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汽車裡,索菲亞看着袖口髒兮兮的灰塵發呆。她距離那些嚇人的火焰並不算特別遙遠,也感受到了那撲面而來的熾熱。
這麼長時間的發展,耗費了無數錢財建立起來的生產基地,還有那麼多精挑細選的亡命徒,都隨着一場大火煙消雲散了。
她又一次要從頭開始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她真的有點兒累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勇氣從頭開始幾次,也不知道大唐帝國還能給她多少次機會。
說實話比起第一次知道有大唐集團、知道有唐陌這個人的時候,索菲亞已經不那麼年輕了。那時候的她風華正茂,美豔得不可方物。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二十歲的小姑娘了。儘管她一直認爲自己是女人不是女孩,可哪一個女人不貪戀自己還是女孩的那些年歲呢?
時間對於女人來說,格外的殘酷。儘管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就是如此。一個四十歲的男人還有金錢還有地位還有掙扎下去的悲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無論如何輝煌總是帶着一點點落寞。
儘管索菲亞一直都很注意保養自己,可她已經四十歲了。她傲人的雙峰不再那麼堅挺,纖細的腰肢也多了一些贅肉,渾圓的翹臀也不再那麼緊實……
比起遙遠的那個如日中天的大唐帝國來,索菲亞眼前的一切,包括她自己,似乎都開始腐朽沒落。
一時間她開始煩躁起來,莫名的想要發泄一下,所以她突然間伸手抓住了身邊那個古銅色皮膚的姑娘,把驚魂未定的女孩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她的手抓住了女孩兒的雙峰,不停的用力,引來了女孩的痛呼。可她彷彿沒有聽見一般,絲毫沒有之前的憐惜。
“疼……好疼。”女孩兒忍不住開始輕微掙扎,帶着哭腔開口希望可以喚醒進入了某種狀態的索菲亞:“大,大人。”
“閉嘴!”在顛簸的汽車裡,索菲亞冰冷的聲音讓那個姑娘感覺到陌生。之前索菲亞給她的印象是溫文爾雅的貴族,是那種知心的優雅姐姐,可是現在……對方就像是一隻野獸,一個讓她恐懼的怪物。
……
“開什麼玩笑?嗯?他們可以轟炸索菲亞的那個該死的工廠,就能轟炸我的皇宮!空軍都是幹什麼吃的?竟然連如此深入國境的敵機都攔截不了?”富麗堂皇的多恩帝國皇宮內,多恩一世對着一羣無能的手下大發脾氣。
他剛剛得知了幾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唐軍的五架轟炸機深入內陸,在南部的原始森林投下了許多炸彈。
根據當地的官員傳回來的消息,大火完全失去了控制,現在那邊無人能靠近,更不要說什麼撲滅火災之類的事情了。
問題是,現在這五架該死的唐國飛機依舊還在多恩的境內,多恩方面出動了戰鬥機試圖攔截,可這些飛機依舊無功而返。
對方的高度直逼15000米,這個高度對於多恩空軍來說是一個無法觸及的禁區,他們沒有任何一種飛機可以接近這個高度,威脅到正在返航的白天鵝機隊。
“陛下,我軍精銳的飛行員都已經調往北面的精靈地區,留在國內的都在帝都附近,南面的守備部隊實在是……沒有能力攔截這樣難纏的敵人啊。”多恩的空軍將領無奈的爲自己的手下辯解道。
指望那些部署在二線的飛行員攔截這樣不好對付的唐國飛機,實在是有些要求過高了。
這些飛行員一年都沒有多少小時的訓練時長,讓他們飛到一萬兩三千米的高度已經非常勉強了,讓他們繼續網上爬升,搞不好就真的機毀人亡了。
實際上他們還真的損失了一架佩刀戰鬥機,只是現在具體情況還沒確認,所以空軍的將領也不會彙報這樣的事情給自己添麻煩。
他其實現在說的一切還是讓他自己有些心虛:如果大唐帝國的空軍真的鐵了心要空襲多恩首都,他還真沒有能力保證多恩帝都的安全。
之所以現在還能嘴硬,無非就是因爲大唐帝國還沒有真的往多恩的帝都丟炸彈而已。如果唐國真的丟了,那麼他還要找別的理由再給自己尋個臺階。
“夠了!我不是要聽你的解釋!我要你保證帝都的絕對安全!”多恩一世瞪着眼睛,冷哼了一聲打斷了空軍將領的話。
其實多恩一世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因爲這件事情的發生代表了一個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在大唐帝國的眼中,多恩的帝都重要性還不如多恩東南部的那片原始森林。
所以他出奇的憤怒,這種憤怒像極了一個老父親。他痛恨勾引自己女兒的混蛋,又會不爽任何不勾引他女兒的混蛋……如果你追求他的女兒,那他會問“你憑什麼追我的女兒”;如果你無視他的女兒,他又會在意“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女兒”……
“起飛更多的飛機,想辦法攔截這些大膽的唐軍飛機!無論如何,也要讓這些入侵者付出代價!”他再一次下令,命令起飛更多的飛機,好好給大唐帝國一點兒顏色看看。
可惜,就在他不顧技術問題,準備強行起飛更多的飛機的時候,負責聯絡沿海城市的大臣急匆匆的靠近,貼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陛下,剛剛送來的消息……大唐帝國的艦載機,出現在沿海地區。”
很顯然這些大唐帝國的海軍艦載機是來接應那些深入多恩內陸的大型轟炸機的。對方準備的非常周全,讓疲於應對的多恩方面被動萬分。
“什麼意思?”多恩一世不滿的看向了來送消息的大臣,出言質問道:“說清楚!”
“陛下,唐國海軍正在襲擊沿海地區,電磁干擾非常嚴重,那些大唐帝國的轟炸機,很快就要脫離我們的雷達監視了。”那個大臣低頭解釋了一下。
多恩一世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他確實很像發泄一番,可他也知道這樣做只會讓他顯得更加無能和無助。
於是他哼了一聲,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防止唐軍襲擊首都這件事情上”。因爲對於他來說,很顯然多恩首都的安危,比南面的森林重要性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