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的道歉雖然十分勉強,不過赫連天也並不逼她。她畢竟還是皇室之人,若不是要給赫連馨立威,他也不願意方雲給子嬰道歉。
經此一事,所有皇家子嗣都明白了兩點。一是赫連馨絕對不能惹,二是皇甫子嬰更不能惹。之所以皇甫子嬰更不能惹,那是因爲她的將來,或許可以用無可限量來形容。
最終,赫連天帶着赫連馨離開,赫連神方帶着赫連方雲離開了。子嬰徐徐走下擂臺,周圍的人紛紛遠離她。史玉閔也隨她下了擂臺,一雙眼睛吐出幾分異樣神色。
赫連天離開不久,便有人傳來聖旨招子嬰晉見。於是,衆人都在猜測赫連天突然召見子嬰所爲何事。
子嬰隨行所到的地方並非皇宮大殿,而是到了一處偏殿。這裡是皇上朝後處理政務的地方,相當於書房。子嬰被帶到這裡,讓她自己有點不思其解。
入得房中後,只見一條長長的金色走廊在眼前蔓延。雙手便分別垂首立着一排十數個身着頗爲暴露的美豔女子。綠芽色絲袍將胸口半露,擠出深深的溝壑。那絲袍爲半透明,朦朧下更爲她們添了一分嫵媚。子嬰看得不禁有點臉紅。
看修爲,這些女子個個都是魂士。衣袍上並未表明星級,這或是皇宮的規矩。
眼睛順着這條金色長廊望去,百米開外,一個巨大的金色案臺,其後便是赫連天端坐。在他身邊,還有赫連神方。
如此子嬰便猜測是否是因爲早上的事情。
“皇上,子嬰姑娘帶來了。”領行之人看不出男女,細着聲音說道。
赫連神方自然是早就看到了子嬰。赫連天緩緩從案臺後直起身,看向子嬰,面露微笑。
“皇上萬歲!”入得皇家學院後,最先學習的便是禮儀。子嬰雖然有點緊張,不過還是沒有忘了禮數。
“平身平身!”赫連天顯得極爲和藹,從案臺後走出,到了子嬰身側將子嬰扶起。
如此和藹,倒是令子嬰很是不習慣。面色難免露出驚慌。
“你不許害怕,我叫你來,一是早就想看看你這個十四歲便步入戰魂之列的奇才,二是有些事情需要問問你。”赫連天哈哈一笑,示意垂首立於旁邊的女子給子嬰上座。
“多謝皇上掛念,子嬰何德何能竟能被皇上稱爲奇才。”子嬰欠身說道,“皇上有事相問,子嬰一定如實相告。”
赫連天回到自己的案臺之後,依然是面帶笑容地問道:“我沒記錯的話,你進皇家學院已經三個多月了吧?”
“回皇上,子嬰入得學院確實有三月許了。”子嬰文靜地回道。
“三個月便達四星,確實是奇才啊!”赫連天感嘆一聲,“這段時間過得還算習慣吧?”
一連幾個問題,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無關緊要的問題。子嬰雖然一一謹慎回答,不過心中也道今日皇上召見自己,絕對不會是關心自己在皇家學院的學習和生活。她隱隱覺得,皇上召見自己或許是與自己的義父和羽哥哥有關。
話題也漸漸在赫連天的故意爲之下轉移到了濮陽羽身上:“當初我傳召,將要與你一起進皇家學院的,還有一個叫濮陽羽的。後來聽說他突然失蹤了,你可知情?”
子嬰當然明白,皇上是想從她口中探知濮陽羽的下落。別說她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敢冒然道出。現在國內上下,到處都在找濮陽羽和濮陽仇天。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回皇上,從商祺鎮一別後,我就再也沒有與羽哥哥見上一面了。”子嬰談及此,難免有點傷懷。不過,她知道濮陽羽目前安全。
“對了,當初我記得關楓向我提及過賜婚於你和他的事,後來因爲濮陽羽而耽擱了。”赫連天似乎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如今濮陽羽失蹤了,若是他不回來,可不能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所以,我覺得,到時候將你父親與關楓的父親同時招進宮中,將你二人的事情定下,不知道你作何想?”
