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風蕭蕭，易水寒，戰場上，少女淒厲向凱利撒大聲質問。
少年只是向她露出了自己的後背，緩緩收劍，在四名高大手下的簇擁下，往遠處行去。
“到底是爲什麼？！”
少女握緊拳，淚流滿面，喃喃自語，身子一軟，跪在地上。
“到底——是爲什麼？”
本章完。
半刻鐘後，魔網再次沸騰一片。
“到底是爲什麼？”
“王的寂寞。”
“樓上精闢。”
“可惜了，俊男美女。”
“口胡！區區亡故公主罷了，根本配不上吾王啊！！”
“凱利撒殿下，你不要我要啊！！”
“你們不覺得吾王在四護衛簇擁下離去的背景很美嗎？！”
“樓上是從《初戀》過來的吧！去死去死啊！！”
“頂，《初戀》黨是沒有好下場的！！”
“誰說沒好下場的？！給老孃站出來！我大《初戀》黨也是吾王粉，不服的《三界》啊！”
“簡直不能忍，樓上報房號，灑家來跟你戰！”
茲。
光屏消失，夜菱看了皺眉的李雲一眼，有些心虛的把目光撇開。
“《初戀》很火？”
“嗯哼。”
“你很高興？”
“哈。”
夜菱發出奇怪的回答，身子一晃一晃的。
“知道對我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麼？”
“現在是在乎這個的時候嗎？”
夜菱轉首反問。
李雲看出妮子的心虛，於是搖搖頭。
凱利撒小說只是前期鋪墊，重要性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事情已經發生。這也不能全怪夜菱。
身子漸漸淡去，比起小說，他的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眼眸慢慢張開，還沒看清周圍情況，此時，耳邊就已傳來風無姬的聲音。“你最近似乎醒來挺勤的？”
“還不知道你們的打算，我自然要關注下。”
李雲神色不動，依舊是看到前面圍着自己的十數只馬獸，張口答道。
“哦？”
風無姬身子一轉，來到李雲面前，笑看他，“我不是都和你說了，沒調查出加速靈域崩潰的原因前，我們也不會妄動的麼？你還在擔心什麼？”
“什麼時候。你這命運之子如此關心天下太平了？”
李雲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周圍馬獸自動讓開一條路，但依舊張大鼻孔使勁吸着。
門外是一片白色雲海，空曠無垠，再遠處，則是藍色天際，巨大雲海漂浮在高空。罡風咧咧，讓人不由心曠神怡。
“真是一處好地方。”
李雲沒頭沒腦的忽然讚道。
風無姬奇怪的看了李雲眼。哼了哼。
“現在你不覺得無聊了？”
“我不似你們，在這待久了自然還是會無聊的。”
李雲老實回答。
“那你發什麼感慨。”
風無姬心中隱隱覺得不對，似是無意的追問。
“突發感慨，哪有那麼多原因？”
李雲笑着搖搖頭，而後，眼角忽然看到什麼。不由轉過首去。
“嗯？”
風無姬也察覺到遠處似乎有數只妖精過來。
“宮主。”
妖精速度飛快，轉眼來到李雲面前，對風無姬恭敬躬身，中間似乎押着一隻靈，神色悲傷。哀莫大於心死，不動不彈。
“她是誰？”
風無姬直接問道。
李雲也看着中間的靈，眼眸輕輕皺起，金色長卷發，精緻驚豔的臉龐，即使哀傷也是挺胸收腹，顯得氣質逼人，將平日訓練深入骨髓，以及粉色金邊的百褶裙，白色蕾絲的花邊裡襯，半透明的鑲金水晶鞋......
似乎——
有些眼熟？
“被靈域吞噬進來的，我們只救下了這隻靈，她主人已經被消化了。”
妖精冷漠回答道。
風無姬挑眉，看了看那靈，“金系的？”
“是的。”
搖搖頭，風無姬語氣轉而遺憾，“可惜了。”
“她主人——”
李雲此時開口，細細打量這靈，“是不是一個男性魔族？”
妖精奇怪的看了李雲一眼，點點頭。
“你認識？”
風無姬好奇道。
李雲眉張開，點點頭，“一面之緣。”
他終於想起了這隻靈的身份。
當初他尚在魔界學院時，路過社團廣場，那裡正拍賣艾莉歐的第一批模型，其中一個胖子出價四千靈幣拿下，而他當時招出伴生靈——應該就是這隻了。
“那人的靈在學院有些名氣，自從入學後，就一直在外面接着平面模特的工作，也算是打進了娛樂圈，有些小名氣。”
這是當初諸寧與他介紹那胖子時的原話，李雲覺醒爲靈師後，記憶大漲，否則也不會記得此事。
顯而易見的，能被文學少女記住的伴生靈，足以說明胖子在“娛樂圈”的成績應該不俗，不過，現在卻也因爲這個，胖子慘遭靈域盯上，屍骨無存。
李雲心中感嘆，但也同樣警惕大起，不僅僅是限於小說家，現在——
便是那些受人關注的娛樂圈，也同樣是被靈域關注到了麼？
風無姬她們——真的還只是在調查，沒采取什麼過激行動麼？
看了風無姬一眼，卻發現她同樣在看自己，目光奇異，看之不透。
“怎麼了？”
李雲反問。
“這麼說，你認識這隻靈了？”
風無姬聲音略大，就是那悲傷浸透的伴生靈也將目光擡起，看了李雲一眼，但馬上又低下。
顯然是將李雲看作那些在雜誌靈視上見過她的普通靈師了。
“談不上認識不認識，一面之緣——”
說到這裡，李雲頓了頓，想到他應該還和其主人有着模型的羈絆，於是改口道：“總之羈絆不深。”
“那就是有羈絆了？”
風無姬的語氣古怪。
李雲看了她一眼，忽然反問：“爲何她主人死了，她沒有消散？”
“誰知道呢？”
風無姬笑起來，“也許是被靈域吞噬的原因，也或許只是純粹的小概率事件——”
“小概率事件？”
李雲抓住要問的重點。
“伴生靈在主人意外身亡後，都有極低的概率依舊存活於世，這些靈可能會在不久後自動消散，也有可能成爲精魄，還有些被我們發現的，就會被我們帶回，成爲妖精的一員。”
風無姬平淡的解釋了一句，說完後，這才又語氣一轉，道：“不過，這隻的話，我倒是願意相信——是冥冥中命運的選擇。”
“命運的選擇？”
李雲想笑，但扯了扯嘴角，沒笑出來。
他自己不就是什麼狗屎命運之子麼？
“你什麼意思？”
終於開口，卻是質問風無姬。
“你不覺得她和你有緣麼？”
風無姬身子一蕩，來到金髮靈身邊，手一揮，就將她帶到李雲面前。
“有緣？”
李雲看着如提線木偶般被風無姬拿捏手中的靈，皺眉思索了下，又看向神神秘秘的風無姬，“你究竟什麼意思？”
“總之她先交給你‘保管’了。”
風無姬笑着手一推，金髮靈身子一倒，踉蹌着挨蹭到李雲臉頰上，停下後，身子飄了飄，再次木納的停住了。
李雲目光看着風無姬，良久，終於轉身，往房中走去。
風無姬的行爲古怪，再次打亂了他的計劃，李雲需要重新思考下了。
“羈絆？”
“難道是這個原因？”
李雲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又想起風無姬與自己重新見面時的臭臉，細細琢磨起了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