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鐵慕青沒反應,靜怡師太好奇問道:“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這麼說啊?”
鐵慕青心裡哀嚎,娘哎,這師太是不是一個人自我爲忠心時間長了,問了怕她不高興,不問吧,她又想說了,而且貌似還希望別人請求她說呢。
作爲晚輩,尊老愛幼是每個人必備的良好品德,所以鐵慕青很是乖巧地問道:“師傅,那您爲什麼輸了呀?”
靜怡師太端起茶水,又喝了幾口,緩緩說道:“當年,那個老神棍說我和他晚年會在一起,對於這個老傢伙,武功上面,就是再讓他;兩個十年也趕不上我,所以我們約定每十年和我打一次,要是贏了我,我就答應和他在一起;打不贏我,離我百里之外。前兩個月我們纔打過一次,他又輸了,不過他當時樂呵呵地說,我下一次他就算不動手,也能贏。當時我還一點不相信,沒放在心裡,現在想想,原來那個老傢伙已經算到了,我會收你爲徒。你十後給他養老,也給我養老,那不是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出現在我眼前啦!”
“師傅,那胡半仙算不算是作弊啊?”鐵慕青小心翼翼地問道,從某種程度上擺了靜怡師太的道。以靜怡師太有點張狂不羈,睚眥必報的個性,鐵慕青暗暗猜測,得罪師太的人,沒有好下場。
“也不算是吧,每十年和他打一次,我都打煩了!難得他這麼用心,就當是成全他了吧!”靜怡師太靜靜說道,好像是在回憶那些無聊但又充實的歲月。
見靜怡師太鬆口,鐵慕青心裡又來了一個疑問,十年打一次,打都打煩了。那這得打多少次啊。弄不好,靜怡師太和鐵嘴銅牙胡半仙是一對百年歡喜冤家呢。鐵慕青心裡像貓抓一樣。恨不得再問。
靜怡師太從鏡子裡看到鐵慕一臉的好奇心。想問,不敢問,彆扭地不行,呵呵笑道:“腦子裡又想什麼呢?”
鐵慕青見師傅心情好。順杆往上爬,臉上帶着曖昧的笑容。笑眯眯地問道:“師傅,您和胡前輩,總共打了多少次啊?”
靜怡師太貌似算數不怎麼好。問她年齡。她要掰手指頭;問她十年打一次的打了幾次,還用手指頭算,以鐵慕青剛纔用眼睛餘光目測靜怡師太棟手指頭的次數,絕對超過一個手掌。
“七次......”靜怡師太好像有點不確定,再算一次,“八次!”
娘哎。這兩個老傢伙真能打,打了八次。那就是八十年,靜怡師太九十多歲,那兩人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打了。鐵慕青現在絕對可以肯定,靜怡師太和胡半仙絕對有一段說不出的秘密,而且兩人還是從小認識,青梅竹馬這個鐵慕青不敢肯定,但以兩個人行事搞笑,歡喜冤家這個名號是跑不了了。
鐵慕青心裡想着這靜怡師太雖然不是壞人,但是獨居了這麼長時間,脾氣絕對有一些怪癖的地方,與其以後鐵慕青一個人應付這靜怡師太的脾氣,不如給她找一個搭檔,這樣,有什麼事,或者心情不好想法脾氣的時候,直接找到那個老神棍打架,這不是很好?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佔了鐵慕青一剎那的思維,最主要的是鐵慕青認爲兩句古話說得非常好:第一句就是從師傅的角度出發,人生難得老來伴,老伴老伴,就是在老的候,有個夥伴,相互依賴,年輕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所以很多人都沒有找到人生中的另一伴風景,像胡半仙這樣,追求了八十年,鐵慕青心裡只有兩個字“服了”;另一句話就是從鐵慕青的角度去考慮,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兩個極近成精的高人組合在一起,那不相當於金山啊。
“師傅,那麼多年您怎麼就沒被感動呢?人家可是追求了你八十年?”鐵慕青笑嘻嘻地說道,反正鐵慕青從靜怡師太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隨着瞭解的深入,膽子逐漸打起來。
從靜怡師太的反應上看,貌似靜怡師太就喜歡膽大的鐵慕青,畏首畏尾,反而會讓靜怡師太皺眉。不過鐵慕青反過來想想,一個血液裡充滿好戰因子的人,能喜歡一個膽小怯懦的徒弟嗎?
“纔打了八次!”靜怡師太撇撇嘴巴,輕描淡寫地說道,看着鏡中頭髮越來越黑,臉上的笑意也跟着增多。
額的個師傅嘞,八次是不多,但關鍵您是十年打一次,這可就是八十年啊。鐵慕青爲那個乾癟的鐵齒銅牙胡半仙感到悲哀,一輩子追求一個女人,費了那麼多勁,到了最後,只能用小手段勉強得勝,到底值不值得?
