那頭的事情。
“但是,原力是極其狂暴的一種力量,可是在現在看來,這種力量卻比我們的任何一種元素的力量都要穩定,這也是爲什麼魔法師的數量是如此稀少的原因。爲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況呢?根據我的猜測與判斷,這些原力有一個‘統籌者’,正是因爲這個‘統籌者’的出現,我們的世界纔得到了安寧。”
小魔法學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麼,這個‘統籌者’就是神靈咯?”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神靈的一部分而已。神靈是什麼?神靈,是一種我們無法探知、無法猜測的存在。神靈是非人格的,他大概就像是設定好的規則,維持着這個世界的運轉。我們所窺視到的規則以及我們所追求的全知全能,其本質都直指一個核心——成神。”
“人能夠成神?”
“對,成爲這個世界的唯一的神靈,統籌和管理整個宇宙。只要成爲了神靈,就將能夠擁有操控整個宇宙的力量,能夠改變這整個世界。但是與這股力量能夠抗衡的存在,是沒有的。”
“可是,成爲了神靈,不是就要失去人格了嗎?”
“對,一般而言,如果成爲了神靈,也只是化爲了規則的一部分,就好象是一滴山泉水流入了大海一樣,幾乎沒有任何的波瀾。但是在一百年前的魔法戰爭時期,就有人想要嘗試將神圈禁起來。於是,他們的‘囚神’計劃,導致了魔法戰爭最初、也是最重要的起因。”
“人格化的神很可怕嗎?”
“對。”老法師想着,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人格化的神,擁有自己的思想與行動了,可是想要成爲神靈,卻難上加難。但是如果真的給予神靈賦予人格,然後將其圈禁起來,那自己同樣也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據賢者安東尼奧的研究資料表明,如果神靈擁有了人格,其‘靈魂’也會如同人類自己的靈魂一樣,將其力量完全限制起來,這樣的神靈,擁有着超越這凡間最強的力量,可是卻並不能說是全知全能,但卻能被人利用。唯一不同的是,神靈是沒有魔能痛覺的,沒有了魔能痛覺,也就意味着在魔法上面沒有了任何的限制,各種毀天滅地的招數也能夠肆意的放出……恩萊科,你說說看,如果沒有了魔能痛覺,這個世界將會如何?”
老魔法師想要考考自己的學生。
“大概,魔法師們都會變得很厲害吧?”他似懂非懂的回答着。
“沒有了魔能痛覺,現有的魔法體制就會完全額度崩潰,這個世界也因爲毫無節制的使用魔法而已經粉碎了……當然,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在魔法界,還有另一個重要的理論,那就是‘等價原則’。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甚至付出的將遠遠超過得到的。這就是魔法師。”
小魔法學徒看着老師,卻不明白。
“魔能痛覺,就是規則對於我們濫用力量的懲罰,只有神靈本身才能夠得到豁免。貝魯達雖然創造了貝魯達式的魔法,但是說到底,卻是將魔能痛覺轉移到肉體之中,並不能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事實上,這些規則,如果根據特洛米達斯的研究理論,應該是人類本身創造的。”
“我們自己?”
“對……不過,準確來說,應該是所有的知覺生物的共同而迫切的需要。神靈,是因爲一切知覺生物的幻想、祈禱以及期待所誕生的維持這個世界運轉的最必要的齒輪。爲什麼會有古龍種?那就是因爲在那個年代,原力依然是無限暴烈的東西,正因爲如此,古龍種纔會如此的強大。”
老法師對自己的理論很滿意。
他的理論完美的解釋了爲何過去的生物是如此的強大,但是他們卻隨着進化而逐漸衰弱的原因。
事實上,光身體本身而言,現在的龍種、獸種,都比古龍種要強大,它們更加的合理而堅固。在老魔法師看來,在同等魔力的情況下,現代生物要遠遠的強於古代。
正說着,老魔法師突然之間就愣住了。
一股龐大的力量從北方沖天而起,這股讓人窒息的力量,深深的震撼了老魔法師。
可是小魔法學徒卻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師。
他感受不到這股力量,這是純粹的原力,也就是構成這個世界的第五種元素,但是這種元素,特別是最純淨的原力,只有同樣擁有魔力的魔法師才能夠感受得到。
可是很快,尚未開始學習魔法的小學徒也感受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但是他的表現卻並沒如同自己的老師那樣驚懼,然後滿臉的幸福,就似乎如同昇華了一樣。
在這一刻,彷彿整個星球都靜止了下來。
這一刻,整個世界也都黯淡了下去。
唯有寧靜。
唯有那漆黑中的一絲亮光。
那是救贖、那是希望。
穿越黑暗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撫慰着一切生物的創傷。
只有兩種生物感受到了冰冷與顫慄。
一個是魔法師,另一個是古龍種。
紅蓮島的火山突然噴發了出來,白貓們都聚集了起來,他們好奇的看着那遠處的火山。
緊接着,一個漆黑的身影突然一衝而起,隱入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