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隆國”覆滅

……

“呼~”

“咯噠……咯噠……”

夜幕之下的晉陽城,經過白天那場驚心動魄的動亂之後,顯的格外的安寧和寂靜,劉策帶着兩千近衛軍和從張烈所部調遣的四千將士,以及降部三千人,緩緩的開赴進晉陽城內。

城門兩側滿是楚子俊的騎兵牽馬恭候而立,目視着劉策和自己的袍澤進入城中,至於那些降卒,直接是斜着眼瞥了他們一眼,便華麗的無視了……

“子俊,你做的不錯,城裡治安情況如何了?”來到楚子俊跟前,劉策翻身下馬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楚子俊聞言回道:“回稟軍督大人,傍晚時分,城內騷亂已經平息,多虧孫營調度有方,否則末將現在都不好意思來見您……”

劉策點點頭,確如楚子俊所言,孫承常年守在漢陵大後方,跟着秦墨耳薰目染之下,肯定也學到了不少治理地方的經驗,對這區區一城之地的治安秩序處理問題應該是遊刃有餘。

望着寂靜的街道兩側還留有動亂過後的狼藉痕跡,劉策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的大周和自己前世所處世界北宋仁宗以前的封建社會同樣,都會在夜晚常年執行沒完沒了的宵禁政策,除了某些特殊的日子外,一直都是如此,就算是自己治下的漢陵和永安兩座大城,面對冀北胡奴的威脅,也不得不施行這種政策。

不過,現在冀州已然收復,塞外呼蘭人又已經被自己打殘,他打算回道冀州後就嘗試開放夜市,解除宵禁政策,只有這樣,自己治下屬地的經濟才能穩步發展起來。

而且夜市的興起,不單帶來的是經濟上的發展,更是對一個種族自信的展現方式,劉策希望自己治下的子民能以嶄新的面貌挺直腰板,對自己生長的這片土地能有強烈的歸屬感,這樣的種族才能真正強大起來,真正的泛發出朝氣蓬勃的景象。

這就是劉策心中所願,他的初心始終都不曾變過,他渴望看到漢家衣冠能遍佈在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名中原兒女能盡情在塞內外享受着盛世帶來的繁華,以無比的自信的容貌,笑着告訴外夷:吾乃華夏貴胄,汝可曾聽聞?汝可曾嚮往!

但是,這條路註定很長很長,劉策所需面對的艱險和阻力難以想象,就如同自己的精衛營,或許有一天它真的會將亂世填平,但是,自己能不能看到這一幕他不敢保證,但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夜深之時,他也考慮過,是做一名掃平亂世,匡扶大周走上正規的治世能臣,還是割據一方,偏安一隅的霸主,又或是掃清六合,建立新時代的奠基者。

匡扶大周?經過這些年的打拼,他早已經放棄,如果現在是盛世年間,或是留有盛世餘溫的年代,他或許會這麼做,但可惜現在的大周弊端重重,根本就已經扶不起來!

就好比如果自己穿越到明末崇禎年間,他要做的就是推翻大明建立新的秩序,而不是做個良臣去頂那搖搖欲墜的大廈,那沒用的,無論怎麼頂它該倒的還是會倒,不管你對這座大廈是多麼的不捨都必須要學會放棄,也是爲了避免異族竊取中原政權,保住華夏文明免遭破壞!

偏安一隅?南北朝、五代十國、南北宋那血淋淋的例子還不夠麼?尤其宋朝,處在一個極端的時代,他的經濟科技水平遠超唐朝,無論北宋的東京(開封)還是南宋的臨安(杭州),都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文化層面也是到達了漢文明的巔峰。

但結果卻是悲劇的,因爲在四周異族政權虎視眈眈的時期竟然沒有大一統的思想,只是一味退讓苟且求生,讓這個當時世界上最爲繁華的王朝被異族鐵蹄徹底粉碎,錯過了一次絕佳的超越世界的機會(西方尚在黑暗時期,宋如果沒有異族政權虎視眈眈,繼續發展下去極有可能有農業文明向工業文明發展的苗頭,可惜了……)。

