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羽~”
“末將在~”
“即刻命你本部五千人馬,火速從南方向趕往隸陽地界,若沿途遇到小股敵軍阻擾,務必將其擊潰,千萬不要因此耽誤行軍!”
“遵命~”
“封愁年~”
“末將在!”
“你率本部兩萬人馬,沿着甘州河道,肅清可疑之敵,若遇大股敵軍襲擾,可結陣迎之!”
“遵命!”
“孟珙、程不識~”
“末將在~”
“你部五千新軍緊隨陸羽所部,保證後方馳道暢通……”
“遵命!”
“陳慶、楚子俊~”
“末將在!”
“你二部騎兵以最快速度迅速突入涿州地界,務必要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佔據涿州有利地勢!”
“末將領命!”
“武鎮英!”
“末將在!”
“你領本部三萬人馬,徐徐前進,待陳、楚二位將軍控制涿州後,火速在上陵邊界安營紮寨,絕對不能讓敵人有可趁之機!”
“末將領命!”
“其餘諸將,隨本軍督一道,按原計劃徐徐圖進!”
“遵命!”
二月二十一,清晨,從許文靜地方得知上陵的情報後,劉策立即做出相應部署,分兵多路向上陵進發。
郭孝儒送來的消息讓劉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跟裴濟之間必定有一場激烈的兵鋒角逐,唯有以最快的速度佔據足夠優勢,方能將可能發生的意外降至最低。
等劉策發號施令過後,側立身旁的鄔思道說道:“軍督大人,玄武關方向必須要時刻留意,以免蒙洛人有所異動……”
劉策點頭說道:“不錯,玄武關是中原抵禦蒙洛人的門戶,不得不防……”
他仔細想了想,把目光投向韓鋒:“韓鋒,你領本部所有兵馬即刻前往玄武關,務必配合韓曠、張定邊密切留意蒙洛人的動靜,如有必要,可自行行事……”
韓鋒拱手大聲領命:“遵命!”
等韓鋒離開後,鄔思道又道:“軍督大人,如若按郭孝儒所言,世家聯盟一旦形成,那局勢就岌岌可危,現在應當派一人前去交涉,防止他們連成一線……”
劉策搖搖頭:“暫時不用輕舉妄動,他們想聯盟就讓他們聯盟吧……”
鄔思道一怔,好奇的問道:“軍督大人,屬下不知你此話何意?”
劉策輕笑一聲:“等以後你就知道,如果現在就去破壞他們聯盟,這效果怕是無法達到本軍督預期,
當務之急先直奔上陵,等對裴濟的實力有了一個深刻了解後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
鄔思道想了想:“既然軍督大人心中已有計較,那屬下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事不宜遲,屬下這就去協助各營團準備整軍出發……”
話畢,鄔思道躬身行禮,悠悠轉身向威遠城外走去。
鄔思道前腳剛離開,許文靜就手捧一堆賬冊來到劉策身邊說道:
“軍督大人,屬下算是見識了,這些是章家壽府上的收支賬簿,屬下粗略一算,平均每年總督府額外收支有五百七十萬兩銀子來歷不明,還請您親自過目……”
劉策聞言,接過賬冊,隨意翻看幾頁,冷笑着說道:“軍師,你現在跟本軍督說這些有什麼用?章家壽人都逃到上陵避難去了,難不成還要親自跑裴濟所在興師問罪麼?”
許文靜神秘一笑:“軍督大人,這賬簿可是一個能利用的好東西啊,咱也算是師出有名……”
“嗯?”
劉策聞言,眉頭一皺,又翻開賬簿仔細看了幾頁,許久總算是明白了許文靜話中的意思,不由微微點了點頭。
“先留着吧,等必要時候,一併行事……”
將賬簿丟回許文靜手中後,劉策大步離開了總督府。
……
三月初二,隸陽首府,晉陽城。
“報,啓稟周將軍,隸陽邊境發現大股遠東軍逼近,已不足三十里……”
“什麼?遠東軍?真是豈有此理!”
將軍府大廳主案之上,一名滿臉虯髯的大漢聞聽聞聲一拍桌面,應聲而起。
這名大漢叫周圭,是裴慶底下一員參將,奉命留守隸陽。
自花家在隸陽的勢力被劉策連根拔起後,裴家就趁隸陽羣龍無首之際,以最快速度接管控制了隸陽,在劉策要執掌北地八省的消息傳出後,更是派遣了一營人馬在此駐守,以備不測。
周圭大喝一聲:“即刻點撥人馬,火速趕往邊城,本將軍就不信了,有我周圭在此,劉策他還敢主動犯境?立刻給我披甲!”
“將軍且慢……”府廳內的一名文士連忙勸阻道:“來者何人,是何目的,多少兵馬,我等都未及探查清楚就倉促應戰,實非明智之舉啊……”
周圭聞言臉色一沉,對那文士說道:“普世詔,你個臭儒書生天天和我作對,本將軍念在同是士家爲裴總督效力份上,是百般忍讓,但行軍打仗之事,你個文生懂個屁!
