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衆驚,尋聲望去,只見邙寒不知何時出現在廣場的角落,一步一步走來,步伐穩健,臉上掛着自信的輕笑,面對衆多弟子異樣的目光,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不過很快,弟子們的目光,從驚訝變得同情,來了又能怎麼樣?能夠打敗張長勝不成?
忽然,邙寒眉頭一皺,感受到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如今他龍魂強大,對於一切敢於冒犯,或者準備冒犯的生靈,極其敏感。
立馬順着那道目光看過去,卻不想是張寒。
被他打成重傷,修爲被損的張寒,如今傷勢倒是好了,而且修爲不退反進,達到六段玄師,看着邙寒的目光,陰森森的,充滿着敵意。
不過也顯然是從他父親張彥或者他姐姐張霜月那裡得知邙寒的實力,那眸子深處,還有着深深顧及。
突然,邙寒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移開目光,朝着張長勝看過去。
如今,張寒在他眼裡,如同一隻螻蟻。
張長勝注意他的目光,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笑容。
緊接着,邙寒又看到張霜月,她與衆人不同,察覺到邙寒的目光以後,竟然是羞怒的轉過頭去,在她身邊,還站着一個青年。
邙寒一怔,想起那日的瘋狂,輕輕一笑,然後負手站立,等待着族比開始。
同時的,他還發現,在家族裡面,多出許多平常沒有看見過的年長弟子。
其實,只要細心留意,就會發現張家之中的弟子,年齡都在二十歲左右。
原因是,二十歲以後,家族就會將這些弟子派出去,管理產業。
張家勢力極其廣泛,而張家府邸,就相當一個培訓營地。
如今族比,這些在外的弟子倒是紛紛趕了回來。
同時,張霜月身旁的青年,大約二十多歲,卻不是張家弟子,說起來,他身份也是非常之高的,此人叫作陳少白。
是皓月城城主的兒子,而且不是紈絝弟子,反而擁有着極高的修爲,八段巔峰,如果在三十歲突破九段,他就有可能成爲皓月城最年輕的氣師。
在整個皓月城,此人也算是風華絕代,顯赫一時。
同時,他也是追求張霜月其中之一,心高氣傲的他,對在旁邊張長勝都不放在眼裡。
張長勝雖然不滿陳白接近張霜月,但也不得不忍氣吞聲的。
“霜月,怎麼,你和那人有仇不成?”陳白注意到邙寒和張霜月剛纔一個眼神交流,便是出聲說道:“只要你說了一聲,我立馬要他狗命!”
一聽這話,就能夠想像這人的狂妄,比起張長勝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沒有。”張霜月性子冷淡,搖搖頭。
不過,旁邊的張長勝卻是想到什麼,眼前一亮,想到什麼,陰險一笑。
於是乎,隱隱約約的,邙寒就注意到張霜月和張長勝那邊的目光陰險無比,似乎是在計劃着什麼陰謀,同時也注意陳白,眉頭微微一皺。
“看看周圍這些人類,他們似乎對你都有着不瞞,甚至還有許多仇恨你,要是我的話,直接將他們殺掉。”
小青在他腦海裡面,聲音如同鬼魅般的出現,當她意識到自己對邙寒的重要性,也不再懼怕邙寒。
邙寒聳聳肩,懶得理會小青,這個小青,名副其實的蛇蠍心腸。
突然的,邙寒想到一些好奇的事情,問道:“小青,問你一個問題,你看這廣場上面,不乏有八段的天才弟子,都達到八段,相信不用多久也會達到九段,爲什麼我的族長不怕他們謀反。”
這個問題,困擾邙寒許久,比如說那個張長勝,年齡不到二十,就已經是八段,將來達到九段也無可厚非,爲什麼那張天傲好像就不怕被人取代一般。
其實,這就是邙寒的無知。
小青鄙夷的說道:“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這個,場上這些八段弟子,都是依靠家族的資源推到這個地步,依靠資源,他們達到八段並不爲奇,但是到了這個階段,他們也就要付出努力才能突破,從八段突破九段,期間起碼需要二十年,而想要達到你們族長的九段境界,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另外,別小看你的族長,這人氣息有些不同尋常,像是得到什麼奇遇一般,所以才如此強勢。”
邙寒確實是對境界的體系不是很瞭解,如今有了小青,但也可以詳細的瞭解一番,心中疑惑瞬間而解。
同時,對這張天傲,也有了更深的認識。
將目光看過去,巧合的是,張天傲也突然站了起來,僅僅是這樣一個起身,一股如同實質般的壓力傳達出來,廣場之上,瞬間安靜下來,人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張天傲,年紀頂多四十出頭,卻帶領着一干老長老成爲家主,除境界以外,手段也非常強硬,此刻,他緩緩開口說道:“族比的規矩,想必各位弟子清楚,我也不就多說什麼,望各位弟子好好表現,現在,開始抽籤。”
張家的廣場,五個由着一塊塊突起的大理石組建擂臺。
一干弟子蜂擁而上,開始抽籤決定對手。
邙寒上前抽到籤以後,便是主動走上其中一個擂臺上面,一臉的風輕雲淡。