那麼前兩者行不通,就只剩下最後一條了,開啓新時代。這說的容易,做起來遠比想的要難,除了外在因素之外,其實最難的就是思想的轉變,太過急躁就類似王莽這樣適得其反,太過緩慢又怕會被儒學掌控封建思維迅速吞沒前功盡棄。

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打好基礎有序的來,好在治下有秦墨和葉斌這樣開明的大才幫襯,讓自己能順利開展學堂播下改變思想的種子,劉策不指望這個世界變得能和自己前世所處的高度文明時代一樣,那是絕不可能辦到的,只希望去除那些迂腐的思想,能在各行各業務實而作,百姓活的有自信就足夠了……

萬千思慮過後,劉策對楚子俊說道:“子俊,帶我進總督府,今夜就讓隸陽的動亂落下帷幕,一切是該結束了……”

楚子俊拱手說道:“軍督大人,末將這就給你引路……”

話畢,楚子俊帶着劉策的軍隊緩緩向總督府走去。

……

晉陽總督府之內,花進父子四人衣衫襤褸的被捆縛在大殿之上,孫承面色冷酷的坐在客椅之上,大殿兩側滿是聞訊而來的當地士紳對着這花家子弟指指點點,謾罵不止,有些甚至從百里之外連夜趕來,除了向劉策表忠心外,最爲關鍵的就是怎能錯過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場面呢?

面對近百士紳的冷言謾罵,花進只是低着頭,此時的他面容憔悴,哪還有身爲“一國之君”的風度禮儀?

他邊上的“太子”花驄更是狼狽不堪,整個人披頭散髮,神情變得是異常的猥瑣。

至於花侗和花屏更不必說了,滿臉的鼻涕眼淚,令人觀之就覺得噁心。

“軍督大人到~”

就在這時,總督府外傳來一陣近衛軍將士的呼喊聲,孫承聞言立馬起身向府外迎接,而府廳之內其他人,則立馬識趣的閉上了嘴,劉策威名可是早有耳聞,他們也想一睹他的風采,與是各個探長了脖子向府外望去……

“末將見過軍督大人,見過軍師……”

一見到劉策,孫承畢恭畢敬的行以軍禮致敬,冷峻的面容帶有一絲難言的喜色。

“孫承,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劉策輕輕一拳擊打在孫承胸膛,面露一絲笑容。

孫承怔了怔,隨即也是灑然一笑:“軍督大人言重了,這是末將份內之事……”

劉策頜了下眼眸,隨後向總督府內望去,入眼滿是士紳伸長脖子向自己這邊觀望不由冷笑一聲:“這麼多人?挺熱鬧啊……”

孫承回頭望了那些士紳一眼,隨即小聲說道:“軍督大人,這些士紳都是無利不起早,一聽說末將控制了總督府,便趕着來表誠心,生怕被清算呢,光送給末將的禮品怕是能裝滿三大車了,只想讓末將在您面前能說上幾句好話……”

劉策輕哼一聲,說道:“既然人家一片心意,那就拿着吧,造冊記錄,事後拿給本軍督瞧瞧,看看這幫子士紳到底怎麼個富法……”

孫承拍拍自己的胸口對劉策說道:“末將已經全記下了,隨時都可以給您呈來過目……”

劉策“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忙了一天也累了,速速處理完花進這一家子也就早些歇息吧,帶我去看看這個皇帝吧……”

“遵命……”

孫承聞令帶着劉策和許文靜、楚子俊一行人向花家父子所跪伏之地緩緩走去,說過之處,那些士紳無比竊竊私語,感嘆劉策的年輕,以及他身上軍服的驕豔,更爲他那髮絲間幾縷白髮飄動感到吸引,配合那張冷酷無比的臉,所展現出來的氣勢早已超過了一名將領該有的氣質……

當劉策的軍靴緩緩逼近花進父子的時候,這些花家子弟臉上齊齊浮現恐懼的神情,花進、花驄強忍懼意偷偷擡頭瞄了一眼,只覺得一道冷厲異常的目光射的他們心頭一陣顫動,還未看清劉策模樣就縮回頭不敢再正眼瞧他。

清脆的軍靴腳步聲,最終落在花進跟前,花進只覺得自己自己心臟都快要跳動出來。

“地上所跪何人?”