按你說的等什麼都打探清楚再做部署,怕是整個隸陽都要拱手讓人了!”
說畢,周圭大手一揮,同門外的侍衛大聲下令:“傳我軍令,立刻點撥人馬前往邊城禦敵!”
普世詔還待再勸,卻迎上了周圭那兇狠的眼神,不由縮了縮脖子也就不再相勸。
……
隸陽邊城之外,陸羽所部五千人馬日夜兼程,在短短十餘日時間,就橫穿甘州馳道,兵臨與隸陽邊城城關之下。
“這就是隸陽省邊城要塞?”
陸羽撫摸着胸前五黑的長鬚,望着眼前百步之外那做殘破不堪的丈高土城,丹鳳眼不停微頜起伏,瞳孔之中充滿了不屑之意。
一旁已升任旗總的丁念聽陸羽小聲唸叨,忙對他說道:“陸將軍,這不是意料之中麼?各地世家皆是附骨之蛆,只知道撈取民脂民膏,又怎會花費心思加緊駐防工事呢?”
陸羽點了點頭,一甩胸前長鬚:“哼,中原各大世家皆是一羣無能鼠輩,此次隨軍督大人入關,才明白他們與軍督大人的差距宛若皓月螢火,
毫無可比性,唯有讓軍督大人接管北地八省,這裡的百姓才能真正過上好日子,對了,現在守此殘城的將領是何人……”
丁念說道:“據情報司消息提供,現在鎮守此邊城的將領叫林業安,掌管隸陽一切軍務的主將叫周圭,是上陵第一猛將,裴慶麾下八虎之一……”
“八虎?第一猛將?哼!”
陸羽聞言,不等丁念說完,臉上露出極其不滿的神情。
“一羣恬不知恥的鼠輩居然敢如此狂妄,什麼八虎,第一猛將,先問問某手中偃月寶刀答不答應!”
丁念聞言,當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自己這個上司什麼都好,體貼下士,也肯同甘共苦,唯有個性十分高傲,輕易不把對手放在眼中。
如今一聽說有人敢自稱什麼八虎,第一猛將的,他臉上是寫滿了不服……
“吱呀呀~~”
也就在這時,緊閉的邊城大門打開了,陸羽和丁念一同望去,卻見一名身披鎧甲的將領慌不擇路的向陸羽跑來。
當那將領跑到距離陸羽所在十步距離之際,一個止步單膝下跪,拱手大聲說道:“末將林業安,特來恭迎將軍入城!”
“你就是林業安?”陸羽撫了一下長鬚,微頜眼簾,沉聲質問道,“本將軍問你,爲何不做抵抗就大開城門放我等入關?”
林業安低頭說道:“遠東精銳至此,末將城中數千老弱,不敢做以卵擊石之舉……”
“哈……”陸羽聞言,輕蔑的乾笑一聲,“未戰先降,某該說你識時務還是說你貪生怕死呢?
爲將者,當橫刀立馬,哪怕己方勢弱,也該拿去應有的魄力帶領士兵與強敵血戰到底,
而不是做出主動請降,令人不恥之舉!”
林業安聽着陸羽的話,羞愧萬分,不敢擡頭看他,只能低聲說道:“將軍所言甚是,末將胸無大志,當真不配爲將……”
陸羽邊上的丁念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對林業安勸慰道:“林將軍識大體,懂得進退,實在讓人感到敬佩,等軍督大人抵達,定會好好嘉獎林將軍的,時辰不早了,還是帶我等速速進城整頓吧……”
林業安聞言,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忙拱手起身說道:“請將軍即刻隨末將進城,內中一切皆已安排妥當……”
丁念點點頭,看向邊上的陸羽,卻見陸羽閉着眼睛,輕撫長鬚,一言不發,根本就沒有去應林業安的意思。
無奈之下,丁念只好鼓足勇氣對陸羽說道:“陸將軍,進城吧,別耽誤了軍督大人的命令……”
陸羽睜開眼簾,瞥了丁念一眼,輕聲說道:“那就依你吧,進城先歇息半日,命人通知孟珙所部,就言隸陽邊城已然取下,讓他們不要多慮……”
“半天?”丁念聞言一怔,“我大軍連日來日行一百二十里,如今也都是人困馬乏,不妨歇息一整日再行也不遲啊……”
“兵貴神速,等取下晉陽之後,再做歇息也不遲,這是軍令,不得違反,進城!”
陸羽以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指令後,一拉馬繮,率先向邊城行馳而去。
可還未等大軍入城,城門內又有一名通傳火急火燎的跑到陣前,對林業安說道:“林將軍,不好了,周圭帶着上萬大軍向邊城趕來了,距此已不到五十里路程了……”
“啥,怎麼這麼快,這該如何是好啊……”林業安聞言,嚇的不知所措。
“何事驚慌?”
陸羽見林業安一副焦急萬分的表情,於是出聲問道。
林業安忙向陸羽稟明瞭實情,不想陸羽聽後雙眼發光,立刻說道:“來的正好,就讓某去會會這個所謂的八虎周圭,看他能接某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