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沙海深處,一道血光天柱扶搖而起,瞬間貫穿了整個天與地。隨着血光天柱的出現,整個迷幻沙海也變的沸騰起來,昏黃的落魂沙彌漫在整個天空,狂風吹過,沙沙一片,動人心神落人魂魄。
此時的迷幻沙海,就彷彿亙古怪獸一般,匍匐在天地之間,吞吐着漫天昏暗,使得正午的陽光,也顯得昏黃暗淡。數以萬記的各階修士,如飛蛾撲火一般,奮不顧身的朝迷幻沙海飛去。一道道顏色不一的遁光,一道道漫天的飛劍流光,就宛若那星空之中的點點星光,多姿多彩,迷離誘人。
雖然血光剛剛出現不久,但是據陳少峰估算,僅僅剛纔一刻鐘的時間內,便已經有不下萬人的修士進入了迷幻沙海之中。而且,隨着時間的推延,這個數字仍舊以一種相當的恐怖的速度增加着。
“師叔,我們什麼時候進去?”雖然行源在徵求智空的意見,但是眼睛卻是怒瞪着陳少峰。這種情形早已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陳少峰也懶得回瞪與她了。
“再等等吧,等到最後我們再進!”智空眼睛看着迷幻沙海,也沒有回頭。
看着不知從哪弄來個椅子,正舒舒服服仰躺在上面享受的陳少峰,行源女尼心中無緣的怒火中燒。也許是看不慣陳少峰享受的模樣,也許只是想找個理由轉移自己的目光,行源一邊看着遠處的血光天柱,一邊皺着眉頭說道。
“師叔,爲什麼我們要最後進去,難道您就不怕那玄天靈寶被他人奪了去嗎?”
還不待智空說話,一邊舒服享受的陳少峰便已懶洋洋的諷刺道,“還真是溫室裡的花朵,沒經過什麼風雨。難道你沒聽說過槍打出頭鳥嗎?你也不動動你的腦袋想一想,以我們幾個的身份,如果跑到最前面的話,一定會引起那些散修的同仇敵愾之氣。到時,我可沒有本事面對數以萬計修士的敵意的同時,還能有什麼收穫!”
被陳少峰一頂,行源心中怒火更盛,但是她也知道陳少峰所言句句屬實,根本無法反駁。雖然無法反駁陳少峰的道理,但是行源依舊不岔的說道。
“什麼‘槍打出頭鳥’,我怎麼沒聽說過?”
“嘿嘿,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你竟連這種這句話都沒聽說過,還真是、還真是,沒法形容了!”陳少峰嘴上不饒人的諷刺着,心中卻偷笑不已。這‘槍打出頭鳥’根本就是上一世的話,這一世連槍這種先進的武器都沒有,哪有可能知道此話。
行源自從加入古佛宗之後,便一直在古佛宗山門內苦修,根本就沒有下山行走過幾次,所以,她認爲自己沒聽說過此話,是因爲自己不經常下山的緣故。所以,面對陳少峰的諷刺,行源一時不知該怎麼去反駁。
然而,行源卻不知道,此時的智空也在納悶,頭髮長見識短?那反過來不就是,頭髮短見識長了嗎?可是爲啥我的頭髮都這麼短了,怎麼也沒聽說‘槍打出頭鳥’這句話那?
就在陳少峰心中偷笑,行源鬱悶,智空納悶之時,突然幾道遁光閃到三人面前,同時一道豪爽洪亮的嗓音響起,“行色小弟,你們怎麼還不進去那?難道不怕那玄天靈寶,被人捷足先登了嗎?”
這幾道遁光一停,露出幾道陳少峰熟悉的身影,他們正是火神殿的赤炎戰和赤炎明月兄妹,還有浩然閣的鳳嫣然與劍浩然。而有着如此豪爽的聲音之人,自然就是赤炎戰了。
見到幾位都是熟人,陳少峰也沒起身,依舊在椅子上仰坐,懶洋洋的說道,“我們古佛宗此來的目的,只不過是長長見識而已,根本不是衝着玄天靈寶而來的。所以,早進晚進,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麼區別!”
話到這裡,頓了一頓,陳少峰又繼續的說道,“不知戰大哥爲何不進去那?難道你們來此的目的,也是長長見識嗎?”
“哈哈哈,我與妹妹來此,自然不是隻爲了長長見識,有機會的話,那玄天靈寶自然也不會放過。不過,我們來之前,老爹說了,讓我與妹妹跟着妹夫、、跟着行色小弟混。所以,這次迷幻沙海一行,還望行色小弟多多照顧啊!!”