就在這時,劉策漠然的聲線緩緩響起,花進身子猛地一個顫抖,連忙回道:“回,回稟軍督大人,朕……”

“砰……”

花進話未說完,只覺得下巴被重重軍靴捱了一下,剎時間,眼前一陣黑雲密佈令他差點當場暈過去,自己嘴裡兩排牙齒就被活活踢碎,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連帶帶血的碎牙一道落在了地面之上,嘴角還掛着一絲長長的口水,十分的噁心……

劉策鼻子輕哼一聲,望着滿嘴鮮血的花進不屑地說道:“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當真是死有餘辜!”

“呃……額……”

花進妄圖解釋什麼,然而劉策適才那一腳,不但踢碎了他的牙齒,還把他的下巴踢斷了,任他如何用力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做無用的掙扎,忍受着下巴處傳來的痛楚。

劉策沒再理會他,而是望着大殿之上純金打造的龍椅,隨後頗有深意的說道:“百姓爲一頓飯而辛苦勞作一輩子,這張龍椅怕是整個晉陽城的平民百姓辛苦忙碌一生都不敢想象吧?光這些金子就怕有好幾百斤吶……

它真有這麼舒服?讓你們不惜花費如此巨資打造?本軍督今天倒也想感受一下,看看它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讓你花家不惜弒殺隸陽總督,冒着滅族的風險也要去坐!”

說着,劉策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步上臺階,向那把金色龍椅走去。

孫承、楚子俊以及殿內士紳見劉策要去坐那龍椅,齊齊一驚,孫承和楚子俊考慮的是這樣對劉策影響不好,而那些士紳則覺得難道劉策也心懷異心,要趁機取代花家,也要自立爲帝麼?如果這樣的話那可如何是好?

而許文靜則是目露精光,仔細數着劉策步上的臺階,心情是萬分的激動,就在劉策轉身落座在龍椅之上的時候,就差三呼萬歲跪伏下去。

“不過如此……”坐在龍椅之上的劉策單手枕在椅把之上,靠着半邊臉頰戲謔地說道,“還沒自家的椅子舒服……”

總督府內是寂靜無聲,望着龍椅之上劉策的姿態,心中是萬分恐懼,這劉策居然如此大逆不道,這九五至尊的龍椅都敢坐……

劉策掃視了一圈府廳內,那些各懷心事的士紳,冷聲說道:“別以爲本軍督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是在想本軍督不顧禮儀居坐龍椅,實屬大逆不道對麼?”

總督府士紳皆不敢言語,劉策確實說出了他們心中的顧慮。

但馬上劉策下一句話就讓他們認清了現實,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看來,你們都對這隆國很忠心啊,本軍督是不是要嚴加徹查一下你們當中是否有花逆一黨,也好一併同罪……”

此話一出,整個總督府的士紳這纔回過神來,齊齊跪在下哭訴起來。

“軍督大人,我等對大周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吶……”

“軍督大人明查,在下迫不得已才委身侍賊,我恨不能生食花逆之肉!”

“軍督大人,在下絕對沒有半點不臣之心,求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對花逆稱帝此舉是痛心疾首,今得軍督大人軍威,這才讓這朗朗乾坤重現大地吶……”

整個總督府是哀嚎連綿,滿地都是表忠心的士紳,生怕劉策將他們同罪論處,那可就一切都完了,他們早有耳聞劉策對異己者的手段可謂是兇殘至極。

“一羣廢物!”許文靜輕蔑地望着滿地哭喪一般的士紳,心道,“難怪大週會病入膏肓,就憑這些苟蠅之輩的做派,就算是大羅金仙下世也難以拯救,哼……”

同時又對劉策這種反客爲主的政治智慧感到由衷的佩服,在許文靜眼裡,此刻的劉策早已不是什麼軍督大人,而是一名偉大的帝王,令他強忍着想要膜拜行君臣之禮。

“好了,爲了表達你們的忠心,三天之內,你們每家獻出兩成的財富吧,田畝什麼的就以兩季米稻的產量折算,待進京之際,本軍督會言明聖上,爾等皆是忠君愛國的賢良之才!”

