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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半仙顯然沒想到鐵慕青變臉的速度這麼快,剛纔還冷冰冰的,現在居然是滾燙的開水,千算萬算,沒算出鐵慕青行爲反差這麼大啊。一路被鐵慕青拉着到了城裡,到了一件家還算乾淨的酒樓,說道:“半仙,隨便吃哈!好酒好菜管夠!”
胡半仙顯然不知道客氣爲何物,點了菜全部是葷的,總共十六個菜,幾乎是這個酒樓所有的葷菜品種了。鐵慕青見着胡半仙的舉動,難道這老頭幾年沒佔葷腥了?
一桌子菜,被胡半仙一個人解決了一半。鐵慕青不由得腹誹,這胡半仙是不是半年沒吃飯了,簡直是風捲雲涌,只剩下空空的盤子。這個多東西,吃到胡半仙的肚子裡,鐵慕青怎麼也看不出這鐵齒銅牙胡半仙居然在乾癟的外表下面,有一個類似於天蓬元帥的大胃啊。
鐵慕青加快吃飯的速度,擔心再不吃,就全進了這鐵嘴銅牙胡半仙的肚子裡。古麗娘和靈兒兩人在胡半仙和鐵慕青的帶動下,胃口大開,也比以前吃得多。
不一會兒,猶如龍捲風過境,只剩下一點骨頭和碟子裡的殘羹冷炙。小二哥來收盤子的時候,都很驚訝,難道廚房裡的廚子廚藝大增,變得美味了,所以才被客人吃得一點不剩?
吃好了,鐵慕青叫了一壺茶,喝喝茶,消消化。
“半仙,你該告訴們怎麼去找靜怡師太了吧?”鐵慕青知道現在時間緊迫,古家少了兩個丫鬟,而且其中之一是古麗孃的貼身丫鬟,所以古家絕對會採取措施,四處打聽搜尋,能早一天找到靜怡師太,就能早一點掌握全局的主動權。
胡半仙慢條斯理地從邊上拿起一個牙籤,張着嘴巴,把塞在牙齒裡的肉絲挑下來。你說你把那肉絲挑下來就弄下來,不算什麼,畢竟塞在牙齒縫隙裡面不舒服,但是你把挑出來的肉絲,又放到嘴巴里面,咀嚼之後,再次嚥下。這場面看着有點瘮人,鐵慕青,古麗娘,靈兒,清山瞬間感覺到一陣胃痙攣,泛出酸水,彷彿剛纔吃下的東西全部是從胡半仙的牙縫裡挑出來一樣,有一種非常想吐的感覺。
幾個人連忙喝了一口茶水,壓下想吐的衝動。
“半仙,您吃好喝好挑好了吧?”鐵慕青雖然心裡很急,但語氣卻沒有露出急切,就算是催促的話,但也是輕描淡寫。
胡半仙把茶水喝完,古麗娘趕緊給續上新的茶水,悠閒自在地說道:“靜怡師太所在的慧慈庵,在餘杭東南方向,一百多裡的路程,其中還要爬過一座楊山,就可以看到慧慈庵了。”
“胡半仙,我們對這一片的路不是很熟,您再說的仔細點可好?晚上我再請你吃頓好的,再說了,我們都準備給您養老送終了,不是一家人,親似一家人,我們日子過不好,將來給你養老的日子也過不好。”鐵慕青見着胡半仙,實在欠揍,說一半,留一半,天機已經泄露了,何不再多泄一點。
胡半仙眼露精光,點頭說道:“此話有理,從東便的城門出去,一直往南走,走出五十里之後,會遇到三個岔路口,你們走最左邊的一個;再走三十里的地方,又遇到三個岔路口,你們走最右邊的路口;再走十里······”
“等等,我找筆墨紙硯記一下!”鐵慕青頭皮發麻,一百來里路,咋就這麼多岔路口!要不是想起來問個仔細,到時候,不知道走到什麼地方呢,“小二,筆墨紙硯!”
店小二迅速地拿來一些普通的筆墨紙硯,鐵慕青在之上先標號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其中東面的位置非常大一點,爲了方便記錄那些岔道口。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千古名言,不是空話。
鐵慕青根據胡半仙的提示,做了標號,要是在不知道路的情況下,靠猜測,經過排列組合,就有上百種走法,走死了,說不定也找不到慧慈庵。
鐵慕青把紙上的墨跡吹乾,疊好,放在袖筒裡的內袋子裡面。
“半仙,我是把菜給您定好,您晚上過來吃?還是直接給你送到家裡面去?”鐵慕青恭敬地問道,就衝胡半仙給她們指明瞭道路,省去了很多無用功,當得起她們的真心感謝。
“不用了,中午吃的有點多,你把晚上這一頓,弄成明天中午的吧!”胡半仙笑呵呵地說道,因爲明天的飯菜有了着落而高興。
“那好,我先把錢付了,我們明天就出發了,所以不能陪你吃飯了,您老自個兒多吃點。”鐵慕青笑着說道,這胡半仙其實是一個非常好玩的老頭。
“嗯,不錯,你們忙你們的吧,不過你們事情辦好了之後,來跟我這個糟老頭子話別就行!”胡半仙站起來,說完,便從門口走了出去,回到他的攤位前。
胡半仙的攤位在這個小飯館不遠的地方,鐵慕青找到掌櫃子,說道:“老闆,你以後每天給那位鐵齒銅牙胡半仙,準備三葷兩素,這是二十兩銀子,夠一個月的飯前了吧?”
掌櫃子連連彎腰,點頭,接過錢說道:“夠了,夠一個月的了,之後的一個月,我們每天中午給老神仙準備三葷兩素,再奉送二兩小酒!”
鐵慕青見這個掌櫃子上道,說道:“要是老神仙滿意了,以後老神仙在一天,就在你家吃一頓,這可是長期客戶啊。”
“小的自然知道怎麼行事,姑娘就放心好了。我們店雖不大,但是老字號,好幾十年了,有口皆碑,最講信用。”掌櫃子在應下的時候,還不忘自誇一番。
“那好,你給我寫個字條,證明你把錢已經收了!”鐵慕青手下掌櫃子寫的收據,走到了胡半仙身邊說道:“半仙,這是這家餐館一個月的餐費收據,之後的一個月,你每天中午都可以在這邊吃飯了。”
“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你們趕緊回去準備吧!”胡半仙笑眯眯地收下了,催促鐵慕青等人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早一點上路。
回到租住的地方,鐵慕青抱拳說道:“清山,你家少爺估計現在很需要這些藥水,我就不留你了。你現在趕到碼頭,說不定還能趕上今天的船隻。”
清山心裡的確有點着急,正想和鐵慕青告辭呢,見鐵慕青這麼說,心裡鬆了一口氣,抱拳說道:“青姑娘,屬下的確有要事,所以不能爲青姑娘效力了,請見諒。臨來的時候,我家少爺想問青姑娘仙鄉何處?以後有機會再相聚。”
鐵慕青莞爾,這楚君傑和宇彥德,人還不錯,告訴他們也無妨,輕聲說道:“西北邊陲青山縣!”
這個清山知道,以前跟着少爺在那邊打過仗呢!要找一個人應該不難,清山點頭,說道:“青姑娘,我們後會有期!”
古麗娘和靈兒給清山行了個萬福,感謝清山跟着她們跑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