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錦認爲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那些倭人,而政績現在下降到次要,畢竟邊關穩定,別什麼丟重要。
關浩錦下了告示,把從去年登記開的店,一家一家的搜查,遇到可疑人物,立即抓起來,尤其是搜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人家。青山縣縣城,一時間,風聲鶴唳,的確抓了不少人。至於鄉下的普查,也在持續進行,最近一年搬進來的,全部要經過審查。
“鐵慕青,你去死!”金媚兒把一個精緻的茶杯扔到地上,爲了躲避搜查,她已經換了三個地方,而且還折了好多死士。雖然不擔心他們會說出什麼,但是萬事皆有可能,一旦有人受不住嚴刑逼供,那可就真的是出大事了。
“大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紅裳現在連她那一件紅到極致以至於妖冶的衣服都收起來了,只能穿着這些灰頭灰臉的衣服,難看死了。狼狽地一路換地方,像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來到大宇朝這麼多年,這次混得最差,這都是拜那個叫鐵慕青醜女人所賜。從剛開始;來青山縣,路上遇到一個臭女人,長了一張狐狸臉,口出狂言;現在又碰到了鐵慕青,倒了八輩子黴了。大宇朝的女子不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溫順的像小貓,但是爲什麼她遇到的兩個這麼猖狂。
金媚兒深呼吸一口氣,狠聲問道:“匈奴那邊的人聯繫到了沒?”
已經派出去人了,預計會在明後天回來!”紅裳恭敬說道,但願這次派出去的人,不要有去無回。
“查到鐵慕青的情況了嗎?”金媚兒現在把所有的失誤全部歸結在鐵慕青的身上,要不是她,她金媚兒根本就不會這麼狼狽不堪。
“查到了,鐵慕青是當地的一個老鐵匠收養的女兒,老鐵匠去世之後,靠鄰里接濟才活下來。曾經和一個叫曲陽東的男人訂婚,但是在曲陽東考取功名之後,就把鐵慕青給甩了,娶了禮部侍郎林大人之女。在曲陽東衣錦還鄉之時。鐵慕青把婚書當中燒燬,退婚了。之後浪跡天涯,不知所蹤,去年回來一段時間,又消失了,這不一回來,就和我們槓上了。怪不得被人拋棄。脾氣者硬的像石頭,怪不得閒着沒事,盯着我們。”紅裳喋喋不休,越說越氣,這鐵慕青本來就是個小人物,這次因爲惹上了小人物,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金媚兒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思索着紅裳的話,照這麼說,這鐵慕青只是個孤女。根本沒必要理會她的啊;沒想到她能去報官,是巧合,還是蓄意,還是有她們沒有探查到的信息?
“紅裳,先不要管鐵慕青了,我們隱匿起來,不能輕舉妄動,要不然我們這一次真的要滿盤皆輸。”金媚兒想到來勢洶洶,遍地拉網式的搜捕,讓她們躲避的很狼狽。只等着匈奴那邊,合計好,趁早行動。至於這種小人物,不需要話費太多精力,等到完成任務的時候,順手殺了她。以及哪天到邀月樓搗亂的李家爺三個。
紅裳點頭說道:“是,大小姐,我們的確應該以大局爲重。”
“對了,還要給京都和餘杭的姐妹送出去消息,讓她們在那邊活動活動,不要讓大宇朝的官員清醒,繼續麻痹他們,等到我們得手了,那時候就是我們姐妹功成名就之時。”金媚兒沉聲說道,“所以萬事小心,不得馬虎!”
“紅裳知道,大小姐,天色不早,您還是早點休息吧!紅裳告退!”紅裳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金媚兒突然想到一些東西,急忙說道:“慢着,大宇朝的官員什麼時候,效率這麼快了,是不是證明鐵慕青和官府,甚至軍隊的人都認識,所以才能在第二天一早就能叫過來捕快和軍隊?”
紅裳面色一白,如果這樣的話,事情會變得非常棘手,輕聲說道:“不會吧?”