聽了此話,陳少峰不禁想起,當初自己離開火神殿之前,赤鐵河贈送自己火樹銀花的同時,曾說過這冀州之行,讓自己多多照顧一下他們火神殿的弟子。當時自己沒太在意,現在想來,當初的赤鐵河應該早就知道,他們火神殿所派的弟子是赤炎戰和赤炎明月兄妹。因此,才早早的給自己下了個套。
雖然不知道赤鐵河爲什麼對自己有如此信心,但是既然自己答應了對方,那麼自己就盡力去做吧!想到這裡,陳少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赤炎明月的方向一看。心中不禁哭笑不得。
只見笑顏如花的鳳嫣然,此時正糾纏着赤炎明月。而赤炎明月的臉色除了不耐之外,更是有着深深的戒備,那就彷彿她的面前不是一個絕色美女,反倒像是一個花花公子、紈絝大少一般。
搖了搖頭,陳少峰將目光從兩位絕色身上,轉移到謙謙君子的劍浩然身上。此時的劍浩然早已拜見過了智空,而後正與行源聊着。回頭看了看正自顧灌着酒精的赤炎戰,陳少峰大步走到劍浩然與行源面前,高聲說道。
“真是好久不見了,浩然兄的風采更勝往昔啊!”
“呵呵,行色師兄真是過獎了!自當日一別,你我二人可是幾十年未見了。今日再度重逢,師兄的修爲真是越加的高深了!”
“哈哈,幾十年未見,浩然兄還是那般的謙虛啊!在下雖然有所進步,但是浩然兄的修爲,不也是增長了許多嗎?”雖然陳少峰對君子沒什麼好感,但是唯獨對眼前的劍浩然有些例外。因爲,這劍浩然並不是那種墨守陳規的古板君子。
“浩然兄,這麼多年未見,不知你與陸師妹可還有聯繫?”一邊找着話題,陳少峰一邊慢慢的挪動着腳步,在不知不覺中,將行源排除了到了他與劍浩然的對話之外。
看着自己被排除到了對話之外,行源心中自然是滋味不好受。雖然明知道陳少峰是故意而爲,但是在劍浩然的面前,行源還真拿陳少峰沒什麼辦法。無奈之下,氣苦不已的行源只好慢慢的退了出去。
被問到陸幽蘭的事情,劍浩然一時之間竟有些羞赧。所以,在委婉解釋之時,劍浩然並沒有發現陳少峰排擠行源之事。否則以他的君子品性,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冷落一名女子的。
“呵呵,浩然兄不要解釋了,你看陸師妹這不是來了嗎?嘿嘿,浩然兄趕緊去接待一下吧,小弟就不參與了!”
啊?順着陳少峰的目光看去,果然又有四道遁光飛來。這四道遁光爲首之人,正是神劍門的陸幽蘭,其後三人正是姬雨晴和熊大志、熊大有。依照對方遁光來看,對方的目標明顯是衝着自己而來。心中一喜,劍浩然也不再猶豫,直接迎了上去。
“陸師妹。”
“浩然師兄。”
由於當初那株九幽玄冥參的幫助,此時的陸幽蘭身體好了許多。臉色也不再是一臉的枯黃的病容,反而白皙了許多,雖然依舊不如正常人的臉色。但是,白皙的臉色卻使得陸幽蘭平添幾分姿色。如此一來,憑着陸幽蘭的氣質和身材,加上此時的容貌,陸幽蘭倒也算得上是一位溫婉佳人。
一個謙謙君子,一個溫婉佳人,彼此喊着對方,四目相對,倒真有幾分佳偶天成的樣子。見到此景的衆人,自然不會削光腦袋,去做燈泡了。
就在神劍門衆人剛到不久,武聖門的諸葛芸和百山便駕着遁光,也來到了此地。而後,一身木乃伊打扮的髒,帶着誠惶誠恐的林奕,和一臉悲色的林怡也趕了過來。緊接着一身白衣飄飄,宛若天仙一般的白素貞,帶着大猩猩一般的袁萬里也跟了過來。
一時間,除了作爲主人的血魔宗之外,八大宗門的其餘七大派的表面實力,都聚集到此處。作爲長一輩的智空自然是和赤炎戰聊到了一起,劍浩然和陸幽蘭久別重逢,自然也沒人去打擾。神劍門的熊大志和熊大有,根本沒什麼熟人,於是兩兄弟自然是聚在一起,不聲也不語。百山則拉着袁萬里,跑到一邊不知道嘀咕什麼去了。
鳳嫣然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法子,將諸葛芸、赤炎明月和姬雨晴,都弄到了她的身邊。帶着某種不爲人知的心思,開始了她的獵豔大計。而林奕雖然很想跑到頭陀老大的身邊,但是在髒的陰寒目光注視下,還有林怡的拉扯之下,只能委屈的站在姐姐身邊,不敢邁動腳步。
如此一來,獨自一人的,就只有陳少峰和行源,還有白素貞了。當然,髒的目光一直都死死的盯在陳少峰身上,不曾有半點挪動。
髒的憤恨目光,白素貞的沉思目光,行源漠然的目光,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壓力,陳少峰不禁有些緊張。爲了緩解這些壓力,陳少峰心中打定主意,擡起腳步朝百山和袁萬里的方向快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