其餘弟子看到他如此淡定,不由都是小聲議論。
最近一個多月,關於張恆傳言是越來越多,讓得這些弟子都是疑惑不已,今天,就是見證真實性的好時機。
而就在邙寒上臺沒多久,一名嫡系弟子直接跳上擂臺,開口說道:“真是沒勁,第一輪竟然是你這樣的廢物。”
是邙寒的這次對手,也是一名嫡系弟子,叫作張不凡。
算是張家之中出名的青年才俊,修爲是在六段。
自然的,這名弟子充滿着高傲,尤其是發現自己對手是邙寒以後,直接出言諷刺。
“開始!”張彥在臺下猛然叫了一聲,五個擂臺上面,當即是爆發出激烈的打鬥聲。
同時,在臺下,氣氛也是徹底沸騰起來,弟子們開始瘋狂的吶喊加油。
詭異的,是邙寒與那張不凡的擂臺,兩人竟然都沒有動。
邙寒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
而那張不凡心中想着卻是不能主動動手對付一個廢物,不然會被恥笑的,於是兩人一動不動,頗爲怪異。
“喂,你不敢打的話,倒是認輸啊。”
一會兒,張長勝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絲毫不知道自己與他的差距。
下面的弟子,也都是接連小聲議論,猜想不斷。
“如你所願。”
聽到耳邊的議論,邙寒輕輕攤開雙手,聳聳肩,臉上逸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而下一秒,身子卻是猛然衝前面衝刺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如同一道殘風。
張不凡看到邙寒一連串的動作,頗爲不耐煩,看到他身子終於動的那霎那,就準備動手,然而,邙寒的動作,快過他的思維,更是快過他的反應。
最後一刻,張長勝表情纔是猛然一變,可是緊接着,他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襲來,整個身子便是控制不住的朝後去,很快便是跌下擂臺。
整個過程,發生的時間僅僅是在二秒當中。
這種突然的轉變,讓得整個廣場旋即寂靜起來。
沒錯,就是寂靜,一個個弟子,嘴上還在大喊諷刺着邙寒,可是突然的,他的表現,讓得他們的表情停滯下來,變得震驚,甚至還嘴形都沒有合攏,能夠放下一個雞蛋。
唯獨那長老席上面,一干長老並不驚訝,因爲就在這之前,他們就見識到邙寒一擊就打敗七段護衛。
譁!
三秒過後,整個廣場,一片譁然聲而起,所有弟子都震驚的無法言語,甚至就連其他擂臺上面的比試弟子,都將目光投過來。
“傳言,傳言竟然是真的,張恆真的已經不是廢物!”
“一擊打敗六段的張長勝,打敗張寒也不成問題,那他一定也是進入過刑堂,然後打敗七段護衛!”
“嘶,太讓人震驚了。”
一聲聲的議論,像是浪潮一般在整個弟子之中傳播開來。
只有三個弟子,沒有驚訝。
那就是張寒、張霜月、張長勝。
張寒臉色陰沉,看到邙寒意氣風發的,不由拳頭握得死死的,眸子透露出仇恨。
張霜月一臉冰霜,整個過程僅僅是瞳孔有所反應。
而張長勝,則是不屑,這邙寒有本事擊敗七段的張霜月,秒殺六段有什麼奇怪的,如果他來,甚至可以做的更快。
擂臺之上,邙寒尋視下去,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最後,將目光朝着張長勝看過去,後者依然不屑的看着他。
“張恆勝!”
張彥宣佈結果,他對邙寒沒有什麼好感,對他實力也有一定了解,所以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
………
第一輪的輕鬆獲勝,使得邙寒成爲族比的焦點,所有弟子都在猜測着他的真實實力,有的說是六段巔峰,也有的說是七段,甚至有的人說是八段,但那人就被狠狠嘲笑一把。
擁有七段境界,在邙寒那樣的年齡,就已經慶幸了,如果是八段,那不是比家族中的天才,張長勝更加耀眼不成?
猜測不斷,而邙寒也迎來第二輪比試。
這次的對手,依然是一名嫡系弟子,更是七段境界,張墨。
當看到張墨上場,弟子有些期待,但也有些同情的看着邙寒,原因無它,張墨是所有弟子當中,實力排在第三,僅次張霜月和張長勝。
七段境界的對手,在場弟子想到這點,就感覺悲哀。
可是邙寒從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化,站在擂臺上面,宛如一塊磐石,絲毫不動。
他的對手,也淡然的走上擂臺。
“比試開始!”
張彥宣佈一聲,擂臺上面的氣氛,當即凝固起來。
那張墨性格要謹慎許多,就算面對邙寒這個爭議大過境界的弟子,也是全神貫注,突然的,他動了,施展玄功。
“天羅地網!”
瞬間,一根根如蜘蛛絲的細絲帶動着寒氣從他體內噴射出來,迅速的朝着擂臺擴散,這些細絲層層疊疊,一寸一寸朝着邙寒而去,結成各種大網。
“天羅地網”是張家有名的玄功,將玄氣凝聚成細絲,用來剋制敵人,一旦纏住敵人,那細絲上面的冰寒玄氣就會凍住敵人的經脈,是極其毒辣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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