“派人去跟蹤鐵慕青,看看情況是否屬實!”金媚兒冷聲說道,如果要是真的話,現在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爲那些失去的兄弟,報仇,既然殺不了鐵慕青,那也不會讓她好過,拿李家出頭,把李家夷爲平地,那還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拈來。
“是,大小姐!”紅裳緩過來之後,心裡想的和金媚兒一樣,不想讓她好過。
鐵慕青正在縣衙吃飯,突然感覺眼皮一直跳,跳的非常厲害,鐵慕青不得已,放下碗筷,弄了點熱水,在眼皮周圍輕輕拍拍,按摩。這半個月忙得的要命,幫着關浩錦整理從那些抓來人的口供。
好一會兒,鐵慕青的眼皮纔不跳,壓下心裡的不安,進了關浩錦的書房,見關浩錦正在看口供。
“有什麼發現?”鐵慕青輕聲問道,“這是我收集的口供,慕青審問的七個人裡面,有六個可以肯定他是說假話。雖然他們之前經過之嚴厲的訓練,心理素質很強,但是對於沒有發生的事情,謊言就是謊言,多問幾遍,裡面就有很多前後不一的地方。這些人,明天準備動刑吧!”
案卷上面的人命,被紅筆標註的案宗,都是嫌疑犯的;關浩錦也在看這些,下面還剩下幾張,顯然也馬上要結束了。
“慕青,你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從事情一被發現,我就上報朝廷,這已經是第二十六天了,現在還沒有迴應,心裡不踏實。”關浩錦現在把鐵慕青當做知己,夥伴,心裡有什麼事情,也不避諱鐵慕青。尤其是鐵慕青審問案情的時候,並不是一味的嚴刑拷打,而是把他們分別關在小黑屋裡面,挨個挨個審問,不分晝夜的審問。這種精神上的折磨,能扛得住一時,但扛不住一世,這樣沒幾天,很多人都招了。只不過他們只對自己據點的事情知道,對其他據點的信息知道的很少,很多情況下,都是上面有人來分配任務,各個小據點之間沒有聯繫。
“你是說朝中有人會阻攔?”鐵慕青凝眉問道,就怕這種窩裡反,內耗太多,到後來便宜的還不是那些虎視眈眈,浪子野心的倭人和匈奴。
“嗯,更嚴重的是,很可能朝中有人被倭人或者匈奴人買通了!”關浩錦嘆息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記得那句話,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很多人浸淫官場,熱衷名利,爲了榮華富貴,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鐵慕青默然,因爲這樣的事情,不僅大宇朝有,;歷朝歷代都有這種人,朝廷的利益次於家族利益,家族利益次於個人利益。只會想到自己的榮華富貴,根本就不會估計家族和國家的利益和榮譽,大有人在。
“那如果要是沒有迴應,或者說我們做的事情,反而會被京都的人利用,推波助瀾,說我們謊報軍情嗎?”鐵慕青擔心的是這個,本來是想做好事,結果要是沒好報,那可是讓人心酸啊。
這次換做關浩錦默然了,因爲鐵慕青的話,的確很有可能發生,還有更嚴重的,關浩錦沒說。就是後宮也很可能會捲進來,就因爲宇彥德在邊陲的部隊,雖然不是手握重兵,但是和手握重兵的人,是好朋友,好兄弟,這還不是一回事。這次關浩錦就算是想明哲保身也不行了,處於從大宇朝,對朝廷考慮,他現在已經被迫不得不喝宇彥德合作,不得不被歸入宇彥德這一派。
看到關浩錦的面色不愉,鐵慕青問道:“關大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問題,慕青只是一介女子,沒有什麼雄才大略,很多問題想不通,所以有什麼不好的後果,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我先做好安排。雖然我什麼都不怕,但是我要爲我的親人負責,你懂我的意思嗎?”
關浩錦看着鐵慕青坦誠的眼神,說奧:“你知道宇彥德,楚君傑,是什麼人嗎?”
鐵慕青皺眉,輕聲說道:“他們不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嗎?難道還有其他身份嗎?”
關浩錦從鐵慕青的表情看出,她是真的不知道楚君傑,宇彥德的身份,絕對不管是處於私心和朋友的到便宜,都應該和鐵慕青說說,一面措手不及。
“宇彥德是大宇朝的三皇子,母親是出身屬相門第王家,王老太爺是白鷺書院的山長,培養出的學子遍佈大宇朝各處,但是王皇后在生三皇子宇彥德時候,沒挺過來,去世了......”關浩錦輕聲說道,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宇彥德身份,以鐵慕青的聰明,應該可以想通。
鐵慕青擡起頭,定定地看着關浩錦,說道:“我們是不是被捲進去了爭儲的風波里了?”
關浩錦不得不點頭,說道:“是的,但是這也是不得已爲之,我不能罔顧邊關百姓的姓名,不能不在意邊關的十幾萬生命,那些士兵,都是家裡的頂樑柱,不能白白葬送在那些只會玩弄陰謀手段的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