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燦看了看房外,隨後關了門,與玉真交談了起來。
玉真倒是從其口中瞭解到了落草定風山的一些故事,總的來說沒有太大波動,如玉真看的戲裡如出一轍,被人逼上山落草爲寇。
不過話鋒一轉,當玉真問到風來奇談時。
“引風花?沒聽說過。”楊燦一口否決,也不知其是真是假,而一旁臥牀男子一驚,拉了一下楊燦胳膊,勉強起身。
“引...引風花...出現了嗎?”
“你知道?”
“我...我...這不可能,咳咳。”
似乎急火攻心,嘴角又是泛起瘀血,玉真見狀也不得不管,立即上前,二指併攏點其身上穴道,一股靈氣刺入。
“你...你幹什麼。”楊燦見到,以爲玉真出手攻擊,急忙準備還擊,不過肩膀頓時受力,被瘦弱男子牢牢抓住,三人如此僵持。
果然如玉真猜測,這人應該是死了很久了,卻不知爲何其殘留了一口氣在,體內已然全無生機,如今玉真注入靈氣使其煥發,氣色一下好了不少,楊燦見狀也突然安心了。
“是楊燦得罪了,望兄弟見諒。”
“哪裡。”
玉真收手,坐回了原處,看着瘦弱男子盤膝而坐開始煉化體內靈氣,那發青的臉突然有了一絲血色。楊燦雖然行醫多年,採藥製藥,也未見過如此手段,二指一點,這病懨懨的人就如此煥發,當真神仙手段,對着玉真是多了幾分崇敬。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呼,多謝玉真道友,在下崇玄有禮。”
“誒?二哥,你...你名字...”
“也不必瞞你,你二哥早已不在人世,如今不過我一縷殘魂寄宿,倒是有些對不住兄弟。”
“這...這...”楊燦似乎一時有些遭受打擊,向後退走幾步,癱坐在了一旁。
崇玄也沒有繼續管楊燦,而是對於玉真所言追問。
“如玉兄弟所言,那引風花...當真出現了?”
“你是未曾出過山嗎?”
“我自寄宿這幅軀體以來,就不便行走了,確實未曾下山過。”
“唔,我自上山山道所見,兩旁山間,長滿了一種葉瓣向花蕊旋轉的怪花,由風來鎮居民所言那是引風花,不知真假。”
聽到玉真的描述,崇玄立即是滿臉驚愕,他確信那就是了,雙手有些微顫。
“完了,完了。”
“怎滴完了,還請崇兄道來。”
“誒,不瞞玉兄,這山中有一個魔頭,名爲風魔,乃是不知多少年之前,我與其生死之戰,被我以定風大陣鎮壓在此,而我也身死道消,僅剩一縷殘魂。若出現一朵引風花,定風法陣就弱了一分,如玉兄所言漫山,那已無可挽回,應當過不了多久,魔頭就會脫困而出。“
“可有解法?”
若真的如崇玄所言,那種只能被鎮壓的魔頭想必都是極其強大,而自身當下不過初出世界,如何能與其爭鋒,玉真可不想就隕落在此。
“無解,那魔頭乃是天魔坐下十二將之一,這方世界無人可解。誒,你我也算有緣,這是我宗門的掌門令,你且收下。”
崇玄施展術法,從自身心脈顯出一道令牌,泛起金光,緩緩移出落在手心,顫顫巍巍的遞向玉真。
“掌門...令?”