總督府內衆人聞言,這才齊齊舒了口氣,雖然讓他們拿出兩成家產有點肉痛,但也好過腦袋搬家,再者,仔細想想,這軍督大人也算客氣了,沒有全要或者要一半什麼的,只要兩成財富簡直就是兩袖清風的表率,當下衆人就齊齊答應下來。

劉策枕着頭不屑地笑了笑,隨後對孫承說道:“孫營使,記得造冊……”

“末將遵命!”孫承大聲應道。

迅速處理完這些瑣事後,劉策瞥了眼花進一家子,隨後閉上眼眸說道:“至於這花家,推出去,處以剮刑,九族,誅!”

花驄聞言立馬大聲哭喊起來:“不,軍督大人,不要啊,我不想死,不,軍督大人我知道錯了,我只求做一介庶民,不,我做奴隸,奴隸也行啊,求你別殺我……”

至於花侗和花屏,早就已經嚇得昏死過去,尤其那花屏,褲襠散發着一陣惡臭,已是大小便失禁了……

而花進則怨毒的看着劉策,“咿咿呀呀”的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拖出去吧……”

或許是真的累了,劉策不耐煩的揮揮手,很快四人就被近衛軍將士給倒拖着向總督府外走去,花驄那哭喊的聲音一路沒聽過,聽得衆人是從脊樑骨裡感到一陣發涼……

“對了,這把金椅給本軍督拿去熔了,還是金子看上出實在些……”臨了,劉策又加了一句。

“隆朝”,歷經二十七天,被劉策的討賊大軍一舉剿滅,花進九族,與四月十六日晚間,全數被劉策下令誅殺,人頭懸掛與街道牌樓之上示警世人……

二五五 解決煩惱二百六十二 碩鼠二百零六 兄友弟恭二十 秦恆懼怒二十二 損失二四零 各方勢力4一七五 老婆丟了!?四十八 冀州:富貴的獲取五十九 負荊請罪三十三 民苦四十八 登基前夕:鴻門宴五十二 馭民之術七十四 許文靜的肺腑之言三十九 登基前夕:刁難一一五 遠東劇變:炮灰二一零 國庫沒錢了二百零三 監獄的日常2一三一 賭約二四零 各方勢力4三百二十三 先鋒一五七 觸目驚心八十四 許文靜的往事六十四 小洛死了八十五 臭味相投一一九 初戰一七五 相思一曲八十四 與蒙洛的蜜月期即將結束五十 變法宗旨,弱民爲要二三六 皇家兄妹十五 真英雄二百一十六 殺胡令一五一 屍橫遍野二百五十六 顧謙掛帥一一六 內憂平定(十更畢)五十七 耿恭刺唐絕二一一 黑化?魔怔?九十八 自領二十軍杖二一零 挑撥離間一二一 大戰前夕二六三 謊言中的真相十七 無題一八九 處決一三零 鐵火炮七十六 戰陣、弓箭、投槍四十四 律法(十更畢)二百一十六 殺胡令一五二 意志的對決二 龐大的艦隊二三四 愉悅的諸葛稚六十二 高攀不起一八二 現在有仇了二百九十八 內應,追截二五三 開掛的人生一零五 **一七二 聰明人二百六十七 附骨之蛆三十八 高陽危局二七零 現在,誰贏了二百六十二 碩鼠二五八 強攻雪谷二二八 夜幕下的京城4一八六 演戲二百八十二 詭辯之才二二一 暗潮洶涌1二三六 蠱毒二一六 求情二四二 整整齊齊一五六 拒降二四六 一袋鹽十二 咄咄逼人一二一 遠東劇變:失敗的勝利二百一十 疑心七十三 夫君,稱帝吧六十八 先發制人一五六 畸形的現狀一七四 秦家五十五 冀州: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八四 他造反,局勢纔會有利一二五 石襄三十四 一哈頂三虎二百一十 疑心二零四 朝廷來使一零五 閱兵二零四 朝廷來使一五三 對陣七十三 愛民如子阮慶統二零一 墨家的歷史(四更)一四五 悲慘的烏孫王一一六 這仗怕是不好打二十三 求援一二二 導火索一一四 無能狂怒二六二 一網打盡 下二六二 一網打盡 下二百三十五 烏龍九十四 夜探一一零 血戰來臨九十六 大破裴慶 下一四零 長老會議九十九 楊順善守