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停磕頭的楊文彥,玉真愣住了,見有幾位丹閣弟子走來,爲了避免麻煩,轉身淡淡的說道:“你跟我來吧。”
帶着楊文彥一路走向後院,引起了路過弟子的好奇,不一會就回到了小院住所,玉真坐到牀榻說道:“我與你無親無故,怎滴一見便叫人師父。”楊文彥是嘿嘿一笑撓了撓頭說道:“那日評級之事,定是師父暗中相助。”這一口一個師父的叫着,倒是讓他想起了蘇煙來,那丫頭總是喊着個師父沒完。
指尖掐算擺擺樣子,施展了久違的望氣之術,楊文彥頓時頭頂兩道氣息交融,讓玉真沉思了片刻。這並不是與他的緣分,倒是兩道紅線,也不知這望氣之術什麼時候可以看姻緣了,兩道氣息,一道鮮紅氣息兇猛,壓了楊文彥一頭,這不很明顯示意着是誰嗎?那日在丹閣數次見幾人口舌,恐怕便是那個叫董穎的女子,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不過這些與他又有何干呢,下定主意剛準備開口,忽然那兩道姻緣線瞬間斷裂,嚇的玉真一愣神,頓時改唸,若是答應呢?這個想法一出現,兩道紅線又交融在一起。
面無表情下的玉真是震驚不已,這望氣之術已經達到即時變化的程度了,看來是在自己修爲漲幅這麼大之後提升過,倒是覺得這望氣之術好玩的很。打量了一下楊文彥,恐怕二人的姻緣是在自己收他爲徒的基礎上,想來也是,這人資質如此之差,董穎爲一方驕女,二人雖有交際,姻緣線想必困難重重,也就只有自己改善一下他資質好好教導纔有可能改變現狀,配得上董穎。
見玉真半晌沒有說話,也許是不反感他尊稱師父,立即跑到牀邊,雙手敲打着玉真肩膀,說道:“師父,我給你捶捶背。”玉真是心裡白了他一眼,這不擺明賴上自己了嗎,不過也確實都怪他,當時見其可憐,動了惻隱之心幫了一手,也是多管閒事,給自己找的事情。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嘴上功夫還是要的,又是那一套你我有緣的說法,讓楊文彥敬了一杯酒水當場拜師,不過是以四荒星丹閣長老的身份,他可不想將玉神宮的事告訴這麼個剛認識的人。楊文彥也還算有心,奉上了一份拜師禮,是一顆圓潤的玉石,散發着輕微的靈波,從他口中得知是祖上傳下來的,家族之中都不知道是什麼,玉真拿在手中把玩,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反正他不在乎這些,就當普通靈石收下了,說道:“既然你拜入我的座下,今後隨我左右吧。”這可是真正的四品煉丹師,楊文彥是沒想到如此簡單就成功拜師了,很興奮的跪拜回道:“弟子楊文彥,拜見師父!”
玉真第一時間哪裡都沒有去,就在房中閉目盤坐,楊文彥則站在一旁有些無聊,旋即也盤坐了下來,不知道這師父什麼時候纔會教他煉丹,而玉真是神識進入了空間,兌換源生水在澆着福德果,這東西可是珍寶,既然當了師父,那就得教啊。
不一會睜眼,一個奇異的果子出現在了手中,見楊文彥也在盤坐凝神,淡淡的喊道:“文彥。”剛喊話,楊文彥立即起身,站的筆直,玉真則將果子遞了過去說道:“此果乃爲師珍藏,有助於改善資質,你吃了吧。”楊文彥是驚呆了,聽見改善資質的時候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的接過捧在水裡,回道:“多謝師父。”仍然是有些將信將疑,天資這種事,是能改變的嗎?咬了一口後愣了一下,先不說是否真的能改善資質,吃是挺好吃的。
果子吃的乾淨,都沒有果核,頓時身體灼熱了起來,腹中宛若火燒一般,有些難受身軀委了下去,說道:“師...師父,我這是...”玉真自己也沒有吃過福德果,不知道有什麼反應,依然是淡淡的說道:“你坐下好好煉化,聽爲師講道。”
隨後將玉靈心法的真言一句一句的說的清楚,特別是第一層的掌控之法,對煉丹也有極大的幫助。楊文彥處於如火燒一般之中,而師父在這種時候要開始講道,也許是在考驗自己,立即是強忍刺痛,臉色憋的通紅,聽完第一層真言後,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顯然他進入了一種聽見玉真說話,但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情況,玉真是不急不慢的講解了一遍。三日時間眨眼而過,此時還在講解着玉靈心法第三層,楊文彥也平靜的盤坐在牀榻一旁的地上,口中不停的重複着玉真的話。