“乃是我在玄天星域創立的門派,如今我意外隕落在此,也不知多少年頭了,都不知宗門是否還在。你且收下吧,這令牌內存有大量我的寶物,你可悉數拿去,且令牌中蘊含一絲我的巔峰之力,雖然僅有一次機會,說不定在風魔出世的關頭,能將你救下,也算造化。”
這讓玉真一時有些難以相信,這附身在凡人之上的殘魂,竟然是如此強大的人,已在星域開闢天地,那必是聞名天下的大能,但也佐證了風魔的強大,看來自己得趕緊離開,這風魔一旦出世,不知會帶來多大的風險。
“令牌我收下,那前輩你呢。”
“莫要多慮,我本就死了無數年的人,一點殘魂已無力迴天,若你將來有緣,我宗門還在,且宗門逢難時,助上一臂之力就當還情了。”
“嗯...說的還真讓人動情啊。”
正當玉真與崇玄交談之中,突然一道洪音從天際傳入耳中。
“這...你...不可能,你怎麼甦醒的這麼快。”
“哈哈,老傢伙,以你修爲怎能知曉我家主子的強大,區區封印我早可破去,不過是奉命在此等人罷了”
這突入其來的變故讓玉真有些驚駭,適才那道聲音似乎只傳入他們二人的耳朵,一旁楊燦仍然癱坐在地,靜靜的看着玉真二人。而玉真聽其言語,以及崇玄前輩的反應來看,那道聲音的主人,想必就是風魔。
“小子,就是你吧?”
突然一股寒意涌上心頭,頓時玉真整個身軀被風魔掃視,沒有任何秘密。
“我?你在等我?”
“嗯,果然如主人所言,你也是天命人,應劫而生,我能感應到你體內的異界之氣。”
“天命人?”
“玉兄,莫要與其交談,魔頭都擅長蠱惑心智,不要着了他的道。”
似乎風魔後續沒有跟崇玄交談,所以崇玄無法得知玉真這邊的交流信息,只是覺得風魔在施展蠱惑之法。
“老傢伙,你就一縷殘魂還敢管我的事,一口氣就吹滅你。”
“且慢。”
“嗯?”
“雖然我不知道你所謂的天命人,但你既在等我,而如今表現也不像敵人,可否聽我一言,饒過他。”
“哼,不過一縷殘魂,早晚消散在天地間,我也懶得管了。不過小子,你我是敵是友尚不明確,需要等待我家主人的意思,而我家主人讓我等到你後,告訴你幾句話。”
“不要相信其他天命人,需你獨善其身,待到九天相會,共迎劫難。不管你明不明白意思,反正記下就是,我回去覆命了,告辭。”
玉真聽得一頭霧水,而風魔離去,玉真立即打開門房,此時山中無數花瓣飛舞,似乎都是引風花,向風魔離去的方向飄去,有遮天之勢。崇玄出門也看見了漫天引風花,霎時一臉震驚,如此大量,看來確實如風魔所言,他早已破陣,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誒,這不知是好是壞,不過風魔離去,並未造成劫難,也算好事吧。”
“前輩,這令牌,你收回吧。”玉真將手中令牌遞迴,崇玄看了看,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搖頭嘆息。
“既已贈與你,那便是你的,你應下我適才所言便是,若我宗門還在,避其逢難就行。”
“好,晚輩應下,若晚輩真的有那個能力之時,定當不留餘力相助。”
寨中之人方纔都在查看定風山漫天風花的異象,當花瓣稀少之後纔回過頭來,看見門前的玉真與崇玄,只見不遠處一位滿臉鬍子的大漢跑了過來。
“誒?二弟,你的病?”
此時崇玄也不知如何回話,沒了風魔的擔憂,他一時很是茫然,自己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正欲開口,門後楊燦突然搭話。
“大哥,這位是玉真前輩,他是我醫道的師傅,是他治好了二哥。”
不僅崇玄一驚,玉真也是看着楊燦,只見其給玉真按了個身份,而眼中對崇玄露出不捨,看來他與這二哥感情頗深,也不管其是真是假,都不想失去。
玉真對着衆人拱手施禮,大漢這才反應過來,不過看着這位少年,便是先前鎮上遇見,差點打死老三的人,這下大漢有些錯愕,不過還是還禮道歉。
“今日在鎮上,多有得罪,前輩不怪,還上門治病,我等真是無地自容。”
見到這般情況,周圍那些參與打趣靈伊的人,頓時也是低下頭有些難堪,紛紛跪地,向玉真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