不過愛情這個東西嘛,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看法不一樣,行動也有差異,說不定那個胡半仙正樂在其中呢。
“師傅,那您是答應胡半仙十年後去找我們嘍?”鐵慕青最後確定問道,打着小算盤。
“算是了,那個神棍是堅持最長時間的,既然找不到最厲害的,那就接受一個最有毅力的吧。”靜怡師太慢悠悠地說道,“不過就是有點醜,看着不舒服!”
鐵慕青聽了這話,趁機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藉以掩飾心中的想法,又發現了師太的一個特點,古代外貌協會的。
看到鐵慕青頭山很多汗,靜怡師太好奇問道:“很熱嗎?要不然我們到外面去?”
鐵慕青乾笑着連忙拒絕說道:“不用了,師傅,馬上好了!”
“對了,慕青,我沒有看到你的武器,你用的是什麼武器?”染頭髮很枯燥,所以靜怡師太在感到無聊的時候,想起要更多瞭解新收的徒弟。
鐵慕青對於自己的武器非常非常自豪,兩把大刀,還有一把軟質,都是鐵匠老爹精心給她打製的,可能算不上世上最好的兵器,但絕對是鐵慕青最喜歡的,因爲這兩件武器裡面,不僅是保身的武器,還是濃濃化不開的關愛。
“師傅,我的武器是兩把大刀和一把軟弓,只不過這次趕路匆忙,我和麗娘都是易容,我們是小人物,所以沒人給找我們麻煩,我就沒有帶武器。”鐵慕回答說道,笑呵呵地很高興。
“胡鬧,江湖人怎麼可以不帶武器!你以爲你把面容僞裝一下,順便也能把你的氣息和脈搏隱藏了嗎?”靜怡師對於鐵慕青不帶武器的舉動非常不滿,幸虧路上沒有困難。一旦打起來,有武器和沒武器,很可能決定打鬥的勝利。
“師傅教訓的是,本來我只是此處走走,根本沒想着要闖蕩江湖,所以就沒多大注意,以後一定會聽師傅教誨!”鐵慕青連連認錯,鐵慕青知道她自己是個江湖菜鳥,對於師傅的話,要虛心接受;另一方面,鐵慕青從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靜怡師太語氣裡,聽到了關切。這是鐵匠老爹去世之後,唯一一個不帶功利心的的關切。雖然語氣很衝,像是在教訓鐵慕青,但這也比曲林氏那樣口蜜腹劍,過河拆橋,只會從自己的角度去利用鐵慕青好得不止一點半點。
鐵慕青不知道怎麼的,鼻頭一酸,眼裡掉出眼淚,腦子裡只有院長奶奶,鐵匠老爹,還有眼前這個怪師太。
感覺靈敏的靜怡師太撲捉到一鐵慕青掉下來的眼淚,心裡急了,接近一百歲了,收個徒弟,要是被她嚇走了,這輩子估計收不到徒弟了,略有緊張說道:“我只是說說呢,你怎麼哭了呢?”臉靜怡師太自己也沒意識到,她的語氣是多麼的慈祥,像是在哄着一個哭鼻子的小孩一樣,不過由於經驗不足,略有拙劣。
鐵慕青抽抽鼻子,哽咽着說道:“從我鐵匠老爹五年前去世後,再也沒有人這樣說我了。雖然鐵匠老爹的嗓門很大,經常教訓我,但我知道打是輕,罵是愛。師傅,你是真心對我好,我知道的。”
靜怡師太一看到鐵慕青含着眼淚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面有着永不消失的永久思念和依賴。一輩子獨來獨往的靜怡師太,那經歷過小輩的眼淚攻勢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略顯笨拙地伸出手,抹去鐵慕青眼睛淚水,小心翼翼地說道:“傻丫頭,以後有師傅疼你,雖然師傅快一百歲了,但我知道不出意外的,三五十年還是能活的,沒人敢欺負你。”
鐵慕青抽抽鼻子,說道:“謝謝你,師傅,我們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我們這些人有緣走到一起,就應該惜福,師傅,我一輩子孝敬您。”
古麗娘在一邊上,不停地抹眼淚,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在古麗娘眼裡,小姐是堅強的,萬能的,但現在知道小姐內心也是孤獨的,不過她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從她所能,照顧更多無家可歸的人。古麗娘心裡暗暗決定,之後一輩子跟隨小姐,不管將來發生了什麼事,絕不背棄小姐,因爲古麗娘知道小姐這個人是好人,如果她再次越到困難,小姐也會不辭勞苦地幫助她,值得她一輩子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