子嬰面色一變,當即從椅子上站起身:“皇上,萬萬不可。”
“大膽!”一直站在一邊的赫連神方面露威嚴,一聲歷喝吼出。子嬰如何擋得住他的威嚴,當即被壓得跪倒在地,“皇上金口一開,豈容你在這裡度量?”
“神方……”赫連天擺手示意赫連神方收回威嚴,“別嚇着孩子。”赫連神方收回自己的氣勢,赫連天站起身,手微微一臺,一股力量將子嬰托起。又見他笑呵呵地說道:“如果濮陽羽能回來,你自然還是要嫁與濮陽羽。只不過,現在我們找不到他……”說到這裡眉頭微微一皺。
子嬰心中焦急,她最關心的事情莫過於自己與濮陽羽的婚事。如果皇上金口一開,賜婚關楓,那她……
想到這裡,子嬰當即又跪下,道:“皇上放心,羽哥哥一定會回來的。”
“哦?”赫連天責了一聲,“你如何這麼肯定?我倒是覺得,濮陽羽或許已經隕落了。上次不是有人彙報說,在商祺鎮,他爲了保護你與馨兒離開,與那四階魔獸雲豹獨鬥嗎?魂徒與四階魔獸獨鬥,任誰也能想到結果吧!”
“皇上有所不知,羽哥哥並沒有被雲豹殺死。”子嬰慌忙說道,“他還活着。”
“他還活着?”赫連天故作驚訝,“既然這樣,爲何不應召進入皇家學院學習?他這是抗旨,是死罪!”說道這裡,赫連天加重了語氣。
子嬰畢竟只是一個孩子,聞及心下慌亂。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這個時候,赫連神方開口問道:“皇甫子嬰,你是如何知道濮陽羽還活着的消息的?”
子嬰驚慌,開口道:“我來學院後,父親曾今來看過我。父親告訴我,羽哥哥在我們走後不久,就回了一趟汴京城的。”
“好哇!”赫連神方再露威嚴,“皇甫齊竟然欺君犯上,濮陽羽抗旨不尊,這可都是死罪!”
如此一來,子嬰更是慌了。她沒想到自己與皇上的交談,竟然會引出這些事。驚慌地直起身,以膝蓋步至赫連天的案臺之前,哀求道:“求皇上您開恩,我父親不是有意要隱瞞的,他也有苦衷。羽哥哥也不是有意要抗旨不尊的。”
“欺君、抗旨!這可是大罪!”赫連天眉頭皺道,“你要我如何開恩?”
子嬰驚慌地思考着,她知道皇家的權利有多大。經過這麼一嚇,她倒是突然冷靜了。羽哥哥在羽族倒是安全,但是父親在拜月國內,只要皇上要追究責任,那麼父親一定難以逃脫。
赫連天與赫連神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色。赫連天再度開口說道:“我也想放過你的父親,也想恕你羽哥哥無罪。另外,也想讓你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要做這些,你都得給我一個理由啊!”
“皇上要我做什麼?子嬰一定完成。”子嬰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立刻說道。
“嗯……”赫連天故作深沉,“這一切無非都是濮陽羽的失蹤引起的。只要你說出,濮陽羽在哪裡,這些事就好辦了。屆時,我就沒理由將你嫁給關楓。而且我答應你,找到濮陽羽,只要他給我一個理由,就一定不會追究他抗旨之事。”
子嬰聞及如此,當即開口道:“羽哥哥沒有死,羽哥哥被羽民帶走了。他現在應該就在羽民一族。羽民強大,羽哥哥和父親都不敢違逆。多謝皇上開恩,多謝……”
子嬰說完這話,赫連天與赫連神方相視一眼。其實他早就猜到濮陽羽在羽民一族了。只不過他沒有人證。現在,皇甫子嬰親自說出了這話,他便少了擔心。
上面一直在逼迫他找濮陽羽和濮陽仇天,他雖然早有懷疑,但是一直不敢將矛頭指向羽民。因爲羽民如此強大,他不敢冒這個險去得罪羽民。
“他在羽民一族?”赫連天眉頭微微一皺。“誰能證明?”
“我父親,我父親親眼看到羽民王族帶走了羽哥哥。”子嬰立刻回道。
“哈哈……”赫連天聞及後,發出哈哈大笑。旁邊的赫連神方,也便跟着笑。一時間,子嬰不明白爲何這二人如此大笑。但是,精明的她也立刻明白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