福德果的刺激之下,他開始領悟玉靈心法的第一層,幾日光陰下來,掌控力提升了一些,丹田的靈氣也煉化控制的平穩。二人的修行被一道敲門之聲打斷,門外一男弟子說道:“老祖,昆師叔有請。”
便是三日之期的鬥法比賽開始了,昆天心早早就在丹閣廣場招待四方來客,這鬥法消息一經發出,不僅四荒星域各方宗門,就連八荒星域也乘坐星船來了人,星主白靈見狀,怕被其他星域搶了名頭,有辱四荒星的名聲,星府也出了代表隊參加,頓時其他幾處星府也紛紛派人,本來是四荒丹閣的一次小賽,一下演變成了幾大星域參與的的鬥法大會,倒是格外的熱鬧。
如一座小城的丹閣大院中擠滿了人羣,一些平時不可能有交際的人都聚在了一起,這場鬥法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轉變,逐漸演變成各大勢力展露實力的舞臺。
廣場一處高臺,身後是一面高牆,立着寬頂,下方坐着四人,中間空了一座,白靈便在右上座,清葉站在身後。右下座是一位中年男子,其身材魁梧,一身黑色勁裝,火眉鷹眼,留着八字鬍,很是凌厲。
左邊上座是位青年男子,約莫二十四五,面容俊朗,一襲青金龍紋袍,錦衣玉帶,手持摺扇,一副貴公子模樣。下座是位老婦人,一頭花白盤發,穿着黑白相間的對襟長袍,手中拄着一根與人一般高大的枯樹法杖,上寬下窄,上面掛了個金色鈴鐺。
四人高臺上座,看着下方陣列,青年男子搖着摺扇,說道:“各大星域向來很少走動,這都頭腦一熱奔來這什麼鬥法大會,不過這還真是個不錯的想法,也好讓我們聯絡聯絡感情。”白靈瞥了一眼,說道:“幾大星域何時有了感情?”老婦人也是冷笑,杵了一下手杖說道:“如此機會,倒是可以見識見識各大星域的實力,聯絡感情?還是算了罷。”黑衣中年男子也開了口說道:“若不是爲了這四品丹師,誰愛來你這破地方。”這話明顯奔着白靈去的,聞言當即便不樂意,清葉也是怒視男子,雙方一下起了火勢,但白靈想到這是玉真的地盤,頓時壓下怒意哼了一聲。
他們四人都是各大星域的星主,青年男子名爲司千君,爲八荒星域之主,老婦人夏玫,爲六合星域之主,中年男子是九落星域之主,名爲顧辰,四人修爲都是破虛境,身旁各帶有親傳隨從,也都是元嬰期巔峰修爲,這般場面直接就鎮住了最先提出鬥法的四荒星宗門,他們也不知道會發展成這樣。
而中間空落的座位是給玉真留着,這丹閣本來便是人家的地盤,主持着此次鬥法。而玉真一無所知,正帶着新晉徒弟楊文彥跟着丹閣弟子往廣場而來,昆天心還在下方主持,接待各方掌門。本來只是一次小比,由長老帶隊都完全足夠,如今這演變成大比,且四大星主共同降臨,他們這些掌門也不得不親自前來。
丹閣佔地面積廣闊,倒是足夠容納這數萬之衆,只是廣場顯得有些擁擠。
不一會玉真到了前殿廣場,看見人山人海時愣了一下,漫步隨丹閣弟子走向高臺,自他一出現整個現場頓時安靜,四大星主也投來目光,白靈是點頭含笑。玉真則一副老態,看見僅中間一個空座,一時竟不敢上前,而幾位星主立即起身施禮。
站在前端的司千君收了扇子,雙手抱拳說道:“想必閣下就是那位四品煉丹師了吧?在下八荒星主司千君,有禮。”其他幾位也紛紛自我介紹打了個招呼,而玉真聽見八荒星三個字是多看了司千君一眼,他剛踏足妖域就在他們一處宗門手裡吃了虧,這筆賬可還記着呢。也還是回禮說道:“老朽玉真,見過諸位星主大人。”司千君很是謙讓有禮,對玉真做出請勢,說道:“玉兄,請上座。”
知道那個位置是留給自己的,玉真也就沒有疑慮,直接坐到中間,不一會昆天心就走了上來,向玉真見禮後講解了一下這鬥法大會。一直沒有注意,講完之後纔看見楊文彥這個穿着一品丹師袍服的人站在一旁,頓時有些不解,剛準備發問,玉真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即解釋道:“他名爲楊文彥,是我新收的徒弟,丹閣中的事宜你之後安排一下。”
此話頓時引得幾位星主的注意,紛紛打量起楊文彥來,十幾道無比強大的窺視氣息在他體內亂竄,嚇的他渾身冒汗,站的挺直不敢說話,若是尋常窺探,恐怕他都無法感應到就被人看穿了,而此時那些氣息產生威壓讓他面色慘白,明顯是故意爲之,而玉真見楊文彥如此,立即開口打個圓場,說道:“小徒天資愚鈍,修爲薄弱,入不得諸位大人法眼,還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